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说太早了,当两个小时才排除十五个人时我已经有点懵了,总人数多少来着?
我粗略地勾了一下手指头,觉得自己的下半生好像就要栽在这里了。
我揉了揉眼睛翻开乌昊的档案袋,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别的线索,这不看不知道,原来这小子还得过散打冠军。
我看了看年份,前年?
这个线索还是挺有用的,下次如果发生冲突直接跑就可以了,不要妄想着抵抗。
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警校,爱岗敬业,艰苦奋斗……
我直接跳开了这一段,如果他的身份是伪造的,那这些东西必然是做过精密的处理的,即使查到他毕业的那所学校,得到的应该也只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我继续往后翻,大概就是一些荣誉事迹以及一些受过的表彰。
他还在抢劫中解救过人质?负过伤,上次打饭时看到他虎口有一道伤疤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如果这不是编撰的倒真是让我对他有些肃然起敬了,光从这些文字来看他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小地方当个小警察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光辉事迹怎么也不得再上升两级?
直到我在一段小而密的文字里看到两个字,弱视。
一般弱视的主要原因是视觉系统在关键的发育阶段未能获得适当的视觉刺激,可能是后天因素,但如果父母本身就有弱视则孩子出现这种视力疾病的概率会增加而且不及时治疗会有更加严重的风险。
我不知道乌昊属于哪一种,但手不自觉地在电脑上打出了关键词,我总喜欢在一些渺小到不值一提的几率面前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希望这次也能赌对。
在筛选出来的十几个患有弱视的“张桂霞”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几乎和乌昊同用一张脸的面孔,顿时就不困了,急忙点进去。
张桂霞,已婚,丈夫何茂,儿子何天远……
我手都开始抖了,觉得已经**不离十了,又点开了何天远的照片,虽然只有初中毕业合影的集体照,但我已经几乎可以认定就是他了!
“隋安!隋安!”
我兴奋地抱着电脑去找他,两人如同偶像剧一样在凌晨两点钟的走廊相遇,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句歌词,“爱转角遇见了谁……”
他喵的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我停滞了几秒赶紧把这一发现告诉了他,让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更多的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双明亮透彻泛着光芒的眼睛配合着嘴角的一抹笑意,我只感觉现在的心跳比刚才还激烈,两句话不知道咽了几次口水。
隋安:“别站着了,来我房间里说。”
这句话不知怎么像有魔力一般,我登时耳朵就红了。
我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病吗?这是什么恐怖的绝症?
我的脑子此时也没什么案子了,就看着那双修长的腿在我前面晃动,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来我房间里说……”
……
“你坐啊!”
隋安推了一下旁边的座椅,把他的电脑往我方向挪了挪,
“你看,这个照片是不是很熟悉?”
我:“是……乌昊!”
照片里他满身的血,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用白布裹挟的两具尸体。
隋安:“918无差别当街捅人案,当时死了两个人,伤了四个,杀人的叫林涛,死的那两个分别叫张桂霞和何茂,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我:“何天远!”
一切都对上了!
“这个案子难道是有什么内情?”
隋安摇摇头:“这篇报道当时刊登不过半天就被撤下去了,如果真像上面所说是无差别杀人,怎么会刚好杀的就是乌昊的父母?据我所了解到的,那天是何天远的生日,一家人走了七八公里来城里打算带儿子吃一次炸鸡薯条,母亲当时带着孩子在店外面等,父亲在里面付钱,隔了还有一段距离。”
天!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在河边母亲被盖着白布拉走的画面,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世间的一切滋味都无法比拟的,那种感觉会让人失去理智,什么与人为善,博施济重的陈词滥调,给我一把刀我就能捅人。
“后来呢?这个案子怎么处理的?”
隋安:“行凶者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不用负法律责任。”
我大概猜到会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
“他父亲该不会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总还是什么有权有势的高官吧。”
隋安:“枫华市市长,林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上次查到枫华市时,一打开就都是市长体恤民情,下乡助农的感人场面,他亲儿子当街捅人竟丝毫没有影响他市长的身份,稳稳当当地坐到了现在。
隋安:“你觉得乌昊为什么放着他爸妈的案子不管来到乌家镇隐姓埋名,当起了一名警察?”
这确实是我疑惑的地方,隋安又重新点开了一份新闻,上面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市长公子遭枪袭,抢救无效死亡。
隋安:“当时这个两个案子在枫华市闹得很大,所以我想着从另一个角度下手,看看两者有没有什么关联,结果真的查到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他喵眼睛都快看瞎了!
隋安:“那个时间,乌昊才读初中,应该弄不到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帮他?谁会愿意为他得罪枫华市的市长?”
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我也逐渐困意上涌,这就像是一个解谜游戏,要弄清一个问题的答案先要搞清楚前面许许多多的问题,到后面我已经听不清他讲的什么了,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