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玉真公主在桌下,轻轻拉住了衣角。
玉真公主对着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她们都明白,这个侄子,已经不是她们能劝得动的了。他说一,就绝不是二。再多言,只会自取其辱,甚至惹来他的反感。
“那……我等便不打扰陛下雅兴了。”金仙公主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和担忧,站了起来。
柳氏的脸色,更是早已一片煞白。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李璘要留下女帝,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她看着李璘,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她只能低下头,跟着两位公主,默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皇嫂。”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李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柳氏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李璘正看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夜里风凉,回去的时候,让宫人多加件披风。”
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关心。
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柳氏的心上,也砸在了女帝和两位公主的心上。
这是在做什么?
当着一个即将被他临幸的女人的面,去关心另一个女人?
这已经不是**,不是挑衅了。
这是一种宣告。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女帝——
你,不过是朕今晚的一个玩物。
而她,才是朕心中,那个特殊的存在。
柳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悲伤。她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然后逃也似的,跟着两位公主,快步离开了甘露殿。
大殿之内,瞬间只剩下了李璘和女帝两人。
气氛,变得越发微妙。
李璘重新坐回主位,端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着,不再说话。
他就那么看着女帝,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和审视的意味,仿佛一头猛兽,在欣赏着自己即将入口的猎物。
女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完美的微笑。
但她那放在膝上,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陛下……”最终,还是她先沉不住气,开了口。
“你,很怕朕?”李璘打断了她的话,一针见血。
女帝的心,咯噔一下。
“罪女不敢。陛下天威浩荡,罪女心中,只有敬畏。”她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敬畏?”李璘笑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再次走到了女帝的面前。
他俯下身,那张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凑到了女帝的耳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你在怕。”
李璘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钻进她的耳朵里。
“你怕朕,杀了你。就像朕,杀了李克用一样。”
“你怕朕,毁了你的幻音坊。就像朕,平了通文馆一样。”
“你更怕,朕会找到你那个,躲在川蜀十二峒,自以为是的兄长,李茂贞。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女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一向平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第一次,写满了惊骇与恐惧。
他……他全都知道!
自己的每一步算计,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最深层的恐惧,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如同掌上观纹,一清二楚!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心机,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你……”她看着李璘,嘴唇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你献上岐国,亲自来长安请罪,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柔弱模样,朕就会放过你?”
李璘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弄。
“你以为,你用那所谓的龙泉宝藏的情报,来跟朕做交易,朕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女帝啊女帝,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在朕的面前,你那点小聪明,就像是三岁孩童的把戏,可笑,又可怜。”
李璘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将女帝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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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她赖以为生的谋略,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和洞察力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终于明白了。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什么棋手。
她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一颗自以为能左右棋局,实际上,却随时可以被对方,随手捻去的,可悲的棋子。
“噗通”一声。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脸上那完美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死灰。
她放弃了。
彻底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李璘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喜欢这个过程。
他喜欢看这些自以为是的猎物,在自己的掌心中,一点点地,被剥去所有的伪装,露出最脆弱,最真实的内核。
然后,再一点点地,陷入绝望。
这种征服的快感,远比单纯的杀戮,要让他感到愉悦。
他伸出手,再次挑起了女帝的下巴。
“现在,你还觉得,朕需要你带路,去川蜀吗?”
女帝的眼中,一片空洞。
她看着李璘,像是看着一尊无法战胜的神明。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很好。”李璘笑了,“看来,你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松开手,转身,向着大殿的内寝走去。
“跟上。”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扔下了两个字。
那声音,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
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陈述。
女帝瘫坐在原地,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看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被改写。
她不再是岐王,不再是女帝。
她只是……神武皇帝李璘的,一个女人。
一个,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的,玩物。
她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宫装,然后,迈着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跟了上去。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