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娘今日,换上了一身象征着公正的玄色长袍,神情肃穆。
“各位!”
她的声音,通过炼气的加持,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舞乐大会也来到了最终决战,让我们看到了如此多的舞者,乐者。”
“欣赏到了各种佳作,更重要的是为旱灾灾民做出了贡献。”
“后面善款的运用我也会列好清单,绝不会亏欠各位的好意。”
“并且我将会把各位的捐赠票据上交朝廷,朝廷也会赞赏你们的付出。”
“好,我也不多说了,现在第三轮乱斗,正式开始!”
“有请,舞蹈组与乐器组,共计二十位晋级者,登台!”
话音落下。
二十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缓缓走上,属于他们的战场。
左边的舞蹈舞台上。
柳如烟,一身万花牡丹霓裳,脚踩捻丝云龙鞋,清冷绝尘。
全明修则是赤着上身,浑身散发着狂野的战意。
惊鸿,白衣胜雪,手持青锋,清冷如月。
凌波一身碧蓝色舞衣,水袖叠在双手上
还有萨满教的胡翠花姐妹,阴阳家的昭冥,安山酒楼的卞雨,散人阿依莎。
大胤教坊的云裳也磕磕绊绊的进了决赛。
另一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十人,占据了舞台的十个角落,遥遥对峙。
战斗还没开始,气氛便已经一触即发。
而右边的乐器舞台上。
同样是,群英荟萃。
璇玑楼的清弦,怀抱箜篌,神色平静。
凝脂,手持琵琶,眼神幽深。
妙音谷的钟灵,盘膝而坐,古琴横于膝上,气质空灵。
她们的对手,也同样不凡。
有来自中州唐门的吹笛人,笛声诡异,能乱人心神。
有来自江南霹雳堂的鼓手,鼓声如雷,充满了爆裂的力量。
十种不同的乐器,十种不同的风格。
当它们汇聚在同一个舞台上时,注定,将奏响一曲前所未有的,混乱而又华丽的,乐章。
柳如烟的目光,扫过舞蹈台上的九位对手。
她知道,这一战,将是她目前所面临的最艰难,也最凶险的一战。
没有规则,没有限制。
谁能站到最后,谁,便是王。
她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无尽的,战意!
就在这时!
风三娘一声“乱战,起!”,如同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两个舞台。
右侧乐台,霹雳堂鼓手的战鼓声如怒雷炸响,霸道绝伦,试图以最蛮横的姿态,压制所有乐音,扰乱所有心神。
一时间,箜篌的空灵、竹笛的悠远、古琴的清雅,皆被这狂暴的鼓点撕扯得支离破碎。
然而,璇玑楼的清弦,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指尖轻抚箜篌,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她身旁的凝脂,怀抱琵琶,幽深的眸子里,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战意。
左侧舞乐台上,战火燃得更为直接,更为炽烈。
全明修那钢铁浇筑般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他第一个动了!,他如猛虎下山,目标明确——萨满教那对姐妹!
他的舞步,是纯粹的战舞,大开大合,充满了原始的暴力美学。
每一记冲拳,每一次扫腿,都带起撕裂空气的呼啸,那不是舞蹈,那是战场上的搏杀之技!
胡翠花与胡二丫姐妹二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她们的萨满舞,本是沟通天地神灵的祭祀之舞,庄重而神秘。
此刻在全明修这不讲道理的狂猛攻势下,却显得格格不入。
她们挥舞着宽大的袖袍,摇动手中的皮鼓,试图以诡异的节奏和舞步,引动天地炼气,形成防御。
然而,全明修根本不给她们机会。他的舞步充满了侵略性,不断地挤压着她们的闪避空间,刚猛的拳风将她们的舞步节奏一次又一次地打乱。
姐妹二人被逼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另一边,大胤教坊的云裳,在之前的比试中磕磕绊绊进入决赛,此刻她咬紧牙关,再次对上了她的宿敌——来自西楚的散人阿依莎。
“阿依莎,看招!”
说着便旋转着朝着阿依莎而去。
阿依莎手中折扇开合,舞姿妖娆,带着西楚特有的奔放与魅惑。她的幻舞,能于无声无息中影响对手的心神。
云裳虽拼尽全力,但心性与实力终究差了一筹。
阿依莎的扇影在她眼前层层叠叠,化作无数黑色曼陀罗,旋转、绽放,让她眼花缭乱,心神恍惚。
云裳的舞则与之前万寿宴上的有所不同,明显下盘的力量强大了不少!
看来云裳自从那次失败便下功夫练习自己薄弱之处。
二人比的有来有回。
阿依莎却抓住云裳一个破绽,折扇轻点在她的肩头,一股巧劲涌出。
云裳一声惊呼,身形失衡,被直接送下了舞台。
第一个出局者,诞生了。
安山酒楼的卞雨,身形妖娆,舞姿如孔雀开屏,华丽而又带着一丝危险。
她的双手,指甲修长,涂着墨绿色的蔻丹,在舞动中化作犀利的爪法,与昭冥战作一团。
柳如烟看着卞雨的舞姿和自己印象中的孔雀舞相同点并不多。
这卞雨的舞蹈更像是《九阴白骨爪》一样,攻击性极强。
阴阳家的昭冥,身形飘忽如烟,在卞雨的周围游走,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卞雨,仿佛在寻找着猎物的致命弱点。
惊鸿,白衣胜雪,手持青锋,已然起舞。她的剑舞清冷如月,不带半分杀气,却自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锋锐。
剑光如水银泻地,在她周身形成一片无人敢于踏足的领域。
凌波的水袖,也已然展开,如碧波荡漾,在混战中护住周身,静待时机。
整个舞台,化作了一片绚烂而又残酷的修罗场。
唯有一人,我自岿然不动。
柳如烟静立于舞台一角,那身万花牡丹霓裳,在周围狂暴气劲的吹拂下纹丝不动。
烈日之下,阳光晃的反而让衣服上的花儿像是浮现出来一样。
她闭着双眼,仿佛一尊绝美的雕像,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杀伐,尽数隔绝。
她在等。
等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