陈遥安在街上瞎晃了一阵,最终去了银野酒吧,施辛语也才刚刚开门营业。
施辛语看到她来,正要给她倒杯果汁,却听她说:“给我杯酒。”
施辛语捏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去看她,见她脸色不好,然后放下手里的酒,默默给她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
放在她面前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她:“慢慢喝。”
陈遥安左手支在脸颊上,低垂着眼,胡乱点了几下头。
施辛语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朋友多年的默契,有些话不用问出口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陈遥安一坐就是半天,拒绝了所有来搭话的人,只坐在那里低头默默喝酒。
她半天才喝一口,却每一口都把嘴巴塞满,再慢慢咽下去,感受着酒精对味蕾的冲击。
店里陆陆续续进了不少客人,人手不够,施辛语只能亲自上阵。
吧台这儿,换了一位男调酒师。
刚才施辛语给她调的那杯果酒已经见底,她把杯子放在调酒师面前,“再来一杯。”
调酒师刚来不久,知道她是老板朋友,自然要多照顾一些,他接过杯子,殷勤道:“马上。”
却不知道陈遥安并不擅长喝酒。
调酒师调了他最拿手的一款,将杯子推到陈遥安面前,“您的酒。”
陈遥安端起来就喝,被浓烈的酒味呛了一下,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在乎,又将一大口送进嘴里。
陈遥安平时偶尔沾酒,并没有什么酒量,没过多久就趴在吧台上,眼神迷蒙起来。
许珈澜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卡座那边跟马其他们一起喝酒。
这会儿来吧台点酒,没想到却见遥安趴在那儿,样子像是醉了。
许珈澜在她旁边落座,低头叫了她一声,“陈遥安?”
没反应。
醉得这么厉害?
他拿起她手边的杯子闻了闻,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伸手推她,又叫了一声,“陈遥安?”
陈遥安还是保持着趴在吧台上的姿势,极其缓慢地睁开双眼,看向他。
陈遥安盯着他看了半天,脑子里搜寻着有关他的记忆。
“怎么?不认识了?”
听到这话,她突然往他面前凑了过来,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
许珈澜没有动,任由两人的距离贴近。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精的味道,带着果香,并不让人讨厌,反而闻起来很舒服。
她就这么认真盯着他看,视线逡巡过他脸上的每一寸。
她看得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清亮的河水洗过,泛着光。
陈遥安无疑是长得好看的,尤其是此刻醉意朦胧,整张脸白皙莹润,两颊透着粉,眼睛转来转去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正在好奇什么的漂亮波斯猫。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过了良久,陈遥安像是终于认出他来,“……许珈澜。”
许珈澜漫不经心笑笑,“嗯,是我。”
陈遥安撤回身,坐回凳子上,身子重新趴回了吧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愣愣地出神,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见她不说话,许珈澜只好问她:“自己一个人来的?”
喝醉的陈遥安倒是退去了些冷淡疏离,整个人变得安静娇憨起来,问什么答什么,“嗯。”
“为什么喝酒?”
“心情不好。”
“怎么就心情不好?”
“嗯……”陈遥安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
许珈澜正沉浸在一问一答的乐趣里,施辛语回来了,看两人坐一起也不疑有他,毕竟许珈澜已经是她这儿的常客了。
她看一眼陈遥安,“喝醉了?”
许珈澜答:“嗯。”
“你跟她说什么呢?”人都喝醉了有什么好说的,她怕许珈澜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浪子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
“就问问她为什么喝酒。”
施辛语没再追究,叹了口气,“睡这儿也不行啊,得把人给送回去。”
今天店里客人尤其多,连她都忙得脚不沾地,她想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看向许珈澜。
许珈澜也看向她。
然而,施辛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算了,你也是个不靠谱的。”
听到这话,许珈澜挑了挑眉,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施辛语也不放心把陈遥安自己扔在这儿,毕竟这儿人多,说不定就有什么没安好心的货色惦记,毕竟陈遥安也是个美人。
她只好拜托许珈澜,“麻烦你在这儿看一下她,等我忙完。”
许珈澜很痛快就答应了,“好。”
施辛语继续转身去忙,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那位一直守在吧台的调酒师,“你注意点,不要让那男人把人给带走了。”
调酒师看了吧台前的两人一眼,答应的很痛快,“放心吧,施施姐。”
给陈遥安上了双重保险,施辛语这才放心去忙了。
施辛语刚走没多久,陈遥安这边就有了动静。
许珈澜转头去看她,他刚才还以为她睡着了。
“怎么了?”
陈遥安细细哭起来,在这嘈杂的酒吧里,声音不算明显,但许珈澜还是听见了。
他胳膊撑在吧台上,矮下身子,低头去看她的脸,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下来,划过脸颊没在了胳膊里。
“哭什么?”
平时看她八风不动的,还以为她不会哭呢。
陈遥安睁开眼,声音十分委屈和娇弱,“有点难受。”
“为什么难受?”许珈澜也不自觉跟着放柔了声音。
她就再也不说话了,只是睁着眼防备地看着他。
“好,我不问。”
她这才放柔了眼神。
她鬓角的头发有些乱地贴在脸颊上,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双眼含泪,破碎感十足。
许珈澜现在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只白瓷瓶,精美又易碎,让人不自觉升起怜惜之情。
毕竟谁都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
施辛语忙完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
店里的客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几个员工就能招呼过来。
陈遥安依旧好好地趴在吧台上,许珈澜也陪在旁边。
还算尽职尽责。
“行了,我忙完了,我送她回去。”
“我开车送你们。”许珈澜主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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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怎么送我们?”
“今晚没喝。”
施辛语打量了他一眼,似是还不太相信。
“真的没喝。”许珈澜又强调了一遍。
“还真是难得。”
许珈澜把车开到了门口,施辛语扶着陈遥安上车,两人坐在后座。
喝醉酒的陈遥安很安静,靠在施辛语的肩膀上,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开了一段路,施辛语胳膊都有些麻了,她想调整一下姿势,于是攥住陈遥安胳膊,打算扶她起来,换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没想到陈遥安突然喊起疼来。
她没睁眼,只是嘴里嘟囔道:“疼。”
她刚才也没用多大力啊,施辛语不解。
“疼!”陈遥安还在喊,甚至眼泪都掉了下来。
“哪里疼?”看到她掉眼泪,施辛语吓了一跳。
陈遥安依旧闭着眼,抬手捂上左边的胳膊,吐字不甚清晰;“这儿疼。”
她今天穿了一件衬衫外套,施辛语还真没发现她胳膊有什么异样。
她掀起陈遥安的袖子借着外面车子射进来的灯光看了一眼,不由惊呼;“你这怎么弄的?”
她大臂处红了一片,还有几处指甲印,都破了皮,看上去已经肿了。
听到施辛语的惊呼,正在开车的许珈澜从后视镜里往后座看了一眼。
车里太暗,他并没有看清什么,“怎么了?”
施辛语并没有多说,她估计这伤又是周姨弄的,自从陈遥安回来照顾周姨,已经被她弄伤了几次。
“你找个有药店的地方停车,我下去给她买点药。”施辛语嘱咐他。
“好。”许珈澜没再追问。
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许珈澜发现一家药店,他找地方停好了车。
施辛语打开车门,“你看好她,我去买药。”
许珈澜点点头。
看施辛语走进药店,许珈澜解开安全带,下车,靠在车上打算抽支烟。
陈遥安却不安分起来。
听到动静许珈澜转头看向车内,陈遥安正在手忙脚乱开车门,看样子是要吐。
许珈澜给她开了车门。
陈遥安没来得及下车,车门一开就撑着车坐吐在了车旁。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许珈澜去后备箱给她拿了瓶水。
陈遥安清醒了一点,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等她漱完口,她又靠回车里,半睁着眼趴在座位上,一副依旧难受的样子。
她胳膊搭在关车门的位置,许珈澜怕关门的时候压着她,便拿起她胳膊打算帮她换个位置。
却冷不防听她“嘶”了一声。
从刚才就喊疼,许珈澜打算掀起她袖子看一下,却被一只手拦住。
他抬头去看她,却撞进一双黑亮的眼睛,像是平静又幽深的湖水,要把他给吸进去。
许珈澜喉咙滚了滚。
两人对视了几秒。
突然,许珈澜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这样看我,我可受不了。”他声音带上些暗哑。
陈遥安的睫毛在他手心快速扫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他放下手,陈遥安已经闭上眼,不知道她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