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吴杰正犹豫不决,大理寺来人了,请他带上姜钰走一趟。
刚刚阎王来点过名,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侥幸不死,恰好大理寺来人,他不得不怀疑,这又是鬼影人搞出来的手段。
“这半夜三更的,是哪位大人要请本官去大理寺?”
“是何大人。”
何大人?
吴杰仍旧不放心,追问道:“何大人可有跟你说过缘何寻本官?”
“应当是何大人遇刺一事。”
什么?
吴杰神色大惊,何大人也遇刺了?莫不是鬼影人做的?
当他仍旧不敢贸然行动,用眼神示意姜钰,“你怎么看?”
“那就走一趟吧吴县令。”姜钰停顿了一下,“在此之前,麻烦吴县令派人去请两队金吾卫过来,一队来护送我等安全抵达大理寺,一队留下保护崔姑娘,免得我们走后鬼影人又杀个回马枪。”
“不必多此一举。”大理寺来的卒吏说道,“我来时,何大人早已请了一队金吾卫来护送,确保吴县令和姜姑娘一路安全无恙。这多余的人是找不出来了,不如崔姑娘一同前往吧。”
姜钰目光看向崔仙玉,“你以为如何?”
“我没问题。”
崔仙玉想着,只要能护住她这条小命,陪他们奔波一趟也未尝不可。
“那就走吧。”姜钰一起身,肩膀不可避免因动作而拉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气。
“啊哟。”
崔仙玉赶紧伸手扶住她,“慢点,着啥急嘛,何大人就在大理寺,他又不会跑。但你不小心,这伤口总是这么拉扯,你迟早没命!”
“不打紧。”姜钰疼得勉强一笑。
崔仙玉“啧”了一声,摇摇头,“嘴硬。”
一路有金吾卫的护送,倒也相安无事地抵达大理寺。
大堂上,何在礼强撑着没打瞌睡,等着他们的到来。
姜钰一进门,一眼便瞧见何在礼那眼瞎的乌青,像是被人一拳打中一般,憔悴得可怜。
何在礼请人上茶后,直言道:“方才,一蒙面人自称是鬼影人,闯入大理寺,问本官可知杨子仪现在何处。”
“何大人可否详细说说是什么时候?”姜钰问道。
“约莫是半个时辰前,也就是子时三刻。”
“居然也是子时三刻。”吴杰一脸困惑,“这不应该啊,难不成这鬼影人还会分身不成?”
“吴县令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何大人,您有所不知,子时三刻,那鬼影人在长安县县衙放了两把火,还差点射杀下官和姜钰以及崔仙玉。下官和崔姑娘倒无事,姜钰肩膀中了一箭,好在捡回一条小命。”
“这鬼影人果真凶残!”何大人感慨了一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吴杰,“那鬼影人可有问你们杨子仪现在何处?”
吴杰嗫嚅半晌,堪堪回道:“……有是有。但下官实在不知杨大人现在何处。想来正是因为如此,那鬼影人才把下官打晕,随后放一把火,打算烧死下官。”
“就问了你一个人?”
崔仙玉这时说道;“我倒是没见过他。我是在睡梦中被烟呛醒的。”
“我是没睡着,听到有人喊‘走水’的声音,打开门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时,被躲在暗处的鬼影人放箭射中肩膀。若不是我及时侧开身子,怕那利箭就射中我心脏了。”
何在礼听完三人的话,痛苦地闭上双目,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隐隐作疼的脑门。
“奇怪!真是奇怪!那鬼影人是如何做到同一时间在不同地点作案的?”
“兴许,这鬼影人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个人?”吴杰说出他的猜测,“又或许,这鬼影人用了什么法子,让我们以为他作案的时辰相同,其实不同!”
“吴县令说的在理。那依你看,鬼影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吴杰噎了半天没响声。
他非鬼影人,又如何得知鬼影人此番做法为甚?
但在上司跟前,他得表现一番。于是思来想去,他把姜钰方才在县衙的分析,改了改说辞后说给何在礼听。
“依下官浅薄之见,这鬼影人这么做,是想杀掉裴真一案相关的人,他或许是认为裴真无辜,要给裴真报仇。二来,这鬼影人想着若杀不死我们也没有关系,他搞些动静,尽量拖住我们,让杨大人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死于头疼之症,如此也算是为裴真报仇。三来,他想着,若我们不坐以待毙,借杨大人打算引蛇出洞,来个瓮中捉鳖,他也能借此机会杀掉杨大人。”
“你这分析,倒是适用于你那边的情况,可本官这边,就不一定了。那鬼影人只是问了本官一句,本官回他不知,他只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若真如吴县令所言,他应该杀掉本官才是,可他没有。”
“如此,不是更能说明他真实的目的是想迷惑我们,迫使我们用第三个法子?”
“这鬼影人以为杨子仪是陷害裴真于死地的凶手,如你所言,他只要拖着崔姑娘,不让崔姑娘医治杨子仪,杨子仪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或许,这鬼影人是想亲手手刃仇人,不想让杨大人死得如此轻巧?”
“要知道,论查案破案,杨子仪比不过裴真,但比起裴真来,杨子仪兢兢业业到可怕。哪怕天上下刀子,哪怕他只剩下一口气,他都绝不会告假,必来大理寺上值。而今,他因为头疼告假,可见他被这病折磨得不轻。头疼致死,哪里算死得轻松呢?”
“想来也是。”
吴杰同意何在礼的看法,姜钰却另有看法,“也许在凶手看来,她不在意杨子仪是怎么死的,但是一定得是凶手亲手杀死。凶手正是有这个执念,才会在今夜如此生事端。”
“也有几分道理。”
何在礼和吴杰连连点头。
这时,崔仙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们,分析了这么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结论?我倒是觉得,也许凶手就是随心行事,让你们猜来猜去,他看着过瘾呢?”
何在礼和吴杰,还有姜钰三人同时瞪大眼睛。
是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要真是这样,这凶手岂不是更难抓?哪怕设局,他也不一定会入局啊!
“邦邦邦!”
打更声传来。姜钰眉头一动,“我想到了一个能抓住凶手的好主意。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何大人解答。”
“讲!”
“第一个问题,何大人您真不知杨大人现在何处?”
何在礼摇头。
“那,可有人知晓杨大人在何处?”
何在礼依然摇头。
“第二个问题,杨大人和拜火教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何在礼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姜钰时眸光多了几分锐利,“你怀疑,杨子仪和拜火教暗中勾结,害死裴真?”
“嗯。”
姜钰将她的猜测和盘托出,“裴真一案的关键人证之一的青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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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教的教徒。剩下四名人证暂未可知,但我猜测他们应当也与拜火教有关系。裴真一死,杨大人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但敛尸房尸体失窃案后不久,杨大人就称病告假,巧合得过于巧合了。”
“本官也和你说过,杨子仪和裴真二人情同手足,时常把酒言欢。他怎么可能会设局陷害裴真呢?”
“也许,鬼影人也和我们有同样的疑惑。那不如,我们就以这个点设局,引鬼影人自投罗网,如何?”
“你的办法,说来听听。”
“劳烦何大人请个和杨大人身形相似的人来假扮杨大人,我们来唱一出戏……”
一脸好几日,风平浪静。
姜钰在县衙养伤,准备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此时,崔仙玉刚给她换完药,嘱托道:“你这伤口不浅,你恢复得也慢,这几日你还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吧,别乱动了。”
“这怎么行,案子还没结束呢!”
姜钰说完,准备起身穿衣,却被崔仙玉按了回去,“案子又如何?这不是还有吴县令吗?你操什么心?真当我给你治伤不收钱啊?你要是觉得我收的钱太少,我不介意多收一点。”
“事关我爹,总该是我亲自过手才放心。”
“躺好!”崔仙玉口气冷硬地命令道,“没见过你这么不停大夫话的病人!案子是吧?你想知道什么,我这就帮你去问吴县令去。”
“第一,那四名人证,可查到是否和拜火教有干系。第二,下葬的裴家人,可有验证好身份。案发当晚,裴家可有异常。第三,青娘的老家,吴县令可有派人去查,可有查到什么新线索?第四……”
“不用查了!”
吴杰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外传来。姜钰和崔仙玉都没察觉到他是何时到来的,也不知她们方才说的话,他听去了多少。
吴杰本人就站在屏风外,双手背在身后,“这是杨大人的意思。”
“杨大人?他不是因病告假了吗?”姜钰不解地问道,“还有,杨大人为什么不让继续查下去了?”
“杨大人压根就没病,他只不过是设了个局,引偷盗严非尸体的凶途出现罢了。如今凶手已经出现,并且犯下滔天恶行,此案杨大人会亲自跟进,捉拿凶手,我们不必再操心此案了。”
“什么?”
姜钰和崔仙玉面面相觑。
“我们昨日才和何大人说好,假意让崔姑娘去给杨大人治病,引出凶手,好设下埋伏擒拿凶手,结果今日杨大人就回大理寺,命令我们不必插手此案?!这么说,我们全被杨大人耍了?”
吴杰不满姜钰这话,“什么叫杨大人耍了我们?杨大人这是以大局为重,为捉拿凶手以身入局,如此高尚的品德,值得称颂!”
“可是,我们之前查到,青娘和拜火教有干系,再往下查,裴真的案子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现在……”
“姜钰,本官最后说一遍!”吴杰打断她的话,“这是杨大人的意思!你非衙门中人,本官让你跟在身边查案,算是善心大发了,杨大人也没计较你的罪过,你该感恩戴德,怎么还能怀疑到杨大人头上去?你给本官安分点,好好养你的伤!”
说罢,吴杰拂袖而去。
姜钰想追上去,却被崔仙玉按住,“事已至此,算了吧。”
“不行!裴真的案子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绝对不可以这么放弃!”
崔仙玉奇怪地看着她,“这裴真与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对他的事这么上心?难道……你就是那鬼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