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摆摆手让谢忱退下:“行了,既然你与苏小姐心意相通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掺和你俩之间的事了,你先回去去,顺便派人知会你父亲一声让他回来后来我院子一趟,看我不去好好教训你父亲一顿。”
谢忱对着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回自己院子里去了,一天手忙脚乱之后谢忱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回想自己今日的遭遇了,除了觉得荒谬又觉着庆幸,甚至还会怀疑自己是否正处在梦中,还是说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才是梦。
正当谢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有一个本子,这是?虽然说前世的谢忱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三五年之久了,但是谢忱对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有着自己的习惯,而他的书桌他明确对下人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准许不许乱碰,那么这个本子是哪来的?
谢忱忍着怒意打开本子,看见书页上熟悉的字迹时谢忱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的怒意也如同冰雪遇到阳光一般迅速消融,虽说谢忱与苏纭相敬如冰好似生人一般,但夫妻多年谢忱终归是认识苏纭的字迹的,更不要说谢忱还留有一封与苏纭的和离书。
谢忱见着熟悉的字迹这才认真的看着本子上的内容:
“今日在金玉坊见着了谢公子心中有些惊喜,本想与谢公子打声招呼,但谢公子好似没有认出我从我的身后走过,许是谢公子的同伴过多,所以谢公子他应是没有看见我是吧?”
刚刚看了第一段,谢忱愣了愣:“这难道是纭儿的日志吗?但是她的日志怎会出现在我的桌上?”谢忱有些惊疑不定以为是谁在故意作弄他,但是谢忱想起自己的重生却又疑心这可能是真的。
为了鉴定真假谢忱虽然知道偷看他人日志不实际君子所为但是谢忱还是决定继续往下看,至于他往下看的目的是不是探究这究竟是不是他人的作弄只有谢忱自己知道罢。
“今日,谢公子托人送了口信给我,马上便是上巳节了,我开始以为是谢公子想约我一起去踏春,到没想到原是我多想了,谢公子第一次送我东西却是商议退婚的口信,所以当日谢公子不是没有看见我而是故意视而不见的是吧?”
谢忱看到这里想起今日自己对苏纭提起到了上巳节带着她去踏青,苏纭突然亮起的眼睛,所以苏纭已经期待他的邀请好久了吗?回忆上一世,谢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陪着苏纭度过任何一个节日,即便是新年谢忱也只是和谢父谢母连带着苏纭一起吃一顿年夜饭便离开了,所以苏纭等着他和他一起过节期待了多久呢?
谢忱的心里有些沉,他继续往下看:
“我病了,我不敢与母亲说,因为祖母今日生日不好母亲已经很是操劳了,我不能再让母亲担心我的身子,所以我让碧云偷偷找了大夫,大夫说我只是偶感风寒好好吃上几贴药好生休息不要多虑便会好,但是我不想吃,大夫开的药太苦了,大夫是不是在药方子里开了很多黄连,不然我怎么会苦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呢?”
“今日偷偷把药倒了,可能是风寒严重了,碧云进来时我没听见被碧云发现了,这个小丫头每顿都要盯着我吃药,真不知道谁是主子了,若不是碧云是我的贴身丫鬟罚了碧云就会被母亲发现端倪,我定是要让这个小丫头吃上一番苦头的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我好像病的愈发严重了,退亲的事情还没有来的急和祖母和母亲说,在等等吧,等我病好了便去找祖母,祖母身子不好不能过了病气给祖母。谢公子应该是等得的吧?我的病马上就好了,我已经在认真吃药了,只是药太苦了,但是我还是一口一口咽下去了,病好了一切就结束了,所以我要快些好起来。”
谢忱看到这里看着本子上虚浮的笔记心中开始有些刺痛,这是苏纭在病中写的吧,因为病中手上无力才会把一手簪花小楷写的这般虚浮无力。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曾这样伤过苏纭的心么?谢忱有些不敢往下看了,但是他依然逼着自己往下看,如果这本日志真的是苏纭所写,那么谢忱更要让自己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
谢忱接着往下看时发现下面的日志与上面的有一些不同了,好像在同一天写了两段不一样的日志。
“今天,母亲来看我了,许是病的太久了些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母亲,看到母亲担忧的神色还有含泪的眼睛,我突然发现我的病并不是我瞒着不告诉母亲,母亲就不会担忧的,我看出来了母亲想问我心中到底积着什么事,但是她怕我伤心没问。母亲也猜出来了我知道她想问却没有说,府里的人都和我说我与母亲最为相似,最为亲近,但是我不想母亲在知道我病了的时候还知道她的女儿因为要被退婚这就般意志消沉。”
“我打算把谢公子放下了,或许还有些舍不得,但是没有感情终究不能强求,见过母亲后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我只给自己最后一天,今天过了我便不会再对谢公子留恋。
谢公子来看我了,我以为他是来找我退婚的,但是谢公子牵着我的手与我道歉,问我可否愿意和他共白头,这是我第一次见着谢公子这般失礼,好似不把我攥紧了我就跑了一般,许是我感觉错了吧?我卧在病榻上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谢公子给我带了赔礼,是那日我在金玉坊看见的玉佩,那枚玉佩不是被一个男子买走了送给他的妻子了吗?或许不是同一枚吧,但是这两块玉佩真的长的一模一样,那么那日谢公子是不是注意到我了只是不好与我打招呼?不然他怎知我想要这块玉佩呢?所以谢公子这次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对我有意是吧?”
—————————————
“我打算把谢公子放下了,或许还有些舍不得,但是没有感情终究不能强求,见过母亲后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我只给自己最后一天,今天过了我便不会再对谢公子留恋。
吃过晚饭后母亲托身边的丫鬟给我送了一个木盒子,说是谢府送来给我的,我有些不敢打开这是谢公子退回来的婚书吗,可是退婚一事不是要两家长辈一起商议之后才可以退吗。
我打开木盒了,里面没有我以为的婚书,只有一枚很普通的玉佩,这枚玉佩很像当日我在金玉坊看着那个男子买走送给他妻子的玉佩,谢公子这是何意?他难道没有问清楚店小二那个男子买走这块玉佩是送给谁的吗?他不是不愿意我做他的妻子吗为何要送我玉佩?他到底对我是有意还是无意?罢了,待我病好了我亲自去问他。也许谢公子也是对我有意是吧?”
谢忱看着这两段日志想起今日自己将谢伯准备的礼送给苏纭时,苏纭看着那枚普通的玉佩沉默不已,当时谢忱还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提前打开盒子看看谢伯准备了什么东西就这般草率的把赔礼送出去了,现在看来反倒是谢伯准备的这份礼才让苏纭愿意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谢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乱,连忙把谢伯喊进来:“谢伯,今天你递给我那个木盒?”
谢伯看着谢忱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一咯噔:“少爷,可是赔礼准备的不妥?”
不妥?谢忱心里有些自嘲,那会不妥呢可是太妥当,谢忱沉着眉头问:“很妥当,只是谢伯,你为什么会挑选这份礼物。”
谢伯松了口气:“上次公子去金玉坊的时候,您身边的书童看见了苏小姐盯着那块玉佩很久许是喜欢的,回来之后便于我说了,我想着公子找苏小姐退婚不论退婚是否成功还是要向苏小姐赔罪所以事先准备好赔礼。”
谢忱沉默了一瞬,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与苏纭的婚姻竟是靠着谢伯的的这份礼维系着的,突然谢忱想起自己看的第二份日志问道:“谢伯,若是今日我没有到建安候府找苏小姐道歉,那么这份赔礼你还会送出去吗?”
谢伯回道:“若是少爷不愿意与苏小姐成婚,我会将这份赔礼以谢府的名义送给苏小姐,希望苏小姐可以不至于对少爷太过心生芥蒂,苏小姐是建安候唯一的女儿,与苏小姐交恶对少爷今后的仕途不利。”
谢忱看着面前已经沉稳的谢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怪罪谢伯的话来,虽然谢伯此举对于苏纭来说并不公平,但是人活在世上怎么会不偏心,谢伯自小看着谢忱长大近乎是将谢忱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自然对谢忱事事考虑。
听着谢伯的话谢忱明白了日志后面好似一天写了两份日志的内容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是一份是今生,一份是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