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掐住,温折秋又是一怔,一时间领会错了意思,口齿不清道:“债这泥?”
“……”
长月枫像是笑了一下,放松了一点力道,低声问:“在这里做什么?”
温折秋顷刻间会过意,眯着眼睛笑笑,故意逗他道:“春风一度?”
“……”
长月枫不再出声,就着这个捏脸的姿势,朝温折秋慢慢压过去。
温热湿软闯进唇齿的刹那,温折秋脑中没来由的浮现出一个念头。
小祖宗看着生人勿近的,不会是第一次亲人吧?
的确像是第一次亲人。
长月枫吻的毫无章法,甚至称不上是吻,连啃都是相当生涩的。撬进温折秋的齿关后仿佛迷了路,只知道一味的横冲直撞。
一通亲热下来,温折秋还以为自己是在被一只小狼崽子扑在爪下撒欢。
虽然他也是头一回亲吻,但主导者若是换成自己,怎么说也比身上这位要啃的像样一些。
罢了,左右也是演给棺材看。
棺材也尤为喜好这种场面,颠动的很厉害,似乎在朝着土壤深处快速下坠。
尖细的嬉笑声从四周断断续续渗进来,像在津津有味的欣赏里头的旖旎缠绵,时不时还会发出啧啧称奇的惊叹。
伴着最后一道落地的闷响,棺材盖终于重新打开。
长月枫坐起身,给温折秋腾出起来的空间。
温折秋被他咬的嘴麻,懒洋洋的倚在棺边,嘴角几度开合,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一抬眼,正对上棺材后方一张精心打扮的脸。
温折秋眨眨眼。
长月枫目露不解。
突然冒出的红衣女鬼举起手,挥一挥。
“嗨。”
这一声招呼下去,棺材四周霎时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连绵不断的蹿出鬼来。
“好漂亮的哥哥!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居然是带着夫君来的诶……”
“可以摸摸吗!只摸衣服!就一下!”
人手兽爪在空中扑棱,不同种族的鬼抻着脑袋,好奇的打量棺材里的两人。
这些鬼并无恶意,温折秋便单边手肘搭在棺材口,支腮笑道:“一个一个来,不用急。”
小鬼们激动着蹦跶过来,满眼星星的就要去够他袖角。
长月枫扫一眼自来熟的一众人鬼,神色寡淡的敛了眼睑。
最前方的几只鬼被一股力道阻拦在棺材外围。
“吃醋啦!堵住啦!”
“手断啦!夭寿啦!”
沾着香气的衣角怎么也摸不着,几只鬼立刻不依了,嚎得撕心裂肺,就地撒泼打滚起来。长月枫捂了下耳朵,不耐烦的抬了抬手。
温折秋直起身子,手臂一歪,把他的腕骨握个正着,再安慰的抚一抚。
长月枫:“……”
刚要冻上的冰山有所缓和,温折秋端详着长月枫反复变化的微表情,无端觉着有趣。
一哄就听话,怪可爱的。
他从棺材中跨出来,拎起地上哭哭啼啼的几只鬼,望向棺材领着他们来的地方。
四周萦绕着薄薄雾气,不见天日。有数间简陋的茅草小屋,挂着与外界如出一辙的纸灯笼,唯一的光源来自随地可见的荧光蘑菇,散发着幽幽绿光,仿佛给屋子外边铺了一层草坪。
零零星星的鬼从小屋里探出头,想一同凑热闹,又被长月枫冷淡的神情吓到,犹犹豫豫不敢靠近。
温折秋冲他们安抚的笑笑。
众鬼:“!”
茅草屋里开始噼里啪啦往外掉鬼。
一只树精鬼从后面挤上前,拽拽温折秋裤腿,再小心翼翼瞄一眼长月枫,磕磕巴巴道:“天仙哥哥,你的夫君他,他怎么这么凶哇!”
“他胆子小,这是被吓着了。”
温折秋胡编一句,弯了眉眼,闲唠一般的道:“你们既不是厉鬼,不前往地府早入轮回,住在这小地方做什么呢?”
“我们在等人呀!”
树精鬼单纯道:“有人说过会接我回家的,我就在这里等他!不然他会找不到我的!”
温折秋还想继续套话,最开始的女鬼见没有危险,也飘过来插话:“都是些笨鬼!被爱人的一句承诺唬到此处,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只能在这儿接着熬咯!”
她指一指扎满小鬼的茅草屋,嘟囔道:“我原本在这住的好好的,偶尔捡两只流浪鬼养养,也不知道是谁乱传这里适合住鬼,弄得大家伙全往这扔鬼,还不来接,真是缺大德!”
温折秋心中了然,接道:“既然要等的人不会来,那又何苦在这里滞留?阴气耗尽,岂不是会彻底消散在人间?”
“他们一个个比牛还犟,拖都拖不走嘞!”
女鬼骄傲的撩撩头发:“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左右他们已经认不得人,我便让来到此地的人必须带走一个才能离开,不管是带回家还是送去渡化都可以。哼哼,这些年可是促成了不少好姻缘呢!”
她看向温折秋,笑嘻嘻的打趣道:“当然,像你们这种坐红木棺材来的就不用了,成双入对的,他们可不会跟着走。”
温折秋:“?”
“似乎只有红木棺材才能打开?”
他不禁问道。
女鬼在空气中比比划划:“那仅限于碰过婚书的人,需得和伴侣一起躺进去才能下来。如果没有接触到婚书,其他棺材便可以随意打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厉害吧?”
温折秋:“?”
所以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女鬼介绍的兴起,滔滔不绝道:“你别看这儿偏僻,其实经常有人踏足,我就把能抓的全抓进棺材里。你们这样抓不动的呢,最容易想东想西,我只要设法让婚书被发现,实力高深的人就下不来,不会把我们一锅端掉!”
真的是很有想法的一只鬼。
温折秋由衷的感叹:“厉害,确实是个好法子。”
女鬼被夸的眉开眼笑:“你们还是第一对用红木棺材下来的生魂,看着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莫不是听说了我第一红娘的名头,慕名前来学习一番?”
温折秋回以微笑,礼貌道:“我们是来寻人的,请问红娘姑娘,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岁晏的鬼?”
“岁晏?你们要带他走?”
女鬼倏地瞪大眼睛:“他可清醒着呢!来的若不是那个人,谁都劝不动他离开,你们是那个人派来的吗?”
“这个嘛……一天一夜可都解释不完。姑娘你看,我们家这位在这儿快害怕哭了,可否先领我们到岁晏跟前,我试着与他谈谈?”
温折秋在袖兜里摸索片刻,取出一盒鬼也能用的胭脂递给她。又回过身,对长月枫悄悄使了个眼色。
长月枫一直默默听着温折秋与众鬼的交谈,见他忽然挨近,下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
温折秋心说还挺配合,顺势摸一摸他的脸,温柔道:“夫君别怕,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
长月枫像是被这句话烫着了,稍微别开目光,少顷,又复杂的盯了回来。
女鬼正爱不释手的盘弄着胭脂盒,被两人这突然地亲昵腻的咂舌,没有问完的话也瞬间被抛之九霄云外,羡慕的连连点头。
“哎呀,你也太客气了!还这么会疼人!你家夫君可真是有福气呀!好啦好啦,跟我来吧!”
她招招手,飘到绿蘑菇小道上,领着两人在茅屋之间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掩藏在角落里,仅有半人高的小木屋前。
“晏晏,有人找你!”
一只小猫团子慢慢钻出来,抖一抖尖尖耳朵,软绵绵的嗷呜一声:“咪?”
温折秋歪过脑袋:“喵?”
小木屋前的猫只比巴掌大一点点,浅金的长毛软乎乎的耷着,四只爪子却是雪白,仿佛一只乘着云的元宝。
它瞠着冰川般的湛蓝眼眸,仰起小猫脸,水润润的望了过来。
温折秋素来喜欢毛绒绒的兽类,颇感兴趣的蹲下身,双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视线与岁晏齐平。
好纯澈的一双眼睛。
看着像是一位很单纯的红线主人。
岁晏期待的坐坐好,毛掸子似的尾巴甩动两下,主动问道:“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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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叫你们来接我的喵?”
女鬼拖着一众小鬼自觉避远,温折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你在这儿等了多少年?”
岁晏回忆道:“一百年?两百年?记不清了诶……”
温折秋又问:“那他这么久都没有来接你,会不会是不想来了呢?”
岁晏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等找到让我活过来的办法,就会回来接我!”
果然心思纯真。
温折秋考虑好说辞,沉吟道:“唔,照这么说,他有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这才没有及时赴约。”
此话一出,面前的小猫明显急了,两只前爪搭到他膝盖上,软声央求:“他,他怎么会遇到意外?难道是有刺客……哥哥,漂亮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找他?不会麻烦你太久!我只想看一眼他有没有危险!”
初步忽悠成功,温折秋故作纠结的思索了好一会,才勉为其难点一点头。
“也不是不行,但路上你得乖乖听话,不可以给我们添麻烦。为了避免一些误会,最好再把你们之间的事和我说说。如果能做到这些,我就带你出去找他。”
“能做到!我听话!”
突然出现的人类嗅起来很不简单,岁晏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在原地趴的扁扁,乖巧道:“我只有这么一丁点小,哥哥把我揣在哪里都很方便的!”
“嗯,嗯,我想想……那就这里吧,你窝进去正正好,也安全。”
温折秋顺一顺小猫柔软的茸毛,解开外衣,把岁晏揣在了胸口。
三言两语就拐得一只可爱小猫,他直起腰,带了点炫耀的转过身,朝长月枫扬了下眉。
却瞧见从头至尾都维持着沉静的青年,此时的目光里竟然出现了几分怔愣。
与他们相视的第一眼别无二致。
好像透过他,在想念着另一个人。
“殿下,你怎么了?”
温折秋走近两步,不太确定的问道。
长月枫摇摇头,垂下眼帘,给他拢了拢外袍,才转头朝他们来时的方向折返。
圆滚滚的蘑菇被踩的满地青汁,蜿蜒着流向四处。温折秋跟在后边,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不开心了呢?
两只猫猫耳朵冒出来,岁晏小声道:“哥哥,你家夫君委屈了。”
温折秋:“?”
“哪里看出来的?”
他单手掩在唇边,压低声音问道。
岁晏又伸出一只爪,点一点自己粉嫩的鼻尖:“可以闻出来,好难过好委屈,哥哥快去哄哄他吧。”
温折秋揉一揉小猫脑袋,应了声“好”,快步从众鬼中间穿过。
“红娘姑娘,请问我们该怎么回去?”
女鬼转向不远处的棺材:“和你们来的时候一样啦,用红木棺材就可以回到地上。”
几只小鬼很体贴的把棺材抬到温折秋足边,叽里呱啦道:“生魂只能坐棺材通行啦!哥哥们亲一亲就可以顺利启用!当然啦,要是在里边颠鸾倒凤也完全没有问题!”
温折秋挨个摸摸头,笑眯眯道:“多谢你们。”
地上瞬间倾倒无数只满脸幸福的鬼。
长月枫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拨开棺盖,撩起衣摆,先一步躺了进去。
温折秋正要一块进去,袖子却忽地被谁牵了牵。
女鬼把他拉到一边,在他手中悄悄写起了字:“晏晏的魂魄如今很脆弱,心思又过于单纯,还请你好好照顾他。若是那个人见到晏晏不喜欢了,就送他去渡化吧。”
她见岁晏被轻易说动,误以为两人真的是周辰所派。温折秋心知肚明,没过多解释,微笑着保证:“红娘姑娘且放心,小猫妖这般可爱,我定当好好保护,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女鬼这才放下心来,冲衣襟里的小猫挥一挥手,不舍道:“晏晏,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岁晏爪爪开花,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咪!”
厚重的棺材盖重新合上,将周身最后一缕光亮吞噬。小猫自觉拱进温折秋衣裳里,摊成一只猫猫饼,尽量不影响棺材里的两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