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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作者:雨半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体育课男生一般会聚在一起打篮球,7班几个却对排球独有情钟。


    谢如许倒都有所涉猎,所以纪书宇来招呼他的时候,谢如许勾了勾江知灼的衣角。


    江知灼迷惑,“你为什么一脸期待?”


    “我们一起!”


    纪书宇挑眉,“江知灼应该不会吧,都高二了,没见他打过”,随后还耸耸肩,“我估计学习好的运动都不行,除非像我妈从小就给我报排球班…”


    “那个,”谢如许打断施法,“要不我们来一局试试?”


    “行啊,走着。”


    谢如许落后几步抓着江知灼嘱咐他到时候随便跑跑避着点球以免被砸到,走一路念叨一路,到了球场还在叨叨。  正好孟十里坐地上等着凑人,听到谢如许叨逼叨半天一脸无语。


    “听懂了吗江知灼?”


    “知道。”


    谢如许这次放心的点点头拉了孟十里和叶云树在同组。


    人实在凑不够又添了蒋乔,蒋乔只是笑,“我打的一般,别嫌弃啊。”


    叶云树摆摆手,“江哥在…”一回头,江知灼抄着手站一边静静看着几个人开始站位,“不是,江哥你动啊?”


    江知灼面无表情看了谢如许一眼,叶云树没懂,然而对面纪书宇已经开始了。


    这边自由人是另一个同学,谢如许还不太熟,不过球接的特别稳。


    随后蒋乔接过直接传给叶云树,叶云树懵了一瞬扣杀过去。


    很不幸,对面接住了。


    叶云树趁着这会功夫喊,“不是,咱们到底谁二传?乔儿你打过二传吗?”


    蒋乔显然没打过,“你是主攻手,如许和十里都是副攻手,我不打二传谁顶上啊?”


    “江知灼又不是死了!”


    “你回头看看呢?”


    叶云树一转头,差点晕过去。江知灼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连抄手的动作都没变。


    叶云树,“……”


    “啪”球落地,对方积一分。


    而后几球依然如此,对面过来的球接的力不从心,由于蒋乔没打过二传,传给主副攻手的球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于是这边扣过去的球也不大好看。


    分差渐渐拉开。


    谢如许笑盈盈的一点没着急,叶云树快疯了,“江知灼?手断了?”


    这话听得谢如许不高兴,“什么话?不会打又没有错!”


    叶云树“……”


    孟十里擦了把汗,无语如他,终于憋不住说话,


    “别着急,你江哥在装一个很大的b”


    对面纪书宇也快乐疯了,谢如许这边没有二传,打的太顺畅。


    这个时候要再发觉不出来什么谢如许就是真傻逼了,他看看江知灼,试探性一问,“要不你试试看?”


    江知灼不紧不慢,“什么位置?”


    按理说,从前都是江知灼,叶云树,孟十里,蒋乔一起,没道理他们三个玩江知灼一个人看。  叶云树主攻手,孟十里副攻手,蒋乔主防御,那他们平时玩起来谁二传??


    谢如许两眼一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是不是干了件特别傻逼的事来着…


    “要不,”谢如许试图挣扎一下,“你试试二传看会不会?”


    “行。”


    对面纪书宇早就等的不耐烦,冷嘲热讽好几轮了才见这边比OK的手势,而后他发现,江知灼动起来了。


    排球再一次划过长空被蒋乔挡下直接传给江知灼,江知灼看都没看球又飞到孟十里手里完成扣杀,对面几个拦网的全防叶云树去了,完全没想到江知灼会把球抛给孟十里。  这三个人,默契的不能再默契。


    看着谢如许不说话,实际上已经死了好一会了。他刚刚干什么来着?拉着一个正经二传手语重心长让人家站后面躲着球。


    想死,好想死。


    后面整个场热起来,谢如许和江知灼磨合了几球,扣杀也像点样子了。一声哨响提醒体育课要结束,该去操场集合,然后下课。


    谢如许扫了眼一边的分牌,落下的分差全部都补回来了,甚至还反超一分。之前丢脸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一把勾住江知灼的脖子,“打的可以嘛,成绩第一,运动还这么牛逼!”


    显然是在讽刺开场前纪书宇内涵江知灼的话。


    纪书宇脸都黑了,一句话没说抱着球离开了。


    叶云树和孟十里在后面击掌,“爽!”


    按道理说,运动会后的汗液味极其不好闻,江知灼却在一阵风后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而后一张卫生纸被递到眼前。


    谢如许一手将小包纸塞回裤口袋,一手还在半空,见江知灼没动,直接自己上手将纸拍在他脑门上。


    “擦擦。”


    一旁正在提着校服外套擦汗的叶云树:“……讲究人。”


    孟十里抓住重点,“我们怎么没有?!谢宝偏心!”


    “不是啊,”谢如许一脸无辜,“我掏纸的时候你们已经在蹂躏校服了,”随后略微嫌弃,“明天换件校服外套再来找我亲热吧。”


    “娇气!”


    谢如许没管,哼着小歌就往操场走,走一半又好像忘了东西,调头回来抓着江知灼再回去。


    一波操作行云流水,蒋乔觉得可爱,说江知灼都变成谢如许人形挂件了走哪带哪。


    江知灼早就接受事实了。从他去车站把人接到的刹那,他就注定甩不掉谢如许了。


    不过没事,程凤芝跟他说少爷都是三分钟热度。一天八百个想法。


    就这会功夫谢如许一个人又叭叭了好几句,江知灼回神的时候谢如许正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特别冷酷。


    “江同学,你有在听吗?”


    江知灼装都不装,“没有。”


    然后…然后谢如许就疯了,抱着江知灼就摇,跟前一会抱着人家脖子摇的如出一辙。


    “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无视过我!”


    安徽是一个并不阔绰的省份,尤其是经济不那么发达的地区。千万学子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  乏味,无趣,难熬,甚至是痛苦。  这其中也不乏有人寒窗十二年一事无成,然后二战,三战。


    可是再难熬的生活都会有少年爽朗的笑声。上一秒像霜打,下一秒又能笑闹。


    就像现在,叶云树和孟十里的笑声响彻整个球场,有人被声音吸引频频回头,更有人甚至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听见了声,看见模样,就压不住嘴角。


    这时候你要问他一句,你痛苦吗?


    自习到晚十点,跑操上厕所都要拿书,连晚上吃饭的时间都只有二十到三十分钟。


    那他一定会说,痛苦,痛苦死了。


    但,他会笑着说而不是哭着。


    那一年我们都是少年,压不垮也打不趴。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谢如许站起来觉得自己在飘。


    十点钟,这个城市的公交车已经不剩几班了。


    正想着怎么回去,就见前面江知灼提着书包起了身,“走吧。”


    谢如许眼睛一亮,“我们一起吗?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骑车。”


    江知灼朝楼下走,谢如许就一蹦一跳跟在后面,走到车棚,谢如许发现江知灼没有去推他那辆帅炸了的山地自行车。


    一辆旧式自行车被江知灼推出来,谢如许简直要石化了。显然江知灼是准备载他,


    “我以为,这种车早绝版了。”


    江知灼正擦坐垫,“礼皇的车,我借来的。”


    “礼皇?”


    “就是曾礼。”


    谢如许迷惑,见江知灼坐上车,自己也赶紧跨上去,“为什么是礼皇?”


    江知灼猛地一踩,谢如许的脸直接砸到人家背上,到底是第一次坐两个轮子的,谢如许慌的一批,两手抓上江知灼的校服,刚好过减速带,车一颠谢如许差点歪下去。


    “因为他独裁。”


    谢如许现在顾不上曾礼是**独裁还是别的什么,他声音都抖,“江江江知灼,要不我不学自行车的吧。”


    “随你。”


    风在耳边呼啸,谢如许听不清江知灼说什么,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苦了江知灼骑的这么稳,搞得像是他故意欺负人家。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站在程凤芝的小院外四目相对一句话说不出来。  程凤芝把门锁了。估计是每天八点睡觉锁门习惯了,忘了现在家里还有个小的在上高中。


    谢如许憋屈死了,“刚来的时候还抱着我说想死了,这才三天有吗?她这么大一个外孙,就忘了?就忘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小老奶奶都睡了,总不能把人在吵醒。谢如许背着书包跟在江知灼后面,很紧张的进了别人家小院。


    “那个,会吵到你家里人吗?”


    江知灼正开锁,“我家没人。”


    “啊,出差吗?”


    门开了,江知灼弯腰在玄关处找了双新的拖鞋给谢如许,“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谢如许一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还没想好该说点什么就被江知灼带上楼进了一间卧室。


    一开灯,倒没有想象中的整洁。墙边散了一堆图纸,谢如许“嗯?”了一声捡起来看。各式各样的图案在纸上呈现,


    “江知灼!你你你这是你的吗?你会设计!”


    江知灼把书包放在书桌上,随便从书架上抽了本数学教材,“过来做题。”


    突然想起恶补数学任务的谢如许瞬间蔫了。


    做了一张卷子已经快十二点,江知灼让他去洗澡自己帮忙看卷,谢如许没动。


    “干什么?”


    “我今天打了排球。”


    “?”


    “我出汗了,我要换衣服。”


    服了他了,江知灼又起身从衣柜里找了一套校服扔给谢如许,谢如许就屁颠屁颠跑去洗澡。


    要么说还好榆中校服每人都有三套呢。


    但是江知灼万万没想到,谢如许一个澡洗了四十分钟。进卧室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


    谢如许一眼就看到他卷子上鲜红的叉,尴尬的乱找话题,“你校服好大。”


    校服大还是小都无法阻止江知灼给他讲卷。讲完又找了同类型的题,等江知灼洗完澡出来谢如许刚好做完。随后又翻翻相关知识点,总之,  两个人彻底结束题目再看时间已经两点了。


    谢如许眼前发黑,打着哈欠整个人笔直的往床上倒,江知灼捞都没捞住。


    谢如许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装乖还是真的乖,自己滚半天把被子盖好还不忘嘟囔一句,“晚安请关灯。”口齿不清的,估计也是困到疯了。


    江知灼没再说话,另外找了床被退出房间直奔沙发。


    这一夜是悲怆的一夜,江知灼同学失去了他的卧室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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