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楼新年庆典举办完毕也是让柳如烟在一年结尾时吃了个饱,打赏分成了二十两黄金。
现在自己的小金库也有二百两黄金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京城内外,都开始弥漫起新年的喜庆氛围。
璇玑楼内更是张灯结彩,处处悬挂着精致的宫灯和彩色的绸带。
主街之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映照着往来客人的笑脸与喧嚣。
柳如烟站在听竹小苑的回廊下,望着楼外热闹的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总算是过了一个好年了。
回想前两年,她还在璇玑楼中当着最底层的杂役,每日有做不完的粗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虽说璇玑楼给杂役的条件,比起外面那些大户人家的下人要好上一些,至少不会随意打骂,饿死的风险也小些。
但那样的生活,依旧没有达到柳如烟想要的水平,与她前世的优渥相去甚远。
而如今,仅仅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她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杂役,一跃成为了璇玑楼的四等舞姬,有了自己的独立小院,有了侍女伺候。
更重要的是,她修习了霓裳练气法,踏入了武道之门,拥有了自保的初步能力。
她还见过了当朝太子、二皇子、护国将军府的公子,以及各种各样的高官显贵。
这些经历,开阔了她的眼界,也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
此刻,看着这充满年味的喜庆环境,感受着腹中流转的内气带来的温暖与力量,柳如烟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满足。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向上,逐渐掌控自己的命运。
正当她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时,小翠提着一盏小巧的灯笼,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妈妈在三楼的进宝阁等着您呢,该去拜年了”小翠的声音清脆悦耳。
柳如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小翠,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年赏。”
小翠接过红包,入手便知分量不轻,连忙推辞:“姑娘,这使不得,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
柳如烟坚持道:“拿着吧,你我主仆一扬,也是缘分。你自打成为我的贴身丫鬟以来,将小苑打理得井井有条,事事都做得妥帖周到,我很满意。”
这红包里,是足足五两白银。
要知道,璇玑楼虽然供丫鬟们吃住,但她们每月的月钱,也不过区区八十文铜钱。
这五两白银,对小翠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
小翠见柳如烟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激动,不再推辞,深深地福了一礼:“多谢姑娘赏赐!奴婢日后定当更加尽心尽力伺候姑娘!”
五两白银,足够她给远在家乡的父母弟妹置办不少年货,让他们过一个丰足的新年了。
小丫头高兴得眉开眼笑,脸颊都泛起了红晕。
柳如烟看着她欢喜的模样,也不禁莞尔。
小翠这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单纯,做事也勤快,是个可堪培养的。
她笑了笑,道:“好了,去吧,我自己去进宝阁便是。”
小翠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柳如烟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迈步朝着三楼的进宝阁走去。
柳如烟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描金檀木门。
描金檀木门缓缓开启,一股更为浓郁的暖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严。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宝座,宝座上铺着厚厚的锦垫,一位身着暗红色撒花织锦长袍的妇人端坐其上,正是老鸨。
此刻,老鸨的面前,正有几位姑娘垂手侍立,似乎在等候问话或指示。
而在厅堂的一侧,靠近门口的位置,果然已经排起了几位姑娘,她们皆是盛装打扮,手中或多或少都提着一些包装精致的礼盒,脸上带着几分恭敬与期盼。
她们见到柳如烟进来,目光齐齐投了过来,有的带着审视,有的带着好奇,也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柳如烟如今在璇玑楼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她神色自若,对着那些姑娘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安静地站到了队伍的末尾。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前面的姑娘们一个个上前,向老鸨说着吉祥话,奉上准备好的年礼。
很快,便轮到了柳如烟。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使其看起来更加真诚与恭敬。
她莲步轻移,走到老鸨面前约三步远的地方,盈盈一拜。
“如烟给妈妈拜年了。”
她的声音清婉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孺慕与尊敬。
“恭祝妈妈新年万事如意,福寿安康,青春永驻,璇玑楼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一连串的吉祥话从她口中流出,既喜庆又熨帖。
她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急着奉上礼物,而是先将礼数做足。
老鸨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声音也温和了不少。
“你的这些吉祥话,妈妈听着心里舒坦。”
柳如烟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双手奉上。
“这是如烟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妈妈不要嫌弃。”
这锦袋入手沉甸甸的,显然分量不轻。
老鸨身旁的侍女上前一步,想要接过。
老鸨却摆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她亲自接过了锦袋,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这丫头,倒是比旁人更懂事些。”
她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将锦袋放在了手边的小几上。
“如烟能有今日,全赖妈妈平日里的照拂与提携,这点心意,实不足以表达如烟的感激之情。”柳如烟再次欠身道。
她知道,老鸨这样的人物,见的多了,寻常的礼物未必能入眼,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和态度。
老鸨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深。
“坐吧。”
她指了指旁边早已备好的一个绣墩。
这等待遇,可是前面那些姑娘们所没有的。
“谢妈妈。”柳如烟依言坐下,身姿依旧端正。
老鸨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如烟啊,你做舞姬也有半年光景了吧。”
“回妈妈的话,是的,转眼已是半年了。”柳如烟恭声回答。
“这半年来,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也听三娘时常提起。”老鸨放下茶盏,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柳如烟心中微微一动,知道正题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