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澜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她和川渐清的相遇这么抓马。
刚想笼统的解释事情经过,没成想川渐清嘴巴快得很,一哆嗦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她是我屁股的救命恩人,虽说刚刚不经意间摔了我好几回,但我还是很感动。”
“夜黑风高只有这位姑娘人美心善搭救我肛裂造成血流成河的屁股。”
阮秋澜听到他说的话后真想找地洞钻进去,究竟是谁想当屁股的恩人啊,怎么听都很怪,真是神经!
云苓和知聿还在愣神消化川渐清说的话,一时无言:“.....”
相反川渐清没一点不好意思,心大得很,完全没觉得肛裂是很难堪的事,甚至暗喜相识了一位独特的女生,而且叫救命恩人非常对,要是今晚没她可能屁股处流血过多导致贫血化脓,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很执着于打听阮秋澜的名字,见云苓和知聿来找阮秋澜想必是关系好的朋友,于是转战云苓和知聿希望从她俩口中得知。
举起手小心翼翼地问:“新来的两位同学,请问我的恩人姓名能否告知一下?她死活不说我没办法,只好问你俩了。”
阮秋澜才不会让川渐清的阳谋得逞,甩个眼神往云苓和知聿让她俩别说话别掺和。
云苓自然以阮秋澜为准不会添油加醋,知聿同样以姐妹为大,至于川渐清想知道还是让他打动阮秋澜亲口告诉比较好。
但面对现在的局面云苓发话说:“不是说肛裂流血?小心再耽误去医院就该贫血了。”
后知后觉川渐清这才反应过来,两手向上伸着央求阮秋澜说:“恩人快带我去医院吧,我暂且放弃知道你名字。”
阮秋澜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嘲讽说:“谁叫你这点时间瞎耽误功夫非得打听我。”
话难听但行动上麻利,迅速将川渐清再次背起来走出校门。
知聿和云苓两人走后面顺便帮忙拿书包,这时知聿小声问云苓:“你说他俩啥情况?”
云苓却很淡定:“今下午还说找机会在上厕所的时候让秋澜见见川渐清呢,这不巧了?是挺特别的认识方式。”
知聿捂嘴偷笑:“这川渐清好歹一帅哥,竟然肛裂,完了这下直接对他帅哥怯魅。”
“看来还是得追二次元一次元里的帅哥合适,没这烦恼。”
云苓倒是觉得没啥:“你夸大其词了,帅哥也是上厕所的,没那么大滤镜。”
门卫保安见四人终于出来了,走到跟前叮嘱:“下次出校速度点,上厕所别磨蹭。”
阮秋澜心塞,这是她想耽搁的嘛?
还不是背上这家伙弄的。
真是哑巴吃亏有理说不出。
川渐清见阮秋澜被说心里过意不去发声道:“哎,大爷,这姑娘是为了救我才慢的,你别说她。”
还没说出理由结果川渐清又被保安说:“你个大男生让女生背也好意思?”
川渐清被说的吃瘪,见状阮秋澜心里舒坦了,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被说,平衡了。
云苓和知聿见状都在偷笑,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好笑。
忍着挨骂的两人在前面走着,还有跟着后面俩看热闹的。
彻底走出校门后阮秋澜恶狠狠地说:“喂,姓川的,以后见着我绕道走听见没,看见刚刚那情况了吗?我跟你倒大霉了。”
“要是看见我还叭叭凑上来别怪我拳头啊,直接恩人变仇人。”
川渐清可不想错过和阮秋澜更进一步认识的机会,讨好道:“哎别那么无情啊,我不是也同样被骂了嘛!”
“这叫同甘共苦,一块经历了苦有了革命友谊剩下的就只有无限的甜。”
阮秋澜简直不想听,暴脾气地说:“甜你个大头鬼啊!”
云苓和知聿跟着自然有把两人斗嘴的内容听进去了,暗戳戳起了八卦的心思。
倒是云苓没忘记现在的情况,问阮秋澜:“怎么送他去医院?”
“打车吗?”
阮秋澜想了想说:“他那屁股流血不会把人家车座弄脏吧。”
知聿想到了学校旁的小卖部有个电子三轮车,征求阮秋澜的看法。
阮秋澜也觉得电三轮是个好的选择。
于是一行人立刻往小卖部那走去,川渐清疑惑地问:“怎么去医院?”
阮秋澜没好气地说:“反正不打车,你把人家车座弄脏了咋整?”
川渐清叹气道:“那咱们现在咋办?”
阮秋澜说要坐的交通工具:“借辆电子三轮车,小卖部老板有。”
正好老板快打烊了,见4个学生突然进来说:“哎我要关门了,明再买东西吧。”
云苓上前交涉:“老板我同学腿脚摔着肿了,急需去医院看看,挺严重的,劳烦借下电三轮。”
那老板也是个好说话的,见川渐清大男生有些虚弱的趴在阮秋澜背上,没忍住夸阮秋澜:“这姑娘劲大,能把这小伙子背起来,厉害啊。”
川渐清也没忘拍阮秋澜马屁:“是吧,我这同学老强了。”
阮秋澜面子都快挂不住了,心里吐槽川渐清这时候还有力气闲心拍她马屁。
老板热心肠主动接下开车的活,大气地说:“行了你们都是学生坐后面吧,我驾驶电三轮带你们去。”
四人纷纷给老板道谢。
上车阮秋澜就给肛裂的川渐清指导动作让他不那么疼,想了想让他屁股朝上趴在车里吧,也别管脏不脏的了。
川渐清见恩人这么说了,自然乖乖听阮秋澜的话。
还没开走,老板把手机递给阮秋澜:“你们四个给你们家长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别放学了没回家让他们担心。”
阮秋澜点头照做,很快听筒出现茹映秋的声音,只不过口气略微陌生,问道:“你是哪位?”
阮秋澜赶忙说明情况:“喂妈妈,是我秋澜,我放学时遇到同学出点事要送去医院。”
听见是自家女儿用别人手机打来的,立马语气变温柔,并急切地问:“去医院?别是你受伤了吧?”
“去哪个医院?妈妈开车去接你。”
阮秋澜拒绝道:“别,不用,我和其他同学4个人呢,我们拼车去的医院,就是有个脚崴了需要去医院急诊检查一下。”
茹映秋说:“行吧,那你们几个注意安全,你回来的时候再借别人手机给我说一声,我去楼下接应你。”
阮秋澜连说几句“知道了”,“放心吧”才把电话挂掉,然后将手机给其他人让他们也给家里告知情况。
直到最后川渐清没打电话,阮秋澜好奇问他:“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
川渐清不太在意地说:“家里没人啊,父母去国外做生意,家里只有保姆阿姨做个饭什么的。”
这话说的很明显完全暴露出川渐清家庭殷实富有。
阮秋澜又问:“你每晚自己回家不害怕?”
川渐清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呵呵地打趣阮秋澜:“恩人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好开心。”
阮秋澜当着川渐清的面翻了个720度螺旋大白眼,就不该多嘴问那有的没的,这家伙没脸没皮。
可是川渐清还自顾自地说:“当然不害怕,我家住的小区是别墅区治安挺好的。”
“骑自行车一路上有路灯也不会害怕,我都习惯了,我爸妈做生意忙得很。”
“但是他们对我很好啊,没少打视频电话,没你想的那么惨。”
阮秋澜就纳闷了:“我也没想啥啊,你惨不惨关我啥事。”
知聿接话说:“川渐清你家这么有钱不给你配辆车再配个司机,那不都是有钱人家少爷的标配吗?”
川渐清解释道:“我们家才不需要那些东西呢,除去给我做饭的保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我爸妈都会开车要什么司机,出国啥的那也是坐飞机,上学我爱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像风一样自由。”
噗,还像风一样自由,阮秋澜真的想笑,这么中二的描述很难想象是年级第一说出来的。
好在学校周围有个不算太远的医院,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
这次也就不需要阮秋澜背着了,老板承包了背川渐清的活。
老板还贴心地说:“我干脆帮到底,给这位男同学看完病然后通通给你们送回家。”
四人又连忙给老板道谢。
老板没说啥就背着川渐清来到急诊,到急诊处经医生询问阮秋澜才当着医生的面说实话:“这位同学他自己说肛裂屁股流血,至于具体什么样劳烦医生您看看诊治一下。”
说完医生就让他们先出去,要单独给川渐清治疗。
在外面的走廊,老板恍然大悟对阮秋澜说:“合着这小伙子不是脚伤啊,是肛裂?”
阮秋澜被老板盯得不好意思,反应过来又不是她肛裂她干嘛不好意思,只就事论事说:“对啊,这不是为了维护他男生在外的自尊心嘛。”
“所以就冠冕堂皇随便找个病因。”
云苓和知聿对视一眼没出声。
知聿拉着阮秋澜的小拇指跟她聊天说:“澜澜你说你都和川渐清以这种方式认识了,下一步怎么发展?”
阮秋澜这话就听不懂了,反问知聿:“哈?发展什么?”
“送到医院就差不多可以了,干嘛还要继续有别的接触。”
知聿惊讶地说:“啊,乖乖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阮秋澜淡定解释:“要说竞争还差不多,马上期中考试了,你就看着吧,我俩到时候会在成绩上交锋。”
知聿感叹道:“那可真有看头,吼吼,澜澜你加油!”
阮秋澜没放过知聿肉肉的脸,双手奉上使劲揉捏。
正聊着天,突然听见诊疗室里川渐清嗷嚎的声音。
阮秋澜四人面面相觑,一秒后都笑出声来。
都觉得川渐清好惨,肛裂处上药想想都疼。
好在等待时间不长,诊疗室的门打开,只见川渐清夹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硬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终还是对着阮秋澜说:“恩人啊,再次感谢你把我送医院,赶明在学校只要喊我川渐清的名,我都给你当牛做马。”
阮秋澜疯狂摆手拒绝:“可别,咱俩没那么熟,也不想带着你屁股救命恩人这称号,太磕碜。”
云苓为了避免两人再吵吵起来:“好了,既然川渐清来医院做好处理要去拿药,就赶紧回家吧,这也挺晚的了。”
阮秋澜确实疲惫的后劲上来了。
尤其想念她房间里那软塌塌温暖的床,而不是在这冰冷充满消毒水的医院和对面倒霉的川渐清扯皮。
阮秋澜突然加速率先走在最前面,还故意在川渐清面前迈大步。
川渐清果不其然嚷嚷道:“恩人等等我,我追不上你了。”
最后这句话跟有歧义似的,阮秋澜一下子炸毛说:“我用得着你追!滚犊子!”
川渐清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委屈地说:“我让她等等我难不成这句话说错了?”
云苓将两人的玩闹看在眼里,走在川渐清面前好心提醒他:“哎,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个个跟猜字谜似的,只留下川渐清慢悠悠提臀倒腾步伐走着,还一脸懵逼。
等川渐清最后到达电动车的时候,三位女同学早就把位置坐好了,徒留中间的位置给川渐清趴着。
川渐清琢磨在这车上最后时间内能要到阮秋澜的名字,要不然在学校找她宛如大海捞针,毕竟每个年级20多个班。
谁知阮秋澜在老板开电三轮的时候直接窝在云苓怀里睡着了。
川渐清只能被迫伴随着闪过的路灯和月光悄悄打量起阮秋澜的相貌,希望深深印在脑海里不忘记,方便以后在校遇见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