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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两个吃瓜的女生，看着楼下两个小情侣吵得热闹，没料到突然停了。
“那男的怎么走了？”其中一个吃瓜女生还在兴头上。
“不知道，破防了？”
“算了算了。”
楼下，孙小小被扔在原地。
夏夜的凉风竟然这么冷。
哭泣的声音慢慢变大，力量逐渐从孙小小的身/体/撤出，最后她蹲下来埋头哭着。
要说多难过，其实也没有。
她只是再次看到了给自己画的红线，而她已经在红线另一端。
郎凡，没有一句真诚的正面回答。
最后的“没有”，只有气急败坏。
孙小小的哭泣没有持续太久，力量回满，她站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
顾然然的消息明显是在煽风点火，每次还都“恰到好处”。
手机上还是顾然然的界面。
孙小小【你监视我？】
顾然然 【监视？】
跟着的是一个大笑的表情。
孙小小有些被激怒。
还敢笑我？
顾然然 【你去问郎凡了？】
顾然然 【你这么不信任他，还敢和他继续？】
顾然然 【看来你没做好和他在一起的心理准备呢。】
顾然然 【不然你退出，把他还给我。】
孙小小怒气攀升。
【你还没说你和他分手的原因。】
【还是，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顾然然 【你真的想知道？】
顾然然 【或者你先告诉我，你们进展到那一步了。】
顾然然 【我好判断一下，还有没有必要告诉你。】
孙小小打字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虚晃了几下。
逼问她？还是透露信息？
她不信她逼问或者透露信息，顾然然会乖乖回答。
孙小小最终还是没有发送任何信息。
夜灯兢兢业业为路照明，黑色的车在穿行。
郎凡在车上，心情也很不美丽。
他的头又隐隐作痛。
不是孙小小的错，当然不是。
他知道自己很渣，但有些谎言他还是不想说出来。
那个徒步的女生，还和他说好了下周四。孙小小肯定没空，那天她夜班。
孙小小身上的生命力，让他不自觉向她靠近。
郎凡头朝车背椅靠了靠，皮质的凉意驱散了一点烦躁。
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孙小小。
仅此而已。
**
孙小小的忙碌日常有条不紊，毕业论文她还有一大部份没完成，所以最近和郎凡也只是电话联系。
李双秦？
李双秦也一直在和她发消息，她不能不回，毕竟基本的礼貌要有。
孙小小本来想过和李双秦明确说清楚，但自从上周六那晚和郎凡争吵，她默许了李双秦和她正常接触。
正常接触，不越雷池。
李双秦 【小小，周四要不要去徒步？】
他是自由职业者，时间里已经没有了严格的工作日和周末。
周四那天她真好夜班。孙小小想了想，回应了吴苏的换班。
吴苏换班的理由很简单，主要是想陪一下快要出院的患者。
孙小小看到这个理由一脸不可置信。
大家都不是刚进临床了，就为这个换班？
其实吴苏本人没想太多。
是的。
她只是恰好觉得周四夜班是个黄金夜班，而她提出要换的时候，孙小小竟然秒同意。
也没有附加条件。
还能哄患者开心，多好。
周四，城郊的一条徒步线被树阴保护着，隔开炎热，留下了清凉。
李双秦给自己的任务是护花使者，他想帮孙小小拿包被拒绝了。
孙小小看了一眼李双秦的装扮，他一身明亮的黄色，背着墨绿色的双肩包，头发，应该也是专门收拾过了，微风是改变不了发型了。
“你的包看起来挺重的，我也没那么弱不经风，咱们出来徒步，就还是重在体验吧。”孙小小笑着解释，拒绝了李双秦的背包帮忙。
周四人不多，但比孙小小想象的人多一些。
这条线也算新手，只是比上次稍难一些，路形更复杂，爬升的时候少不了手脚并用。
幸亏和李双秦一齐来的，能够互相帮忙，搭把手。
中间休息时，大家来到一块平坦的区域，只有他们团的人在。
“小小，我还是经验不足。”李双秦有些懊恼。
“我穿的这个颜色有些招虫子。”
孙小小连忙翻包，找到驱蚊液正要递给李双秦。
另外一群人也到了这块区域，说说笑笑。
突然间，风好像停住了。
孙小小手里还拿着驱蚊液，是上次郎凡给她的，而郎凡就在新到的一群人里，他正和旁边的女生说笑。
两人动作同时停住，世界静止。
震惊同时出现在郎凡和孙小小的眼睛里，互相碰撞，变成怒意。
李双秦拿走了孙小小的驱蚊液喷起来，而郎凡已经没有办法回应旁边的女生。
那个女生还在说：“徒弟，你真的一点都不菜。”
“你太谦虚了。”
“徒弟？”
“郎凡？”女生手肘碰了碰郎凡。
郎凡眼神钉在了孙小小身上：“师傅，等一下，我看见个朋友，去打声招呼。”
随即也不管他“师傅”的反应，一步步走到孙小小身前。
一步，又一步。
随着郎凡的靠近，孙小小越发慌张，她双手捏着衣服下摆，攥得越来越紧，手里出汗浸在衣服里。
嗓子干的不行，她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
郎凡走到孙小小面前，脚步停住。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线条干脆冷冽，他额头旁还有滑下的汗水。
“你好。”
“好巧。”郎凡温柔清爽的声音此时没有任何温度。
“郎凡。”孙小小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干哑。
“那个，我是——”
李双秦也是第一次见孙小小的朋友：“你好，我是李双秦，是她的朋友。”
他伸出友好的手，想和郎凡来一次友谊的握手。
郎凡眼底的寒意藏不住，他看看伸出的手，嘲讽地勾起嘴角：“你好，我是她的。”
孙小小心一下子揪起。
“我是你的朋友吗？”郎凡笑着问孙小小。
孙小小慌张和郎凡对视，嗓子干的有些呼吸不畅。
李双秦终于感觉出不对劲，就在他要收回友谊之手的时候，郎凡握了上去，很快又松开。
“看来孙医生平时也不忙，也没有夜班吗？还有时间工作日来徒步。”
郎凡还是平和的语气，却让孙小小手攥得更紧，她背部肌肉也有些僵硬。
“我——”孙小小张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好，李双秦热心地抢过孙小小的话：“没有，小小很忙的，最近写论文压力大，我就说要不一起徒步换换心情。”
李双秦带着天真友好的笑容，没发现郎凡的微笑已经难以维持。
“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我提出的周四，当时确实是忘记了大家普通工作日。但很巧，小小正好调班了。”李双秦浑然不觉，继续友好分享。
“小小？”郎凡像是在嘴里品尝这两个字的味道。
“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啊？”尾音带着威胁。
“我还只能称呼孙医生，呢。”郎凡微笑再次出现，带着压迫性。
孙小小不敢看郎凡，她错开视线：“就是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小小。”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软，尽量平稳不安的心跳：“大家都是朋友嘛。”
郎凡没有接话，他看着孙小小，又看了看李双秦。
就在大家以为就此僵住的时候，郎凡突然笑出声：“哈哈，相遇也是缘份，要不一起走？”
李双秦正要答应，孙小小慌忙出声：“可能不太行。”
“我们是跟团。”
“你看！你们团已经有人往前走了。”孙小小指着往前继续的人。
郎凡的“师傅”也很给力：“郎凡，走不走？”
郎凡深深看了孙小小一眼，又警告性地看了李双秦一眼，走了。
孙小小回头看李双秦，他面上全是认识新朋友的愉快。
莫名放下心来。
还好李双秦够迟钝。
李双秦把驱蚊液喷完递过去：“小小，你这个朋友看起来像个徒步老手。”
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崇拜。
孙小小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但是，那个女人是谁？孙小小眼神变得锋利。
真是臭德行。
A院的心内科里，吴苏的周四夜班还算平安。
吴女士的儿子，真是人挺好的。
自从吴女士转过来，他每天都到的很早，有时候看她忙，就简单问几句。
如果她有空，会问的详细点。时不时提一下那个不怎么回复他，也没空见他的女朋友。
看来是真的很介意和女友见不到面了。
吴苏完成了周四的夜班，吴女士也办完了出院手续。
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又忙了一上午，吴苏已经处于疲劳过度的那种兴奋。
走出住院部，热气和光线一下子朝她袭来，她停住脚步，适应了一下，随后继续走。
哎，医院门口真的好多人，被炎热的太阳一晒，更是显得人多。
吴苏被逼着步行了一段。路面开阔时，她发现有辆车停在了自己身边。
车窗下降，驾驶座上的英俊男性看着吴苏：“小吴医生？我送你一段吧？”
炎热闷蒸着地上的万物，吴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是自己夜班在做梦，梦到第二天下夜班遇到患者家属？
她用左手在眼睛上方遮了一下，弯身细看。
确实是谷将。
她站直叹了口气。
随后挂上营业微笑：“谢谢您，不用了。”
然而谷将已经下车绕过来，给吴苏打开了副驾车门：“小吴医生，快点，这边停不了车。”
“放心，我就是想送送你。”
吴苏热得有些懵，她看了一下来往的车辆，随即上了车。
“那就谢谢了。”
“我就回我们宿舍，在总会路的湖兴小区。”
她实在是太累太困太热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车开得太稳，还是吴苏太累，吴苏被谷将叫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去了。
“小吴医生，下车吃点东西吧？”
吴苏有些恍惚，她记得她是要，回，宿舍？
她迷茫地看着谷将。
“小吴医生，先吃点东西吧。”
“你放心，可以AA。”
“不会违反你们医院要求。”
“可以给你开个AA的发票。”
吴苏还在反应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人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
驾驶座上的谷将已经自己进入了苦情戏。
“对不起，小吴医生。”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谷将的话将炎热的日头，一下子变凉。
吴苏还在当机。
你分手和我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朋友都不知道，我，”谷将仿佛有些呼吸困难，艰难地说：“我们谈的时间不长，但是我。”
“你能陪我吃个饭吗？”
“就今天，我想缓缓再和他们说。”
吴苏面无表情。
谷将的社交面具退去，整个人死气沉沉，静静看着方向盘，仿佛在用沉默逼吴苏答应。
中午真的不适合聊情伤。
吴苏脑里不合时宜的笑场了。
来来往往的车辆，加上刺眼的阳光，她只觉得上班的苦格外突兀，完全理解不了这种感情痛苦。
“好啊，正好我也没吃。”吴苏松口。
早吃早结束。
轻松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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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红线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