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时候来电啊,咱们这地方停电没人给个说法吗,我们的文件谁来负责!”
愈来愈纷乱的嘈杂,如同雨点般倾泻在学生会里,喻时淮清楚,这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的紧急情况,若是由楚京出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可是哥哥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说都是强人所难吧?
喻时淮的唇息搔在楚京的耳边,灼热又令人心痒:“哥哥,大家好像都很着急,一定也很害怕吧。”
楚京鼓动的心跳像是就此沸腾了般,他一鼓作气站起身来,眼瞳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之中,适应了部分的黑暗。
“这次事发突然,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京的身上竟生出一丝令喻时淮敬佩的精英范,不过再看一眼便会发现,他只不过像个在逞强的孩子,尚留着喻时淮余温的指尖还在黑夜之中轻轻颤着,却拿出了全部的底气,朝着未知的阴影迈去。
喻时淮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
这才是一个领导人该有的模样。
楚京拿起桌旁的手电筒,兴许是尚未干涸的泪痕令他蒙上一层羞,他有意无意地岔开了话题,清清嗓子故作镇定。
“小淮,请你跟我一起。”
喻时淮当然会追随楚京的脚步,做他身后的影子,做他腰间的那把佩剑。
只是,若是在暗处待久了,被反噬是迟早的事情。
“大家稍安勿躁,我会尽快解决学生会室的电源问题!”
楚京倒吸一口凉气,蹙着眉径直快步走向配电室,作为一个合格的学生会长,学生会室每一处他都了如指掌。
林澈那家伙绝对做不到如此细致,连细节的方面都照顾不到,又何谈管理好这百来号人?
楚京踩上梯子,喻时淮站在正下方为他打着手电筒。
炫目的光亮晃在楚京的腰间,为它营造一层暧昧的光影,喻时淮盯着出了神,险些理智断线掐上那劲瘦的腰肢。
比手电筒照得更为广阔的光亮覆盖在配电房中,喻时淮撇开意味再明显不过的目光,是楚京打开了紧急用电的开关。
楚京迈出步伐来到学生会室的大厅,安抚道:“用电问题解决了,电工已经在紧急维修,请大家及时检查损失,然后一一汇报给我。”
大家的视线聚焦在楚京身上,愣了神,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又侃侃而谈。
这是楚京自己为自己把握的机会,而林澈,你的胜算好像在这一刻逐渐开始崩离瓦解了。
不过还远远不够。
楚京回到办公室时,周身的气场都跟之前有所不同,一句话都没说,却像是邀功似的,频频望向将思绪埋在手机中的喻时淮。
喻时淮正联系着林澈,余光却丝毫没有放过楚京,这样一石二鸟的好事情,若是能再多发生些该多好。
“哥哥,我还有事情要做,请你今天先回吧。”
楚京没能邀功,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又深深觉得不对劲,直觉让他脱口而出信任崩塌的话语:“你要去找林澈?”
喻时淮头也不回:“是,所以哥哥是不是该多多考虑我之前说的话,在那之前我都不会改变想法的。”
指尖刚触上门把手,咔嚓一声,喻时淮没想过林澈会主动找上门来显摆,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温水煮青蛙,不直勾勾地将野心摆在台面上,哥哥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不如利用林澈演一出戏。
林澈开门见山:“瞧瞧这是谁,丧家犬只会窝在自己的领地,噢不,很快你就会无家可归,就连这块地方也要拱手让人了吧?”
先前只是牵扯到会长选举的利益上,楚京便觉得无所谓,反正位置也只会是他的。
彼时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这家伙究竟给了小淮什么样的好处,才狠心地让他就此叛变,即便说了不会抛下他的话,却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
他楚京愿意给双倍……
不,给多少都愿意。
楚京光是想着,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林澈,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像疯狗一样听不懂人话,我明确地说过很多次,这里不欢迎你,我的秘书你也休想带走!”
林澈第一次听到楚京口中蹦出这么几个字眼,一下来了兴趣,狰狞地瞪大双眼,透出愚蠢的恶:“我带走你的秘书,那你有好好问过他究竟效力于谁吗,来,你是叫……不重要,你说说你究竟站在谁那边?”
喻时淮不想脏了双眼,就连余光都没有给过狂妄的林澈:“我说过,形式对谁有利我就会帮谁,如果出现了一种更得人心的新情况,我未尝不会改变想法。”
一句话,硬生生将尚未从小情绪中脱离的楚京拽了出来,小淮他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说还对那天在餐桌上的事情耿耿于怀,未免也太不像小淮……
后来的事楚京记不太清了,一心想着喻时淮末了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话里有话,他分明是在说只要用了他的方法,就会反败为胜,成为最终的赢家。
可是小淮,在他的观念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法,就连去年当选上学生会长之后,都从未有人跟他提出类似的建议。
难道这样另辟蹊径式的方法真的会有用吗?
楚京只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心理压力,如同大山般的压在他的头上,喘不过气来,又无法挣脱。
事到如今,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唯独只有喻时淮的方法尚未涉足。
楚京相信小淮是不会害他的,就当是放手一搏,背水一战。
喻时淮观望着,楚京现在的状态明显是在踌躇不定,眼看着选票依据自己的方法并没有上涨的趋势,反倒和林澈的差距拉的越来越远,他就应该意识到问题了。
叩叩叩——
喻时淮从一直在不断刷新楼层的帖子中抬起头,还没等楚京敲下第二次,就为他打开了大门。
收网时刻就要到了,这一步可是至关重要的。
“哥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在忙呢,有事就直接说吧。”
楚京听到喻时淮没有感情的声音竟生出一丝紧张,刚才组织好的语言被扰乱。
小淮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扰他,但是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楚京一鼓作气,没等喻时淮说第二句话就迈入会客厅,势必要为自己争取一个说话的机会。
“小淮,你听我说,之前你给我提出的建议,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想问问你更详细的计划是什么,离最后选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决定和你共进退。”
楚京说得直接,说得急切,而这回不予回应的人却成了喻时淮。
豆大的汗珠凝结在楚京的额间,顺着脸颊滴落在会客厅的地面上。
喻时淮穿着件简单的家居服,此刻却严肃得仿佛身处在决定会长人选的会议室中,他垂着头坐在最中心的沙发上,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实际上心里窃喜着,就差阴恻恻地笑出声来了。
现在该知道着急了,怎么之前在餐桌上那时不直接答应他,事情不就会变得极为简单,且不会让哥哥如此狼狈吗?
“哥哥,覆水难收的道理,你知道吗?”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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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喻时淮吐出一句话,急转直下的情绪好似是坐了过山车似的,深吸一口气染上哭腔,不管不顾地诉说着楚京近些天施加在他身上的委屈,甚至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他一直在为林澈做事的举动合理化。
“你当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因为你最近老是对我不闻不问,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呢……”
楚京大吃一惊,连忙摆摆手,却迟迟说不到重点:“不,怎么会,小淮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些观念……即便我们在这事上不合,你依然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最应该珍重保护的弟弟,更何况现在我想通了。”
解释完毕,楚京又趁热打铁地向喻时淮伸出手,试探性的问道:“所以小淮,你帮林澈的事情是假的对吗,无论你答不答应帮我,我都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楚京几乎是乞求,他的哭腔甚至比喻时淮精湛的演技更加真实,分明是在挽留,不愿意就此和喻时淮站在对立面上,在同一屋檐下成为无话可说的敌人。
喻时淮曲下身子,以更低的姿态仰视着楚京,他豆大的泪滴躺在喻时淮的唇边,暖暖地,他竟伸出舌尖将那颗泪滴占为己有,就此才满足地微微眯上眼睛,眼里依旧闪着狡黠的光。
“是啊哥哥,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敢跟我确认,现在想来拜托我,才借机问这个问题吗?”
喻时淮一不小心就将楚京的内心所想给抖落出来,摊摊手又继续杀人诛心,“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被彻底看透了的楚京哑口无言,只好对喻时淮做出选择:“我,我想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哥哥确实猜对了,我并不是真的在帮林澈做事,至于另有所图的是什么,哥哥就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了。”
楚京眼看着肢体动作放松下来,上半身如释重负的轻靠着沙发,又忽地想到什么,脊背一挺皱眉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收网时刻,喻时淮背过身往卧室走,因为他知道再不起身,就要让楚京看到他阴谋得逞的笑容,以及他根本控制不住,只能紧紧攥着的指尖,它们通通都会暴露在哥哥的眼前。
“坏消息就是……不,这对于哥哥来说并不算是坏消息,我当然愿意帮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京一听到喻时淮愿意帮他,就连什么条件都没问,直截了当道:“那是当然,只要小淮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哥哥,我们拉钩,小淮就告诉你该怎样打败林澈,好不好?”
喻时淮向楚京伸出小指,感受着楚京比他大一号的手掌覆上,两颗心连在一起,认真地拉钩起誓。
一小时之后,喻时淮送走还处在迷茫之中,却已经坚定了动向的楚京,关上门来,他抑制已久的心脏扑通扑通跃动着,一想到哥哥说什么都能做,他的大脑就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多巴胺,尽数消散了他的睡意。
深夜,这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喻时淮摸准了楚京去楚凌房间汇报工作的时间,蹑手蹑脚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悄然潜入楚京漆黑一片的房间,精准地找到了他放在床边的信息素抑制胶囊。
早有准备,喻时淮拧开胶囊的盖子,将冒牌货偷天换日,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原来的位置,溜回房间等着好戏上演。
哥哥若是今晚没有吃药,信息素失控的概率将会大大提高,届时……
喻时淮聚精会神地盯着监视器中楚京的一举一动,亲眼看着冒牌货咕咚咕咚地被水流冲进楚京的嗓子里。
等待,只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