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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罩着厚厚的云层，整个街道都是暗色调。
孙小小看着对面的李双秦，暗暗叹了口气。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相信郎凡，就不会再动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双秦和孙小小坐在包厢里，餐食已经点完。
“双秦，咱们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为止，我不希望咱们之间——”
孙小小不再说下去，只是看着李双秦。
李双秦倒是坦然地笑了：“小小，你不用想太多。”
“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
“今天找你来的目的，除了想给我自己争得一个机会，也是想和你聊一聊郎凡。”
孙小小眉头轻轻一挑，示意对方继续。
“小小，我先要坦诚，我确实是很早就认识然然。”
“嗯，顾然然。”
李双秦临时挤出一个笑容。
“但我回国后遇见你，对你是认真的。”
“我接受你的好人卡，但是，如果你后悔了——”
“双秦，没必要这样。”
李双秦笑容有些苦涩：“好。”
“那就第二件事。”
“郎凡。”
李双秦身体往前探，手肘撑桌：“小小，你对郎凡了解多少？”
“郎凡有没有和你提过他家里的情况？”
孙小小轻合的双手微微收紧：“什么意思？”
“他和我说了一些。”
“他家是生物科技公司，生产一些保健食品之类的。”
“不过细节方面，我也不懂，我不问他的，他也不会问我的。”
“情侣之前也不是没有各自空间的，我不懂他的行业，就像他也不懂医疗行业，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像是为了说服对面，也是安抚自己。
李双秦肩膀放松，唇角轻抿：“现在，很多事情，我也不确定。”
“我没办法说太多——”
“那你就不要说，造谣也要承担相应责任的。”孙小小态度强硬起来。
不信任会腐蚀亲密关系，她才刚和郎凡经历过拉扯摇摆。
“双秦，不要让场面变得难看。”
李双秦笑了，眼里透着无可奈何。
“好，那就说一些确切的。”
“郎凡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些有关他们产品的事情？”
“你是说，他找我，实际上是想找一个医生，甚至医生团队给他的保健品背书？”
“你，在侮辱我。”
“也在，侮辱他。”
孙小小侧身警惕地看着他。
李双秦勾起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小小，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你不觉得他一个郎氏集团的高层，每天忙于陪各种女生，当然也有其他负责人，很奇怪吗？”
“他们那个圈子，不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费尽心思/钓/你，”李双秦一顿。
“小小，我不是说你不好。”
“你和郎凡的相处我不清楚，但你真的没觉得，你们的相识和发展，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个餐厅的包间灯光偏/黄，加上阴天，整体都比较暗。
李双秦背着窗户，仅有灯光勾勒面孔。
他正经危坐，刚刚打发了想要上菜的服务生，包间里又是只有他和孙小小了。
孙小小没什么表情：
“我不觉得不对劲。”
“说到不对劲，我觉得，你更不对劲。”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猜到郎凡和我说了什么。”
“是的，他说了你和顾然然认识。”
“怎么，顾然然在监视我？”
孙小小冷笑一声：“看不过去郎凡往前走，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抢人。”
李双秦又叹了口气，他那边的调查刚有眉目，不能打草惊蛇。
“你说反了，被跟踪的——”
“是顾然然。”
“什么？”
“昨天上午，顾然然发现了有人在跟踪监视自己。”
“我们怀疑是郎凡，但不能确定。”
“我本来打算试探一下，但是没想到你先找了我。”
孙小小的手温度一点点褪去，双手的拇指互相扣着。
她眼神飘忽，想起了郎凡给自己的一沓照片。
但她嘴上不能退让：
“顾然然回国后就给我发各种挑拨的消息。”
“她是从小就这么睚眦必报吗？”
“说不定是她得罪的什么人。”
“为什么你们总是盯着郎凡？”
“不能放过他吗？”
孙小小想起昨天郎凡泛红的双眼，很是心疼：“都过去三年多了。”
“当年她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还有什么/脸/面针对郎凡？”
孙小小不想再待下去，拿包起身要走。
“小小，保护好自己。”
孙小小脚步一顿，她转头看了一眼背光的李双秦。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好。”
两人不欢而散。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静待即可。
李双秦独自坐了一会，拨通电话：“能说的都说了。”
“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
“美男计？”
“然然，不要节外生枝了，我这边也快拿到了。”
“小小吗？”
“然然！你别冲动！”
李双秦冲到顾然然家的时候，额头的汗顺着侧脸下滑。
内/里/都汗湿了。
顾然然穿着家居服，就安然坐在客厅沙发上，右手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为自己担心的李双秦，笑得灿烂：“阿秦。”
她柔柔站起来，轻轻来到李双秦身前，心疼地点了一下李双秦的脸，手上沾到了一些汗。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李双秦气得太阳穴猛跳：“然然！”
“你能不能，”他缓了口气，尽量放轻：“不要再乱来。”
顾然然听话地点点头，转身走回沙发：
“吓到你了？”
“你怕什么？”
“怕我想不开吗？”
李双秦脑海中浮现了三年多前顾然然一脸憔悴，整个人仿佛只是用不结实的胶粘在一起的破木偶。
碰一下，全散了。
她整个人笼罩在悲伤和绝望中，一天到晚都不说话。
李双秦心底隐隐作痛。
“我不会的。”
顾然然脸上再次出现妖里妖气的笑容：“新的马脚，出现了。”
她摇了摇手中的平板电脑，笑得更加妖艳。
孙小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十景小区，她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自己，她安排了晚上的温居。
郎凡和他的朋友，她的两个室友都会到。
李双秦说的话，没什么。
是的，没什么。
郎凡跟踪，她知道，因为她看了照片。
郎凡会见很多女生，她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工作罢了。
郎凡和自己的相遇，健身房一样而已。
郎凡和她的发展，互相吸引。
她和孟女士不一样。
对，不一样。
郎凡也不会像她爸那样。
“小小！”
孙小小抖了一下，猛然清醒。
是郎凡在车里唤她。
“什么？”
“上车吧？咱们一起。”郎凡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孙小小脸上还残留着戒备，慌忙堆出一个笑：“啊，好啊。”
郎凡特地带了很多食材，因为孙小小说想烧烤和火锅同步进行。
郎凡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瘦腰被围裙系带勒住，长腿垂落地面。
孙小小一动不动，站在客厅看着郎凡。
“怎么，没结婚就已经要让我当家庭煮夫了？”
“不一起吗？”
郎凡笑着逗孙小小，他骨节分明的手刚刚洗了菜，水珠滴落在地。
孙小小勉强弯了弯唇：“你太帅了。”
这幅温暖的景象，太美好。
美好到她想摒弃一切怀疑，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放纵自己沉迷。
“好，老婆大人就等着吧，微臣自己可以的！”
孙小小被郎凡的笑容晃到，她也跟着笑起来。
先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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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信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