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相处的日子并没有很长,就被某个未来将会被实习生打败的院长拆散,说是隔壁市中心医院缺少神外的医生,让江安时过去帮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安时先给出的反应是拒绝,说自己的家属在这边,不想分开。
于是神外的另一群医生转身齐齐盯着他,在医院举办五人四足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整齐过。
江安时一路走来也算非常顺畅,几乎能算是整个办公室最小的,但却是比较早“结婚”的。
“我正谈的男朋友不能离开,离开我们就分手,院长,我没办法去。”
“我明天正准备表白,感谢江医生开了先河,我不能表白完就走吧?”
“我离不开我的办公室位置,院长,我深爱着这片土地。”
“我,,我不能离开咱医院,而且年龄大了,倒腾来去伤身体,还容易水土不服,耽误人家医院进度就不好了。”
于是在这群离谱至极的推脱中,知情的院长拍了拍江安时的肩膀,说辛苦了,外派会有相应的补贴的,而且你们都结婚了,情况比较稳定,相信家属也是能够理解的。
温笑一气得差点跑到院长办公室找他对峙,被实习生拉住了,温笑一转头就对正在实验室帮忙的小卷毛说我认识一个乒乓球超级厉害的朋友,下次介绍给你,认真跟着他学,明年薄杀院长。
小卷毛立马站定五指并拢敬了个礼,好的,感谢温医生,我一定不辱使命。
温笑一竟然没说他做实验不专注,摆了摆手说一会给你推微信名片。
晚上帮江安时收拾行李,因为大概要到年底,秋冬的衣服都要带上。
温笑一仍念叨不停说一定要让某位大学同学教会小卷毛,并且他要去带着摄像机全程录像,并且在各个科室直播,还说有机会要把院长保温杯里的茶叶换成石楠花。
江安时从身后把他搂进怀里,说石楠花还没开的时候你就离得远远的了,每次都要绕老远的路,就是为了不闻到石楠花,你要是真的摘了能载入人生史册了。
温笑一,别在我床上想其他人了。
他们缩在同一个被窝里,江安时的手从腰侧越过,同他搭在枕头上的手十指相扣,温笑一转头和他接吻。
夜还很漫长,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不说话,浮云流转,时间划过爱人相牵的手心。
送江安时去高铁站的时候温笑一打趣说怎么每次都是送他走。
“你怎么不说出国那几年都是我送的你呢,你让我等太久了,温笑一。”
这次不会了,温笑一拉过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像是抚慰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看他走进检票口。
走出停车场便在手机上定了周末的城际高铁,不会让你等太久,这次换我来见你。
但是没成功离开,因为实验室的小鼠不知怎么死了一群,但是还没到时候,温笑一又带着人重新再来,不过还是和江安时打了视频电话,吐槽那个小卷毛一下子没抓住小鼠,一群人愣是逮了好一会儿。
两人对着电话聊周围的小事,琐碎的,却不无聊,想和你分享我周围的所有,还有江安时的小公寓,看起来很舒服,阳台有一个巨大的飘窗,他买了一个厚厚的很舒服的毯子。
感觉很适合躺在上面看星星。
就只是看星星?
还有接吻。温笑一心里想着,还可以做些别的事。
温笑一周末也不打球了,林逐夏怎么叫都叫不出来,一问竟然发现在临市,还每周都往那里跑。
你们俩这异地恋可真是够够的了,有那必要吗,你都快三十岁了啊温笑一!
有必要,这就是爱情,你不懂。温笑一正和林逐夏一起打包一家好吃的香辣小菜,等过会儿一起坐地铁。
温笑一去高铁站,林逐夏去机场。
你去哪里,温笑一问她。
日本?
怎么最近去?
因为机票打折。
温笑一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和温笑一并排站着等待下一班地铁。
温笑一一般会去花卉市场订一捧鲜切,一半分到江安时的家里,一半带到临市。
他们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影,看那些血腥暴力的恐怖片,点评剧中医生的手法多么多么不专业,这样容易感染,还有暴露风险。
明灭的光影露出爱人的脸庞,他们练习接吻,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透明的液体躺了一地,但是没有人去管......
跨年夜那晚刚好是个周末连在一起,温笑一上午就把工作搞定然后做一些后续的不那么重要的收尾工作。
早早订了鲜花出了高铁就捧着赶往江安时的医院。在出租车上拨通江安时的电话。
在医院路口下车,电话被接通,他说,我好想要见到你。
江安时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说“向右转。”
他们隔着一条马路对视,相望。
行驶的车辆来来往往,一切驶过之后,爱人仍旧站在原地等待。
信号灯一直不变。温笑一突然开始思考这不会是手动的吧。
接吻的时候想要是信号灯一直是红的,现在却想要快点儿变绿。
想和爱人拥抱,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感受舒服的温度。
想见到的人就在眼前,温笑一实在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事。
“下雪了。”江安时说。
温笑一仰头,看片片雪白从天空飘落江安时在信号灯变绿的那一刻朝温笑一跑来,然后双臂张开,把人紧紧搂在怀中。
以二开头的岁数伊始,新的一年在大雪夜和喜欢的人亲吻中开启。
以二开头的岁数结尾,他们紧紧拉着爱人的手,朝新的一年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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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时洗漱过后靠在床头看书,等温笑一,只见那人非常客气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装模做样“医生,查房。”
江安时不知道又是搞哪出,但非常配合,“请进。”
温笑一头戴着听诊器,另一端握在手中,说我要听患者心跳,请患者配合。
江安时笑着问他怎么出了医院还爱玩医患游戏,手上配合的要把上衣都脱掉。
美好的□□近在眼前,人也近在眼前,温笑一说其实听诊的时候不用脱光吧。
江安时说这样听的更清,我配合温医生工作。
温笑一把暖温的听诊器头放在江安时的心尖冲动处。
一声接着一声,沉稳,有力,击打着鼓膜,骨传导至心脏。
如十八岁往日在教室,阳光透过枝桠缝隙洒在桌角、衬衫、少年人脸侧。
他隔着衣服,听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那样有力地跳动,温笑一的心脏好像也在共振。
是共鸣。
江安时如十八岁那样,低着头问他,听到了什么。
温笑一说很健康,传来的心跳却一声比一声更快。
在紧张吗?
“你之前说,不想做君子,是因为想行小人之事。是什么事?”温笑一仰头看他,眼神清亮,明知故问。
“想对你做一些我梦里才会有的事情,不好的,坏的,不那么美妙的,粗俗的、下流的事。”江安时注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是吗?那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