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他们很快便摸清了矿场的情况。
这里的监工,总共有十人。
除了篝火旁的四个,另外六个,都住在不远处一间稍大一些的石屋里。
实力并不算强。
八个蜕凡前期的武者,一个蜕凡中期的,正是那个监工头子。
还有一个,只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负责做饭记账。
这个实力,当初抢劫璇玑楼那两个只有蜕凡前期的护卫,确实是绰绰有余。
“苏绾姐姐,你我二人,负责解决石屋里的六个。”
柳如烟压低了声音,迅速地做出了安排。
“星移,你负责外面那四个。”
“记住,只抓活的,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明白!”
沈星移和苏绾,齐声应道。
“动手!”
随着柳如烟一声令下。
三道黑影,如同三支离弦的箭,从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射向了各自的目标。
一场无声的狩猎,在这寂静的夏夜,拉开了帷幕。
石屋之内,鼾声如雷。
另外六个监工,早已进入了梦乡。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死亡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了他们。
柳如烟和苏绾的身影,如同两缕青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便已潜入了石屋之内。
苏绾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细长的竹管。
她将竹管凑到唇边,轻轻一吹。
一股无色无味的迷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几个还在睡梦中的监工,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睡得更沉了。
柳如烟则走到了那唯一的蜕凡中期武者床前。
那人似乎有所警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柳如烟的眼中,寒光一闪。
她并指如剑,快如闪电,根据《千照慈母养气心经》记载的炼气穴位,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人脖颈的几处大穴之上。
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两人配合默契,不过短短十几息的功夫,便将屋内的六人全部制服。
而另一边,沈星移的动作,则更加简单粗暴。
他就像一头闯入羊圈的猛虎。
在篝火旁那四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然出手。
他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那几个监工,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一炷香后。
十个监工,如同十条死狗,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扔在了一间空置的茅草棚里。
他们悠悠转醒,当看清眼前的情形时,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恐与骇然。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眼前这三个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煞神,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监工头子被取掉了嘴里的破布,色厉内荏地喝问道。
“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苏绾的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这个矿场,是谁的?”
“那些女孩,从何而来?”
“说,或者,死。”
监工头子看着她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但他仗着自己是蜕凡中期的武者,又想着二皇子的威名,依旧抱有一丝侥幸。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梗着脖子,死不松口。
“是吗?”
苏绾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很好。”
她不再多言,只是对着沈星移,使了个眼色。
沈星移会意,上前一步,将那个最先叫嚣的刀疤脸,从地上提了起来。
“把他带进来。”
苏绾指了指旁边一间更加破旧的茅草屋。
那刀疤脸被拖进茅草屋,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他惊恐的叫喊和求饶声。
但那声音,很快便被压抑了下去。
剩下的九个监工,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恐惧。
他们不知道,那间茅草屋里,正在发生什么。
但那偶尔传出的,压抑的闷哼声,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苏绾,从那间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手上,沾着点点血迹。
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将一把沾血的小刀,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那声音,敲击在每一个监工的心上。
“下一个,谁来?”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九个人。
所有被她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紧闭双腿,避开了她的视线,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因为他们看到屋子里那个被割了的同伴。
终于,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监工,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阉我!”
他的哭喊,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惧。
“我也说!我也说!”
“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啊!”
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只有那个监工头子,还死死地咬着牙,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苏绾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骨头倒是挺硬。”
她捡起地上的小刀,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我最喜欢的,就是啃硬骨头。”
她蹲下身,用那冰冷的小刀,轻轻拍了拍监工头子的脸。
“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开口。”
“比如,把你身上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敲碎。”
“或者,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你猜,你能撑到第几刀?”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对情人低语。
可那话语里的内容,却让那监工头子,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看着苏绾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终于,怕了。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干涩,充满了绝望。
苏绾满意地笑了。
茅草棚内,烛火摇曳。
监工头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将所有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这个银矿,早在七年前,就被发现了。
发现它的人,正是当今二皇子王翳的生母,那位已经被赐死的贵妃娘娘的人。
贵妃一族,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只是靠着贵妃的得宠,才勉强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他们急需大量的财富,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来为二皇子,铺平争位的道路。
这座储量惊人的银矿,无疑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最大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