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夫人一双泪眼不过是看向建安侯一会儿还没等苏夫人说什么,建安侯的一身硬骨头便软了,认错都还来不及哪还舍得多说一句呢。
于是每次争吵都是以苏夫人获胜结束,但是最后怎么处理家庭矛盾的那就是夫妻两人的夫妻情趣了。在这样的美满和谐的婚姻里,苏夫人虽然作为当家主母需要事事考虑周全但依然还保有着少女时期的那一丝稚气和活泼。
因此此时苏夫人才这般与自己的女儿苏纭调笑,正当苏夫人打算离开时守在屋外的嬷嬷轻轻敲了敲房门:“夫人,老爷派人来说让您和小姐去前厅一趟,说是谢公子带着老神医上门帮府里的人看看身子。”
苏夫人听见嬷嬷的话惊讶地回望了一眼,看着自己女儿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晓得苏纭虽然前几日与谢忱见过面但是也不知道这事。
苏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我与府上的其他人有一日竟也沾了纭儿的光,老神医本就性情孤傲行踪不明谢公子好不容易遇见竟然还请动了他替我们府上的人调养身子怕是花了大代价,但是母亲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了谢公子在意我的y纭儿,想必日后也不会亏待于你。”
苏纭听见苏夫人这般说话不知道为何眼里突然就落了下来感觉自己的心里堵的慌,只好唤道:“母亲~”
苏夫人不过失落了一会儿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帮着苏纭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对纭儿说:“都这般大了还爱哭,好了既然你与谢公子还未成亲,那他便还是客既然要见客你必然不可这般出门,你快些梳妆我先去前厅看看情况,免得等会神医对着你爹爹还有你祖母说出你的病来。”
苏纭乖乖仰着小脸任由母亲柔软的手捏着帕子轻轻擦去她眼下的泪,看着母亲在嬷嬷的搀扶下往前厅走去这才唤来碧云给自己梳妆。
苏纭看着自己因为大病初愈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想了想还是让碧云将脸颊晕上一点腮红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一些,虽然这点伪装瞒不过医术高超的老神医但是稍微瞒一瞒自己的爹爹还有祖母应该是够了。
只要他们不起疑,苏纭相信自己母亲定是有办法然老神医帮忙把自己的病情瞒下的。
正在苏纭忙着打理自己到时候,不知道谢忱在前厅已经取得建安候的好感了,已经恨不得让谢忱当自己的儿子。
这事还要从谢忱带着老神医登门说起,谢忱今日起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到济世堂去请老神医,老神医虽说脾气有些古怪但是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在昨日答应谢忱之后便老老实实呆在济世堂等着谢忱上门来找他。
不过老神医在听到自己的弟子说谢忱一大早便上门来请他时,老神医确实是有些意外的,他本以为谢忱至少要近午时的时候才能过来,没想到这个时辰便找上门来了,虽然老神医隐世多年但是也不是不知道京城里的时事的。
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与建安候之女有婚约的是谢太傅之子?当初他们两人的婚事传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京城多少闺中贵女和青年才俊咬碎了牙。他老头子又不是消息闭塞的人这些事他虽然不怎么在意但是又不是没有听见过。
而已太傅府到济世堂的路程来算,谢忱必然是早膳都没怎么用便来济世堂请他了,虽然老神医不在意什么虚礼但是当别人请他看病时态度这般恳切他心里也是受用的不得了。
本就因为昨日的交谈对谢忱有着好印象的老神医也没有多为难谢忱,只是请谢忱和他一起简单的用了些早点便上了马车朝着建安府去了。
也不是说谢忱为了苏纭就把自己的祖母还有其他家人排在了后面,不论是苏纭也好谢老夫人或者他的其他家人也好,对于谢忱来说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
而先去建安候府还是因为老神医日后大概是要在太傅府上住上一段时间帮谢老夫人调养身子,那么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没必要让老神医还要在折腾一趟,当然谢忱自然也不能否认自己有那么一些讨好未来岳家的心思在里面。
老神医看着驶去的方向了然地看了谢忱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谢忱自然是知道老神医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由得红了耳根,但是看着老神医平静的表情心里的那点羞涩便慢慢淡去了。
到了建安候府谢忱带着老神医像门房通报的时候为了不想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并没有告诉门房老神医的真实身份,只是说遇到了一位对调养身体颇有心得的大夫上门来拜访。
至于为什么要向门房解释自己带了一位大夫,还不是谢忱害怕建安候看自己这个以后要娶走他宝贝女儿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见都不见上一眼便让人把他打发走了。
如果这样介绍在考虑府上老夫人之后建安候也会有极大的可能会同意见他,可以说谢忱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果然没过一会谢忱就看到门房来给他带路了,起先谢忱来到前厅给建安候行礼的时候,建安候只是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的水,听见谢忱的行礼也是敷衍的抬了一下头。
不过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建安候一下子被眼前的老者惊住了,这是?建安候挥退了下人走下堂来仔细端详着老者的面容最终半是惊疑半是震惊问道:“你是老神医?”
老神医跟着行了一个礼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侯爷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建安候听到这话确定了老神医的身份从主位上走下来大笑着拍了拍老神医的肩膀说道:“怎么敢忘呢,当初若不是老神医出手相救我现在早就成了一副枯骨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老神医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了笑说道:“当初若不是侯爷镇守边疆又怎么能有我现在悠闲的日子在?不过是为了可以苟且偷生罢了。”
建安候没有接话只是问起老神医的来意:“你怎么来京了?我记得当时圣上招揽你时你可是拒绝了。”
老神医说道:“也是巧了,本来我打算过几日便离京的,但是这不是遇到了谢小友了吗,他可是许了我足够的筹码来请我给他府上还有他未婚妻府上的人看病呢,我一想这买卖好啊,又有报酬又顺便见见老友。”
听着了老神医的话,建安候这才想起刚刚被自己撩在一边的谢忱清咳了一声:“不知道谢侄今日来府上所谓何事?”
谢忱当然知道建安候早就从通传的门房那里知道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再问一遍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谢忱怎么会在这时候拆穿建安候的话?不论是从年纪还是身份来说谢忱都要给自己未来了岳父一点面子才是。
于是谢忱连忙站好恭恭敬敬地回道:“当初苏伯父征战沙场勇武非凡但也少不了留下暗伤,苏老夫人又年纪大了也需要保养,苏夫人常年操劳家中事务也需要瞧瞧,再加上我听说苏姑娘自小体弱,故侄儿今日贸然来府上拜访想着请老神医帮忙调养一下伯父伯母们的身子。”
说着说着谢忱苦笑道:“却不成想竟是侄儿多此一举了,没有料到老神医与苏伯父竟是旧相识。”
建安候听着谢忱真挚的一番话倒也没有恼反而哈哈大笑道:“倒也不是多此一举,若不是谢侄请动了老神医,这老家伙指不定离开京城了都不来见我一面,甚至是不给我留一道口信呢,怕是到了其他地方才想着给我送上一封信说自己曾去了京城,炫耀自己伪装的好。”
谢忱听到这话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老神医的消息流露出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在查找老神医的踪迹时一点动静都没有,谢忱原以为是建安候不在乎这些没想到竟是因为他们旧相识。
不过谢忱此时也没有在心里怪罪建安候府前世明明与老神医有旧却不肯在他祖母病重时给老神医去信,建安候府的人脉是建安候府的,太傅府的人脉是太傅府的,谢忱心里很清楚他没有资格强求建安候把请老神医出手的人情用在他祖母身上。
更何况听着建安此时的话谢忱知道了即便是建安候也不知道老神医的行踪,便是想帮忙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当然若是前世的谢忱还会钻一钻牛角尖怨天尤人,但是此时的谢忱已经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就当建安候和谢忱老神医三人了得正高兴的时候,他打发去请苏夫人的下人已经带着苏夫人到前厅来了,苏夫人还没靠近前厅的大门就听见自家老爷爽朗的笑声,于是推开门走了进来:“老爷在说什么呢,竟这般高兴。老爷这么匆匆忙忙叫我来又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