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议论声四起,皇太子失踪是何等大事,人群顿时闹哄哄起来,原来是喧闹是欢乐,此刻是凝重和惶恐。
皇家诸事听起来和寻常百姓隔着万水千山,仿若云层之上的天宫,众人无法遥及,却也激烈议论,一传十十传百,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时此刻的河岸边,携手放天灯祈福的年轻夫妇都被这种惊世骇俗的消息震惊了,纷纷惊叹地说了几句。
但惊叹过后,大家都会回归到爱人的脸上,继续将天灯放飞。
朝堂庙宇之事与平民百姓太过遥远,除了惶恐惊讶,可惜太子年纪轻轻遭遇竟这种祸事,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真正担忧一个从未见面的人。
唯独一对年轻夫妇异常沉默,两两对望,气氛沉静。
梨若蹲下,将天灯捡起,“这灯太脆弱,坏了便无法修复,点不燃了,扔了吧。”
她将破损的天灯扔到街边的抛弃杂物的地方。
萧黎静静看着她,目光追随她的背影,看她将天灯扔掉,没有一丝犹豫。
梨若走回来时,刚刚贩卖天灯的妇人又过来售卖,劝梨若再买一盏天灯,坏了再买一个新的就好了,来都来了,怎么能就此中止了呢。
卖灯的妇人就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女子。
梨若拒绝再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舍不得那五十文,她手里的钱能省就省,都是后半生挥霍的资本,可不能花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面。
一对夫妻能否白头偕老,只在乎人,并非外物,放天灯就是图个喜庆意思罢了,有什么紧要的。
而且她和萧黎本就是假装的夫妻,他们注定无法白头偕老。
就算未来的太子妃也不能,感情若不能一对一独享,都是虚假的爱。
梨若只想趁着萧黎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独占他,让他的情和欲都在自己身上,就像现在这样,哪怕只有一两个月也值得。
灯会逛的差不多了,马上要到午时,街上人群渐渐疏散。
梨若的计划是,看完灯会驾马车出城,赶路北上,路程约莫一月左右。
谁知肃王这么等不及,距离萧黎失踪不过七八日,他就坐不住了,让**肆宣扬太子生死不明的消息。
无非是想尽快坐实太子坠崖身亡的事实,让朝臣尽早上奏立新太子。
梨若劫持萧黎是为了救姬行暮,不是真的要给萧黎登基路上制造麻烦,为今之计,必须尽快送萧黎回京,越快越好。
“我们今晚不出城了,在酒楼再睡一晚,明日清晨去码头,登船,顺着运河北上,这样更快,少说能节省五六日的路程。”梨若说。
萧黎懂梨若的意思,但他不懂梨若心里在想什么。
回京越快,她死得越快,看这架势还真送他回京不成,若是进了京,他必不会让她逃跑。
而且走水路的话……
萧黎:“你能坐船?”
梨若是不合格的暗卫,一是心软,二是晕船怕水。
晕船怕水的人能坐船?
“当然。”
梨若惊喜看着他,“殿下是在关心我吗?”
萧黎:“想多了,只是孤身中软骨散,还需要你护送罢了,你劫持孤,如果不负责到底,孤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还有那个该死的姬行暮。
梨若一脸坚定,“肯定负责到底,我怎会抛下殿下呢。”
萧黎眼神讽刺,“是么,等到了京都,希望你也这么做,你若不跑,老实就范,孤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不然……”
“那是不行,我还要再多活几年呢。”
梨若笑得恣意又嚣张,“殿下想要我的命,也得等抓到我再说,天下之大,岂能没有我的藏身之地,东宫那群人会的,我更会,乔装易容更名换姓,大燕疆土辽阔,藏身何其简单,殿下当真能抓到我吗?”
“能,孤会将你挫骨扬灰。”
萧黎松开她的手,径自快走两步,就连背影都充斥着愤怒之意。
说两句就生气,他最近好容易动怒啊。
梨若笑意盈盈,满不在意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远不近跟他身后。
两人回到酒楼,同榻而眠,背对背躺着。
…………
翌日天蒙蒙亮时便起来,收拾包袱赶往码头,找前往京城的商船搭载。
问了许多艘船,梨若终于寻到一个合适的。
这座船被一个千金小姐包了,说是进京探亲,路上不停,直抵京城外的码头。
原是不搭载外人
的,但是这个小姐中途病倒了,正在寻找能同行的大夫。
梨若说自己会医术,医个头疼脑热的不在话下,她和夫君去京城投奔亲戚,在船上有个住处和饭吃就行。
船上的管事娘子看梨若是女子,与其夫君都是年纪轻轻,生得出挑惊艳,两人气质也清正,不像坏人,管事娘子盘问两句便同意了,让梨若二人登船。
上了船,有丫鬟领他们去下层的厢房安置,梨若让萧黎留在厢房,她则是跟着管事娘子去了主人屋子,为那位染了风寒的小姐诊病。
因都是女子,不同避讳什么,梨若直面卧床的女子,为其诊脉,询问病症。
原来是染了风寒,加上晕船才病倒了。
晕船这点和梨若一样,梨若上船之前买了缓解晕船症状的药物,正好给这位小姐服下。
趁着船还没开,梨若写了方子,让管事娘子立马下船去医馆配齐药品,以防后面有不时之需
。
管事娘子看梨若说话做事有条有理,颇为满意,主动拿出银子要给梨若报酬。
搭船只是顺水人情,给银子才能让人尽心办事。
梨若笑着收了,她开心,管事娘子也放心。
回到厢房,萧黎在伏案提笔,笔走龙蛇,唰唰唰行云流水般顺畅。
梨若凑过去看,竟是在默写治国策,这文章他从小就读,倒背如流,默写个什么劲啊。
“写这个有什么意思,不如看点有趣的。”
梨若从包袱里找出一本小册子,拿着在萧黎眼前挥了挥。
白皮册子,外面连个书名都没有,不像书籍,更像画册。
萧黎看了眼,问:“何书?”
梨若笑得很微妙,对他眨眨眼睛,“有趣的书呀,特别好看,殿下学一学吧。”
萧黎拿过来,翻开一看。
“!!!”
他哪看过这种东西,顿时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冷脸训斥,“污秽之物,你哪找来的?”
梨若心疼地捡起来,拍拍画册上的灰,幸好没摔坏。
“当然是在书坊买的,这种东西还能随地捡不成。”
萧黎起身找火盆,“烧了,看这种东西像什么话。”
“烧了?花银子买的,你要烧了?”
她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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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萧黎扔她的画册,凶巴巴瞪了他一眼,“我的殿下,您是清风明月,我是脚下尘泥,比不得你高雅尊贵,我就爱看这个怎么了。”
萧黎:“你……收起来,别看这种东西,脏了眼。”
梨若掐腰,更不满了,“脏了眼?有什么可脏的!这种事脏?你不是很喜欢做吗?女子出嫁前,嫁妆里都有这个册子,看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女合欢,夫妻人伦,**畅销得很,年轻夫妇都会买这个看呢。
也就萧黎……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萧黎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也不可,快扔了,无非就是敦伦那些事,你既懂得,何必看这个。”
“学习学习不行吗,殿下你不会觉得自己很会吧,除了横冲直撞你会什么。”
萧黎整个人顿时僵住了,脸上震惊。
这是……什么意思?
梨若竟然嫌弃他做的不好?
岂有此理!
萧黎很不想拉下脸皮和梨若谈这种事,但梨若不讲道理鄙夷他,他肯定要为自己争辩。
“就算横冲直撞,孤看你每次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梨若咬牙,嘴硬道:“我那是配合你,怕伤了太子殿下您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你……”萧黎脸色铁青,站起身走过来,一把夺走梨若手中的画册,坐回桌子前翻看。
他倒要看看有什么花样,不
就是床榻上那些事,有什么好学的。
萧黎表情凝重,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在看什么朝堂公文呢。
梨若撇撇嘴,坐在他对面嗑瓜子,盯他一波三折的表情。
萧黎认真观摩,眉头紧拧。
这画册……画的什么东西,不堪入目,这小人也丑的很。
不过……
翻过几页,萧黎渐渐抿紧了唇。
他都想不到,原来男女交欢还有那么多姿势呢,这么看来,他确实有点古板。
不,不对。
萧黎阖上画册,扔回梨若面前。
他学什么花样,他不是被挟持的吗,明明是梨若逼他做这做那。
萧黎板起脸,眉目冷淡,“拿走,孤才不学,你休想让孤学这些。”
他身为一国储君,又不是专门伺候梨若的,床榻之事,该是梨若伺候他。
梨若被他逗笑了,拿起画册给自己扇风,“殿下要不还是看看吧,免得以后面对嫔御,被女子嗤笑。”
“谁敢,孤砍了她的头。”
梨若姿态悠闲看他,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很明显,面前就有一个,但他不仅杀不了,甚至胁迫着干这干那,梨若就是他此生奇耻大辱。
十分该死!
然而现在,这该死又死不了的女人,悠悠说:“这样吧,殿下学一学,今晚少绑一只手。”
萧黎更觉耻辱了,“你休想。”
梨若:“行,那殿下想要怎么个绑法,我会很多呢,今晚试试手脚束在一起的那种吧,就是被绑的人跪着,手和脚背在身后……”
“放肆!”
“哦。”
“……”
萧黎站起来,又将她手里的画册抢走了。
梨若继续嗑瓜子,很是满意萧黎的识相。
偏偏他这气炸了又不得不妥协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啊。
好看,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