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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直球小狗

作者:超高校级的卷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书房里,商言正低头用钢笔尖戳着公司财务表上明显的漏洞。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前世他待养子们极好,最后落得毒杀与被刀捅死的下场。


    商语冰挪用的那几笔小钱如芒刺,扎痛他对“忠诚”的偏执


    前世他没有看清杀害他人的脸,更没能在死前查出下毒的人是谁。


    这一世,他先执一子,现在就查毒药的来源,查清现在自己是否被下毒,如果有,那么前世害死他的背叛者,就极有可能是商语冰。


    想着,胃里酸水仿佛混着前世的血腥气翻涌,商言喉咙间涌起作呕的欲望。


    上挑的凤眼却闪过狠厉,如果真是他,就算是自己的接班人又如何,自己能给他权力,自然也能让他下地狱。


    他看向一旁的日程表,今天就是去医院检查的日子。


    特助也在此时推门而进:


    “老板,车备好了。”


    商言将银质袖口嵌入深灰西装,迈入医院时带进纷扬细雪。


    他漫不经心弹去肩头雪粒的动作让候诊室骤然安静,昂贵的红底皮鞋碾过地面的积水,像踏碎了一池月光。


    “商先生预约的体检。”特助话音未落,秃头医生已擦着汗小跑过来。


    “实在抱歉!我太太突然早产……”


    张教授满头大汗,白大褂已经湿透了,手机里不断传来产房的呼叫声。


    “这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应医生绝对……”


    商言的视线穿过走廊朦胧的阳光,定格在转角处一抹晃动的雾蓝色——那是他这一世最不想见到的人。


    青年正踮脚够着顶层药柜,口罩滑到下巴处,露出被暖气熏红的鼻尖,发梢沾着不知哪飘来的雪粒。


    听到老师叫他,青年从墙角探头,露出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圆珠笔,笔帽上挂着Q版兔子吊坠,随着他探出身的动作晃成模糊的雪团。


    商言转动着沉香手串的指节蓦然收紧——这双眼睛,上一世也是这么湿漉漉地望着他,直到被他亲手送进停尸房。


    “老师要当爸爸啦?”


    应拭雪抱着药箱转身,鹿眼笑成月牙,“放心去吧,我会……”


    尾音在看清来人时陡然变调,玻璃门映出他手忙脚乱戴口罩的滑稽身影,智能手表的监测功能正疯狂地闪烁,心率128。


    “开始吧。”


    商言解开西装,随意一抛,真丝领带在应拭雪接住的瞬间滑落。


    青年手忙脚乱的接住还带着体温的布料,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


    他站在一旁佯装镇定地检查,眼睛却总是不自然地飘向男人的那张脸。


    不知第几次偷看,应拭雪直接撞进了那双凤眼。


    眼尾迤逦如名家收笔的锋,斜斜挑起,三分冷,七分艳,末梢缀着粒泪痣,像雪地里溅开的墨点,又似佛龛前未燃尽的香灰。


    眸光流转,商言鸦羽似的眼睫压住半泓寒潭,他看人总爱虚虚地敛着,直到应拭雪陷进那雾蒙蒙的蛊里,倏地掀起眼帘。


    霎时春冰乍裂,月坠深潭,心跳声震耳欲聋,应拭雪的头顶仿佛“biu”地冒出粉色泡泡 。


    应拭雪恍惚的瞬间,橡胶管却缠住了商言衬衫的袖口,应拭雪着急地想要解开,听诊器却“啪嗒”掉在了地上。


    不想在商言面前留下冒失的形象,他慌忙去捡,额头却撞上男人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银色听筒,腕间的沉香手串擦过他的鼻尖,在他心里激起一阵战栗。


    “专注一点。”


    商言靠在真皮沙发上,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处的红痣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他将听诊器塞回对方的掌心,无意中指间划过青年泛红的腕骨。


    明明是责备自己不专心的话语,商言的尾音却拉的很长,平添几分暧昧,惹得应拭雪的思绪更加杂乱。


    他慌得把听诊器塞进白大褂口袋,又发现拿反了胸件。


    商言看着应拭雪泛红的指尖在金属管上打转,忽然想起前世这人为自己求解药,而死在了雨夜,那双手也是如此攥住自己沾血的衣襟。


    前世应拭雪死在雨夜泥泞中的片段在商言的脑海里一幕幕闪回,太阳穴处跳动的神经隐隐作痛,他皱眉撑住头,睫毛在眼下打上阴影,像是陷入了一段来自过去的梦魇中,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郁。


    明明他已经想办法避开应拭雪,最后却仍然鬼使神差的相遇,命运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把他们二人凑到一起。


    可惜他天生就抵抗这种宿命,也不信自己这一世他们还是必死的结局。


    消毒水与檀香纠缠的时刻,应拭雪的听诊器堪堪停在商言西装胸前的,纽扣处,手随着听诊器不自觉地往衬衫深处下移,眼睛像是黏在了男人锁骨处的那枚朱砂痣上。


    后颈处传来温热的吐息,应拭雪却觉得整个脖子都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到了不可言说的方向,直到作乱的手被握住,他才陡然惊醒,拿着听诊器的手僵住,猛然起身,却撞倒了身后的医疗推车。


    应拭雪的脸顷刻间弥漫上绯红,难堪地咬唇道歉:


    “对不起,商先生,是我太不小心了。”


    随即他准备蹲下身,收拾那些滚落一地的东西,但特助却借着门缝伸出脚尖,不留痕迹地将应拭雪推向了商言的方向。


    应拭雪踉跄了几步,后腰即将撞上椅子金属扶手时,腰突然被一个骨节分明地手撑住,用指节轻轻顶了下他后腰让他能平衡。


    指尖无意划过腰间细软地皮肤,商言声音如雪松般清冽:


    “站稳了。”


    “商先生,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对方指尖划过他腰的温度,让他莫名的有股熟悉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应拭雪问出了这个问题。


    商言自许冷心薄情,上一世应拭雪为了自己求解药,最后丢了性命。


    与其重蹈覆辙,不如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可能杜绝,这一世的棋局之上,他一人便足以。


    想着,商言起身,西装布料发出的细微摩擦声,红底皮鞋踏过地毯的闷响像敲在应拭雪的心脏上,檀香裹着体温压过来,但说出来话却让应拭雪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我从未见过你,想必应先生认错了人。”


    应拭雪本来因为商言明显拒绝的话语,有些垂头丧气,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个成就,也绝不是肯轻易放弃的性格。


    他指尖绞着白大褂下摆,耳尖泛红,眼睛亮晶晶,直接打了一击直球:


    “那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但应拭雪也担心商言并不会将联系方式给自己,于是攥着写满号码的纸条,指尖在对方的手背上蹭了蹭。


    商言垂眼盯着应拭雪发颤的指节,瞥向粉色的纸条,小熊爪子底下歪歪扭扭写着数字,手机号码末尾的三个数字画成了小兔子。


    “应先生,你是一名医生,我是你的病人,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商言主动将手移到一边,在对方递出纸条时侧身避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书速度未停,那双放在他手上上久久不愿放开的手腕,被他用钢笔尾端轻轻敲了一下——纸条飘落在应拭雪的皮鞋旁。


    说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商言的腕表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的,是我的身体情况。”


    病历夹被推过桌面的声响格外清晰,商言伸手时腕骨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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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口挽起露出冷白皮肤。


    应拭雪背靠着医疗室的磨砂玻璃,尽可能让冰冷的玻璃,给自己灼烧的心降温,他听见自己以格外冷静的声音说:


    “您的心跳过快,心率不齐,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毒理报告要等一周才出来,商先生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我们还是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我通知你,你如果服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及时跟我反馈,我进行调整。”


    商言垂眸看他,青年耳尖泛红,偏偏咬着下唇装出镇定模样,睫毛却在眼睑下颤得厉害。


    商言接过笔,笔尖在便签上落下墨点,应拭雪盯着那串数字在之上游走,他忍不住唇角勾起,小鹿眼弯成月牙。


    应拭雪是标准的乖孩子,这是他人生中撒的第一个谎,其实毒理报告今天下午就能出来,想及此,他的指甲忍不住没入手心,看着商言无知无觉的样子,负罪感禁不住地涌出。


    商言只是一眼变能瞧出应拭雪在撒谎,对方撒谎的样子和前世无二,喜欢摸鼻尖的一枚小痣,他轻笑一声,没有拆穿,语气温和优雅,带着上位者掌握一切的纵容:


    “应医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应拭雪像小狗一样抱着纸条转圈圈,看不见的尾巴几乎要晃出残影。


    他迫不及待地点进好友申请栏,发送了申请,每隔几秒,就要去看看自己被通过了没,连带着一天工作都心不在焉。


    ——


    商言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喝特助端上来的中药。


    真苦。


    商言忍不住皱眉,如果不是知道应拭雪是个呆瓜,他甚至以为这是对方在故意报复他。


    他起身想去拿方糖,却发现杯子的后面被贴了一张纸条,上面用细丝吊着一颗方糖。


    商言挑眉,取下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穿着西装,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喊“苦”的Q版小人,一旁则是带着天使光环的应拭雪,用手拿着一颗方糖,挂着温温柔柔的笑,像是在哄小孩。


    商言有些无奈地扶额,这人两辈子都是一个模样。


    爱死缠烂打的小痴汉。


    他撕下纸条,将方糖含入舌尖。


    手机震动了一下,应拭雪看着自己终于被商言通过了,整个人兴奋地从床上一把爬起,忍不住蹦蹦跳跳地,在床上红着脸发出去了好几段,从地瓜上学来追crush的话。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朋友圈里都是工作转发,而签名栏里的那句——有事请留言,更像是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是商言的工作微信,他就算发一大堆消息,恐怕对方会看的也寥寥无几,更别谈他去了解商言的生活了。


    应拭雪一下子卸了气,有些烦闷地在床上打滚,而此时他刷新商言的朋友圈,发现对方更新了,却还是没回他的消息!


    他抓起枕头捂住脸,毛绒小熊的耳朵被压得扁扁的,他觉得自己的小丑鼻子都要长出来了。


    不回就不回,反正他是无所谓的,自己这么优秀的人才不会轻易破防,他不过是一个医生的心态照顾病人而已,回不回消息他又不在乎,他才不是容易破防的类型。


    但很快他发现对话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最后商言还是没有回复,应拭雪却宛如被彻底复活了一样。


    心脏骤地漏了半拍,应拭雪猛地坐直,小熊睡衣帽子歪到眼睛上。


    已读不回又怎么了,商先生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只要读了就好了。


    想到这里,应拭雪愈挫愈勇,继续给商言发从地瓜上学来的抽象文案。


    毕竟应拭雪的超绝追人战术只有一个:


    敌不动我乱蹦跶,敌一动我直接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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