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是刚醒未设防,这一声“师尊”不似寻常的语调,与梦里小狗唤主人的嗓音重叠了一瞬。
温折秋下腹愈发烧得慌,从未有过的胀痛从体内一点一滴的弥漫开来。
什么情蛊……这指定是哪位蛊师的春|药方子,不好意思直接记录下来,所以换了个显得神秘的名头。
“有些口渴,我起来倒杯茶喝。”
温折秋眼角稍弯,攒出一抹无事发生的笑,不着痕迹地抽走了剩下的一条腿:“这会儿还早着,你接着睡吧。”
他一副溜之大吉的架势,醒的又格外早,长月枫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倾过肩膀,把刚退到床沿的人又给捞了回来。
即将和长月枫贴上的前一刻,温折秋眼疾手快,两只手折在他的胸口,撑住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殿下且慢。”
长月枫:“?”
这个姿势有些古怪,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松开手里扣着的人,往反方向退开几寸,视线下移。
温折秋的衣摆底下果然撑起来了一点,宽松的亵裤也没能给遮住。
长月枫:“………”
“师尊这是不好意思了?”
一言难尽了须臾,长月枫才开口问道。
“这倒没有。”
温折秋收回手,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状若思考的道:“主要是这种情况不常有,难得碰上一回,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长月枫:“?”
研究什么?
“自然是研究血气方刚为什么会传染。”
离远了一些身位,温折秋身体里的火终于不再噌噌往上涨,随口逗他一句,顺手没收了长月枫盖着的半边被褥,卷着薄被滚到了床榻边缘。
长月枫一怔神的时间,温折秋已经飞快给自己降完了火。许是那个梦的缘故,他莫名觉着有些饿,便卷着被子又滚回了长月枫身边,自然而然的招呼道:“来,抱一下再接着睡,不然我得跳着去找东西吃了。”
长月枫:“………”
……
大清早就闹了这么一通,长月枫也没有继续睡,陪着温折秋一块出了房间。
司千越和南归竟也起了个早,正坐在主厅的桌子前,凑在一起翻阅着同一本古籍。
两人之间的氛围甚是和谐,想来是昨夜聊的不错。温折秋打招呼道:“司兄南兄,早啊。”
安静的屋子里忽地传来话音,司千越和南归同时抬起头,应道:“早……”
“啊”还未脱口,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温折秋的脖子上。
原本白皙的脖颈像是被谁狠狠虐待了一顿,种满了青红紫三种颜色的痕迹,看领口周围的痕迹大小,似乎还往里延伸了不少。
发生了什么自然可想而知。
南归当即反应过来,心里一咯噔,很是紧张的问:“温哥哥,你们不会……”
“嗯?”
温折秋顺着他们的视线往下看,没事人一样的笑了笑,随手一扯长月枫的袖摆:“这个啊,他啃的。”
南归一副“完了”的表情,闭上眼睛,脑袋往椅子后面撞了撞。
在他攒好一肚子的道歉之前,温折秋继续道:“我正准备和你们说呢,这情蛊似乎和南兄你说的不大一样,没有能够让宿主喜欢上蛊主的效用。”
南归:“??”
司千越:“?”
他们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没能领悟到温折秋顶着被咬了个遍的身子,一脸从容淡定的说出“不喜欢啊,完全不喜欢他”这样的话的逻辑。
那这满身的吻痕是什么,一夜风流吗?
温折秋看着两人大为震惊的眼神,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
只是咬了几口脖子,两位红线主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像是在看哪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负心汉一样。
温折秋觉得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便也坐了下来,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切身体会仔细叙述了一道。
“……所以这个情蛊的功效,其实就和迷情一类的药物差不多,也许会利用身体的反应来蒙蔽你,但心里不喜欢,总归是喜欢不上的。”
听到最后,长月枫的眸光微微往下垂落,蜷了尾巴的犬似的。温折秋正观察着司千越的反应,没有留心到他,问道:“司兄呢,可还记得那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司千越听的认真,回忆起了温折秋所问的那段时日:“我当时身体的感受的确与温兄说的一致,心里的话……却是记不太清了,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南归,没有一日变过。”
他看向身旁听愣的人,又接了一句:“到今时今日也一样。”
“越哥……”
南归牵住他衣摆的小小一角,心里对下蛊的事愈发感到后悔。
“照这么说,我觉着二位其实是真心相爱的。”
温折秋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掂量着红线上边笼罩的黑气,话音一转:“不过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说的话只能算作建议。而且情蛊在你们中间始终是一道隔阂,也许找一找解蛊之法,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法子。”
感情得到肯定,南归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有些郁闷的道:“我找遍了蛊术记载,也问过好多前辈,无一知晓情蛊的解法。后来我也尝试过自己创新解蛊之法,成效微乎其微……”
“这个好说,我昨儿试完情蛊,已经对解蛊之法有了一些头绪。”
温折秋早有准备,从储物袋里取出纸笔,边回忆边写道:“简单来说,这世间药性最烈的春|药怎么解,情蛊用同源的药材就好,再与你们解蛊常用的东西搭配起来,多试几次,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南归:“?”
这么简单?
温折秋笑眯眯的点一点头,重复了一遍他的心声:“对,就是这么简单。”
说话间,他笔锋不停,很快在白纸上边落下一行行潇洒的字迹,摊开在桌面上。
“你们经常炼制东西,看看有没有这些材料?”
几人定睛细看,纸上罗列的药物称不上珍稀,排列组合起来却极为有意思,叫人轻轻松松就能领会到其中的奥妙,一看便是深谙此道的人才能写出来的。
南归钻研了解蛊的方法多年,立即从中获取到了一些思路,忍不住道:“温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药物搭配……简直连天才都想不出来!”
“这个嘛……”
温折秋托着下巴,很是怀念的道:“因为卖药最赚钱了,以前我经常会调制各种效用的药,自己试的多了,自然知晓哪样的搭配最为合适。”
余下几人:“?”
自己配药自己试?
一不留神给自己毒死了怎么办?
温折秋明白他们心中所想,眯起一抹笑,解释道:“一开始用温和一些的药材,这样服用了顶多会晕过去,等抗药性变强了再尝试本体危险的材料。日积月累,就能练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了。”
“……”
桌前的三人对他的奇思妙想表示折服。
纸上列出的材料较多,南归在屋里一顿翻翻找找,搬出自己所有的药材,和司千越的摆在一起,沿着一列一列的字迹往下比对,看看还差了些什么。
趁着这会儿的闲工夫,温折秋到小木屋的后院里头继续觅食。
眼前的这所小院很是简朴,只有一园花圃,用木栏做了隔断,一边种着炼蛊需要的天材地宝,另一边则栽着日常食用的各种蔬果。
温折秋在高高矮矮的枝叶中间兜了一圈,挑了一颗南归说可以直接吃的青色果实,用灵力洗洗干净,拿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望着周围色彩鲜艳的花树,无端想起了梦里那满院开得热烈的红梅。
那是他最喜欢的花种。
在很小的时候,温折秋就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有了房子,第一件事一定是在院子里种满红梅。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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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倒是真的有了一座神殿,还挺大,可惜他没有时间回去,神殿的灰估摸着已经堆成了山,种梅花更是遥遥无期了。
没想到率先在梦里实现了这个念想。
手里的甜果汁水丰盈,咬在嘴里满是清香。温折秋慢慢悠悠啃完,准备再去够一颗吃。
一只手在他踮脚之前,先一步摘下树顶最饱满的一颗果实,放进了温折秋的掌心。
长月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他。
他从方才就一直盯着桌上的纸张看,好像被吸引的入了神,温折秋才没有打扰他的兴致,自个溜达了出来。
“看的怎么样?”
温折秋从手边摘下一颗品相不错的果子,也递到长月枫的手里:“这个不错,殿下也来一个。”
长月枫握着果子,目光仍是停留在他身上,像是迟疑了一瞬,才开口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折秋:“什么?”
长月枫垂着眼睛看他,低声道:“赚钱。”
“为什么要卖药赚钱么?”
温折秋领会到他想问的话,调笑道:“小殿下,下凡吧,我们平民百姓都是要靠赚钱来维持生计的。”
“……”
长月枫沉默下来,似乎对“维持生计”这一行为很是陌生。
想来也是,作为帝君之子,从小到大在仙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为什么事情犯愁就更不用提了。
温折秋表示理解,朝他风流的眨一眨眼,简短解释道:“小时候家里人以为养了只小妖怪,怕长大了会咬人,自然不会再养。我就想了好些法子赚钱养自己,制药是其中最省事的。殿下若是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和当时给岁晏讲故事的口气一模一样,事实想必比这几句话远要颠沛流离。长月枫听的愈发沉默,手里滚圆的果子不自觉地被捏瘪了一点。
青年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郁沉下来,也不吭声。温折秋看向他手中变形的果子,敏锐的从中品味到了一丝不愉快。
小祖宗这是在心疼自己?
温折秋又眨了下眼,突然一抬胳膊,把长月枫拦腰环住。
长月枫:“?”
“时辰到了,再不抱得学兔子跳。”
温折秋提醒一声,端详着他阴云消散的面容,眯着眸子笑了笑。
这模样完全就是一只听到主人呼唤,耳朵骤然竖起的小狼犬,虽然没有梦里面的那只绵软,也怪可爱的。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梦到的长月枫那么小,而且管自己叫“哥哥”呢……
莫非这是他的什么隐秘爱好,被情蛊发现了,故意编造出来这样的一个梦?
温折秋不由得又想起来早上没琢磨明白的事,总觉得这个梦不大简单,便松开手,想要退开一点,仔细比对一下两者之间的差别。
他刚往后挪了一步,长月枫双臂一收,把人又给揽回了怀里。
“一定要会做饭吗?”
长月枫垫在他的颈窝,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温折秋不明所以:“什么会做饭?”
“……”
长月枫收起已经皱皱巴巴的甜果,原本有些闷的声音重归平静,淡淡道:“师尊看起来喜欢会做饭的人。”
这也能看出来?
温折秋有些意外:“殿下,眼力怎么练的,也教教我?”
长月枫:“……”
温折秋颈侧一扎。
血液里随即传来一阵愉快,他轻轻吐了口气,觉得很有必要做一件能让人长出狗耳朵的法器,给咬人频率直线上升的祖宗用上。
院子前方的门扉砰地一声大打开,南归举着做好标记的药方,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就要叫温折秋一起来看看。
话还没出口,却在花里胡哨的枝叶间隙,窥见抱的紧密的两个人,话音当即吞回了喉咙管里。
真真真的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