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开动,顺流而走,直奔京城。
船上的日子轻松惬意,梨若每天白天到上面的主人厢房为那位小姐诊脉,根据情况换换药方,其余时间在她的房间里歇着,拉着萧黎研究那本画册。
不是她非要看哦,是这两日萧黎较上劲了,非要证明自己不比画册上的男人差,总拉着她练习技巧,太好面子了。
日子无声无息过了两旬,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到京城了,梨若的心情渐渐放松,有种一切将要结束,如释重负的感觉。
反观萧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天天挂着一张冷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不过他身为被劫持的人质,心情差点也正常。
估算着时日,这会肃王一行人应该在回京的路上,准备将太子**而亡的事情坐实了。
不过肃王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
“阿照姑娘,你快来,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甲板上,身穿鹅黄色长裙的俏丽女子手执画笔,笑着对梨若招手。
两侧站着几个丫鬟,都是这位陆小姐身边伺候的人。
“陆姑娘初愈,要注意加衣,夏日虽然炎热,但时不时就来上一场雨,还要上留意些。梨若温声说。
陆小姐就是包下这艘船的人,她乘船进京,听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来京中商议婚事的。
“我知晓了,多谢阿照姑娘提醒。
陆挽烟起身走过来,拉着梨若的手走到画作前,说:“阿照姑娘你瞧,我这画如何,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自己看不出来。
梨若垂眸看去。
画卷上有山有水,山峰陡峭,层峦叠翠,看上去像是昨日经过的桂州景色。
“或许缺个人。
梨若指了指画卷上的大河,“看不出来,陆姑娘容色柔婉,气质沉静,笔下画作却透着磅礴之感,山川秀色,江河**,这画好是好,就是少了一丝点睛之笔,不如加个孤舟和撑船人?
陆挽烟凝神看了会,点点头笑道:“有理,就是缺个点睛之处,我这便加上。
话落,她提笔继续,不到一刻钟就画完了。
“阿照姑娘陪我说说话,我无趣得紧,平常闷在家中,鲜少外出,你和我讲一讲外面的事吧,你的所见所闻。陆挽烟对这位阿照姑娘一见如故,很喜欢阿照姑娘身上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洒脱之感。
梨若也无聊,索性坐下来,和陆挽烟聊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们也没出过远门,都认真听着,一群姑娘们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饭点。
天边一望无际的粉紫色云霞,甚至罕见,如梦似幻。
陆挽烟提议就在甲板上用饭,让管事娘子在甲
板上摆桌子。
梨若:“我就不吃了,我回厢房里吃,我夫君还在厢房里呢。”
陆挽烟不拘小节说:“喊他上来一起吃吧,有幸同游,我还没见过阿照姑娘的夫君是什么样子呢。”
梨若立马拒绝,“这不行,他是个粗人,没有礼数,不会说话,会冒犯陆姑娘的。”
其中一个
丫鬟笑着接话:“阿照姑娘好谦虚,什么粗人呀,分明各个光风霁月的郎君,你们刚上船时,姐妹几个都看直了眼呢,请郎君上来一起喝杯酒吧,让我们饱饱眼福。”
陆挽烟听了很好奇,“当真?那必须要见见,阿照姑娘,你夫君都在下面的厢房里住十多天了,好好一个活人怎么闷这么久呢,你快喊他出来吧,正好今日暮色沉醉,我们一起喝酒,共赏此景。”
时下没有男女大防一说,且无论男女,都崇美食美酒,饮酒作诗,豁达开朗。
不过就算陆小姐盛情,梨若也不能让萧黎出来,他身份特殊,尽量少见人。
她心里是这么想,正筹措拒绝的话,谁知道事与愿违,萧黎竟然找上来了。
原来是她一下午没回屋,萧黎就问了管事娘子,请管事娘子带他来寻。
“瞧瞧,还推辞什么,别藏着掖着了,人家自己上来了。”丫鬟们调笑着。
梨若回身看,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挡在萧黎面前,“你怎么来了?”
萧黎:“找你。”
梨若急得挠头,怪她忘了时辰,一下午都没回屋,萧黎长时间看不见她,定然要找。
来都来了,再推他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弄不好反倒让人怀疑她心里有鬼。
梨若只好挽着萧黎走到陆挽烟面前,介绍道:“陆姑娘,这就是我夫君,他姓萧。”
说完又为萧黎介绍陆挽烟,“夫君,这位是陆姑娘,多亏她帮忙,我们才能搭船进京呢。”
萧黎拱手颔首,彬彬有礼:“多谢陆姑娘。”
陆挽烟一时看愣了,直到丫鬟怼了她一下才回过神,“不谢,我还要多谢阿照一路上的照料,不然我的病不会好的这么快。”
她说话时,眼神一直盯着萧黎看,引得周围人都看出她不对。
陆挽烟说:“阿照姑娘,你的夫君……我看着有些眼熟,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梨若心里一顿,然后又自我安慰:不可能那么巧的,见过太子的京都贵女不多,大多人就算面对面看见了,顶多会觉得长得相似,不会认出来的,而且也没有胆量认出来。
“那真是巧了,他长相大众,哈哈,看着眼熟很正常。”梨若找补道。
陆挽烟点头,请梨若和萧黎坐下,吩咐丫鬟们上酒菜。
她说
:“我许久没有见到那位表兄了,有四五年了,依稀记得大概模样,确切的想不起来,方才看见萧郎君,觉得你们二人气质长相都有些相似,这才愣神了。”
梨若陪笑,酝酿着转移话题。
然而这时,萧黎突然开口:“敢问陆姑娘是哪家,据在下所知,京城没有几个陆家,多数姓陆的,都同属一脉。”
陆挽烟回:“确实如此,小女名挽烟,家父信国公,不知阿照姑娘和萧郎君可曾听说过。”
梨若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夹菜的手停在半空,震惊到失语。
真是越怕越来什么,原来这位陆姑娘就陆景云的同胞妹妹陆挽烟?
失算了,她早该问陆挽烟闺名的。
萧黎比梨若淡定多了,似乎早有预料,心平气和地称赞两句信国公的廉洁名声。
信国公,储君的亲舅舅,陆家和东宫是天然的联盟。
梨若看萧黎脸色正常,没有乱说话的意思,她也渐渐淡定下来,如常和陆挽烟交谈。
终于酒过三巡,梨若和陆挽烟都有些微醺。
聊着聊着开心了,陆挽烟话更多了起来:“我那个表哥,天生一张冷脸,不近人情,威严极了,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怕他,我也怕,这样一个人,谁想嫁啊,一想到和这样的人成婚,我心里就难受极了,那四四方方的院子怎么比得了江南老宅,自由自在的……”
“我是真不想嫁,可是没办法,家里其他姐妹都出嫁了,就剩我没着落,我的婚事黄了,正巧他选定正妻人选也不行,天杀的,他就想到我了,让父亲接我回京,可是我根本不想嫁,谁稀罕啊……”
陆挽烟说着说着就伤心了,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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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听自家姑娘说了不能说的话,连忙哄着陆挽烟回房了。
甲板上顿时只剩梨若和萧黎。
梨若心里不大舒坦,闹了半天,他们能搭上这艘船,都是萧黎的功劳。
眼看江妤柔不行,换了人选,相中信国公家的表妹了?
“陆姑娘性情柔婉,容色出众,家世更是无可匹敌,那太子殿下娶她为太子妃,良配啊。”梨若皮笑肉不笑地说。
萧黎淡定说:“我猜太子殿下没说这话,应是信国公会错了意。”
他确实和舅舅商议过太子妃的人选,之前定的是江妤柔,后来江妤柔不行,他便没再提过娶妻的事了。
梨若转头给他一个不善的眼神,笑里藏刀:“令人羡慕啊,我若是男子就好了,左拥右抱,做皇帝更好,佳丽三千,天天不重样。”
萧黎:“……”他不觉得佳丽三千哪里好,一个都够头疼的了。
梨若:“无妨,女子亦可左拥右抱,只要钱财足够,养几个模样清
俊的男人在家里也是使得。”
“你敢!”萧黎瞬间拉下脸,目光阴沉。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梨若无所谓地笑着,走到甲板前,望着京城方向,“看吧,总是这样不公平,殿下张口便是不允,殿下你只是有些占有欲罢了,不愿自己有碰过的女人被别人染指,我这么喜欢殿下,我更不愿看见殿下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可皇宫后苑百花齐放,我阻止不了,就连殿下自己……也阻止不了吧。”
萧黎看着她失落孤寂的背影,陷入沉默。
没做过的事情,无法下定论。
夜风徐徐,拂过安静沉默的甲板。
两人无言许久,才相继回了厢房。
“啪。”
厢房的门猛然被关上,梨若先进门,听见声音转身,结果被一个高大身影笼罩,紧紧抱在怀里,勾她深吻。
两人呼吸凌乱,相互扯着对方的衣裳,一起跌入床榻里,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热度节节攀升,意乱情|迷之际,梨若一口咬在男人肩头,一口见了血。
“梨若,你吃醋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夹着几分笑意和情不自禁地喘息。
梨若咬着唇,不懂这人明明中了软骨散,为什么在床榻上还是这么有力气,“是,那又怎么样,看我不痛快,殿下很痛快是吗。”
“是,看你不痛快,孤便痛快。”
萧黎揉着梨若的耳垂,低下头去亲她,唇落下时她偏过头,只亲到了脸颊。
梨若:“陆挽烟,你要娶她吗?”
萧黎追着她的唇轻吻,顺便咬了一口,“不娶。”
梨若了然地笑了,说:“也对,她今日都看见殿下了,日后她肯定会知道殿下和一个暗卫假扮夫妻逃命的事,丢了这么大的脸,还怎么娶。”
他向来是在意体面和尊严的人。
萧黎:“你害的,想怎么赔?”
“命赔给殿下,要不要?”
“要。”萧黎笑了,“但你的命本来就是孤的,你赔不了。”
梨若也笑了,“没天理,我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了,那殿下想要我怎样?”
“赔孤一条命。”
说来说去还是要杀她,男人啊,真是薄情的东西。
一边说要杀她,一边和她缠绵,厚着脸皮追着她亲。
梨若渐渐承受不住,意识涣散,但转瞬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几日,萧黎好似越来越有力气了,不知不觉,他们在床榻上的位置又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