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自私》 第1章 第一章 真是缘分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电话是孙小小偷偷在楼梯间接的。 “妈，你和我爸还没谈好吗？“ “你答应我的，房子、车子和存款，都不要让那个女人拿到。”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对不起，说点有用的。” “是，你是我妈妈，那你有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成为我妈？” “停，我现在没空。”电话直接挂断。 她回到医生办公室里，喝了一大口金银花水，试图平静一下。 旁边的另一个穿白大衣的女医生有些担忧，“小小，怎么了？” 孙小小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她想到了搪塞的理由。 “我今天早上遇到李师兄了，李师兄给我来了一句：‘师妹今天很漂亮。嗯，以后可以多化化妆，一个个漂漂亮亮的多好。” 旁边的女大夫有些无语：“他怎么不好好健健身，化化妆，也让我们也高兴一下。” “就是，化妆又不是给他看的。萍萍，还是你懂。”孙小小挤出最友善的微笑。 “化妆是我们自己想变美啊～”谢萍萍一张脸素面朝天，带着点昨天气息的油光。“希望一会别有太多事，我想赶紧下夜班，昨天我就睡了一小时。” 谢萍萍回到她自己的工位后，孙小小表情冷了下来。 希望事情顺利。 必须顺利。 她母亲的收入只是父亲的五分之一，如果没有了房车和存款，她的未来也没有保障。 手机冒出了一条推送：常见的渣男套路——装情圣。 垃/圾/推送，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辈子渣男都碰不到我的衣角。 这辈子她如果真的会让步，她只会为自己的前途让步。 事业，亲人，金钱，她都要攥在手里。 孙小小每天有十分严谨的安排。 早上，她会喝一杯羽衣甘蓝汁。 中午是轻食，晚上只吃蔬菜沙拉。 除了处理医疗相关事情的时间，只要有空，他就会看各种专业书。 下班后，她会去健身房。 健身后，要么进行一些社交，要么准备自己论文。 不管什么人，多多少少都会被外表迷惑，她要做的，是在稳步推进专业的同时，让自己这具皮囊美到她的上限。 她非常享受这种一切可控的状态，除了家里的事，要说最近有什么让她觉得碍眼，肯定就是现在正在她旁边跑步的帅哥。 不对，已经不帅了。 这个不帅的帅哥，连续一周，每天都来。 至少孙小小去的时候，或早或晚，都能碰见。 孙小小和往常一样，下班后来到了健身房跑步。没跑多久，不帅的帅哥就在自己旁边机器上跑。速度不慢，但也不妨碍他打电话。 “我正在健身啊，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也就是锻炼锻炼身体，和陪陪你。” 男生面带微笑，带着几滴汗，配合着高挺的鼻梁和干净的下颌线，倒是不很油腻。 如果不是他一会又换了个女生打电话：“我正在健身，跑步呢。” “旁边有一个女生，不认识，不好拍人家照片。一会我去另一边给你拍。不过你是不是在查我岗？” “我不生气，反而很开心。说明你在乎我。” “以后我就经常报备。让我有一种有家室的感觉。” “我就喜欢当人夫，如果是你的我更开心。” 声音没有故意低沉凹出气泡音，就像在和自己的珍宝诉衷肠，清清爽爽，倒不是很油腻。 如果不是他一会再次换了个女生打电话：“我已经跑了5km了，在健身房。” “好啊，我最近也想去徒步。” “我肯定没有你厉害，我看到你发了在雨/崩的照片。” “那个我肯定不行，你得带带我。” “你就是我师父。” “没问题，尽管吩咐。” “咱们前几天说好的佛名山吗？咱们说好了周六，我已经安排好时间，绝对不会失约。” “早上7点半见面？” “我肯定没问题，见你的话，我几点都起得来。” 女生的声音抑扬顿挫说了一会。 “你领导太过分了，他真的是比你差远了。专业不如你，心理素质还不行。”男生义愤填膺。 “多亏了你，他才顺利完成项目，还朝你撩蹶子。” “今天晚上吗？我肯定可以。你叫我我肯定到，不过我这跑步刚开始，要不晚点？” “好，咱们九点老地方见。” 旁边的男生速度开始慢下来，他看了一眼时间，7点。 选了个号码拨通：“喂，我现在从健身房往外走，需要我去接你吗？” “好，那你在你们公司等一下，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今天可能有雨，我给你带了遮阳伞。” “没事，我记得就行。” 男生边说边往外走，经过某个器械的时候，还停下来拍了个照片。 孙小小略带嘲讽，轻轻一笑，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把坡度和速度往上调了一下，继续自己的健身计划。 【小小，感觉周六那个挺不错的。】 【我也想去徒步～】 【我们都想去，那咱们就是三个人。】 【新手友好，小小天天健身，没参加过徒步应该也没问题。】 微信群里冒出了新消息。 宿舍关系，还是得好好经营。 发消息的这个两人，目前还是孙小小的室友，必须小心经营。 他们当中有人说不定会留下来读博士，如果她顺利读上博士，还要一起再相处4年。 但不需要太久了，等到自己博士offer下来，可以考虑搬出去住。 到时候，父母离婚的财产分割应该尘埃落定，搬出去住没有问题。 【好啊，一起～】。 周六，佛名山的新手友好13km徒步线，爬升100米。 “你们说这个13km对新手，是不是夸张了？”谢萍萍整理好遮阳帽和遮阳口罩，试图用防晒霜遮盖遗漏的皮肤。 “我看上面写的新手友好，我问过咱们领队了，咱们应该没问题。”吴苏一脸放心吧，拍了拍谢萍萍。 孙小小看着她们的互动，不想参与，只能配合时不时笑笑。环顾四周，三三两两分布的人们，穿着运动服或者专业的登山装备，直到—— 她又看见了那个渣男，不帅的帅哥。 真巧。 “宝们，咱们领队有说过，这附近是只有一条徒步线吗？” 孙小小还在瞥着渣男。 他穿的那一身，可不便宜。 “好像是两条吧？”谢萍萍看向吴苏。 “我也记得两条，不过入口和终点是一样的，咱们的路比较规整，爬升小，另外一条说是挺有难度的。”吴苏拿出手机开始翻。 “开始有一半好像是重合的。”吴苏只当孙小小第一次参加，有点紧张：“不过咱们跟着领队就行，毕竟咱花了钱的。” 谢萍萍听了一起笑出声：“咱们可是花了钱的。” 孙小小也跟着笑了。 孙小小眼睛又转回到那个渣男身上。 不得不说，阳光、好身材比例、一张帅脸，再加上那一身不便宜的运动装备，真的很有迷惑性。 刚才他只是站在一群人边上，很快，不同男生女生都开始找他搭话。 孙小小转回目光，和朋友们一起往领队那里走。 徒步开始了。 一切都很顺畅。 那个渣男离自己不远不近，刚好是看上去和渣男后面的人是一起的，但渣男普通的聊天声，孙小小刚好可以听清。 “她没来的话一会你怎么办？”身后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男性问渣男。 说话的男性身体是常年运动的结实，虽然不妨碍有微微突出的肚腩。 “她来了，感觉你也勉强，不过就是她会专门照看你。”另外一个女生说道。“虽然她把你拖孤给了我们，你也健身，但是你还是慎重考虑我们的路线吧。” 其他两三个人一起点头附和。 “我们这条线，确实有难度，不只是说体力，还有点危险。你没经验，我们也没法专门看着你。” “另外一条线挺好的，还能路过一个湖，水特别清。” 孙小小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只是因为听到有人出了点其他情况，好奇使然看一下。 正要转回头的时候，那个渣男的视线从同伴身上移开，正巧对上了孙小小。 金色带着清新的阳光从树枝缝间漏出，恰好洒在渣男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变浅成了浅金色，皮肤打上了柔光滤镜，眼睛看着孙小小，仿佛再对她一个人微笑。 孙小小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礼貌一笑，随后慢慢地转回头，脸不知是不是热的，有些红。 他应该看到了自己为他愣神。 很好。 郎凡没有收回视线，笑容加深。 真巧。 随后若无其事接着和同伴说：“我先查查另外一条路线，不过另外一条路线人多吗？” “多啊。你看前面的，就是阿盟驴友团的，他们今天应该是走友好路线的。” “行啊，老马，你这都知道。” “他们领队是我朋友，我们这不聊天的时候，一对，巧了，一个地儿。”有着小肚腩的老马有些骄傲，可能是提起了自己的朋友。 “那要不郎凡，你直接跟着他们走呗。正好领队还是老马朋友，让老马打声招呼。”女生拍了拍郎凡。 “没事，别打招呼了，麻烦。安全的话，我就跟着他们后面走。蹭一下。”郎凡笑起来更有欺骗性，显得整个人温和又有点内向。 孙小小嘴角稍稍上翘。 那就是同一条徒步线了。 快中午的时候，领队在前面招招手，开始分批告知：“很厉害，大家辛苦了，走了差不多一半了，咱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正好这一片比较安全，也没什么陡峭的地势。” 孙小小和朋友们找地儿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蚊子虫子有些多，孙小小觉得背上好像有点痒。 “您好，我看您背上有虫子。”突然一张帅脸背光出现在孙小小面前。 “你们这样坐地上，虫子很容易直接爬到身上。”温声提醒仍在继续。 孙小小和朋友们突然站起，互相开始把虫子打掉。 等三人都确定“除虫”完毕后。温和的男声又响起：“我有户外驱蚊液，也能驱虫，要不你们喷一点吧。” 孙小小看着递过来的驱蚊液，又抬头，眯起眼睛去掉刺眼的光线，看到因背光有些模糊发暗的脸。 是他。 可能是自己有些累，心跳还没有缓下来，甚至有了加快的趋势。 “我有点偏新手，昨天焦虑，查了一堆信息，带了不少东西。这瓶你们正好自己留着用吧。” “我叫郎凡，郎君的郎，平凡的凡。” 驱蚊液被吴苏拿去并道了谢，取而代之是递到孙小小身前的手，修长干净，青筋点缀着皮肤。 孙小小手递了上去，她的手一下被握住。 阳光打在交握的双手上，地上的影子重叠，轻轻的树叶响声成了唯一的声音。 脑子有些停滞，孙小小听到自己说：“我叫孙小小。” 不管有没有人看，先说好，骂了角色就不能骂作者了哦。如果想骂作者，攻击也自动转移到角色身上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真是缘分 第2章 第二章 真是缘分 晋江文学城首发 郎凡和孙小小的视线交融，周围的一切变得有些朦胧，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笑容加深。 “小小”,郎凡的手松开，“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什么？”孙小小呼吸一滞，心跳更快。 “见过吗？”她抬头看着郎凡，又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在看戏的两位朋友。 谢萍萍和吴苏以为自己也要参驱蚊液帅哥的握手活动，但是发现他握完小小的手，就很自然把手收回，并开启了搭讪模式。二人一对视，心照不宣，开始一边聊天，一边默默观察。 但，孙小小不能确认对方只是常规搭讪，还是说，真的认出自己？ 郎凡没有立刻回答，轻轻笑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谢萍萍和吴苏再次对视，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郎凡在他们对面，坐在一盒躺倒的树上。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郎凡语气平淡，仿佛对方答不答应，他都可以。 “和我们一起？为什么？”孙小小脱口而出，随后有些后悔慌乱。 仿佛她过于在意对方，对一起的提议又是期待，又想表现出抗拒。 “我本来约好的同伴临时有事，原定好另一条线路，现在安全起见，还是想走友好一些的路线。”郎凡又拿出3块巧克力，递给孙小小。“补充点能量吧。” 谢萍萍和吴苏接过小小递过来的巧克力，她们的第三次对视是巧克力味的。 “我朋友他恰好知道今天你们驴友团的路线，建议我跟着你们团。”郎凡继续补充。 最后郎凡也没有得到孙小小明确的答复，而是自然走在了孙小小旁边。 谢萍萍和吴苏的第四次对视已经无声达成了协议：首先保障朋友安全，在此基础上，尽量保证郎凡在小小旁边。 友好路线的爬升集中在后半程，虽然只有100米，但谢萍萍和吴苏两个人，平时与宿舍的床相依为命，二人有些吃力地跟在郎凡和小小身后。 “你很喜欢运动吗?”孙小小正在努力看路，突然间听到郎凡搭话。 “也，还好吧。” “我好像经常能在健身房遇到你。”孙小小正在下一个土坡，郎凡伸手去扶，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郎凡的声音几乎凑到了小小耳边。 小小突然抬头看着郎凡，眼里有些震惊。 身上的血液向大脑涌去。 郎凡内向的伪装微微破开，脸上的笑容让五官好看的更有攻击性。 “我以为你应该注意到我了。”郎凡继续追击。 小小努力保持平静，回神往后看了一眼朋友，谢萍萍已经走下土坡，扶着正在下坡的吴苏。 郎凡扶着小小地手臂往前一带，小小下意识继续往前走。 “她们没听见。”郎凡看着前方，扶着小小的手没有松开。 小小理智重新掌舵，她没搭话，手臂一抬，脱离郎凡，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路能看出确实是在徒步，树木、树根、乱石和泥土混杂，窄窄路周围是各种树枝张牙舞爪，给徒步者的前行添乱。 郎凡没有再语出惊人，像一个普通的靠谱队友，时不时会扶小小一下，同样的，小小有时也会帮郎凡挡一下树枝。 这就完了？这就是渣男的撩/妹水平？ 还是自己不够有吸/引/力？ 一行人走得有些精神涣散。 绕过一块像是被劈开的高大岩壁，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 往常见到湖周围都是开发的痕迹，但眼前的湖好像承载了清澈与宁静，周围没有人类文明勇往直前的噪音，只有人类回归自然的安宁。 孙小小和朋友们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拿出手机开始疯狂拍照。 “我帮你们拍吧？”郎凡友好地看着三人。 等孙小小她们换了各种样式和背景拍了几轮之后，郎凡把手机还给孙小小。 “麻烦你帮我也拍几张，谢谢。”郎凡的笑容温和、内敛、又有些疏离，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请求。 小小拿着手机帮郎凡拍了几张照，郎凡在她身旁随意看了一眼照片，点点头：“谢谢，你拍的真好。” 随后郎凡往湖的浅滩走去，用手轻轻拨了几下水：“湖水很舒服，你们不试试吗？” 孙小小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微微勾起。 谢萍萍和吴苏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跑过去开始划水。 孙小小也跟着过去，被郎凡往小小脸上抖了几滴水。随后又看到郎凡有些张扬的笑容。 孙小小心跳漏了一下，但仍面色平静地走过去把手探进了水里。 这么阳光，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吧。 湖水是清凉又有生命力的丝绸质感。 真的不虚此行。 后续的路程就是纯靠“惯性”在往前走了，领队用各种话术吊起了“大胡萝卜”，其他徒步者被勾着往前走。 “大家很棒啊，到这差不多就算已经完成了。” “这已经是在往咱们集合点走了。” “前面没多少了。” “前面就是集合点了。” 孙小小一行眼里只有前面的路，郎凡也就静静地在旁边走着。 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孙小小心理只有一个信念了——休息。 郎凡看到自己同伴，招了招手，转身和小小说：“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麻烦你把我的照片传给我。” 孙小小静静看了一会郎凡，突然间笑了起来，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郎凡也没有不好意思，看着孙小小一起笑了起来。 随后孙小小拿出手机，点出了二维码。 郎凡扫完，添加，又和谢萍萍、吴苏道了谢，挥手走向自己同伴。 然而，撩/妹的技巧再成体系，也不是每个环节都顺畅的。 孙小小再次遇见郎凡，是在健身房门口。 郎凡一身西装，干干净净，刚从健身房出来。 “小小？” 孙小小没见过这套装束的郎凡，心下感慨：穿西装也这么清纯，怪不得这么多女生被唬住。 郎凡看着小小一脸茫然，她仿佛已经忘记了他。 真有趣。 “能不能通过一下好友申请？” 小小继续茫然：“什么？” “我要去出差一周，下次再遇见，能不能通过我的好友申请？”郎凡决定退一步。 小小眼睛笑成两条月牙。 “让我给你传照片，还你驱蚊液吗？” “你送我什么礼物，我都会很开心。” 郎凡笑的很开心，转身离开。 小小目送了一会。 腰细腿长，真是好皮囊。 郎凡坐到车里，里面的朋友有些无语：“哎，你真是咱们几个里面精/力最好的。” 车子启动往机场方向。 “都要去出差了，你还有精/力在这里演什么健身完偶遇的戏码，守株待妹是吧？”李雾明继续吐槽。 “你这个月换了几个女生了？” 郎凡划着手机：“纠正一下，不是换女生，用词放尊重一点。” “呵呵。”李雾明干笑。 “我和这些女生，都是普通朋友，你去问她们，答案也一样。”郎凡看到孙小小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刷刷发了几张照片，最后还有一个转账记录，备注是“一瓶驱蚊液”。 愿者上钩。 李雾明看到郎凡浮起的笑容，凑过去：“守住待妹成功了？” 郎凡推开李雾明，“妹什么妹？一个朋友。” 李雾明摇摇头：“你真是渣得坦坦荡荡。” 李雾明也很迷惑。 郎凡和自己从初中就认识，恰好一个高中，一个城市上大学。他们一共朋友4个，不说都是恋爱脑吧，大家都还挺希望找一个喜欢的女生，好好生活的。 最开始，大家以为郎凡是他们里，最纯/情的。 不知道怎么，郎凡就和初恋女友分手了。 又不知道怎么，郎凡分手低沉了一段时间，就变成渣男了。 大家都是好多年的朋友，也不好说什么。有时候忍不住，也会去想点醒郎凡，但这人就像转性了一样。 每次聚会，几乎都带女生去，经常都不一样。 其他朋友为了和女朋友表忠心，大家也只能时常带着自己女朋友去，或者视频报备。 这很影响其他兄弟们的风评啊。 李雾明心塞，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和自己女朋友聊天。 郎凡没闲着，给孙小小发信息。 【我今天是特地去健身房等你的。】 等了一会没有回复，郎凡继续： 【我出差一周，怕回来后你不认得我了。】 【我有点庆幸那天同伴没去，不然也没机会让你给我拍出这么好的照片，谢谢】 随后打开另一个女生的聊天界面，把自己的照片发过去。 【虽然这次你没去，但是还是多亏了你建议我去徒步。】 【景色真的很美。】 Cindy 【人也很帅。】 Cindy 【女孩子拍的？】 郎凡 【是路上一个驴友团的女生，还不是因为我师父没去。（哭哭）】 Cindy 【哎，牛马临时加班，实在没办法。我那个领导，你知道的。】 郎凡 【太欺负人了。（气）（打他）】 郎凡 【我要出差一周，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Cindy 【随时？】 郎凡 【随时】 Cindy 【如果只是想你呢？】 郎凡 【那可是大事情。（开心）】 Cindy 【哼哼】 Cindy 【（揉脸）】 电话打断了郎凡的“施法”。 “你什么时候能收心结婚？你贺叔叔的女儿毕业了，你什么时候见见？” 郎凡随意回到：“缘分到了，不就见到了？” “你这熊孩子气/死我。” “你确定我这风评，你朋友‘贺叔叔’能愿意？”郎凡继续火上浇油。 “你什么时候能安分点？我和你妈两个人婚姻幸福，你到底中了什么邪？”电话那边气的快崩了。 “我没中邪，就是压抑本性太多年，不想再装了而已。”郎凡没有收到对面的影响，语气还是很温和。 电话那边挂断。李雾明转头看看郎凡，这人云淡风轻。 莫非真的是基因变异？ 还是什么被初恋伤了？不对劲啊。 而健身房中，孙小小看着郎凡的消息，露出嘲讽神色。 同伴？ 你的另一条鱼吧。 再次提示，全员烂人。 骂了角色，就不能骂作者了哦。骂作者的要么反弹，要么平移给角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真是缘分 第3章 第三章 缘分好好坏坏 晋江文学城 郎凡无疑是个渣男，好皮囊，会撩/人。 看他装扮，孙小小越来越确认，他应该家世背景不错，至少工作非常体面。 郎凡的消失没有对孙小小的生活带起一丝波澜。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孙小小在和其他男生看电影的时候，难免心里再次感慨：郎凡，真的有一副好皮囊。 但，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旁边的男生是偶然间在校本部参加活动认识的。 说来也巧，活动那天，是孙小小声称化妆后被李师兄“点评”的那天，也在那天，孙小小见识到了郎凡游刃有余的“多线撩/妹”。 一个普通的电影，优点可能是演员挺好，缺点是真不是她的菜。 孙小小兴致缺缺地往外走，旁边的男生尝试着和小小来一些互动：“电影还是挺有趣的。” 孙小小转头微笑：“是的。结局也很有意思。” “那个女生挺疯的。”男生继续回想剧情。 “男女都有点病吧。”孙小小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周围的商场，思考要不要再和这个男生接着吃晚饭。 “确实。不过这个女生真的太作了，提各种奇怪的要求，还把冰凉的手直接放进男友的后背，真受不了。”男生皱起眉头。 孙小小转身看了一眼男生，面部还保持着微笑，“你是经历过什么类似的遭遇吗？” 男生仿佛被鼓励到了，继续说：“哎，都是泪，曾经被类似折腾过。不谈这个了。你平时都喜欢出来看电影吗？” “感兴趣的电影上映的话，会到电影院看。”小小记得附近有家自己比较喜欢的店。 今天是她的放纵餐/日/子。 孙小小开始往餐饮区走。 男生跟上，“我也喜欢看电影，不过我不经常到电影院看。” “我看了挺多电影的。” “你知道诺兰吗？”男生语气里夹杂着一点点欣喜和激动。 孙小小微笑点头。 “太好了，他的悬疑真的拍的很好。” “是啊，很精彩。”孙小小附和，那家店应该在下一层。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老电影？” 孙小小走到了商场的扶梯，回答：“还可以，《肖申克的救赎》吗？” 男生上了扶梯，和孙小小并排站着。 “确实很不错。不过有些题材，女生可能不感兴趣，就像悬疑类。” 孙小小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店，“那女生一般喜欢什么？” “爱情电影？或者喜剧？其实我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喜欢看诺兰的电影。” 孙小小没忍住，轻轻笑出声，眼里有些戏谑：“诺兰的电影，票房可观，没太多女生喜欢的话，估计票房就没这么好看了。” 男生看着孙小小的脸，有些沉迷，跟着一起笑了。 孙小小继续输出：“就像你说的，你们男生，大概率也不会选择到电影院看？” 男生发现自己的话被抓住了漏洞，忙着辩解：“我比较喜欢在家里看吧，比较沉浸。我很多朋友也是去电影院看的。” 孙小小和男生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男生很细节，帮孙小小放包，招呼点菜。 “老电影有很多，”男生企图寻回主场，“我最喜欢的还是教父。” 孙小小喝了口水，轻轻接话：“嗯，真好，不过你可能没看过《芭比》。” 男生没听清后半句，“我没看过什么？” “没什么，我没看过《教父》。”孙小小解释。 服务员端上了锅底，开始加热。店里的人慢慢多起来，估计一会再来，就要排队等叫号了。 为了这顿火锅，对面男生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突然间微信消息蹦出。 郎凡 【被拉着忙忙碌碌，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好好吃顿晚饭。】 配图是一桌诱人精致的日料。 郎凡 【其实，我更喜欢吃火锅、烤肉之类的。】 孙小小给郎凡保留了朋友圈的权限。 她平时自律，但每周，或者每两周有一次放纵餐。 烤肉、火锅，没有什么禁忌，她都吃。 对面男生还在继续：“我给你讲讲教父吧。” “赶快吃吧。”孙小小从辣锅里夹出牛肉，放在油碟里涮了一下。 真的美味。 这次至少没有听到男生的“让我考考你”。 对面的男生仿佛开始了一场自己的浪漫之旅。 从他喜欢的某些剧情，到故事梗概，到他谈起的自己的一些理解。“权利的更迭都是鲜血铺路，迈克回家后只有他的妻子在温柔的等候他，照顾好他的后方。” 孙小小接着涮蘑菇，这家店真的很好吃。 “我觉得一个家庭，就是要一起好好的，妻子决定着家庭的安宁。”对面的男生说完，看着孙小小。 对面的慷慨激昂突然停了下来，孙小小抬眼就看到男生期待的眼神。 “你继续呀。”孙小小鼓励对方。 男生没有看到孙小小的排斥，吃了口羊肉卷，继续发言： “母亲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男人在外面厮杀，只是想给自己的家庭一方净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孙小小翻出微信界面，给郎凡发了信息。 孙小小 【可是，我也很喜欢吃日料。】 对面男生在快要讲完主要剧情的时候，终于发现孙小小游离在外，企图拉回孙小小的注意力。 他特地喝了水，清了清嗓子：“你说过你喜欢诺兰，那，让我考考你。” 对面正在看微信消息的孙小小，动作突然停顿。 她看向对面，明媚的笑容绽开。 高看他了。 对面的男生看到孙小小笑了，更激动了：“你知道奥本海默里，使用了几个时间线吗？” 孙小小还在吃着青菜，还是对这一餐，赶快收尾吧。 “分不清时间线，很容易看的时候混乱，看不懂。说实话，这种电影，确实很有难度。”男生好心给孙小小找了个台阶。 孙小小咽下青菜后，开口：“你吃的怎么样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对面男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付钱。” “没事，我刚刚已经付过了。电影是你请的，饭我请吧。”孙小小擦擦嘴。 “我选餐厅之前，也没征求你的想法，完全就是我想吃火锅。谢谢你陪我吃火锅。” 有些时候，为了避免一些孽缘，多花点钱是划算的。 她不想回去被男生消息攻击，说要算钱。 对面男生还是对这场饭局的突然结束有些懵，孙小小没再给男生发挥的机会：“我打了车，快到了，我先走了。” 孙小小另有担心的事。 “妈。” “他怎么说的？” 车窗外人们来来往往，不曾停留。 “小小，她怀孕了。” 孙小小猛一闭眼。 “他们也配！”声音压抑着怒气。 “你爸让步了，房子车子都给我，存款也给我一半，股份他保留。” “小小，妈妈对不起你。” 孙小小立即挂断电话。 给妈妈发了消息 【我现在不方便。】 也可以，存款一半也可以。但现在着急离婚的应该是她爸了。 孙小小继续发消息 【存款要再谈，一半太少。现在，应该是他着急。】 一个女人，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孩子，和钱吧。 【妈，别让我对你失望。】 自从加上联系方式，郎凡的消息就没有消停过。 每天都是不同的主题，分享自己在外面遇到的趣事，给孙小小发各种风景照。 孙小小偶尔遇到感兴趣的，会回一句。 但是，不得不说，郎凡的消息，为孙小小压抑封闭的生活，撕开了一丝可以喘息的裂缝。 一周过去，孙小小雷打不动下班去健身房，但是郎凡最近都没出现。 这天孙小小还在寝室，谢萍萍回来了。 “小小，是不是要去健身房？” “是啊。” 萍萍脸上慢慢出现八卦笑容：“咱们就是说，健身房到底有何方神圣？” 吴苏听了，马上凑过来：“我错过什么八卦了？健身房？健身房除了那个渣男，还有什么新八卦了？” 孙小小化妆的手微微一抖，幸亏是在压定妆粉。“能有什么八卦，你们跟我去健身啊？天天宅寝室。” 孙小小之前随便提过一嘴八卦，虽然她现在有些后悔。 但还好，万一他们俩将来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都要和这些所谓的室友说清楚。 两人一听，齐齐后退：“健身房我们俩还是算了。” 孙小小很快收拾完毕出门，刚关上门，吴苏小声问：“萍萍，你是不是嗅到什么八卦了？” 谢萍萍面带笑意：“你有没有觉得，虽然小小声称化妆是为了愉悦自己，但除了重要面试场合，她都什么时候化妆？” 吴苏想了想：“每次化完妆，晚上要么去看电影，要么有约吃饭，要么有活动。” “是的。”谢萍萍继续推测：“但是最近她化妆去健身房，然后就直接回来了。健身房能有啥活动？啥活动还天天有？” “所以？”吴苏越凑越近。 “没了。”谢萍萍坐到椅子上，“还能有啥？有啥咱也不知道啊。” 孙小小今天的化妆，终于遇到了她心中的伯乐。 “好巧。”是郎凡的声音。 孙小小转头，郎凡的眼睛紧紧的锁着她的目光，仿佛有一种吸力。 “出差挺顺利？”孙小小的打招呼，云淡风轻。 回来这么多天，也不来健身房，在/吊/我？ “对啊，干了这么多年了。” “你们经常要出差吗？” “还好，有些会议或者单子，还是需要去一下。” “你呢？最近忙吗？” “还好。” “应该很忙吧。”郎凡把速度一直往上加。 “因为都没什么空回我的消息。” 孙小小笑了，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话题这么跳跃？想和我看电影？安排。” 郎凡拿起手机开始搜最近的电影。 “我喜欢看的电影，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是你喜欢看的，我肯定喜欢。” 这次孙小小笑出了声。 “《教父》看过吗？” 这次换成郎凡吃惊了，“你喜欢那个风格？” “我倒是看过，但是这种老电影，一般情况不会再上映了。” “你喜欢吗？”孙小小绕回话题。 “挺精彩的，暴力美学？电影我也不是很懂。”郎凡努力回忆。 “男声顶天立地在外厮杀，保护妻子女儿。”孙小小声音里夹着一点无语，只有一点点。 “你希望我在外厮杀，保护你吗？”郎凡已经从跑步机下来，站在了小小身边，专注的看着她。 随后，郎凡身体微微后撤，“你明媚、自律、充满生命力。” 郎凡的语气里充满赞赏，“真的希望别人代替你去厮杀吗？我感觉你再给我挖坑，考验我。” 小小眉眼舒展，开怀的笑声很清脆，郎凡也跟着笑起来。 “看来我猜中了。”郎凡想了一下，笑容稍稍退去。 “你是不是有别的鱼了？” 孙小小心里有些得意，面上是温柔的微笑。 她减速下了跑步机，右手搭上郎凡肩膀，微微向下用力。 郎凡有些莫名，有些疑惑的配合下蹲，直到两人视线相平。 健身房的音乐正巧切成了舒缓的，噪音仿佛备阻隔在两人之外。 孙小小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中放大，带起鼓膜的震动感。 “虾不作数，鱼，只有一条。” “你呢？” 你会怎么回答我呢，金龙鱼？ 全员烂人，大家看个乐子，别投入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 缘分好好坏坏 第4章 第四章 缘分坏坏好好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上次和《教父》男生看完电影第二天，孙小小收到了父亲的电话。 又是那些虚伪的废话，要不是为了维持这父女关系，孙小小真的不想再陪他演了。 “小小，爸爸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为了照顾你妈妈/的情绪，她说什么，我都顺着她。”孙小小爸爸的声音充满了诚恳和委屈。 “当初是我错了，我能道歉的都道歉了，你妈还打了我，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 “我给了你妈选择，离婚和继续过，我都配合。但是我也说过，我不能和她断了，你妈选择继续。” “行，那就继续。这么多年，你上大学之前，我是不是当爸爸能做的，都做了？我们也没和你说，你发现了吗？” “可是你妈呢？她怎么做的？” “她已经失控了，既然她忍受不了和我一起生活，为什么不离婚？” “说要一起继续，每次和我发脾气，不都是因为我过去的错误？” “怎么，人这辈子犯了一次错误，永远都是罪人了？我这辈子就只能一见到你妈就下跪、磕头，大喊‘我错了！我是个罪人！’” “是吗?” “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这么十恶不赦吗？你妈结婚的时候，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结果后面就开始不怎么打扮了。” “就算是打扮了，这么多年就看那一张脸，我对她就是没感觉了，我有错吗？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啊？” 语气理直气壮，感情充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少年的委屈。 “你真的，脸/都不要了。” 孙小小恨意被理智压着，选了一句最好听的话。 “小小，你别怪爸爸，你妈妈这么多年不离婚，她自己说的，是为了你。” “我能答应陪她演下去，也是为了你。我对她，10年前就没有感情了，那时候你都16了。” “16的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父母不爱了，要离婚了？” “爸爸不管有没有新的家庭，都会爱你的。” “劝劝你妈妈，赶紧走程序，不要再纠结了。在拖下去，你阿姨肚子都明显了，不好穿婚纱。” 孙小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们，滚，出，我，的，生，活！”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直接挂断电话。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几个人，齐静一直在外面和男友同住，萍萍和吴苏两一早上就都出门了，一个去看电影，一个去找老同学玩了。 只有孙小小，父母离婚的事情还没敲定，她没心情。 她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是妈妈。 “小小。” “妈妈，你还好吗？” 振作一点吧，孟女士。 孙小小胸口仿佛梗了一口老血。 电话那端哭了起来。 “小小，我和你爸爸真的要离婚了。” “妈，上次不是已经决定要离婚了吗？”孙小小叹了口气，疲倦的低下头。 “妈妈，你知道的，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放过自己吧。” “小小，妈妈，妈妈只是。。。。。。” “你只是为了我，为了让这个家是完整的。”一滴泪划到下颌，滴在衣服上。 呵，自己竟然哭了。 “不要再骗自己了，你不离婚，这个家也不是完整的，放过自己吧。” 孙小小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妈，不要再用我当借口，我已经成年了，我成年很多年了，你们离婚，甚至都不需要讨论我的抚养权。” “小小，是妈妈对不起你。” 又是这几句话。 这是一场恶性循环，从妈妈为了你不离婚，到妈妈对不起你。 每次都是这个循环。 孙小小深吸一口气，决定来点软的。 “妈妈，不要害怕，你有自己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将来还有我。你离婚之后，也没多久就退休了，退休之后，你来和我住。” 电话那端哭的更猛烈了。 孙小小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那端的哭声一会强烈，一会变小，最后好像是终于哭的疲倦了。 最后开口：“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 孙小小看着窗外，阴云酝酿了一早上的雨终于一涌而出，和电话那端的哭声一起，确又格外和谐。 这场雨之后，一切过往，是不是能画上一个句号？ 不知哭了多久，母亲承诺：“小小，谢谢妈妈的女儿，妈妈会坚强起来的。剩下的我会处理。” 孙小小挂了电话，郎凡的微信消息跳出来。 郎凡 【听说京市今天下大雨，你有没有带伞？】 孙小小 【没出门，不用伞。】 郎凡 【那等我回京市，和我一起。】 孙小小 【。】 郎凡 【今天竟然没有讽刺我。】 孙小小 【嗯】 孙小小关上界面，没想到一会，郎凡打了电话过来。 她听着手机界面，就在郎凡以为电话不会接通的时候，孙小小点了接通。 “喂，小小？”郎凡有些惊喜。 “没想到你竟然接电话了，我今天没太多安l排，就到海边了。” “这边和京市不一样，今天晴空万里，天空很蓝，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了吗？” 点开照片，视野仿佛瞬间开阔。 蓝色的天空和海水仿佛又特殊的魔力，温柔地安抚着小小被搅成乱麻的心绪。 照片里面的男生，可能是为了不影响美丽的景色，只是小小一只，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电话那端的人听了下来：“小小，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说完小小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低哑。 电话那端停了一会，声音更轻更柔：“你哭了？” “没有。” “看来是太想我了。今天不仅回了我消息，还接了我电话。”其实，郎凡看到小小回的消息，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她今天的消息没有一点攻击性，就算郎凡故意逗她，也没什么反应。 “我这几天有点倒霉，要不要听听？”郎凡询问。 他没有得到回复，但是自顾自讲起来。小到走在人行道被电动车怼，大到因为错估时间差点错过会议。 不管什么事，从他嘴里讲出来，就变得温馨、有趣，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她心上的皱褶慢慢被抚平。 渣男有渣男的魅力。 雨下的很大，但时间很短。孙小小就默默的听着，雨停了，被清洗过的阳光更加明亮，穿进窗户，洒在她的身上。 电话是因为郎凡要去吃午饭结束的。 从那天后，两人的互动，又回到了郎凡单方面发信息，一天两三条，而孙小小偶尔回复。 一天，两天。 孙小小坚持去健身房，一周时间不长。她又担心他会提前回来，所以每天都装扮好去健身房。 终于，郎凡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两人视线交汇。 她刚刚跑完6km，心跳得很快，还有些喘。 “你呢？” 郎凡笑容浸染眼眸。 “从现在开始，我的鱼，也只有一条。” “晚上要一起吗？去喝一杯？” 孙小小瞬间清醒，“我要回去了。” 我就只值得你一句好话，装都不装了？ “正好不打扰你约你的各种异/性朋友。” 她转身要走，郎凡一个侧步，挡住她。 “你在吃醋？” 他单纯帅气的面容，带着陷入恋/情的欣喜，就那么直接看进她眼里。 孙小小慌了神，但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我说是呢？” “你会不再约别的女生吗？” 这人怎么这么难上钩？ 还是这人不和任何人确定关系？ 如果是第二种，就要另做打算了。 孙小小还维持着心动但又有些委屈的模样。 郎凡想过她会比较直接，但这种直接，仍然让他有些意外。 “我跑完就打道回府，到家给你拍照。” 孙小小重新笑起来。 晚上，孙小小果然收到了郎凡的报备照片。 孙小小 【相信你一次。】 她看完将手机随手仍在桌上。 谁信。 假日快到了，孙小小收到了妈妈的询问，是否回家。 宿舍里，谢萍萍好像提过不回，吴苏貌似除了值班已经安排了旅游。齐静，大概率要过二人世界吧。 假日这次她不值班。 【我回去。】 妈妈 【好。】 妈妈 【妈妈在家等你】 节日临近，临床工作更加忙碌。 孙小小和吴苏碰巧一起下班回宿舍。 “我导师真的特别好，之前入学的时候就和我明确说过对我的规划，然后我们组里有很多数据。” 孙小小有些激动的分享着：“我有什么问题我师姐都好耐心。” 吴苏有些羡慕，又有些安心，这世界上总归还是有和谐的研究组。 孙小小突然想到了什么：“寒玉师姐你知道吧，和你一个组的，我上次问她了一些统计学方面的问题，她好有耐心，人真的好好。” 吴苏面部有些不自然：“是吗？” 孙小小看到了吴苏的表情变化，但没有停止。 “是啊，你好幸福，和寒玉师姐一个组。” 吴苏面部更冷了一些：“寒玉她对我不这样。”她的很多临床数据都是吴苏收集的，而吴苏需要帮忙的时候，寒玉永远有事。 论经营人设，有些人真的厉害。 孙小小语重心长，仿佛已经判定了吴苏在人际交往上有问题。 寒玉不帮你，是你的问题。 “苏苏，肯定是你没问师姐，你要是问的话，她肯定会帮你的。” 吴苏表情已经很难维持了。 孙小小忽略了吴苏的不适，她正在兴头上。 “对了，我这次写论文，真的了解到自己好菜。你知道吗？我分析完数据，按照我导发给我的参考的例文，交上去返回来之后，上面好多批注。”孙小小无奈笑道。 “我导把我叫到办公室，有些无奈对我说她要从论文整体架构给我讲，每个部分的逻辑应该是什么样子。” 虽然咱们同一期入学，但你们不管是运气，还是能力，都比我差远了。 可惜，她先在只是知道自己组里有现成的数据可以用，她已经在修改论文了。而吴苏和谢萍萍科研进展到哪里了，她们都没有太多透露。 谢萍萍还经常早出晚归忙科研，真让人不安。 吴苏的脸已经很冷了。 她的导师从她入学，就和她提了一嘴要做的课题，从查文献到课题计划书，再到现在收数据，都是她到处求人问人，她导师只会说：“你怎么这么慢？” “我当初选你真是个错误！” “你们学校的学生就这个样子？” “以后收学生，真该把你们学校列进黑名单。” 吴苏决定打断孙小小施法。 “小小，那你导师给你讲这么多干活，和我们分享一下吧？” 孙小小一顿，“什么？” 她仿佛在努力想出一个体面的拒绝理由。 “咱们课题不一样，我导给我讲的，你也用不上。” 她慌忙转移话题：“萍萍晚上又不在吗？她好惨，不仅要打杂，还经常大晚上去收课题数据。” 吴苏叹息，“她这个假期估计又不能回去，他们组节假日不让回家。” 孙小小好像想到了什么，嘴上补充：“哎，心疼萍萍。” 随后给萍萍发消息。 小小 【萍萍，我假期回家，如果我组里有什么事，你可以临时帮我去处理吗？】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 谢萍萍 【我不一定有空】 小小 【谢谢萍萍～】 小小 【到时候如果我有事，我给你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孙小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回复，一条消息跳出。 郎凡 【小小，想一起吃火锅吗？】 按照他的节奏，第一次约见面，该安排了。 他又发了一张最近很火的火锅店照片。 全员烂人。 随便diss。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缘分坏坏好好 第5章 第五章 是缘分还是陷阱 晋江文学城首发 郎凡还是坚持几乎每天去健身房，很多时候都能碰到孙小小。 “一对一”的默契形成，她也再没听到郎凡约人了。 之前那些撩/妹的语音或者电话，看起来就像是吸/引人的手段。 这人到底是停止了，还是更隐蔽了？ 孙小小有些拿不准。 谢萍萍身心俱疲，回到了宿舍，正要去洗/澡。 “萍萍，你说，男生会不会为了吸引女生，做一些离谱的事情？” 孙小小看着郎凡的微信聊天界面，三观正，尊重女生，从来没有过大/爹发言。 是太会伪装了吗？ “可能吧，小学不是有那种揪女生辫子，或者故意每天闯祸，吸/引女生注意的男生吗？” 谢萍萍机械性的回应，鬼知道为什么研究生第三年，她每天怀疑人生、孤立无援，还有人在这里说什么男生吸引女生。 “那你说，有没有男生会故意把自己包装成渣男？” 谢萍萍接过孙小小的话，“把自己包装成渣男，其实他受过情伤，内心是个纯情男？” 孙小小转头看谢萍萍，眼神里有些不符合年龄的天真和期待。 至少谢萍萍这么觉得。 “有吧。”谢萍萍退场去洗漱。 小说、电视剧可能是这样吧。 这都是什么可笑的问题。 男人这种自我意识膨胀的生物，真的会往差了去包装自己吗？ 真可笑。 除非是掩饰更糟糕的事实。 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萍萍毫不在意，她只想顺利毕业。 孙小小脑内三方交战。 现在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郎凡只是在确定女友前遍地撒网，一旦确定还是可以专一去谈恋爱的。 第二种，则是郎凡不会和任何女生确定恋/爱/关/系。 最后一种，就是多线并行。 她还隐约中记得给自己画的那条红线，不能跨过去。 用来给自己及时止损的红线。 最好是第一种。 她希望是第一种。 萍萍洗漱完之后，吴苏回来了。 她觉得萍萍最近状态很差。 “萍萍，还好吗？大家肯定都能毕业的。” 谢萍萍感觉有微弱的力量，顺着吴苏的手，抚过自己的肩膀，流到心里。 她弱弱一笑：“是啊，我们肯定都能过去。” 吴苏还是有些不放心萍萍的状态，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郎凡的火锅局，因为小小假日要回家，定在了放假的前一晚。 那天早上，小小特地早起了半小时化妆。 好像人高兴的时候，很多事情会出奇的顺利，她成功的按时下班。 她能感受到自己有些动心了。 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约饭。 她对自己说。 没什么，对方还是个渣男。 她只是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朋友，只是吃顿饭而已，没什么。 她之前还和大/爹发言的《教父》男吃过饭呢，这不代表什么。 商场今天的人很多，几次差点把她和郎凡挤散。 郎凡突然靠近孙小小：“可不能把你丢了。” 随即，她的手被牵起，对方没有太用力。 是的，她也没有想要挣脱。 反而，轻轻回握。 两人到店被店员带到位置后，郎凡突然松开手，拿起菜单。 “你应该是喜欢辣锅吧？” “我看你朋友圈里的照片，无辣不欢？” “功课做得还行。” 手突然被松开的失落被她刻意忽略和否认，孙小小再次看到她给自己画的红线。 权衡利弊，利益为先。 “你呢，能吃辣吗？不吃的话，咱们点鸳鸯锅。” “不用，就点你喜欢的。” 郎凡电话响了，他出去了一下，带回两杯奶茶。 “我记得你这几天就想喝，既然放纵餐了，那就奶茶也安排上。” 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孙小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有神采。 郎凡被吸/引，“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有特别的魅力。” “什么魅力？” “充满了攻击性、傲慢和生命力，仿佛在说，我看到的，都是我的。” 郎凡沉醉在这种生机中，仿佛想要拼命吸取自己迫切需要补充的能量。 “你和每个女生，都会这么说吗？” 孙小小忍不住有些骄傲，她知道，她很迷人。 “其他已经被放生了。” “我现在就只想照看你，看着你在我的领/域，游来游去。” 答案还算及格，但孙小小感觉，没有诚意。 理智占据上风。 没有人能留意到锅底或者菜是什么时候端上桌的。 处理餐具、涮菜、吃火锅，仅仅是两人拉扯之间短暂的喘息。 孙小小借机平复自己被多巴胺拽起的心跳。 “所以，你是什么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吗？” 终于可以问这个问题，孙小小表现得漫不经心。 “算是一些项目的负责人，负责统筹协调。很多项目有部分在外地，需要有时出差。” 郎凡的嘴被辣红，浓颜变得有些艳/丽。 这个答案很模糊，他不想回答。 但是不能逼的太紧。 孙小小点点头，喝了一口奶茶。 “你呢？” 他喝了一口凉饮，还是不太能适应这个辣度。 “我猜猜，应该是要求比较高的技术人员？” “你对你的生活，貌似有绝对掌控力。” “有点接近。” “那科研人员？” “医生。” “医生都这么漂亮吗？” 孙小小骄傲的尾巴再次翘起，仿佛摇了摇。 “医生不能漂亮吗？” “可以。” “那，运筹帷幄的孙医生，要不要体验一下失控的刺激。” 火锅店的灯光整体偏暗，暖黄色的灯光仿佛是挑准了角度，把郎凡的五官描绘得更加立体。 他穿着休闲的T恤，身上除了火锅味，还有淡淡的香气，温和又内敛的香气，小小分辨不出。 嘴/唇因为辣变得红/润，放松状态下，嘴角就又些轻微的上勾。 孙小小坐在酒吧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刚刚郎凡的笑容。 “你既然不喝酒，那就给你点杯果汁，就这个百香蓝莓吧。” 郎凡点了一杯酒。 酒吧的光线比火锅店更暗，仿佛只有轻微的灯光，还被打散在角落。 视觉被削弱，其他感觉存在感就变得明显。 她能感觉郎凡坐在自己旁边，两人有一点点距离，他身上的温度向外传播时逐渐消减，但她能感受到。 那么这个“失控的刺激“，他会怎么安排？ 如果这时候他能直接扔给自己一张巨额银行卡，她大概会立即失控晕过去。 “小小。” 郎凡的酒上了，他浅酌一口。 “你还好吗？” “什么？” 小小还在适应各种感官疯狂在叫嚣郎凡的存在。 “那天，还好吗？” 他没有看孙小小，声音轻轻的，融入酒吧悠扬有轻飘飘的音乐中。 孙小小终于明白郎凡在说什么。 果然，男人永远会被女人有些悲情的过去吸引，顺便彰显自己的男友力。 她听不懂酒吧的音乐，只是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只小船上，空间有限，郎凡只能靠近自己坐下。 海水被晚风轻轻拨动，把小船一荡一晃，缓缓的漂着，不知道漂往何处。 但是，船的一头拴在岸边，不可能漂离，岸上昏暗的灯光，只能让水面映出浅浅的波光，她仍然看不清郎凡的脸。 也许她旁边什么人也没有，她也看不见自己先前话给自己的红线。 “其实很早之前，我爸爸就不再属于我了。” “最开始，我不相信。” “因为一直以来，爸爸会保护我，会和我一起玩，会和我谈心。” “他们有时会吵架，但没关系，总会重归平静。” “等我知道他不属于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所以，没有一段关系，会永恒是吗？” 郎凡看着身旁的女生，不同于之前的神采，她眼里多了很多破碎的光，是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有些是会一直在的，不管是不是换人了，总有人欣赏你，爱着你。” 孙小小仿佛没有听到郎凡的话，继续讲述。 “他有了新的爱人，有了新的孩子。” “很快，就会有新的家庭。” “女性，这一辈子，就要等待他人施舍爱吗？” “我希望我妈妈，可以不要再依靠任何男人。” “她还有我。” 孙小小眼中的泪慢慢消退，独属于她的斗志和神采慢慢归位。 “是的。” “你妈妈，和你，都会守住自己的生活。” 话音刚落，一滴泪突然划过孙小小脸颊。 孙小小盯着郎凡的脸，她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郎凡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说的失控感是什么？” 下一瞬，百香果的清香混着一点点蓝莓的酸甜贴上郎凡的唇，冰冰凉凉，一触即分。 “是这个吗？” 紧接着，郎凡再次贴上了冰冰凉凉，水果的酸甜中混入了酒味，再进一步，终于感受到一点温度。 孙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直到被郎凡的笑声打断了她的呆滞。 “这才是失控。” 郎凡说道。 孙小小理智回笼，“所以，现在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脚踩多条船？” “大学的时候，我本来没打算谈恋爱。” “我有个小青梅，家长经常说，要不我们俩在一起。” “当时我在国内，她也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 “我们课业虽然不至于说繁重吧，但是我还要参加竞赛，还有各种活动，实在是没想这些。” 郎凡又轻轻抿了一下酒。 “那个时候，遇到了我的初恋。” “当时就觉得，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可爱。” “不服输，但很多时候又不计较，很仗义。” “所以呢？” “所以后面她就出国发展，我们俩就分手了。” 郎凡喝了一大口。 “这不就是普通校园/爱/情结局吗？” “我就一个普通人，谈/恋/爱也不可能就和什么电视剧一样，什么轰轰烈烈的告白或者分手什么的。” 郎凡觉得她被晃了一下的样子特别可爱。 真是狡猾，就想这么把问题绕过去。 “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么渣的状态？” 孙小小没打算放过。 “哈哈哈。” 郎凡笑声在酒吧的悠扬歌声中稍显突兀，但酒吧里，没有人会在意别的桌。 “健身房那些都是普通的朋友，很多都是工作上有合作关系，我又没什么事情，有空会联络一下。” “很多时候，都是对方主动。” 那条小小给自己的红线终于又变得清晰。 今天要停止了，再继续下去，自己怕是要陷进去。 最后是孙小小要坐地铁回去，郎凡非说不放心，一起坐地铁把她送回。 这人绝口不提自己有没有车，孙小小还是看不透。 寝室里，谢萍萍还没回来，吴苏在床上耍手机。 今天没什么。 只是氛围使然。 孙小小反复告诉自己。 但是，还是没有问出答案。 明天醒来，就可以回家了。 而自己的家，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子。 再次强调，看个乐子，不要带入任何角色。 当然读者们想骂任何角色都是可以滴。 不要骂我，骂我的直接转移到角色身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 是缘分还是陷阱 第6章 第六章 郎凡的目的 晋江文学城首发 另一家酒吧里，郎凡和朋友们正在说笑。 “把那个妹妹送回去，你就回来了?”李雾明调/笑道。“怎么,没有一个妹妹查你的岗吗?” “小明，你别说。咱们凡哥那可是万/花丛中过，连露/水都不沾/身啊。哪个妹妹能留住他呀？”严义明附和道。 “就算是报备，那也不知道一个照片要发多少人，今天发的报备照片，都有可能是一年前的。”严义明喝的有点多了。 他们几个刚刚就在等着他，听说他先去付了一个女生的约。 郎凡静静喝了一口酒，微笑也是浅浅的，没有表态。 谷将看着杯中的液体，划过一丝叹息。“郎凡，你同时招惹这么多女孩子，到底想。。。”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确定关系，来者不拒，曲折不留，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最后一步。 “郎凡，从然然出国，到现在，去掉你消沉的那半年，差不多已经有三年了，还不够吗？“谷将的担忧锁住了他的眉/头。 顾然然是郎凡的初恋女友，他们朋友四个，没有一个人知道两人为什么突然分手。就算是顾冉冉决定了要出国，分手前的两个月，两人还在和周围人说着，怎么去谈一个异国恋，什么他们的感情超越地域，还有什么不行出国前结婚吧。 所以当两个人突然公布已经分手了，所有人都很震惊。 谷将甚至觉得，郎凡也很意外。 当时，顾然然在最后一次聚会上公开两人已经分手，公布完就直接离开了，留着他们其他哥几个面面相觑。酒吧的噪音也仿佛一瞬间消失，震惊把整个氛围都冻住了。 郎凡立即追了出去，他们俩好像是吵得非常的激烈。最后，好像是顾冉冉突然说了一句什么，声音不大，仿佛是故意压低。 浪凡听了之后仿佛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整个人就愣在那里。最后是他们几个把郎凡拉到了车上，又送回了家里。 “还能是因为什么，就和你想的一样。”郎凡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轻佻，但是谷将能够听出来，仿佛夹着一丝遗憾。 “你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振作一点？”谷将和郎凡坐在同一边，中间幽暗的灯光仿佛把古江和廊坊单独罩起来。 李雾明和严义明两人，加上各自的女朋友在讨论最近的一次出游计划。 “还能发生什么，无非是我不喜欢你用勺子，你不喜欢我用吸管，今天我先迈了左脚，昨天你没有说晚安之类的。” 谷将无奈的点点头。 是了，三年都没问出来，怎么可能今天就问出来了。 “这么多女生，就没有一个真正的想让你安定下来，再次交付真心的吗？”谷将的女朋友是个律师，很忙，经常加班，不太参加他们的聚会，尤其是晚上的酒局。 郎凡身上的轻佻仿佛被灯光驱散了一些，他转过头，看着谷将，“我不知道，也许遇到了，也许不是。” 黑夜慢慢让步，给白天的日光腾出宝座。随后，阳光开始到处乱窜。 华市的一间大平层里，孙晓晓坐在饭桌前，父母坐在日常的位置上，仿佛他们一直都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轨，从来没有一个人背叛。 其实孙晓晓回家之前，设想过很多糟糕的局面。 她想过父母会大打出手，把整个家砸得稀巴烂。 当然，说不定家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孙小小的母亲，母亲还是在哭，那个女人可能面目可憎，也可能娇柔惹人怜爱，也可能趾高气扬。 如果是任何她设想过的糟糕局面，她都可以理智的去应对，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小，怎么哭了？“母亲慌忙地想要用纸巾去擦，电话里那个听起来厚颜无耻的父亲，此刻也有些局促。 孙小小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真正的悲剧，就是把美好打碎给你看。 她可以理解，父母也许想最后一起给她送一份礼物，一幅美好的幸福家庭画面。 但可悲就在于，这是最后一份，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完全碎掉。 她没有打破这个氛围，简单擦了一下眼泪之后，说：“没什么，好久没回家了，快点吃吧，这么多好吃的呢。“ 她不能浪费时间，这份礼物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烤鸭一样，稍纵即逝。 但是天不遂人愿，还没有吃几分钟，门铃响了。 父亲看着小小，她一下子就明白是谁来了。因为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局促和愧疚，更多的是小小以前没见过的敌视、防备和攻击。 开门后，走进来的是律师。 “孙先生，孙女士那边通知我这时候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律师走进来，看到桌上的菜和之前没见过的年轻女性，大概猜到了一些。 真是头大。 可能是缘分，孙小小的爸的第二春也姓孙。 “没关系，早晚都要谈。但是麻烦您坐沙发上等一下，我女儿刚回来，让她把这顿饭好好吃完。我和她爸爸各自做了拿手菜。正好，我也通知一下我的律师过来。“ 以前喜欢吃的饭菜，全都变味儿了，又苦又酸又涩。孙笑笑咽下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恶心，但是她仍然要尽量让自己沉浸的、幸福的把这顿饭吃完。 沙发上的那个是好像不存在一样，父亲眼中的攻击性再次消失，目前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一家人说说笑笑，孙晓晓甚至开始谈起了自己在医院的趣事、倒霉事。 就像她小时候放学回家一样，和爸爸妈妈去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郎凡刚刚发消息，【回家怎么样？】 孙小小想了一下，回了一句，【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没有持续太久，孙晓晓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母亲的律师也到了。 后面的事情进行得很快，可能因为已经双方僵持很久，讨价还价的环节已经进行过了，最后小小的母亲拿到了2/3的存款还有房车。 小小以为自己会斗志昂扬地参与到这个争夺战中，但真正开始谈的时候，他发现母亲其实很冷静，父亲也没有那么暴躁。 等父亲和父亲的律师离开，小小才发现，其实父亲的东西已经搬空了。 母亲的律师离开后，整个房子陷入了恐怖的安静中。 这种安静会吞噬人的肺腑，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感觉到一种没有疼痛体验的痛苦。 小小坐在沙发上放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漏了，愉快幸福的体验再也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小小，妈妈还在呢。“ 这句话突然堵住了小小身体的破洞，所有的感情被截留，巨大的痛苦再也留不住，拼命地从小小的眼眶中涌出。 孙小小听到有人在大哭，哦，原来是她自己。 有一个温柔的怀抱将她包围，让她的痛苦可以有机会向外发泄。 因为白天可能哭的太累了，孙小小晚上的食欲好了很多，心里也轻松一些。 她自己在房间里，半倚着床上的靠背，随意玩着手机。 其实只是让自己有点事做。 郎凡 【华市原来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 郎凡 【我今天一搜啊，原来好多对不上地点的美景，都对上了。】 郎凡 【当初刚见到你，我就想啊，怎样的山水，才能蕴养出这么有灵气的姑娘。】 郎凡 【果然，这景色，怎么感觉比你迷人。】 郎凡 【不，什么景色，还是比不上你。】 孙小小不想回，这种表面话，没一句打动人。 郎凡 【你什么时候回京市啊？】 郎凡 【想你了】 孙小小自己也不知道哪里被触动了，她眼泪又留下来。 孙小小 【想我就是发一句想我了吗？】 你们爱我，不过如此吗？ 郎凡 【那肯定不行，鲜花是最起码的。】 郎凡 【咱们成年人，还是得来点实际的。】 随后郎凡发了一个520的红包，还备注了“自愿赠与“。 孙小小没说什么，把钱领了，就休息了。 郎凡看到孙小小只是把红包领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凡哥，笑啥呢？你的哪个普通朋友给你告白了？“李雾明想凑上来吃瓜。 随后，喜欢查岗的女生又发了消息。 郎凡没有理会李雾明，拿起衣服，“朋友们，我有事先走了。“ 李雾明看着郎凡的背影，“他精/力是真好啊。“ 严义明轻微撇嘴，感觉郎凡真的没救了。“伺候一个女朋友就够累了，同时好几个，那不得精/力十足？“ 谷将刷着朋友圈，过了一会，悠悠冒出一句：“顾然然马上要回国了。“ 孙小小很久没有过这种死过一遍的睡眠了，早上睁眼的时候，好一阵恍惚，记不得何年何月。 等她清醒过来，这间屋子的阳光暗淡许多。 她以为自己可以静两天。 但是下午就收到了寒玉的消息，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回报我之前帮过你，现在你报答的时候到了。 寒玉一周前定好要和两个患者会面，进行一些检查以及课题相关信息的采集，但是她今天意外没空，组里的比如吴苏今天正在值班，所以要求孙小小去帮她收这2个患者的数据。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孙小小的怒气一下子把血压就顶起来了。 她没有回复。 寒玉 【师妹，之前我就是因为要给你好好讲那个统计问题，才把这两个患者的约见往后推的，你不会撂挑子吧？】 寒玉 【师妹，真的是我这边没办法，只能麻烦你去收了，我已经和我导说过了，你很优秀，临时去帮忙采集数据完全没有问题，我导师已经同意了。】 呵呵，还要谢谢你帮忙请示老师了？ 现在就是逼着我一定得去是吧。 孙小小 【师姐，但是我现在不在京市，您临时通知我，我也没办法闪现在京市呀。不好意思了师姐，下一我一定拔刀相助！】 寒玉 【没问题的师妹，你自己不方便的话，就找人替你吧。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给老师了，但是你不去你找别人替你也是可以的！】 孙小小把枕头使劲砸在床上。 真是不当人啊。 随后孙小小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 孙小小 【萍萍，今天帮忙去收两个患者的数据吧?谢谢啦！】 隔了大概半小时，谢萍萍回了 【我今天可能不行，我就今天休息。】 孙小小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没有空呢，辛苦萍萍啦！我这就告诉寒玉师姐，你帮忙去收数据~】 谢萍萍 【去不了】 孙小小 【萍萍，你既然今天休息，就去一下吧~】 谢萍萍 【我去不了】 孙小小气的把手机扔在床上。 都是/垃/圾。 谢萍萍其实也气的不轻。 昨天她晚上收集数据，一两个小时就要起一次，根本没睡多久。 而且，寒玉？ 哪里又搞出帮寒玉收数据？她谁啊？寒玉和孙小小不是一个组，和谢萍萍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真搞不懂这些人每天在折腾什么。 生气也抵不住困意和疲倦，谢萍萍很快跌入睡眠，睡得不省人事。 第7章 第七章 红线消失 晋江文学城首发 孙小小最后找了一个有空的师妹，去收了寒玉师姐要求的数据。 师妹态度很好，好到不像是孙小小在拜托她，而是师妹在求孙小小。 这才是后辈该有的态度。 孙小小心里的郁闷消解许多，但谢萍萍，她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谢萍萍明明休息，如果她肯帮忙，自己就不会欠师妹人情，也不会差点在师姐那难看。 孙小小的母亲也发现了，女儿睡了一觉之后，情绪恢复了很多。 母女二人很久没有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商量想趁今天出去玩一下。 出去之前，孟因想和坐在沙发上的女儿谈谈。 她有点担心会影响女儿对婚姻的期待。 虽然现在，如果有人问她：“你觉得婚姻的好处是什么？” 她可能想不出什么答案，但是能拥有这么一个优秀又可爱的女儿，她真的非常的开心，大概是上苍给她的礼物。 孟因走过去坐下。 “小小，妈妈想和你谈谈。”孟因犹豫了一下，决定开口。 “谈什么？” 孙小小侧身坐直，上/身与孟因尽力拉开距离。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场谈话不会那么愉快。 “小小”，孟因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轨这件事情，只涉及道德层面，不涉及法律。有些人的道德约束不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人是可以的。” “这段婚姻，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像你爸爸经常说的，我太关注生活的琐事，忽略了收拾自己——” 孙小小打断：“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她的声音压低，声线不稳，怒气像地壳下的岩浆，虽有压制，但灼热涌动。 “那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有人撞了我，我要反思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有人骂了我，我要反思我为什么惹怒了他。” “有人捅了我，我还要反思为什么让他犯了罪吗？！” “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来爱我吗？”孙小小眼泪滑落，用手指着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自尊、自爱，你有吗？”孙小小头微微后仰，下巴微微颤抖，俯视着自己的母亲。 孙小小声音软下来：“我知道，你希望我内心充满了善良，对世界抱有善意。” 孙小小声音陡然提高：“世界对我有善意吗？！” “我今天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是我自己又争又抢。” “不是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分多少财产？”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孙小小双手下垂握拳，声音在整个屋里回荡，一字一顿：“你，生，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 孟因泣不成声，她不停的摇头，幅度越来越大：“孩子，小小，妈妈对不起。” 孙小小闭上眼，更多的泪水被挤出眼眶。 “人善被人欺。” 五个字一出口就散了，散在空气中，淹没在孟因的哭声里。 孟因挣扎着从哭泣的状态开口： “不，小小，不要对爱情和婚姻失望，这世界上有好的男孩子，并不是所有都像你爸——” “你没救了。” 孙小小面色骤然冷下来，猛的起身出门，门关上带起一阵风，还有巨响。 晴空万里，阳光也畅快的在人间奔来跑去。 路上整整齐齐两排梧桐树，斑驳的绿色层层叠叠装点着树冠，切割金黄色的阳光。 孙小小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边的景色和记忆中有些差异，但莫名让孙小小脑子空了下来。 她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到了华市的明溪公园。 明溪湖边的长椅坐着一个年轻女生，身上带着还没散尽的戾气。 湖面被风吹皱，几个小鸭子在上面玩耍，看起来没什么烦恼。 日头还有些热，感觉世界上，好像只有人类会感觉特别热。周围健壮的大树和灵活的小飞虫，看起来都过得有滋有味。 “华市原来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 孙小小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郎凡的那句话。 从她领了红包之后，到现在，郎凡都没有发任何消息。 孙小小拿出手机，又确认了一下。 是的，没有。 渣男说不定要放弃了。 看着湖面互相追逐的小鸭子，孙小小觉得自己很可笑。 自己不也是和渣男纠缠不清。 说是不越红线，只为利益。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心动了几次。 风在湖面带起涟漪，凉意也平息了孙小小的情绪。 孙小小给孟因发了消息，说了自己的地点后，接着静坐，仿佛她就是公园长椅的一部分。 太阳慢慢下落，在湖面映出绚丽的金色鳞片。 没忍住，孙小小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这个湖的日落照片，以前也作为经典的宣传照片，真的看到，还是感慨太美了。 路灯早早亮起，在水面上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算了，回去吧。 孙小小起身往外走。 郎凡的消息冒出来：【你在明溪公园吗？明细公园好几个门啊】 孙小小 【你怎么知道我在明溪公园？】 郎凡 【你发朋友圈了，多有名的明溪湖落日。】 孙小小 【奥】 久违的消息，让孙小小心率开始升高。 他没放弃。 郎凡 【回去吧。晚上了，别不安全。】 孙小小 【已经在往外走了。】 郎凡 【你从哪个门走？安全吗？还是周围都是小路？】 孙小小笑笑。 在表面功夫上，郎凡还是很到位的。 孙小小 【那我走南门吧。那是正门，人多，还有交警，安全一些。】 寝室微信群震动，是齐静发了消息：【宝们，我可能要回寝室住几天，我们要换住的地方，搬家。】 齐静 【另外，之前说要帮小小介绍对象，我扒拉了好久，一直没找到能配得上咱们小小的。】 齐静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男生是我对象的同事，长得一表人才，家庭也挺好的。】 齐静 【父亲大学教授，母亲是个公务员。】 齐静 【我对象和他工作上有一点交际，感觉这人不错。】 齐静 【要不要见见（坏笑）】 孙小小看了消息后放下了手机，没有回复。 今天的争吵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她没法应付这些社交了。 终于来到南门。 “小小“。 孙小小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处。 南门外，路灯下面有一个人，捧着一大捧紫色的花，对她微笑。 路灯太亮，照的人脸有些模糊。 是，郎凡？ 可这是华市，灯光也较暗。 而且，她，可能有些想郎凡。 是她看错了。 那个捧花的男人向孙小小走过来，她下意识退了一步，惹得对面笑出声。 “我说过，鲜花是最基本的。“ “这是非洲堇，我觉得最适合你的花。“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清爽。 是郎凡。 郎凡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来履行承诺了。 孙小小脑子里好像有烟花炸开，眼眶也微微发热，周围貌似有一些小小地起哄声，更多的是路人在吃瓜。 那些都不重要，她只能感觉自己心脏在狂跳。 花被递到了她手里，好大一捧花，被孙小小抱在身前。 她自己也变成了紫色了吧。 “走吧，我送你。“郎凡凑近小小说。 孙小小还沉浸在在华市见到郎凡的震惊中，下意识跟着郎凡上了车。 一路上，孙小小被郎凡拉着讲了很多华市的景点、趣闻，甚至她的上学经历。 “所以其实你们高中原来的地址离明溪公园很近？那岂不是你们同学谈恋爱，可以不在学校小树林？“ “明溪公园可比小树林风景美多了。“郎凡满眼笑意，眼里都是孙小小。 孙小小呼吸更加用力。 车里的空间怎么变得狭小，而郎凡仿佛是个非洲堇变成的精怪，身上也有着花香，也有着花的诱/人的魅力，他的眼睛也有花香，让她沉迷。 “还好吧，我们一般也不出校园。但是之前确实有时候，教导主任能在明溪公园里找到逃晚自习出去约会的，也不知道主任是怎么想到去明溪公园去抓人。“孙小小避免和郎凡对视，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的对话上。 等孙小小反应过来，自己其实还没告诉郎凡她的住址，车已经停了。 “下车吧。“郎凡从另一侧下车，绕过来给孙小小开门。 车停的路比较窄小，路前面是一个别墅，有点像是民宿。 孙小小打开车门，非洲菫的花香津在风里，扑面而来。 入眼是一大片非洲堇花田。 原来，紫色也可以这么热烈浓郁。 “虽然快晚上了，但是这边环境不错，晚上天也很亮。“郎凡扶着车门，看着远处的天空。 以地平线为边界，非洲菫漫山遍野。 孙小小下车站在花田边缘，张开手臂，风从她指间划过，她放佛也成了非洲菫精怪。 “网上有人说，这边的花田好看，但是晚上的星星更美。但因为住宿问题，很少有人会晚上留下来看。” 孙小小没太看过华市的旅游景点介绍。 她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朵花，没有什么想法，更没有什么烦恼。 天地造物，她被选中成为了一朵美丽的花，尽情地绽放。 郎凡走到孙小小旁边，声音和风声融为一体：“非洲堇的花语是：永恒的爱，生生不息。“ “小小，你会得到永恒的爱，永不停息。“ 一滴水落在脸颊，是脱离孙小小控制的眼泪。 原定的不能越过的红线，瞬间蒸发，再寻不到。 孙小小抬头，微微皱着眉，直直望进郎凡的眼睛里，仿佛在看一个自己抗拒不了的珍宝，带着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拥有的遗憾。 欣喜把她吞没，无力感又让她有些窒息。 “郎凡，我动心了。“ “我喜欢你。“ 郎凡欣喜又激动。 孙小小睁着有些发红的大眼睛努力寻找—— 郎凡眼里没有意外，也没有真诚。 她有些崩溃地再次重复：“我说，我喜欢你。” 她想听到郎凡确切的回应。 非常想。 郎凡激动地抱住孙小小：“小小，我真的好开心，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不是告白。 郎凡还在说：“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没办法放下你。” 不是喜欢。 郎凡松开小小，满心满眼都是孙小小，“小小，这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咱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不是回应。 孙小小被失望渐渐/渗透。 她推开郎凡，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它们明亮，但是又一闪一闪。 再怎么亮，都点不亮夜晚。 郎凡说的不对，这里的夜晚，天很暗。 孙小小站在花田边，晚风撩起她的裙摆。 许久，她说：“郎凡，我要回家了。” 随后干脆上车，司机看向郎凡，得到郎凡同意后也上了车。 孙小小报上地址，车开始驶出花田。 郎凡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车走远，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 他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别墅。 在车上，孙小小拿出手机点开宿舍群，看到界面还停留在齐静询问是否介绍男生。 孙小小 【我可太愿意了！谢谢齐静宝贝！】 孙小小 【多亏了靠谱室友，才能认识这么好的男生~】 随缘吃瓜，勿代入；看看热闹，勿认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七章 红线消失 第8章 第八章 乱啊 谢萍萍睡了一觉，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了。 她看着天花板，反应了好一会，终于意识回笼，意识到自己是在读研，在学校寝室里。 睡觉之前，她算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然后临睡前收到孙小小要求她给一个陌生的师姐去收数据。 她说了不去。 谢萍萍打开手机信息界面，找到孙小小。 最后一条消息是孙小小发的：【你休息为什么不能去收数据？你说好的，我放假回家，你会帮我处理紧急的事情。】 谢萍萍看了几遍这条消息，心口堵的不行，手机的亮光在夜晚格外突兀，宿舍就她自己。 郁闷了半天，谢萍萍也理解，小小估计是挺着急，可能对自己有太多期待，才会生气。 谢萍萍想补救一下：【小小，我昨天一晚几乎没睡，没办法帮你】 谢萍萍 【我明天上午有一点空，能帮你收一个患者的数据。】 没人回复，谢萍萍放下手机，想要简单的洗漱一下，点个外卖。 等谢萍萍拿到外卖的时候，她看到孙小小在群里会的消息，说是同意齐静帮忙介绍男生。 可能没看到她的消息，或者还没消气吧。 打开外卖和，谢萍萍夹起一片肉，嚼了一会。 不对啊，她不欠孙小小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时间会解决一切。 这个夜晚，郎凡也没安生。 住在被非洲菫环绕的别墅，阳台就能欣赏美丽的星空，也不影响郎凡现在心情很不美丽。 郎凡面前的电脑挂着视频电话，其中三个区块是他不同的朋友。 李雾明率先发出灵魂疑问：“凡哥，我们几个，一起开视频，要干嘛呢？” “为了讨论你最近的桃花吗？” “凡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严也跟着发言：“凡哥，你赶工昨天也没睡多久，还不忘了安排浪漫花田，钱肯定是烧了不少。” “对方要是一点都不为所动，这说明你们就是对不上啊。” “你这是何苦？” “赶紧下一个吧，你那个一直让你报备的妹子，一对比，其实还好。” “你发的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她也发现不了啊。” 郎凡视线从星空转回来，喝了一口酒。 “现在改成要求视频了。那个真的伺候不了，放弃了。” 谷将作为他们中最大的，但其实也没大几岁。他自觉的要更稳重一些，不然他们这群追求自我的朋友，真的太放飞了。 “郎凡，稍微着点调吧。” “而且，”谷将表情有些为难，但看着郎凡吊儿郎当地喝酒，叹了口气，还是说出来：“然然要回国了。” “你和然然还有可能吗？”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带着花香风到处乱撞，不小心和屋里的缝隙摩擦出声音。 李雾明和严义明自己都没发现，他俩已经屏住呼吸。 “然然是谁？”郎凡带着冷漠和平静，缓缓出声。 “明天我就回京市了，近期我会带她见你们。” 其他三人反应了一会，李雾明率先打破尴尬：“凡哥，厉害啊。” 严义明跟着一起附和。 谷将聊下了一句“随你”，就自行下线了。 孙小小突然离开后，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郎凡要是说自己完全不知道，孙小小在气什么，那是假的。 但是他能给的答案，已经说了。 郎凡 【小小，明天几点的飞机，我一起走，去接你。】 郎凡一杯酒慢慢耗完，洗漱完准备睡觉，孙小小终于回了消息：【明天12点】 随后发过来航班的信息。 黑夜强行让人们下线，所有纠结和矛盾仿佛都消失了。 然后，一场黑夜之后，太阳重新升起，带着没有解决的一切，再次出现。 孟女士不会开车，和孙小小商量着去小区门口打车。 刚到楼下，孙小小看到了郎凡在车旁站着打电话，好像是在处理工作的事。 “小小，怎么了？走呀。”孟女士帮孙小小拖着行李，转头看见自家女儿停住，看着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人也帅气，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男人也留意到了孙小小母女，快速结束电话，走过来。 “阿姨，您好。我是郎凡。” “我是孙小小的——” 郎凡的视线和孙小小交汇，她的心也提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昨天转头就走的不是自己吗？ 但她昨天已经告白了，留下来不过是身/体上更进一步，她不信郎凡会真的愿意确定关系。 “朋友。”郎凡的话音落定。 孙小小的心跌入谷底。 一点都不意外。 “阿姨，是这样，我最近来这出差，然后碰巧和小小同一天同一个航班。我就想着正好来接小小，和她一起回去。” 郎凡的手稍稍用力，把孟女士手里的行李拖走了，放在了车的后备箱。 “阿姨，走吧。”郎凡打开车门。 孟女士看着小小，希望从女儿那里得到一点提示和信息。 失败了。 “妈，你也别送了，我和他正好一起走了。” 孟女士被安排妥帖，服从地点点头。 “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小小，别委屈自己。” 孟女士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她对女儿的愧疚，哎。 “妈，好好照顾自己。”孙小小抱了抱母亲，不再多言。 黑车离开小区，留下孙小小那些过去和现在未解决的一切。 孙小小在的学校附属医院A院，是全国心内科排名前十的。 博士的申请都已经提交了材料，该有的考核也结束了。 最近这几天，A院心内博士录取名单也该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面试的时候自己和老师们的互动，让她心理比较有底。 吴苏和齐静导师都是博导，估计会拿到名额。 但是，宿舍里最忙于科研的谢萍萍，就不一定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科研进度，但听吴苏透露，好像不怎么样。 终于又回到寝室，意外看到宿舍的人都齐了。 谢萍萍和她有短暂对视，随即谢萍萍拿出了小蛋糕：“我买了蛋糕，分给大家。” 吴苏和齐静收下蛋糕之后，谢萍萍正要开口说分给孙小小，这时孙小小开口了：“我也从家里带了我们那的特产，小点心，给大家尝尝。” 孙小小仿佛没看到宿舍里还有谢萍萍这个人，自顾自开始分点心，齐静和吴苏拿到点心后，谢萍萍正打算要接，孙小小直接略过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萍萍心越来越冷。 她觉得，自己没帮忙这件事，恐怕过不去了。 她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小小，就你昨天给我发消息的——” 孙小小仿佛刚想起什么重要的事：“齐静宝贝！你说的那个男生，信息在和我介绍一下呗。照片也给我看一下。” 大家注意力完全被这件事吸引，谢萍萍看着自己手里本来要给孙小小的蛋糕，默默的待在自己的位置。 她装作没事的打开手机，发现新的轮转表出来了。 和自己一个科室的，竟然有韩玉。 不好的预感慢慢袭来，谢萍萍让自己尽量忽略寝室的一切，先去洗漱。 寒玉不至于直接让场面难看。 大家各自自我介绍完，寒玉非常热情地和谢萍萍搭话：“你们这一级有一个叫孙小小的女生，你认识吗？” “认识。”谢萍萍想了想，没说出自己是孙小小室友。 “孙小小师妹真的人特别好。这个假期我临时有事麻烦她，她不在京市，还主动找了一个师妹帮我收数据。” “你知道吗？今天她正好来找我，说是觉得她离开京市差点耽误我的事，觉得不好意思，给我送了一盒点心，还挺好吃的。” “你们这一级的小朋友真不错。” 谢萍萍心里好像破了洞，僵硬的陪着笑了笑，就自己去处理临床工作了。 孙小小中午休息的时候，加上了齐静介绍的男生。 没有郎凡帅。 这是肯定的。 孙小小发过去自己一张照片，不出所料，对面的男生变得更加热情。 女生美丽的外表，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包括让她拿到一张几乎适用所有的异**往通行证。 再加上她的学历和职业。 李双秦周围的女性资源不少，但是他最近认识的同事给他介绍的这位，身材、外貌、学历无可挑剔。 听同事说，姑娘学业上很优秀。 刚刚看到了孙小小发给他的照片，他更加期待了。 他承认，如果对方各方面都很好的话，他不介意快速推进，谈个半年一年，就走进婚姻的坟墓。 男性有一个家庭，是加分项。 李双秦 【小小，不知道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李双秦 【你们医生是不是都特别忙呀】 孙小小看着李双秦的消息，想起的却是那天晚上，弥漫花香的非洲菫花田中间，郎凡长身玉立，面部被车灯分散的光打出轮廓。 那个人像一个花妖，说着惑人的话，告诉她，她在郎凡心里很重要。 孙小小迷上眼，深吸一口气，医院混杂的气味让她清醒不少。 孙小小回复李双秦 【是有些忙。】 孙小小 【你很介意吗？】 李双秦快速回复【怎么会呢？女生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我当你的后勤人员，虽然我这边也有些忙。】 【但只要是想，肯定能挤出时间。】 孙小小没有回复，打开了郎凡的界面。 今天他还没有消息。 那天回来的时候，郎凡给她生舱后两人坐在一起。 她那时候才发现，郎凡的眼下发青黑。上飞机之后，本来是郎凡拉着她，说要接着了孙小小以前的事。 孙小小也没讲太多，转头想看郎凡的反应，结果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而且睡得很香。 可能郎凡最近真的很忙。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李双秦是一天没停找她聊天打卡，有时候能看出来李双秦其实不太擅长聊天。 但是自从从华市回来，下飞机郎凡把她送回宿舍，就没再给她发消息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 孙小小 【这周要不找时间一起吃个饭？】 李双秦那边回复的很快： 【好啊！】 大家随意，但是得文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八章 乱啊 第9章 第九章 继续乱 晋江文学城首发 手机界面上显示的是A院心内博士录取名单。 孙小小的视线在自己的名字上来回转了几圈，没有办法压下被喜悦吊起的嘴角。 她尽量平缓的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应得的。 她配得上。 随后再次仔细核查名单，如她所料，宿舍4人，唯独没有谢萍萍。 手机震动，孙小小接起电话：“妈？” “小小，房子已经看好了，在十景小区。” “你放心，手续都走完了。” “好。妈，您辛苦了。”孙小小挂上电话。 她可以搬出宿舍了。 谢萍萍，可以彻底放弃她了。 她走到医院门口，和寒玉碰面。 “师姐，谢谢等我～” “走吧，请你吃好吃的。一直都特别想和你一起吃饭，终于约到啦。” 孙小小亲昵的挽着寒玉，乖巧热情的语气把寒玉哄的更加开心。 “师妹，你真的太客气了。” “师妹你太好了，你们这一级都这么好嘛。” 寒玉被孙小小感染，也开心地微笑。 寒玉知道自己常用一些小手段/逼/别人，或者，坦诚点，坑别人。 但职场上，又有几个纯粹的善人。 她也是被逼的。 但是孙小小很上道，以后，在不影响她自己的情况下，寒玉倒是愿意卖个人情。 “我们这一级吗？”孙小小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这一级，我熟悉的也就我室友。齐静、吴苏和谢萍萍。” “齐静和吴苏都要接着读咱们院的博，但是谢萍萍就不清楚了。” “其实上次假期的时候，你找我帮忙，我不是不在京市嘛，那天正好萍萍休息，我找她帮忙，说是您的急事，她也不愿意。” 寒玉脸色稍冷淡一些，看着孙小小的眼神，多了一点审视，但总体还维持着之前的欣赏表情。 “不过苏苏，啊，就是吴苏，也和我说了，就是萍萍科研进展挺不顺利的，目前只是有一些结果，就只有一篇综述发表了。哎，她就是太倒霉了。” “这不是博士录取名单出来了嘛，她没录上。” 孙小小很是遗憾的眼神滑落到地面，整个人也多了些沮丧。 寒玉开口：“谢萍萍和我现在在一个科室，我之前提你来着。” “她确实话也不多，也没和我说你们俩是室友。” “她是不是不太合群？” 孙小小：“是吗？” “其实我们平时都忙，相处也不算多。这不是要毕业了嘛，她最近更忙了。平时看到我们，感觉也没什么力气说话。” 两人走到约好的烧烤店门口，看到已经先到的封梦。 封梦迎上来：“哈哈，寒玉，上周刚说要吃烧烤，这周咱俩就吃上了。” 封梦满眼笑意看着孙小小：“谢谢小小师妹请客～” 封梦的导师将会成为孙小小的博士生导师，也是谢萍萍的硕导。 寒玉调侃：“梦啊，你幸福了。有小小这么个好师妹。上次我不是假期临时有事，特别着急怕收不到那两个患者的数据嘛，小小人不在京市，帮我找了人搞定了。” 三人在烧烤店找了位置坐下，服务员给三人倒了水。 封梦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是啊。这次申博士，我们组有个师妹，平时只知道忙自己的，从来不参与组里的事。她的课题也是她自己凑合弄，也没弄出什么明堂。” “叫谢萍萍，还是能力不行，智商和情商都不行。” “哪像咱们小小，这么热心。” 孙小小听到夸奖，奉上了应景的微笑。 封梦想着谢萍萍没读上博士，心里有些暗爽。 谢萍萍也不太帮自己收数据，就只收她自己的，怎么点都不上道。幸亏谢萍萍的研究没出啥结果，现在这个状况，真是皆大欢喜。 谁没帮师兄师姐义务劳动过，还说什么“我的课题忙不过来了，没法帮你。” 三人的烧烤吃的热热闹闹。 短暂成为三人谈论焦点的谢萍萍，终于收集完自己最后一组数据。 这几天和孙小小的相处，谢萍萍也慢慢明白了。 她对孙小小毫无用处了，而且，之前没帮忙的事情，让孙小小放弃了最后的伪装。 她看着妈妈鼓励自己的信息：【萍萍，你在妈妈眼里，就是最棒的。不要去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做的没有错，研究生三年你要多努力就有多努力。你导师选题过于冒险，也没有保底方案，你别怪自己。】 【坚持住到最后，毕业后在家好好休息，我们给你做好吃的。】 谢萍萍的眼泪决堤，“哒哒哒”落在手机屏幕上。随后，忍不住大哭起来。 另一端。 郎凡这几天在补假期的工作。 那天和孙小小一起回来后，他思绪一直很乱。 他不能否认，他也有些动心。 但是动心这东西，不值钱，至少对他来说。 最开始，他确实是在健身房就注意到了。后面徒步的相遇，也算是两人的默契。 这个人漂亮，学历好，自律，对男人不很信任。 他花了那么多钱给她一个惊喜，只换来一句告白，还是她可以自己喊停的告白。 但是，孙小小很会把握节奏，不会提过分的要求，自己和她相处，也不是他一直哄着对方。 忙到晚上七点，郎凡拿出手机，考虑要不要约一下孙小小。 一条消息蹦出。 顾然然 【测试】 顾然然 【没想到你还留着我的联系方式。】 顾然然 【最近和姐妹们吃饭，听说你一直都没放弃过开疆拓土。】 顾然然 【怎么，你海王的称号，在咱们圈子里，还不够响亮吗？】 顾然然 【你这是真的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顾然然 【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郎凡右手攥着手机，越攥越紧，指关节慢慢失去血色。 顾然然。 你真是好样的。 3年半了，出完国回来还是阴魂不散。 郎凡 【你说的，就当陌生人】 顾然然的食指敲了敲手机屏幕，红色的指甲映在郎凡的消息上。 真是不安份。 那，让我来帮帮你好了。 郎凡等了很久，没等到顾然然的回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不再权衡，直接给孙小小打电话约了见面。 孙小小和两位师姐的烤肉局很顺利，紧接着，第二天晚上，孙小小去了郎凡的烤肉局。 “小小，其实，有些事情，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郎凡在烤肉店点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大口，像是给自己壮胆。 “那天晚上。”郎凡抬眼看着孙小小。 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说的是哪一天。 是要给自己答复了吗？ 孙小小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水杯，面上仍然是云淡风轻。 “我真的，我是说，听到你说的话。” 郎凡又喝了一口。 “我很开心。我特别想回应你。” “但是小小，我一直没详细和你说我的上一段感情。” “你问过，我没想好怎么说，就略过去了。” 郎凡五官被过去悲伤的回忆浸染，快要碎了。 “三年半之前，我一直认为我们两个会在一起。” “但是出国前，她突然和我提出了分手。我没办法接受，我崩溃的想让她给我一个理由，她告诉我，她前段时间肚子痛去了急诊，阑尾炎手术。” “当时，我有项目的事情，没有陪她，她可能是当时太无助了。” “后面我再去看她，她本来都好好的，直到出国前，突然提了分手后。” “我颓废了一段时间，后面终于明白，可能是在她生病的时候，没在她身边，她对我太失望了。” 郎凡完全陷入了过去的情绪里，头低下来，烤肉店的喧嚣好像都是他内心在不停地喊着后悔。 孙小小纤细的手指慢慢圈住郎凡的手，郎凡感受到触/碰，微微把头抬起。 郎凡眼圈红红的，嘴唇上还有残留的酒。 “小小，我喜欢你。” “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喜欢你。” “能不能，不要放弃我？” 烤肉的香气和温馨又甜蜜的氛围诡异地融合，孙小小视线碰到铁板上的烤肉，突然笑场。 “好啊。我们都不放弃对方。” 郎凡的还没散尽，就听到孙小小说：“但是如果是我住院，你要记得陪我。” “好！”郎凡积极回应。 “啊，不对，咱们小小不生病。” 孙小小放下心，回应终于得到。 之前他糊弄过去的情/史，也说清了。 孙小小很开心。 双喜临门。 郎凡在对面忙碌又欣喜地烤肉，孙小小拿出手机看到最新的消息。 李双秦 【小小，别忘了明天的约饭哦～】 孙小小表情僵了一下，心脏骤缩一下。 她手放在手机屏幕键盘处，打字，删掉。再打字，再删掉。 怎么办？ “小小，明天你休息对吧？明天要不要约会？”郎凡一脸希冀。 孙小小越来越紧张，烤肉店真的太热了。 “嗯，明天，”孙小小灌了一口水，呛着咳嗽咳几声。 对了。 “我明天要去看我新家，我可能要搬出宿舍。” 她想到孟女士敲定的房子，大部份电器装修都是弄好的，可以拎包入住。 “好啊，我陪你去。”郎凡以为孙小小在邀请自己。 “新家还没收拾，我明天要先去收拾，后面收拾好找你温居。” “没事，我帮你收拾。”郎凡兴/致很高。 孙小小告诉自己要镇静。 “你着什么急。我明天先自己看看。我和我妈要商量一下。” “好。” 孙小小有自己的安排，郎凡也要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事。 这顿饭吃得很是愉快，二人走出烧烤店，孙小小很自然上了郎凡的车。 “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郎凡的脸被窗外的光胡乱扫在脸上。 孙小小心烦意乱，“我还没做好准备。” “见他们不用做准备，又不是见家长。”郎凡看着孙小小紧张的皱起眉头，微微一笑。 希望能快点写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九章 继续乱 第10章 第十章 所谓狗血 晋江文学城首发 十景小区楼下，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不时还有肢/体上的拉扯。 正对着他们的楼上，有两个女生一起吃着西瓜，一边聊一边看戏。 楼下两人，一男一女，男帅女美，甚至养眼相配。 巧了，这两个吃瓜的女生，其实昨天在酒吧也遇到了楼下这一对。 昨天晚上大概快九点，beyond酒吧的一个卡座里，三个男生两个女生正聊得开心。 “郎凡这是来真的吗？” 李雾明压低声音。 “还没来的，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严义明无语的抿了一下嘴。 “凡哥带来的女生还少吗？” “但是感觉凡哥这次，还挺认真。” “上个假期，凡哥熬夜赶工，就为了去华市给那个妹子弄什么花田，还看星星什么的。” “花田可是凡哥花了大手笔，找人做的。” “非洲菫怎么可能在华市大面积种植。” 李雾明总觉得郎凡这次不一样。 “虽然是主要为了追女生，那个别墅，本来就是凡哥投的民宿吧。” “花田，不是非洲菫，也会是美洲堇，亚洲堇。” “就是换了种花而已。而且，我看非洲菫的反响还挺不错的，这几天去看的人挺多的，民宿生意老好了。”严义明不以为然，吃了块水果，给自己女朋友也喂了一块。 谷将正在手机打字，企图远程安慰在律所加班到崩溃的女友。 谷将也提过，考不考虑换个轻松一点的职业，毕竟，也不指望她能赚什么钱。 女友就是很坚决，非要去吃那个苦。 没过多久，郎凡带着一个女生过来了。 女生外表无可挑剔，听说是个心内科的医生，还在上学。 还是A院的准博士，真是特别优秀了。 但，他们这些人，找女朋友，也不是非要漂亮的女学霸。 谷将也放下手机，互相介绍问好之后，除了郎凡和孙小小，其他五人都有些疑惑。 这两人的互动距离，应该已经是情侣了吧？ “郎凡，你还没仔细说，这是你朋友还是？”谷将先提出问题。 郎凡亲/昵地看着孙小小：“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关系。” “哇哦～”大家一齐起哄。 郎凡之前带的女生，大多都是搞/暧/昧，他从来没提过是什么互相喜欢。 别问，问就是朋友。 谷将面色仍然很严肃。 郎凡这是在狡猾地回避问题。 互相喜欢？ 互相喜欢对郎凡来说，不一定意味着男女朋友。 谷将看看郎凡，又看看依偎在郎凡手臂上的孙小小，眼里的烦躁和无奈差点掩饰不住。 罢了，还是不要多事。 别连朋友都没得做。 “恭喜二位。我们是郎凡的朋友，算是发小吧。经常一起聚。”谷将说了几句场面话。 孙小小觉得自己仿佛是偶像剧的女主，还得是那种不古早的类型。 因为她不是傻白甜，而且漂亮又优秀。 郎凡也不是那种有什么怪疾且只能接触她一个人的霸总。 他们两个，从各种默契巧合，互相试探到坦诚心意，一切水到渠成。 “很开心见到你们，以后多多关照，帮我盯着点郎凡。”孙小小被恋爱的甜蜜淹没，看向郎凡的时候多了些娇/媚。 “哼，别让我发现你不老实。” 孙小小的威胁带着撒娇的意味，郎凡听了连连告饶。 “女王大人，我可不敢。”郎凡也乐意配合。 他们几人当晚玩的很开心，挺闹腾，里的比较近的散坐上，有两个女生嫌弃地撇了他们好几次。 对，就是十景小区吃瓜的两个女生。 本来以为这几个年轻人都甜甜蜜蜜，吵也就吵了。 结果，第二天中午，散坐两个女生到西餐厅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往旁边瞧了一下。 其中一个女生刚收回视线，突然间觉得不对劲，转过头又看过去。 随后她叫着对面的女生一齐看。 “那个昨天宣告互相喜欢的女生，这是在和另外一个男生约会吧？” “不会吧？是不是人家正常和异性吃饭？” 是孙小小和李双秦。 这顿饭说不正常，孙小小自己觉得她心里没鬼，和李双秦只是事先约好吃饭。 这没什么。 但是，要说正常，孙小小其实有点心虚。 这个西餐厅是李双秦订的，菜单都是一些她感觉稍微有点抽象的名字，价格也挺抽象。 平时火锅烤肉什么的，也不至于说，一顿饭四位数。 不过和郎凡吃饭，一般郎凡会给她推荐一些菜，并且说明一下做法、材料和味道。 价格，她确实没怎么想过。 但，她和李双秦的关系，还没到一顿饭要到四位数的程度。 虽然对李双秦来说，可能没什么。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点好菜后，李双秦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忍不住细细欣赏孙小小的脸。 非常标志美丽的大美女。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秀色可餐。 “我平时下班后，一般就去健身房——” 孙小小心跳漏了一拍，她看到了被服务生从门口引/入的一行人，西装革履，有男有女，核心有两个，一个是气质卓然的年轻男性，另外一个稍年长，体型稍有些走样。 是，郎凡。 郎凡跟着服务生往前走，不卑不亢，但时刻留意着那位年长的男性，是不是侧身为后者保驾护航。 虽然有女生，郎凡也是公事公办。 对，郎凡没有说谎。 但是她说谎了。 对面的李双秦看到孙小小卡顿，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什么人。 “怎么了？”李双秦担心道。 “啊？啊。我是说，在健身房跑步。”孙小小脑子很乱。 怎么办，郎凡有没有看到她。 不对，她又没做什么，只是和朋友吃饭而已。 “还有其他吗？”李双秦对孙小小充满好奇。 其实，再遇见孙小小之前，他也没想过，他会有一天认真去期待相亲，去想那天该吃什么，他该穿什么。 孙小小脑子里全是郎凡刚刚走过去的身影，她分出1%的内存去运行李双秦的问题：“徒步吧。” “那我们可以下次一起呀？”李双秦有些高兴，这个活动他也比较喜欢。 “本来这周事情很多，我有些沮丧。但是我每次想到周六的约饭，我就满血复活。” 看出来了，李双秦是真的开心。他吃得也香，有各种各样的话题想和孙小小聊。 孙小小只觉得脑子“嗡嗡嗡”，数着还有几道菜没上。 在李双秦试探询问是否要再来一些饭后甜点时，孙小小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还好，郎凡没有出来。 他们遇不上了。 孙小小开口：“我实在是饱了。” 她皱皱鼻子，脸鼓的有些圆。 李双秦被萌到了。 “好，好。”来日方长。 他今天确实有点着急了。 李双秦反复强调自己一定要送孙小小回去，实在拒绝不了，最终孙小小被送到了十景小区，她的新家楼下。 孙小小紧张的情绪终于松弛，她有些疲倦的走进楼道。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并且停住了。 孙小小呼吸一滞，猛的抬头，“你怎么在这！？” 郎凡看着孙小小，周身寒气四溢。 郎凡的眼睛是开扇双眼皮，末端和眼尾一起上扬，微微分开。下压的眼头和眼尾一起，平时看着就带着笑意。 真的笑起来，又有些勾人。 孙小小从来没看到郎凡这么冷漠的眼神。 “你觉得我应该在哪？还是我打扰了你的约会？”郎凡的声音也像在寒潭浸过。 “你是吃醋了吗？”孙小小声音放软。 “你的客户怎么样了？” 郎凡的冷漠稍微减退，“有人顶着，我马上回去。”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新家在哪？”孙小小纳闷。 郎凡的冷漠戾气骤然散去，“谷将他们家的楼盘，他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和我提了一下。” “好吧。”孙小小也没想太多。 “我就是和朋友吃个饭而已，晚上来我这里温居？”孙小小轻微倚着郎凡，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点讨饶。 郎凡轻“哼”了一下，“这次放过你。” 他的电话响了，“我先走了。” 孙小小看着郎凡走远，深深闭了一下眼。 她就不该自己吓自己。 郎凡一个前浪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查她的岗。 吴苏 【小小，你是说明天让我们一起去给你温居吗？】 孙小小 【是呀，小小，咱们寝室一起聚一聚。地址就是我昨天发给你的那个。】 吴苏看着孙小小的邀请，很是纠结。 说是咱们寝室，但是，她收到的邀请是孙小小私发的，包不包括谢萍萍呢？ 她们俩最近诡异的气氛，连沉迷二人世界的齐静都发现了。 不过，毕竟是她们两人的事，她俩也不好说什么。 孙小小给齐静和吴苏发完温居邀请后，正要安心上电梯。 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冒了出来。 新朋友 【你好，我是郎凡的初恋女友，顾然然】 新朋友 【加个好友吧，以后说不定常见。】 新朋友 【对了，你认识李双秦吧？】 孙小小整个人再次绷紧。 初恋女友？她想干什么？ 孙小小通过了好友，对方却迟迟没有新的消息。 孙小等烦了，开始收拾新家。 晚上郎凡还要过来。 太阳渐渐收回自己的光芒，夜晚悄悄入侵。 门铃响了，孙小小脚步轻快去开门，此时，手机上蹦出了顾然然的消息：【他是不是和你说我因为太作了要和他分手？】 顾然然 【让我猜猜】 顾然然 【说我过生日他没去？还是做手术他没陪？】 顾然然 【你有多爱他？爱到付出生命吗？】 写了3500字就保存这些，烦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十章 所谓狗血 第11章 第十一章 继续狗血 顾然然 【你有多爱他？爱到付出生命吗？】 门铃声和敲门声交替出现，孙小小手放在门把手上，但眼睛死死盯着顾然然的信息。 什么意思？ 这是要吃回头草？ 孙小小整理好心情，直接开门。 郎凡站在门外，捧着一盆大的富贵竹。 “给你送点实在的。”郎凡自行进屋。 “放这行吗？” 富贵竹被放在鞋柜旁。 孙小小有些嫌弃，笑得勉强。 算了，“就放那吧。” 郎凡整理着富贵竹，“中午那个朋友是谁啊？” 语气很随意，问问题的人貌似也不在乎答案。 齐静下午就在问孙小小，和李双秦见面怎么样。 孙小小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回复了【挺好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压根也没相信过郎凡，还是她潜意识里确信郎凡不可信。 孙小小灵光一闪 ：“就是一个朋友，一起徒步的。” 对，反正未来一起徒步，打算一起徒步，都是一起徒步。 这不算撒谎。 郎凡的手一顿，随后继续摆弄那盆植物。 “这样，说起来，咱们也就一起徒步了一次。” 郎凡起身走向孙小小，一步步靠近，带着压抑的怒气。 孙小小也感觉到了，没忍住一步步跟着后退，直至后背被墙抵住。 郎凡的身高，此时显示出了真正的压迫感。 之前孙小小一只喊着男友一定要180以上，然而，此时她才发现，她165的身高，在185的臂围里，有些窒息。 “郎凡，我火锅食材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吃吧。”孙小小和郎凡对视了一眼，随机因为他的压迫感，视线下移，只能看着身侧的地面。 “小小，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郎凡的声音越靠越近，最后变成耳边低语。 孙小小耳朵有些发热，但是慢慢也升起了防御警惕。 “我也喜欢你呀。”孙小小深吸一口气与郎凡对视。 随后，孙小小感觉到了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郎凡的手慢慢从孙小小身侧的墙，向中间的孙小小伸去。 腰上多了郎凡的手。 “小小，我们——”郎凡看着孙小小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孙小小呆了一瞬，无语，这时候还能被郎凡的外表迷惑。 她把郎凡推开，“我好饿，我收拾了一天了，火锅好香呀。” 她窜进厨房把准备好的食材端出。 郎凡还站在原地，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 拿下孙小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天时，地利，人和。问题出在哪呢？ 这顿火锅吃的很沉默。 郎凡吃完，和孙小小一起收拾干净，开始试探。 “要不要给你点一些水果，饭后吃点水果，然后我陪你下去散散步。”郎凡恢复了温柔的语气。 还是那个体贴的郎凡。 “有些晚了，你今天那么忙碌，还是早点休息吧。”孙小小不敢看郎凡。 饭前的那次，孙小小她真的感觉到了郎凡的用意。 郎凡眼里的温度再次退去，轻轻笑了一声，“好啊，那你送我吧。” “你等一下，我拿一下垃圾。” 孙小小到厨房收拾，手机震动。 又是顾然然：【他有真的和你告白吗？】 顾然然 【不会是他和你说了一句：喜欢你，你就认为你们在一起了吧？】 顾然然 【他是不是还带你加了他的朋友？】 顾然然 【你知道他带过多少人去见他的那群朋友吗？】 孙小小的心一点点被攥紧，她觉得领口有些紧。 她轻微转了一下头，尝试深呼吸几次。 不能被影响，谁知道这个顾然然到底想干什么。 但孙小小的不安在心底逐渐蔓延。 郎凡和孙小小一起到了楼下，扔了垃圾之后，两人悠悠地散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郎凡兴致缺缺，孙小小心烦意乱。 “郎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还是问了。 没关系，是男女朋友的话，她问了只是确认，郎凡没有理由生气。 如果不是，那么，他没有资格生气。 郎凡停下脚步，双手插兜，抬头深吸一口夜里的凉风。 最后，转身面对同样停下脚步的孙小小。 “你觉得呢？” 郎凡的声音没有一丝慌乱。 “我觉得？”不安感越来越浓，开始侵染心脏。 孙小小有些不满：“我在问你啊？” “相识至今，你没有明确和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越想越不对劲：“你和你朋友说，我们是相互喜欢的关系。” 差点忘了，他情场/浪/子的协调和狡辩能力。 “相互喜欢是什么意思？”孙小小呼吸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郎凡头开始疼，有些不耐烦：“互相喜欢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要我怎么说？” “我有多在乎你你没感觉吗？” “所以我们是男女朋友吗？”孙小小语气缓和一些。 郎凡走上前要抱/住孙小小。 “别闹了好不好，今天中午的单子很不顺利。贺总一直在绕我。” “最后也没给我答复。” 郎凡拥住孙小小，越来越紧，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呼吸顺畅，头痛才能缓解。 孙小小平静下来，两人分开后，默默继续往小区门口走，郎凡的助理在那里等着。 孙小小手机震动。 又是顾然然 【你不会被他几句我在乎你，我喜欢你就哄好了吧。】 顾然然 【你真的不介意吗？你确定他现在只有你一个吗？】 顾然然 【还是你觉得，他最开始的花心，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顾然然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子。】 孙小小刚刚平静下来的神经又开始乱跳，判断力也开始下降。 郎凡往前走着，没几步才发现孙小小又停住了。 他皱紧眉头，转身往回走。 “女王大人，又怎么了？” 孙小小双手不自觉攥紧：“郎凡，你能不能坦诚地回答我。” 郎凡耐心即将耗尽，挣着一丝理智，看向孙小小。 “你现在，还有没有别人？” 孙小小的手机又震动。 郎凡意识到什么，今天晚上，孙小小手机一震动，她就开始作。 他夺过手机，看到上面顾然然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他真正的分手原因。】 孙小小忙要抢回手机，奈何身高差距，且郎凡开口：“就是因为顾然然吗？” 孙小小低声否认：“不是。”抢夺的动作也变慢。 “不是吗？她刚回国，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郎凡的音量被怒气推大。 “我是不是都和你说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问我。” “对啊，我现在就是在问你啊！”孙小小也被激怒。 晚上的问题，没有一个正面回答。 搂搂抱抱全都能糊弄是吧？ “那我现在问你，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整个小区楼间距较大，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孙小小的声音格外突兀。 郎凡感觉有些丢脸。 “我们别在这吵。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回去吧。哪天，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楼上吃瓜看戏的两个女生，从一个窗户换到另一个窗户。 两人吵架的声音勉强可以听得见。 孙小小声音里多了哽咽，失望混着眼泪滑下。 “你是不敢回答吗？” 郎凡理智的弦崩断：“没有！没有！没有！行了吧！” “就你一个人！” 随即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等着车，车子扬长而去。 A院心内科。 吴苏今天值夜班，收到了一个阿姨送的橙子。 那个阿姨慢性心衰，这次有些感冒，好在度过凶险，好不容易从急诊出来，在心内过渡一下。 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吴苏看过去，是一个穿着休闲的青年男性，长相英俊，是经常锻炼的身材。 “医生，不好意思，我白天太忙，没有问我妈/的情况。” “阿姨是？”吴苏很困也很累。 这周第二个夜班了，她很像穿越回到高考报志愿那天，把自己摇醒。 这种每天累的剩一口气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7床，吴梦知。”年轻男性提醒道。 “啊，吴阿姨。目前是在好转中，但是家属还是要注意。明天再背一次动态心电图。肺炎的抗感染治疗转过来之前就听了，现在主要是在观察一下，可能还得再复查一下心脏彩超。” 吴苏鼠标快速滑动，浏览着吴梦知最近的化验检查结果。 帅哥？帅哥不能止痛，也不能只累。 她现在累的，讨厌整个世界。 谷将其实也是刚加完班，赶到医院发现母亲已经睡了。 想到白天时不时视频的时候，母亲和自己提起的“小吴医生”，夸她又漂亮又聪明，又温柔又贴心，言语里还带着心疼，据说小吴医生三天一个夜班，整个人很憔悴。 “将将啊，我今天看小吴医生憔悴的脸，真是心疼。我给了她一个橙子，她还不要。” “我就说一个橙子没什么，又不是送礼送红包。” “小姑娘最后有些为难地收下了，但是我看出来了，她挺感动的。” 吴女士在视频电话里是这么和谷将说的。 亲眼看到，谷将终于理解吴女士的感受了。 吴苏素面朝天，脸有些苍白，嘴唇颜色也很浅，眼睛下面是突兀有些发紫的黑眼袋，随意掉落的碎发，企图摇晃身姿来藏住吴苏的憔悴。 “吴医生，太感谢了。我妈和我说你特别细心。” “我叫谷将，工作太忙，只能晚上过来陪一下。” 吴苏眼里没有什么波澜，这个儿子还算有心，好歹还过来。 她提了一下嘴角，自己应该是笑了吧。 “您也辛苦了，阿姨有不舒服就找我们。” 谷将点点头，“我女朋友也是经常加班，严格算来，我们差不多三个月都没见了。见也是视频。” “我一直担心她身体撑不住。” 吴苏掀掀眼皮，呼出气的轻飘飘。 谁要听你和你女朋友啊。 对方说了几句，及时打住。“吴大夫，你也要保重身体。” 陌生人的善意还是让吴苏会心一笑，困倦放低了她的戒心。 谷将看到吴苏的笑容，微微一愣。办公室苍白的灯打在吴苏的脸上，她穿着白衣，仿佛加了一层圣光，但又脆弱的像个玻璃雕像。 谷将掩饰的很好，转身回了病房。 谢萍萍在寝室里写完了毕业论文的最后一部分。 致谢？她只感谢自己和父母。 明天，B院博士录取名单就要出来了，谢萍萍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坐了一会，然后合上了笔记本。 希望吧。 作话还是那些，不要代入，轻松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十一章 继续狗血 第12章 第十二章 红线再现 晋江文学城首发 楼上两个吃瓜的女生，看着楼下两个小情侣吵得热闹，没料到突然停了。 “那男的怎么走了？”其中一个吃瓜女生还在兴头上。 “不知道，破防了？” “算了算了。” 楼下，孙小小被扔在原地。 夏夜的凉风竟然这么冷。 哭泣的声音慢慢变大，力量逐渐从孙小小的身/体/撤出，最后她蹲下来埋头哭着。 要说多难过，其实也没有。 她只是再次看到了给自己画的红线，而她已经在红线另一端。 郎凡，没有一句真诚的正面回答。 最后的“没有”，只有气急败坏。 孙小小的哭泣没有持续太久，力量回满，她站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 顾然然的消息明显是在煽风点火，每次还都“恰到好处”。 手机上还是顾然然的界面。 孙小小【你监视我？】 顾然然 【监视？】 跟着的是一个大笑的表情。 孙小小有些被激怒。 还敢笑我？ 顾然然 【你去问郎凡了？】 顾然然 【你这么不信任他，还敢和他继续？】 顾然然 【看来你没做好和他在一起的心理准备呢。】 顾然然 【不然你退出，把他还给我。】 孙小小怒气攀升。 【你还没说你和他分手的原因。】 【还是，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顾然然 【你真的想知道？】 顾然然 【或者你先告诉我，你们进展到那一步了。】 顾然然 【我好判断一下，还有没有必要告诉你。】 孙小小打字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虚晃了几下。 逼问她？还是透露信息？ 她不信她逼问或者透露信息，顾然然会乖乖回答。 孙小小最终还是没有发送任何信息。 夜灯兢兢业业为路照明，黑色的车在穿行。 郎凡在车上，心情也很不美丽。 他的头又隐隐作痛。 不是孙小小的错，当然不是。 他知道自己很渣，但有些谎言他还是不想说出来。 那个徒步的女生，还和他说好了下周四。孙小小肯定没空，那天她夜班。 孙小小身上的生命力，让他不自觉向她靠近。 郎凡头朝车背椅靠了靠，皮质的凉意驱散了一点烦躁。 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孙小小。 仅此而已。 ** 孙小小的忙碌日常有条不紊，毕业论文她还有一大部份没完成，所以最近和郎凡也只是电话联系。 李双秦？ 李双秦也一直在和她发消息，她不能不回，毕竟基本的礼貌要有。 孙小小本来想过和李双秦明确说清楚，但自从上周六那晚和郎凡争吵，她默许了李双秦和她正常接触。 正常接触，不越雷池。 李双秦 【小小，周四要不要去徒步？】 他是自由职业者，时间里已经没有了严格的工作日和周末。 周四那天她真好夜班。孙小小想了想，回应了吴苏的换班。 吴苏换班的理由很简单，主要是想陪一下快要出院的患者。 孙小小看到这个理由一脸不可置信。 大家都不是刚进临床了，就为这个换班？ 其实吴苏本人没想太多。 是的。 她只是恰好觉得周四夜班是个黄金夜班，而她提出要换的时候，孙小小竟然秒同意。 也没有附加条件。 还能哄患者开心，多好。 周四，城郊的一条徒步线被树阴保护着，隔开炎热，留下了清凉。 李双秦给自己的任务是护花使者，他想帮孙小小拿包被拒绝了。 孙小小看了一眼李双秦的装扮，他一身明亮的黄色，背着墨绿色的双肩包，头发，应该也是专门收拾过了，微风是改变不了发型了。 “你的包看起来挺重的，我也没那么弱不经风，咱们出来徒步，就还是重在体验吧。”孙小小笑着解释，拒绝了李双秦的背包帮忙。 周四人不多，但比孙小小想象的人多一些。 这条线也算新手，只是比上次稍难一些，路形更复杂，爬升的时候少不了手脚并用。 幸亏和李双秦一齐来的，能够互相帮忙，搭把手。 中间休息时，大家来到一块平坦的区域，只有他们团的人在。 “小小，我还是经验不足。”李双秦有些懊恼。 “我穿的这个颜色有些招虫子。” 孙小小连忙翻包，找到驱蚊液正要递给李双秦。 另外一群人也到了这块区域，说说笑笑。 突然间，风好像停住了。 孙小小手里还拿着驱蚊液，是上次郎凡给她的，而郎凡就在新到的一群人里，他正和旁边的女生说笑。 两人动作同时停住，世界静止。 震惊同时出现在郎凡和孙小小的眼睛里，互相碰撞，变成怒意。 李双秦拿走了孙小小的驱蚊液喷起来，而郎凡已经没有办法回应旁边的女生。 那个女生还在说：“徒弟，你真的一点都不菜。” “你太谦虚了。” “徒弟？” “郎凡？”女生手肘碰了碰郎凡。 郎凡眼神钉在了孙小小身上：“师傅，等一下，我看见个朋友，去打声招呼。” 随即也不管他“师傅”的反应，一步步走到孙小小身前。 一步，又一步。 随着郎凡的靠近，孙小小越发慌张，她双手捏着衣服下摆，攥得越来越紧，手里出汗浸在衣服里。 嗓子干的不行，她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 郎凡走到孙小小面前，脚步停住。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线条干脆冷冽，他额头旁还有滑下的汗水。 “你好。” “好巧。”郎凡温柔清爽的声音此时没有任何温度。 “郎凡。”孙小小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干哑。 “那个，我是——” 李双秦也是第一次见孙小小的朋友：“你好，我是李双秦，是她的朋友。” 他伸出友好的手，想和郎凡来一次友谊的握手。 郎凡眼底的寒意藏不住，他看看伸出的手，嘲讽地勾起嘴角：“你好，我是她的。” 孙小小心一下子揪起。 “我是你的朋友吗？”郎凡笑着问孙小小。 孙小小慌张和郎凡对视，嗓子干的有些呼吸不畅。 李双秦终于感觉出不对劲，就在他要收回友谊之手的时候，郎凡握了上去，很快又松开。 “看来孙医生平时也不忙，也没有夜班吗？还有时间工作日来徒步。” 郎凡还是平和的语气，却让孙小小手攥得更紧，她背部肌肉也有些僵硬。 “我——”孙小小张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好，李双秦热心地抢过孙小小的话：“没有，小小很忙的，最近写论文压力大，我就说要不一起徒步换换心情。” 李双秦带着天真友好的笑容，没发现郎凡的微笑已经难以维持。 “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我提出的周四，当时确实是忘记了大家普通工作日。但很巧，小小正好调班了。”李双秦浑然不觉，继续友好分享。 “小小？”郎凡像是在嘴里品尝这两个字的味道。 “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啊？”尾音带着威胁。 “我还只能称呼孙医生，呢。”郎凡微笑再次出现，带着压迫性。 孙小小不敢看郎凡，她错开视线：“就是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小小。”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软，尽量平稳不安的心跳：“大家都是朋友嘛。” 郎凡没有接话，他看着孙小小，又看了看李双秦。 就在大家以为就此僵住的时候，郎凡突然笑出声：“哈哈，相遇也是缘份，要不一起走？” 李双秦正要答应，孙小小慌忙出声：“可能不太行。” “我们是跟团。” “你看！你们团已经有人往前走了。”孙小小指着往前继续的人。 郎凡的“师傅”也很给力：“郎凡，走不走？” 郎凡深深看了孙小小一眼，又警告性地看了李双秦一眼，走了。 孙小小回头看李双秦，他面上全是认识新朋友的愉快。 莫名放下心来。 还好李双秦够迟钝。 李双秦把驱蚊液喷完递过去：“小小，你这个朋友看起来像个徒步老手。” 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崇拜。 孙小小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但是，那个女人是谁？孙小小眼神变得锋利。 真是臭德行。 A院的心内科里，吴苏的周四夜班还算平安。 吴女士的儿子，真是人挺好的。 自从吴女士转过来，他每天都到的很早，有时候看她忙，就简单问几句。 如果她有空，会问的详细点。时不时提一下那个不怎么回复他，也没空见他的女朋友。 看来是真的很介意和女友见不到面了。 吴苏完成了周四的夜班，吴女士也办完了出院手续。 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又忙了一上午，吴苏已经处于疲劳过度的那种兴奋。 走出住院部，热气和光线一下子朝她袭来，她停住脚步，适应了一下，随后继续走。 哎，医院门口真的好多人，被炎热的太阳一晒，更是显得人多。 吴苏被逼着步行了一段。路面开阔时，她发现有辆车停在了自己身边。 车窗下降，驾驶座上的英俊男性看着吴苏：“小吴医生？我送你一段吧？” 炎热闷蒸着地上的万物，吴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是自己夜班在做梦，梦到第二天下夜班遇到患者家属？ 她用左手在眼睛上方遮了一下，弯身细看。 确实是谷将。 她站直叹了口气。 随后挂上营业微笑：“谢谢您，不用了。” 然而谷将已经下车绕过来，给吴苏打开了副驾车门：“小吴医生，快点，这边停不了车。” “放心，我就是想送送你。” 吴苏热得有些懵，她看了一下来往的车辆，随即上了车。 “那就谢谢了。” “我就回我们宿舍，在总会路的湖兴小区。” 她实在是太累太困太热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车开得太稳，还是吴苏太累，吴苏被谷将叫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去了。 “小吴医生，下车吃点东西吧？” 吴苏有些恍惚，她记得她是要，回，宿舍？ 她迷茫地看着谷将。 “小吴医生，先吃点东西吧。” “你放心，可以AA。” “不会违反你们医院要求。” “可以给你开个AA的发票。” 吴苏还在反应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人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 驾驶座上的谷将已经自己进入了苦情戏。 “对不起，小吴医生。”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谷将的话将炎热的日头，一下子变凉。 吴苏还在当机。 你分手和我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朋友都不知道，我，”谷将仿佛有些呼吸困难，艰难地说：“我们谈的时间不长，但是我。” “你能陪我吃个饭吗？” “就今天，我想缓缓再和他们说。” 吴苏面无表情。 谷将的社交面具退去，整个人死气沉沉，静静看着方向盘，仿佛在用沉默逼吴苏答应。 中午真的不适合聊情伤。 吴苏脑里不合时宜的笑场了。 来来往往的车辆，加上刺眼的阳光，她只觉得上班的苦格外突兀，完全理解不了这种感情痛苦。 “好啊，正好我也没吃。”吴苏松口。 早吃早结束。 轻松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十二章 红线再现 第13章 第十三章 顾然然其人 晋江文学城首发 孙小小决定开始这场恋爱游戏的时候，有过心理准备。 她可能会和渣男进行一些拉扯，但是男生像郎凡这种，帅气又有情商，会安排还不吝啬的，太少了。 关键是她是真的心动了。 最开始郎凡出现在健身房，透露去徒步的地址和时间，她就专门去查了。 和郎凡在佛名山的相遇，有巧合，也有她的计划。 她不后悔和郎凡相遇。 但顾然然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为什么顾然然要说献出生命？恋爱而已，输赢天定，随缘进场，自愿退场。 孙小小知道郎凡不安份，但她就图他的皮囊和恋爱的愉快，付出生命？不可能的。 周五中午，A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面，有两个女生围着圆桌面对面坐下。 昨天徒步遇到郎凡之后，孙小小和郎凡陷入冷战。 两人之间没有一条信息和通话。 而顾然然的消息，就像夏天垃圾箱旁边的果蝇，阴魂不散。 孙小小决定见上一面。 “好了，面也见上了，说一说您究竟想干什么吧。”孙小小身体靠后倚着靠枕，下巴微微扬起。 对面的顾然然倒是轻松很多，她拿出手机开始点单。 “你要吃点什么吗？和郎凡谈恋爱也挺辛苦的，我请你。” “蛋糕吃吗？” 顾然然像在参加一场闺蜜约会，她的头发卷的一缕一缕，错落有致的搭在肩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敲着手机的手指也做了精致的美甲。 没有被搭理，顾然然视线移到孙小小脸上，笑了：“你别这么严肃。” “咱们俩谈上同样的男人，也是缘份呀。” 谁和你要这种缘份！ 孙小小受不了了：“有话快说。” “看你着急的，不耽误你去健身房。”顾然然收敛一些，“这么不欢迎的话，我就不点了。” 她把手机撂在桌上。 “要不你先说说你想知道什么？”顾然然圆圆的眼睛看着孙小小，带着一点好奇。 孙小小的太阳穴不自主地跳了几下，“你说的愿意付出生命是什么意思？” “哇哦，原来你好奇这个？”顾然然点点头。 “看来我还是来早了。” “不过也不一定。” 顾然然想了想，“你不好奇我们俩为什么分手吗？” 孙小小感觉自己找回了主动权，“你们的事都过去了。” “而且我感觉，郎凡现在很排斥你。” “与其担心你这个被避而不谈的初恋，我还不如去想想郎凡其他的鱼。” 让孙小小意外，顾然然并没有被激怒，反而是觉得很有道理地点头。 “你和李双秦相处的怎么样？“ 孙小小身体突然前倾，语气不善：“你怎么知道他？” “你在跟踪我？” 顾然然无辜摇头：“这种事，我可不做哦。” “要不说咱俩有缘呢。” “你们医生谈恋爱或者结婚什么的，有没有固定的流程？” 话题岔开，孙小小有些懵：“什么意思？” “法治社会，对吧。郎凡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和他谈恋爱，威胁生命，你能想到什么？” “思维别太发散。”顾然然循循善诱。 “什么？”孙小小没精力猜。 “我没法直接告诉你哦，只能到这了。” 顾然然有些遗憾：“我们家生意和郎凡还有合作，要不然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这么憋屈。” 说到后面，顾然然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相信我，我和你没什么利益冲突，我只是本着人道主义，帮一把你。” “但提示到此为止。” 顾然然起身要走，又转身回来：“再提示一下，郎凡的事情太棘手的话，还是选李双秦吧。” 虽然最后你可能也选不了他。 “这其实也是你男朋友产业的店哦，想吃就吃吧，说不定郎凡会霸气地给你免单。” 顾然然摆摆手，笑得妖里妖气，慢慢走远。 孙小小还坐在那里。 谈恋爱和结婚的固定流程？ 想到齐静最近在准备结婚，孙小小给齐静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齐静先开始八卦：“小小？怎么样？和李双秦到哪一步啦？” 孙小小被问住，斟酌了一下字句：“哪能那么快，刚认识，还在一点点了解。” 齐静在另一端笑了：“哈哈，你是不是有点害羞了。” “没什么的，李双秦人又帅又绅士，本来闲聊的时候，就说想找个女医生当女朋友。” “说有医生情结。” “咱们也不知道医生有啥迷人的，就是普通打工人而已。” “而且他也正在找女朋友，我和我对象一合计，这不巧了吗？” “你们俩简直就是最合适的时间遇到了最合适的彼此。” 孙小小插不上话，齐静越聊越起劲：“小小，缘份来了还是得抓住。” “给你透露一下，李双秦家里面挺有钱的，把李双秦养的这么好，父母应该人也很不错。” “要不是这几年在国外忙，最近刚回国，真还不一定能遇上这样优质的男生。” 孙小小终于抓住空档：“我会努力的，齐静宝贝，你最近准备结婚，怎么样呀？都是什么流程？感觉你好累。” 齐静被问到了心坎儿上：“是啊。” “那不是所有流程也得走一遍嘛。” “要不是我和我对象真的三观很一致，双方父母也好，真的，这婚准备着准备着，就散了。” “我们领证是已经领了，五金啊，彩礼嫁妆啊，也都协商了。” “还有什么见家长啊，我对象最近都累瘦了，大部分流程都是他在安排在跑，咱们这个节点是真抽不出时间。” “毕竟咱们有机会的时候，都夜深人静了。” 这些流程，也没有致命的啊？ 孙小小追问：“宝贝真是辛苦了，还有什么流程啊？” “其实挺杂的，感觉都是事。” “然后我们也准备早点要宝宝，他还吸烟，说是戒烟，做了身体检查。” “真是无语，他身体真的不怎么样，看着不胖，结果高脂血症。” “不过他戒烟倒是说到做到。” 孙小小附和：“有些人是真的可以戒掉的，就看想不想戒。吸烟可能就是本人一时舒服，对自己、环境和家人豆油害。” “戒烟还是好的。” 齐静被鼓励到，絮絮叨叨说了各种她对象的小毛病。 孙小小还是想不明白。 郎凡？李双秦？ 她是不是真的不该再继续下去了。 或许，错过了李双秦，自己真的会后悔。 结束了和齐静的通话，孙小小回到工作中。 她还是主动和郎凡发了消息，想约晚上见见。 她可能也没什么资格怪郎凡。 ** 总监办公室里，李双秦接通电话：“说吧。” “累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点。我们何必呢？过去的事情不能过去吗？” “过去？”女人的声音拔高，“你让我怎么过去？” “他凭什么？” “就凭他家世好，长得帅，是个男人吗？” “他凭什么现在活得肆意快活？” 李双秦闭上眼睛，皱着眉头，语气里充满心疼：“你这样，何尝不是另一种自我折磨？” “你现在康复了，有自己的事业，也和家里不怎么来往。” “在国外，他手伸不了那么长。” “阿秦，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生甜甜蜜蜜，甚至有可能步入婚姻，我就好恨。” 已经是下班时间，办公楼人走得差不多，李双秦没有开灯，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对面的女生还沉浸在自己矛盾的情绪里，李双秦轻轻问：“你，爱我吗？” 对面的纠结戛然而止，欲言又止：“阿秦，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现在，你——” “我知道了。”李双秦温柔地止住对面的尴尬。“还是按照原计划吗？” “事情结束，你就跟我回M国？” 对面郑重保证：“嗯，阿秦。我一定和你回去。” “好。” 李双秦挂了电话，打开孙小小的界面，盯了一会，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地打字。 李双秦 【小小，昨天徒步完，有没有腿疼？” 孙小小现在坐在郎凡对面，偷偷瞥着李双秦的消息。 她没敢回复。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正常交友。 吃饭的地点是郎凡安排的，他这次没有选孙小小喜欢吃的火锅，两人在一家比较幽静的私房菜。 同处一个单独的空间，菜还没上，孙小小时不时摆弄一下餐具。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清脆尖锐的餐具碰撞声。整个空间仿佛空气不流通，莫名憋闷。 房间的灯光很明亮，大剌剌地覆盖每一个角落，没有一处阴暗藏身。 她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但又不敢贸然开口。 就看谁先露出马脚。 郎凡一直在对面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回复一下。 “怎么，又给你发信息了？” 孙小小心头一跳。 他怎么看见的？ 孙小小提了提嘴角，凑了一个假笑：“对，普通的消息。” “你不是一直也在回消息嘛。” 郎凡闻言，抬头放下手机。 “你约的我，你说吧。” 他身体后仰，双手还搭在桌上。 呵，这人还会倒打一耙。 孙小小脊背捋直：“那个女生是谁？” 郎凡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反问： “那个男的，是你上次一起吃饭的吧？” “还挺殷勤，徒步还做发型，穿的花枝招展。” 郎凡冷笑：“他以为自己是回归大自然的蝴蝶吗？” 孙小小没想到，餐厅那次隔那么远，郎凡也看到了。 郎凡冷笑更甚：“是想我当时在餐厅，隔那么远看不清？” 他身体微微坐起，手肘撑桌。 “你是不是忘了，他还把你送到了楼梯口？” “是不是当时还想请他上去坐坐？” 孙小小脱口而出：“你别乱说，空口污蔑。” 她坐的更直，差点离开椅子，重新发起攻击，体温升高。 “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现在都还有联系吧？” “让我猜猜，和你徒步的，不会是你的那位雨/崩女师傅吧。” 她也忍不住开始冷笑。 郎凡站起身，双臂撑着桌面，闭眼眉头紧皱，随后睁开眼睛，面容冷酷。 “你除了那个男的，还有别人吗？”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想好了再回答。” 感觉越来越狗血，夏季大家一起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十三章 顾然然其人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就此揭过 晋江文学城首发 郎凡最近很忙，他最近的项目不顺利，上次约见的贺总一直在绕圈子。 每次只说“好好好”，绝口不提签约。 上次徒步的那个“师父”，是签约的plan B。佛名山那次，“师父”应该是故意放他鸽子。 他没想过周四会碰到小小和别的男生一起徒步，毕竟他工作日约小小徒步，是被拒绝的。 今天，在孙小小约他之前，他已经安排助理已经约好私房菜了，她不理他的话，他就去找她。 偏头痛最近加重，他站起来想要质问孙小小的时候，差点站不住，只能双臂撑着桌子，手指紧紧勒住桌边。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想好再回答我。” 孙小小听到这个问题，委屈和愤怒变成酸楚冲击心脏，她满眼不可置信：“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 “我没有。”是郎凡打断了孙小小。 孙小小要开口回答的时候，郎凡心里感觉很慌，放佛一场美梦马上就要戳破。 孙小小顿住，红红的眼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 “我没有莺莺燕燕。”郎凡慢慢绕到孙小小面前，单膝跪下，和孙小小平视。 拥抱突如其然，带着枯木的幽香将孙小小包围，肩上是郎凡的下巴轻轻下压。 郎凡拥住孙小小，用头在她颈侧蹭了蹭，弄的孙小小微微抖了一下，有些痒。 靠的太近了。 孙小小的心脏跳的又快又有力，各种猜疑、不安、心动和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出口，眼泪夺眶而出。 然后她开始抽泣。 郎凡轻轻拍着孙小小的背，温柔得像在哄睡：“小小，我没有别人了。” “我看到你和别人一起，我害怕，又嫉妒。” “我害怕听到你的答案。” 孙小小连忙想要推开郎凡解释：“郎凡，我其实——” 郎凡更加用力把孙小小重新按进自己的怀抱：“小小。” “你能分一点信任给我吗？” 孙小小感觉到了郎凡胸腔的心跳，和她一样，又快又有力。 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去他的顾然然，去他的李双秦，去他的生命威胁。 她真的谈恋爱的人，就在眼前，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体温。 孙小小找回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 “好。” “但是，郎凡，我和——” “我知道。” 郎凡的头又蹭了蹭孙小小颈侧。 “小小，以后你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担忧，可以直接问我吗？” 郎凡松开孙小小，用手指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 “顾然然和李双秦在国外就认识。” 郎凡站起来，下跪的膝盖还有些痛，他轻轻揉了一下孙小小的脸，转身绕回自己的座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孙小小。 孙小小之前有些猜测，但听到了确切的信息还是有些震惊。 她机械地接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看。 还不合时宜地在想：这年头还要把照片洗出来？ “我确实忽略了。李双秦家之前就是顾氏集团的高层，人确实优秀。” 郎凡说着，有些酸的看了孙小小一眼。 “他出国比较早，我一直没留意。” “后面顾然然和我突然提分手，出国后就一直和李双秦来往密切。” “前段时间，两人前后脚回国，几乎同时开始接触你。” 服务生上了几道菜之后离开。 郎凡继续：“小小，他们是冲我来的。” “对不起。”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因为过去就过去了。” “但是小小，在你听顾然然之前，我想为自己说几句。” 郎凡十分恳切：“顾然然她可能是太在乎我，只要我和别的女生说句话，或者走近一点，她就会开始疑神疑鬼。” “每次我都要解释好久，甚至还要把无辜的女生扯进我们的闹剧里，让人家解释和我的关系。” “我尽力了。” “要出国之前，她突然笃定的和我说分手，当时我很受冲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郎凡停顿了一会，有些混乱的呼吸逐渐平稳：“我追着去问为什么。” “她和我说，”郎凡头疼得厉害，忍不住皱眉，用手撑住额头。 孙小小有些担心，伸手想要触碰，郎凡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别担心，最近可能有点累。” “她和我说，她，没办法相信我。” 郎凡闭上眼睛，双手压着太阳穴。 “觉得我脏。” 孙小小的震惊撑大瞳孔，嘴唇微张。 想起顾然然妖里妖气的风格，又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 郎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愤怒和痛苦的回忆让他的头快要炸掉。 孙小小被吓到了：“郎凡，你，你还好吗？” “我脏！？”郎凡突然睁开眼，面部充血发红，眼里也有红血丝。 “她凭什么说我脏？” “心脏看谁都脏。” “这个女人，我恨她。”郎凡的声音低沉颤抖。 “她爸在她小时候出轨，她妈直接离婚把她仍在她爸那里。” 郎凡情绪稍平复：“她就在我家吃饭，我们一起上学，放学，就连在一起。” “在一起之后一切都变了，她整日问这问那，怀疑我和这个女生，和那个女生。” “这么不放心，为什么还要出国？”郎凡恨恨地看着孙小小，仿佛他对面就是多年前的顾然然。 孙小小被郎凡的眼神吓到，喝了口水，安慰到：“郎凡，你，你冷静下，都过去了。” “对不起，小小，吓到你了。”郎凡深呼吸几下，刚刚的怒气和头痛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声音再次温和，但透着疲倦。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国后要这样针对我。” “我们之间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她一个人说的算。” 郎凡手肘放在桌上，额头埋进手掌。 郎凡感到自己的双手被一双微凉的手包裹。 他重新抬头，孙小小顺势和他双手交握。 “郎凡，都过去了。” “不怪你。” “有些缘份，就是会走散。”包间的灯光变得更加苍白，孙小小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小，我真的很喜欢你。” 郎凡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带着劫后余生的疲倦和惨烈，本来就白的皮肤更是显得有些透明。 孙小小松开郎凡的手，拿起筷子给郎凡夹菜：“咱们快点吃吧。” “我会相信你。” “我们都好好的。” 郎凡看着孙小小，重新浮现了笑容。 “我们都要好好的。” ** 寝室里，吴苏在奋战毕业论文。 她看着孙小小发的消息，一脸为难。 上次说要一起温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取消了。 这周孙小小又临时通知明天温居。 这房子就一定得让别人看看是吧。 吴苏看着最近时常坐在电脑前崩溃的谢萍萍，没忍住开口：“萍萍，你不是都写完了吗？” 谢萍萍眼里没有一丝光亮，盯着电脑屏幕：“是啊。” “那又怎样呢？” “我的导师，指导我的师兄师姐分别提出了三种不同的修改意见，并且批评我不够虚心。” 谢萍萍想起就生气：“他们能不能自己吵一架，统一一下意见？” “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谁不虚心，三种不同的意见怎么改？我听谁的？” 吴苏一脸不可置信：“好离谱。” “那怎么办？” “只能三种各改一版，分别发送，反正他们前后两次修改意见都能是反的。” “就只能陪他们玩，玩到我毕业为止。” 谢萍萍气到极点，整个人都很无力。 吴苏转过头看着导师给的中肯的构思意见，不好在说什么。 “不过，萍萍，明天晚上你要做什么？” 吴苏有一些猜测，还是想印证一下。 “明天晚上？不知道。可能还是改论文吧。” 谢萍萍敲键盘没有停止。 没过多久，孙小小回了寝室。 她现在心情舒畅，前段时间的纠结、不安终于尘埃落定，她打定主意和郎凡好好相处。 明天温居叫上室友和男友，彻底放下李双秦。 孙小小亲昵将双手搭上吴苏的肩：“吴苏，你写到哪里了？” 孙小小自顾自凑上屏幕：“啊，你才写到前面的综述嘛？” “我已经写到结果了。” “最近好忙，我还是慢了一些。” 吴苏随便笑了一下：“是啊，我写得慢。” 孙小小继续道：“可能是我平时训练多吧，我写的小论文发了，发小论文可太难了，我导师带着我一遍遍地改。” “不过，咱们和齐静还要继续读博士，有的是时间好好磨练。” 谢萍萍的键盘声陡然一停，随后继续。 孙小小笑得更加明媚。 她声音清脆：“以后毕了业我可能就继续留京市了，我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房子。” “明天记得留好时间，吴苏。” “齐静和我也说，她明天晚上有空。” 谢萍萍键盘声再次停住，她转头。 孙小小以为谢萍萍要失望委屈地看着自己，但是谢萍萍看向了吴苏，眼里失望带着一丝了然。 吴苏心空了一下，慌忙错开谢萍萍的眼神。 她只是不想加入激烈的冲突，孙小小会留下来和她相处4年，她这么选择，没有办法。 谢萍萍很快又继续打字，比之前多了些坚定。 孙小小的骄傲无人承托，有些遗憾，不过她很快调整好。 她回到自己的椅子，回复吃饭时李双秦的消息。 孙小小 【还好，昨天有些酸。】 孙小小 【双秦，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 孙小小很是犹豫，不知怎么自然又体面地拒绝李双秦。 李双秦的消息先发过来了：【小小，是不是郎凡和你说了什么？】 怎么这么狗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就此揭过 第15章 第十五章 信任是什么 晋江文学城首发 天上罩着厚厚的云层，整个街道都是暗色调。 孙小小看着对面的李双秦，暗暗叹了口气。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相信郎凡，就不会再动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双秦和孙小小坐在包厢里，餐食已经点完。 “双秦，咱们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为止，我不希望咱们之间——” 孙小小不再说下去，只是看着李双秦。 李双秦倒是坦然地笑了：“小小，你不用想太多。” “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 “今天找你来的目的，除了想给我自己争得一个机会，也是想和你聊一聊郎凡。” 孙小小眉头轻轻一挑，示意对方继续。 “小小，我先要坦诚，我确实是很早就认识然然。” “嗯，顾然然。” 李双秦临时挤出一个笑容。 “但我回国后遇见你，对你是认真的。” “我接受你的好人卡，但是，如果你后悔了——” “双秦，没必要这样。” 李双秦笑容有些苦涩：“好。” “那就第二件事。” “郎凡。” 李双秦身体往前探，手肘撑桌：“小小，你对郎凡了解多少？” “郎凡有没有和你提过他家里的情况？” 孙小小轻合的双手微微收紧：“什么意思？” “他和我说了一些。” “他家是生物科技公司，生产一些保健食品之类的。” “不过细节方面，我也不懂，我不问他的，他也不会问我的。” “情侣之前也不是没有各自空间的，我不懂他的行业，就像他也不懂医疗行业，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像是为了说服对面，也是安抚自己。 李双秦肩膀放松，唇角轻抿：“现在，很多事情，我也不确定。” “我没办法说太多——” “那你就不要说，造谣也要承担相应责任的。”孙小小态度强硬起来。 不信任会腐蚀亲密关系，她才刚和郎凡经历过拉扯摇摆。 “双秦，不要让场面变得难看。” 李双秦笑了，眼里透着无可奈何。 “好，那就说一些确切的。” “郎凡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些有关他们产品的事情？” “你是说，他找我，实际上是想找一个医生，甚至医生团队给他的保健品背书？” “你，在侮辱我。” “也在，侮辱他。” 孙小小侧身警惕地看着他。 李双秦勾起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小小，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你不觉得他一个郎氏集团的高层，每天忙于陪各种女生，当然也有其他负责人，很奇怪吗？” “他们那个圈子，不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费尽心思/钓/你，”李双秦一顿。 “小小，我不是说你不好。” “你和郎凡的相处我不清楚，但你真的没觉得，你们的相识和发展，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个餐厅的包间灯光偏/黄，加上阴天，整体都比较暗。 李双秦背着窗户，仅有灯光勾勒面孔。 他正经危坐，刚刚打发了想要上菜的服务生，包间里又是只有他和孙小小了。 孙小小没什么表情： “我不觉得不对劲。” “说到不对劲，我觉得，你更不对劲。”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猜到郎凡和我说了什么。” “是的，他说了你和顾然然认识。” “怎么，顾然然在监视我？” 孙小小冷笑一声：“看不过去郎凡往前走，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抢人。” 李双秦又叹了口气，他那边的调查刚有眉目，不能打草惊蛇。 “你说反了，被跟踪的——” “是顾然然。” “什么？” “昨天上午，顾然然发现了有人在跟踪监视自己。” “我们怀疑是郎凡，但不能确定。” “我本来打算试探一下，但是没想到你先找了我。” 孙小小的手温度一点点褪去，双手的拇指互相扣着。 她眼神飘忽，想起了郎凡给自己的一沓照片。 但她嘴上不能退让： “顾然然回国后就给我发各种挑拨的消息。” “她是从小就这么睚眦必报吗？” “说不定是她得罪的什么人。” “为什么你们总是盯着郎凡？” “不能放过他吗？” 孙小小想起昨天郎凡泛红的双眼，很是心疼：“都过去三年多了。” “当年她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还有什么/脸/面针对郎凡？” 孙小小不想再待下去，拿包起身要走。 “小小，保护好自己。” 孙小小脚步一顿，她转头看了一眼背光的李双秦。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好。” 两人不欢而散。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静待即可。 李双秦独自坐了一会，拨通电话：“能说的都说了。” “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 “美男计？” “然然，不要节外生枝了，我这边也快拿到了。” “小小吗？” “然然！你别冲动！” 李双秦冲到顾然然家的时候，额头的汗顺着侧脸下滑。 内/里/都汗湿了。 顾然然穿着家居服，就安然坐在客厅沙发上，右手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为自己担心的李双秦，笑得灿烂：“阿秦。” 她柔柔站起来，轻轻来到李双秦身前，心疼地点了一下李双秦的脸，手上沾到了一些汗。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李双秦气得太阳穴猛跳：“然然！” “你能不能，”他缓了口气，尽量放轻：“不要再乱来。” 顾然然听话地点点头，转身走回沙发： “吓到你了？” “你怕什么？” “怕我想不开吗？” 李双秦脑海中浮现了三年多前顾然然一脸憔悴，整个人仿佛只是用不结实的胶粘在一起的破木偶。 碰一下，全散了。 她整个人笼罩在悲伤和绝望中，一天到晚都不说话。 李双秦心底隐隐作痛。 “我不会的。” 顾然然脸上再次出现妖里妖气的笑容：“新的马脚，出现了。” 她摇了摇手中的平板电脑，笑得更加妖艳。 孙小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十景小区，她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自己，她安排了晚上的温居。 郎凡和他的朋友，她的两个室友都会到。 李双秦说的话，没什么。 是的，没什么。 郎凡跟踪，她知道，因为她看了照片。 郎凡会见很多女生，她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工作罢了。 郎凡和自己的相遇，健身房一样而已。 郎凡和她的发展，互相吸引。 她和孟女士不一样。 对，不一样。 郎凡也不会像她爸那样。 “小小！” 孙小小抖了一下，猛然清醒。 是郎凡在车里唤她。 “什么？” “上车吧？咱们一起。”郎凡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孙小小脸上还残留着戒备，慌忙堆出一个笑：“啊，好啊。” 郎凡特地带了很多食材，因为孙小小说想烧烤和火锅同步进行。 郎凡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瘦腰被围裙系带勒住，长腿垂落地面。 孙小小一动不动，站在客厅看着郎凡。 “怎么，没结婚就已经要让我当家庭煮夫了？” “不一起吗？” 郎凡笑着逗孙小小，他骨节分明的手刚刚洗了菜，水珠滴落在地。 孙小小勉强弯了弯唇：“你太帅了。” 这幅温暖的景象，太美好。 美好到她想摒弃一切怀疑，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放纵自己沉迷。 “好，老婆大人就等着吧，微臣自己可以的！” 孙小小被郎凡的笑容晃到，她也跟着笑起来。 先发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十五章 信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