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书晕了三天,突然一下子醒过来,大脑还有些不太适应。
“那些坏人全都抓住了吗?”
“这个你放心,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你离开山洞那天晚上,山谷里面的枪炮声响了大半夜,我虽然没能出去亲眼见证那种盛况,但据说当晚抓出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绑人的绳子都不够用。”
别看苏丽莎现在表现得很是亢奋,实际上当天晚上她在山洞里吓了个半死,一整晚都不敢闭上眼睛,更不敢跑出去。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飞来的子弹给突突了。
霍世勋没多久就过来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宴擎和两位年长的派出所警察。
“所长,这位就是林玉书同志。”
年长的老警察打量了林玉书几眼,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灰衣男的伤口他也曾看过,这女同志是个狠人。
“林玉书同志,鉴于你在这次人贩子抓捕行动中的优秀表现,我们公安部门决定给你颁发热心市民的奖状。”
奖状是用红色硬壳子的本子装裱起来,由东城派出所的所长亲自递过来。
林玉书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五十块钱的现金。
也没人跟她说,发奖状还带着发奖金的,林玉书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霍世勋,后者冲她点头示意可以收下。
刚才负责给她颁发奖状的所长也是笑得一脸和善。
林玉书想了想,还是将奖状里面的现金抽了出来递回去,“谢谢领导,抓捕都是警察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也没做什么。”
最近刚收获了一大笔巨款,钱她还真不缺。
回顾这次的从人贩子贼窝里逃出来的经历,人也是宴擎他们救出来的,她只是在关键时刻打开了农场的大门。
看林玉书对金钱嗤之以鼻的态度,所长内心更满意了,要不是看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他都想把人调到他们派出所来干活了。
“林同志就别谦虚了,要不是有你以身入局,留下的线索,我们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找到犯罪窝点,这都是你应得的。”
这次在振兴农场一共抓到了七八十个特务,还顺着来转运小孩子的那辆卡车,找到了特务们的上线,联合其他城市的公安共同办案,又抓到了一百多号人,剿灭犯罪窝点十余个。
宴擎目前所在的东城派出所只是一个小小的街道派出所,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今年年底的公安大会上,他们东城派出所这次绝对能够碾压海城其他派出所,拔得头筹!
这回,就连市局都没有他们这么显赫的战绩,往后几年他们派出所申请经费都要更容易些。
要不是怕暴露林玉书的个人信息,引起背地里其他特务报复的话,东城派出所的领导们,恨不得把记者请过来,办一场盛大的表彰大会,好好显摆显摆。
“所长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霍世勋见她为难,主动开口解围。
这次的案子不小,跟东城派出所收到的上级表彰和奖金相比,这五十块钱奖励确实不算什么。
所长照例鼓励了下林玉书这种舍己为人、不畏艰险的精神,又叮嘱她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这才离开。
“我去送送所长。”
宴擎识趣地退出病房,临走前还对着隔壁病床上的苏丽莎和牛爱花使了使眼色。
霍世勋这些日子的忙碌他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了,他这个当兄弟的,怎么着也得给人制造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殊不知,他这个眼神让苏丽莎会错了意。
连忙让牛爱花帮忙拉她起来,这么帅的男同志冲着她抛媚眼,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扶她起来,她还能动!
牛爱花不明所以,跟着苏丽莎出了门。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林玉书和霍世勋两个人。
“脸上还疼吗?”
霍世勋的视线落在林玉书脸颊上,虽然已经消肿,但那一巴掌着实用了些力道,现在瞧着都还有些泛红发紫。
当然不疼。
虽然霍世勋没有明说,但脸上凉凉的药膏味道,能看得出她昏迷这段时间有被人好好照顾。
不过……
林玉书低垂着眉眼掩盖住眼底的坏笑,用手捂着脸。
“好像还是有些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
“我看看。”
霍世勋每天都帮忙抹药膏,尽管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听到林玉书的呻吟,还是不放心的靠近。
“啵!”
刚靠近,林玉书就转变方向,在他脸颊上大声盖了个章。
声音清脆响亮,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
霍世勋燥红了脸。
林玉书一开始是笑着的,可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没忍住双眼通红,眼角含泪。
“被那些人抓走的时候,我不怕死,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像霍世勋这种,工资全交,家务全包,又高又帅的对象,她两辈子才遇上这么一个。
要是就这死了,白白便宜了其他女人,她就算死了也要气得从坟里爬起来。
林玉书边说边哭,眼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哗啦啦往下流。
霍世勋一手轻拍她后背安抚,另一只手用最柔软的手指内侧,轻轻擦拭她眼角滑落出来的泪珠。
轻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他原本准备好好批评一下林玉书这冲动急躁、不管不顾的毛病,让她长长记性。
可看着她的眼泪,打好的腹稿立马付诸东流、丢盔卸甲。
原本的愤怒,也化为了无奈和心疼。
罢了,她都受了惊吓,还训她做什么,他媳妇儿娇娇软软的,又不是部队里那些皮实鲁莽的生瓜蛋子。
大不了以后自己多注意些,总不至于让她再陷进危险中。
霍世勋越哄林玉书的眼泪越多,她平常也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即便是瓷片割破手腕,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但在霍世勋面前,她不用掩饰,不用勉强,可以放肆做自己。
这么一哭便越发不可收拾。
霍世勋哄到最后,干脆靠近用唇瓣一点点舔舐她脸上的泪珠。
动作温柔,眼神虔诚,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呵护。
看似轻吻,实则更像是一种安抚。
病房外面的透明窗户上,贴着三个黑乎乎的脑袋,见状齐刷刷张大嘴巴,满眼惊讶。
苏丽莎更是伸手蒙住了牛爱花的眼睛,一脸的慷慨就义,“爱花你还小,少儿不宜的画面你就不用看了,让姐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