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京城,赵希文和大将军林如白是的关系越发亲近。
“文文,以你的才干,给我做个助手实在可惜,但我是行武之人,生在战场,也不知怎么不埋没你,若你有意,我可以推荐你去中枢府做事。”
“如白姐,其实我从小就没想好这么远大的理想,我天天听着父亲和一些友人讨论的国家大事,听来听去,似乎也只是谈论,我想,人在这世道里,只能做自己该做的。像我父亲,自诩满腹才华,可结果呢?”赵希文叹气。
“是啊…可什么是该做的呢?”林如白似乎思索着,“南方如要打进来,可我们又在干什么?派人放狠话?说着昀国领土不容侵犯!犯我国者虽远必诛!”
“不过,你真的不想做点什么?”林如白追问。
“我想。”赵希文坚定的说,“但我更清楚自己的实力。”
“我只会用笔。”
“所以,你是准备离开了?”林如白说,“其实,如果你真的想入朝为官,我是可以帮你的,虽说现在都是全国招揽人才,但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谢如白姐。但或许这不是我的追求,我也说不好我现在想做什么,但我想先出去看看。”赵希文答到,“在京城这些日子,我也学会了很多,我想我还会回来的。”
“我会等你回来。”林如白上前揽过赵希文的肩,给她一个包裹,“这些给你,路上用得着。”
“谢谢如白姐!”
离开时,却遇到一个人。
是易宣一。
“丞相?”
“姑娘这是?”
“我准备离开一些日子。”
“哦,京城呆着不习惯?”
“那倒不是,只是想出去看看。”
“你来也没很长时日,对外面应该比对京城熟悉。”
“是啊,但有时想出去走走也就是一时兴起。”
“为什么?”
“啊?比如外面下雨了看着爽利,就想出去走走,这没有为什么。”
“好,一路小心。”
“你也保重。”
说起来,赵希文和易宣一也不是那么熟悉,不过自从来京城帮林如白做事,也是会经常碰到易宣一,毕竟军中事物丞相也不能不了解,当然,更重要的是,林如白的弟弟林行远和易宣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但,赵希文此次出行另有目的,她要找一个人。
朝堂上。
“近日多地有人叛乱,众爱卿,谁去平叛?”
“启禀皇上,臣以为,近日多有作乱之举,也许百姓确有难处,或者,可以先安抚,再做打算。”林行远说。
“安抚?哈哈哈,行远爱卿可是说笑?”
“我…”
“皇上,”易宣一上前一步,“臣以为林将军此言有理,如今南有宜国不断来犯,北有如国虎视眈眈,外敌当前,当知轻重缓急。”
“皇上不可,”这是刘雨,中枢府兵部长,“外敌固然应早驱除,但内地更不能坐视不管,臣以为,可以先平内乱,再慢慢对付什么如国这些事。”
“刘部长以为光靠武力就能镇压所有反民吗?”易宣一闻到。
“那丞相想如何?不管了?那些贼人不该除吗?”
“行了行了,不要吵。”昀光发话,“昀国地大物博,兵力强盛,有什么是对付不了的?至于外敌,不是有林如白将军在边界一带镇守吗?还有来犯,那谁,你,去拟一份文稿,告诉来犯的人,我们昀国不会放过他们,写得好一点强势一点,派个会说话的去声讨,这事你下去办一办。至于叛乱的贼寇嘛,行远,你带一些人马去看看什么情况,就一些贼而已,给你三千人马!够了吧!至于易宣一,你来竹林馆一下。退朝!”
人群作鸟四散。
“拜见皇上。”易宣一进到竹林馆恭敬的跪下。
但皇上并未发话,也没让他起来。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你可知错?”
“臣…不知…”
“哈哈哈!”昀光大笑着离开了。
易宣一实在不解,又无人询问,但又不能起身,思索良久,难道是…蒋奎的事?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见易宣一还是跪在昨天那里,也不曾挪动,说到,“丞相,陛下说你可以走了。”
“陛下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
易宣一起身,膝盖一软差点倒下,还好来人扶了一把,“丞相真就跪了一夜?”
易宣一也不回答。
“可惜陛下根本就不信,他说你定是在这谁了一夜,还让你去领罪呢,你说你也是白跪了一夜。”
“别乱说。”
“所以丞相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道。”
林行远带了三千兵赴轩州平叛,但刚到轩州,他就惊住了。
四处都是逃散的流民,随处是哭泣的小孩。
“你们这是?”拦住一个在逃窜的人问。
“哎呀,快逃吧,到处都在杀人啊!”
“谁在杀人?”
“没饭吃,会饿死,只能抢,抢来抢去,就打起来,打起来,就有人死,死了就有人报仇,源源不断,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大家只好投靠周浪,他可厉害,手下个个能打,等着他带我们去抢官员家的粮食!”
“周浪?”
林行远思索着,这又是谁,明明我要平叛的好像不是这个人啊,所以那些叛民,和周浪什么关系?
“将军,前方有人来了,说是周浪派来的。”副将低声汇报。
“周浪知道我们来了?”
“不但知道,还说要谈谈。”
“见。”林行远轻声。
一个布衣青年走进营帐,看起来甚至很有学问,还很温和。
“你是周浪的使者?”
“是。我来是告诉你们,今天的局面,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们帮主本不在此地,也不插手这些朝廷的事,但日日有人求助于我们,才不得不帮忙。”
“为了钱?”林行远问。
“他们是为了钱,我们不是,我们本就一直干着劫富济贫的事,多一份少一份不值得计较,但他们也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命。”
“其实,我不知道是这样。”林行远表示同情。
“我知道,不然就不会好心和你交谈了。”
“但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已,只要你们不再叛乱,我也就不为难于你,至于粮食我也可以接济一些。”
“哈哈,你是个好人啊,可是这样的好人不多啦,你要知道,现在起义的,远不止我们,帮主的活都接不完,大家排着队等着人手起义,这是谁造成的?”
“早些年明明不这样…”林行远喃喃到。
“既然难得你十几个好人,我就答应你的条件,给我们所有人够吃的粮,我们也就安生过日子。”
“好,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明天给你们。”
离开时,副将劝阻林行远,“将军,末将以为不妥,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但我怕万一是真的呢?我不想这个万一毁在我手里涂炭生灵。”
“将军仁慈。不过还是做好准备。”
“明日你带一队人马,埋伏后方,若有情况立刻出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