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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作者:我是你东哥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十章暗影缠足


    七月的夕阳斜照在乌黑的柏油路上,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浪,即使夜幕降临,暑气也不曾消退半分。


    王伟民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地劳作,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了那条熟悉的归途。霓虹灯光将城市的街道照得五彩斑斓,可在工地不远处的天桥之下,却藏匿着另一番景象。


    天桥下的风裹挟着下水道的馊臭味与垃圾腐烂的气息,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里打着旋儿。


    王伟民攥着三个还带着余温的肉包,朝蜷缩在角落里的三个孩子走去。最小的男孩不过四五岁模样,瘦骨嶙峋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蹭出两道血痕,他空荡荡的裤管随着颤抖的频率轻轻晃动,露出青紫色的残肢。新结的痂被磨破,渗出的血水混着泥渍,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乌光。


    “慢点吃,烫。”王伟民蹲下身,他那被砖块磨出老茧、被钢筋划伤过无数次的粗糙指腹,刚触到女孩缠满布条的手腕,便触到了冰冷的金属锁链。女孩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地瑟缩回去,藏在身后的胳膊上,交错的新旧伤痕蜿蜒如蛇,在皲裂的皮肤下隐隐透出暗红。这是他连续第十五天路过这里,每天收工,他都会特意绕路送来吃食——有时是几个硬币,有时是半包饼干,今天特意买了三个热腾腾的肉包。


    歪辫女孩始终沉默寡言,只偶尔用蒙着水雾的眼睛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与不安,像极了惊弓之鸟。此刻她额角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眉骨滑进眼角,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满是伤痕、指甲缝里嵌满污垢的手,把掉在地上的馒头渣往弟弟嘴里塞。


    “哭什么哭!再嚎今晚没饭吃!”巷口突然冲出个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的男人,皮靴精准地踹在男孩佝偻的背上。男孩闷哼一声,瘦小的身躯向前扑去,手里的馒头滚进了污水沟,溅起的泥水糊了满脸。女孩慌忙用袖口去擦他嘴角的血沫,自己颧骨上未愈的淤青被路灯染成深紫,在脏兮兮的脸上格外刺目。


    王伟民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男人吐着烟圈逼近,恶狠狠的目光扫过他胸前洗得发白的工牌:“看什么看?想学雷锋?”带着酒气的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这些小贱种都是没人要的,少管闲事!”擦肩时故意用肩膀撞向他肩膀上未愈的旧伤,那是前几天在工地救人时被铁架划伤的。王伟民闷哼一声,却见男人又回头补了一脚,踹在女孩纤细的腰上:“收摊了!回去晚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三个孩子如惊弓之鸟,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钻进黑暗的巷弄。王伟民望着他们单薄的背影,心里五味成杂,说不出的滋味。他想起自己年幼时,虽然家境贫寒,但至少拥有父母的疼爱,而这些孩子却在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这份痛苦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漠视。


    陈刚办公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速溶咖啡的焦苦味混着浓重的烟味,让人喘不过气来。王伟民将手机里偷拍的照片一张张摊开在桌上,屏幕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和眼底燃烧的怒火:“每天都有新伤,今天那个看场子的,胳膊上有蓝色蝴蝶纹身。”


    陈刚正在喝咖啡的手猛地一抖,钢笔“啪”地折断,墨水在卷宗上晕开一片墨渍。他扯开抽屉,十几张失踪儿童的照片散落桌面,每个孩子的档案旁都贴着枚褪色的蓝色蝴蝶贴纸:“跨国贩卖团伙的标记。”他压低声音,喉结剧烈滚动,“我们最近也在追踪一桩跨国儿童器官贩卖案件,他们摘取健康孩子器官跨国贩卖,把残障儿童弄成残疾去乞讨,利润能翻几十倍。林世宽的境外账户最近有三笔大额转账,收款方在东南亚……”


    王伟民的目光死死钉在一张照片上——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笑出两颗虎牙,眉眼间和天桥下的歪辫女孩有七分相似。他摸出贴身藏着的微型定位器,金属外壳早已被体温焐得发烫:“周玉凤接触的那个戴蛇形戒指的男人,他们似乎在谋划一场更大的阴谋……”


    陈刚在王伟民耳旁一阵耳语,王伟民点点头走出了陈刚的办公室。


    夜色浓稠如墨,废弃屠宰场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肉腥气,生锈的铁钩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王伟民屏住呼吸贴紧墙壁,小心翼翼地往仓库深处挪动。突然,一阵压抑的喘息声和布料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混杂着**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透过墙角的缝隙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周玉凤的酒红色连衣裙被撕至腰间,蕾丝胸罩的肩带歪斜地挂在肩头,雪白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的卷发凌乱地散在屠宰台布满锈迹的表面,眼神迷离又带着几分媚态。


    “轻点……”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男人后背,红色指甲油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五道血痕。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咬住她的耳垂,蛇形戒指陷进她浑圆的臀肉,留下狰狞的红痕:“赵德财那边已经起疑了,那些小崽子必须尽快处理。”


    周玉凤突然浪笑出声,舌尖勾住男人的下巴,故意挺起腰肢磨蹭:“急什么?等拆迁款到账……”她的话被男人粗暴的吻堵了回去,金属货架在撞击下剧烈摇晃,生锈的铁钩“哐当”坠地。黑色丝袜被撕开豁口,露出大腿内侧暧昧的红痕,高跟鞋不知何时甩到角落,露出涂着暗红甲油的脚趾蜷曲着。


    “上次那个记者的教训还不够?”男人的手掌狠狠掐住她的腰,“要是让那个保安坏了事……”


    “他?”周玉凤双腿缠上男人的腰,发丝凌乱地散在屠宰台的锈迹上,“不过是个臭打工的。我妹妹明天就去解决他……”


    王伟民后退时不慎踢翻空酒瓶,清脆的碎裂声刺破**的迷雾。周玉凤猛然转头,丹凤眼在黑暗中亮起毒蛇般的凶光。她慌忙拽过裙摆遮掩,男人已经摸出匕首,刀刃划过月光,泛着森冷的寒芒:“抓住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伟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他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穿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每一个转角都充满未知的危险,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才能拯救那些孩子。


    第二天傍晚,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伟民租房的门口。穿白裙的周玉婷撑着蕾丝阳伞下车,她身材纤细,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眼神楚楚可怜,看见王伟民的瞬间,直接扑进他怀里,温软的身躯在颤抖:“王大哥,救救我……我姐她要杀了我。”


    咖啡馆的隔间里,冷气开得很低,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周玉婷解开第一颗珍珠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胎记,手指不安地摩挲着王伟民的手背:“王大哥,我姐说……只要你忘了那晚的事,想要什么都可以……”她突然跨坐在他腿上,玫瑰香水混着少女的体香扑面而来,柔软的发丝扫过王伟民的脸颊,“我知道那些孩子的事,也知道她藏账本的地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伟民猛地推开她,白瓷咖啡杯摔在地上碎裂,褐色的咖啡渍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晕染开来,如同一片污渍。周玉婷踉跄着扶住桌子,胸口剧烈起伏,解开的衬衫领口露出黑色蕾丝边缘,眼神里满是惊愕与不甘:“为什么?难道……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些脏兮兮的小乞丐?十万不够?还是嫌我不够……”


    “你知道他们怎么对待那些孩子吗?”王伟民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露出内侧被烟蒂烫伤的疤痕,“用开水烫、打断腿、割舌头……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孩子!他们也是别人的宝贝,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


    周玉婷的脸色瞬间惨白,眼泪决堤而下。她扯开随身的坤包,露出整捆的钞票:“这些都给你!西郊废弃冷库,有五个打手,账本在她卧室的保险箱里……求你别说是我说的,我姐会杀了我……”她突然扒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刀疤触目惊心,“这就是上次偷听她打电话的下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 王伟民看着眼前崩溃的周玉婷,心中却没有一丝动摇。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无比强大,但为了那些孩子,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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