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霍世勋理智回笼,搂着她大步朝着岸边走去,“天快黑了,咱们回家吧。”
林玉书脸蛋红红的,红唇泛着被滋润后的光泽。
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也染上了情.欲,埋首在霍世勋胸膛上,发出细微的回应声。
“好。”
林玉书今天穿的是的确良面料做的成衣,被海水打湿后倒是不透,但贴在皮肤上海风这么一吹,冷冰冰的。
霍世勋留意到后,快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自己只穿一个纯白色背心,手里拎着林玉书的鞋子。
蹲在林玉书身前,“上来,我背你回去。”
林玉书顺势趴上去,趴在他肩膀上,心情莫名的很是安定。
原本萦绕着的压力也跟着释放出来,林玉书试探着开口,“我有个工作上的事儿,想听听不同人的看法,你能不能帮忙参考下。”
“说来听听。”
霍世勋见她终于愿意主动开口,敞开心扉,唇角微微上扬。
林玉书将养猪场目前病猪的大致情况跟他描述了一下,也说出了自己困惑的地方。
“目前来看,我们的治疗方案是有效的,只是对于那几头病情严重的生猪没有起到效果,甚至有病情加剧恶化的情况。
我现在不知道应该继续救治,还是放弃治疗?”
从她过去专业的角度出发,她判断那几头病猪拖得时间太长,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就算费尽精力和药品救治回来,作为出栏生猪,以后也会不长肉,从经济角度出发立即屠杀才算是最为划算的选择。
可通过这些天的经历,她清楚地知道这些生猪对于每一个农场人来说有多重要。
尤其是赵德邦,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住在养猪场值班室。
要说谁对这些猪感情最深,赵德邦绝对算是第一个。
霍世勋略微沉吟了下,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我虽然不懂养殖,但我知道你会有这种顾虑一定是有原因,是有什么外在因素吗?”
林玉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又想起这会儿霍世勋背着她,看不见,小声将上次秦沐瑶来养猪场,她俩对峙的事说出来。
“我刚在秦沐瑶面前保证过会尽量救活每一个头病猪,这才过去没多久,要是现在就下令屠杀,总觉得有些打脸。”
“我还以为是啥呢。”
霍世勋双手往上托了托,将林玉书背得更稳定。
“努力争取过,那就无愧于心。
再说养猪场的情况不止你一个人看在眼里,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主动提出来。”
不管是赵德邦还是贺庆丰,都会一心为了农场综合考虑的优秀管理者。
凡是利于养猪场发展的,即便内心不舍最后也会慎重考虑的。
“也是,是我自己思想钻牛角尖了。”
其实这些道理,林玉书也不是不明白,只是缺一个人点破罢了。
就好像迷雾笼罩的海面上,不断闪烁微亮灯光的灯塔,哪怕距离遥远,看见的那一瞬间就好像踏上归家的路途般轻松愉快。
“霍世勋同志,有你在身边真的太好了,你就像我的灵感缪斯一样。”
霍世勋的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原本沉默寡言的人,跟她在一起后总是屡屡破防。
“其实,也可以不用每次都叫全名。”
“那叫什么?”
林玉书发出真诚的提问。
她仔细回想了下原主的记忆,小时候自然是叫世勋哥哥,长大后写信也都是称呼为霍世勋同志。
这些好像都不太合适。
“那要不,叫老公吧?
听说这样叫比较新潮,象征“白头偕老”的意思。”
霍世勋老脸一红。
脚下差点没能稳住,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回走,重新恢复严肃脸。
“咳咳,以后这个称呼只能没人的时候叫,有人的时候你还是直接叫名字。”
“好吧。”
林玉书的声音听着有些惋惜,仔细听还会发现可以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小得意。
说真的,她还真想看看霍世勋这种一本正经的人,在众人面前被叫‘老公’会是啥样呢。
霍世勋背着林玉书,穿过那片椰子林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立马地将林玉书放下来,警觉地盯着前方。
有了上次岛上出现特务的事儿,想到东山岛靠近边防线,林玉书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前方有一个成年男性正蹲在一棵碗口粗壮的椰子树下,正铁锹费尽的挖掘着什么。
对方很是敏锐,似乎察觉到什么。
快速回头张望,见四下无人,这才重新换了个位置继续挖掘。
躲过一劫的林玉书和霍世勋两人深深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霍世勋反应迅速,拉着她藏到灌木丛里,只怕已经被发现了。
林玉书捂着嘴,回忆起刚才看到过的那张脸。
虽然这人衣着质朴,头上戴着草帽一副普通渔民装扮,可那张脸林玉书怎么也不会忘。
这不是郑春花的亲哥,郑国栋吗?
上次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他还做主送了她一张手表票,买回来的手表还好端端的戴在她手腕上呢。
她用眼神疑惑地看向霍世勋,后者对她轻微的摇摇头,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
林玉书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继续观察着前方。
郑国栋连续在好几个椰子树下都挖坑,似乎在翻找些什么,可惜最后一无所获。
气得狠狠在椰子树上踹了几脚,这才解恨般,拎着铁锹离去。
霍世勋和林玉书又等了一会儿,见郑国栋始终没有折返,这才放松地从灌木丛中出来。
“郑春花她哥到底是在找些什么东西,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应该挺重要的吧?”
林玉书小声嘀咕起来。
脑海中忍不住想到很多年代文里经典的桥段,捡到金子,传家宝之类的值钱物品。
快步跑到刚才郑国栋挖坑的地方查看,期待发掘到什么宝藏,发家致富。
可惜,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霍世勋则仔细比划了郑国栋刨坑的大小,面色沉重。
他推测郑国栋要找的东西,应该体积不大,不起眼,特地挖坑埋着,说明这东西不能存放在家,有一定的特殊性。
她们俩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