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锤叔烧纸,您俩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这一连串的动作,别说大队长夫妇了,就是老三和老五也干懵逼了!
这烧纸的活还有抢的?
可眼下气氛烘托到这里了,那也没辙,只能这样了!
大队长夫妇也没辙,毕竟另外一个嚼舌根子的已经跑了,两口子对视一眼,恶狠狠的威胁了下对方就散了!
孙二麻子的这个媳妇,人家都喊二麻子家的!
不是尊称,实在是这夫妻俩口子啊,那嘴上都没把门的!
跑火车,那都是基本操作了!
就这歪脖子村,你说和她吵过架的,那不出二十也有十七八个了,全都是因为这张嘴!
可她这人,说完就过去了,就算是干仗,第二天也能嬉皮笑脸的和你俩打着哈哈!
这不,老三还没吱声呢,这二麻子媳妇,脸上堆着笑,这眼神就挪不开了!
“小兄弟,哪的人啊?刚我听人念叨,这是大锤哥的外甥,那你是……”
也难怪她好奇,老三跟老五站在一块儿,长得不太一样!
老三看着二十出头,身板结实得像刚上膘的小牛,脸上还带着点青涩。
老五就偏老一点,这脸型眼神都不一样,说俩人一家的,实在是不太像!
老三眼珠一转,转身就给自己安了个身份!
“这是我姑父,我这阵子正跟着姑父学打猎呢。”
二麻子媳妇眼珠一转,秒懂了其中的弯弯绕,姑父的舅舅,论起来也算拐着弯的沾亲带故,虽远了点,却也能说上话。
她立马来了精神,拍着大腿就要嚷嚷。
“那不对啊!既是沾亲带故的,你这身上该带孝才是!我帮你喊人来……”、
“别别别,”
、老三赶紧伸手拉住她,这娘们也太虎了,他可不想被人盯上!
“大家这阵儿正忙着呢,就别添乱了。”
他顺势往回找补,主动问起辈分。
“那照这么说,我该喊您啥?”
说起这个,二麻子媳妇顿时来了劲头,脖子一仰,带着点得意洋洋的架势。
“我们家二麻子你知道吧?他年纪不大,辈分可不小,跟你大锤哥是一个辈的!论起来,你呀,得喊我一声二奶奶!”
“二奶奶”
三个字一出口,老三嘴角差点没绷住,差点抽抽起来。
可他心里门儿清,脸上还是堆着笑,甜甜地喊了一声。
“二奶奶!”
不为别的,就冲“二麻子”这三个字,这声“二奶奶”也得喊得心甘情愿。
他暗自琢磨着,如果没猜错,这孙二麻子,就是那四大金刚里的最后一个,张秘书提过的那个倒卖军火的主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哎呦,这小嘴甜的!”
二麻子媳妇被这声“二奶奶”喊得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
这群老娘们,最是稀罕老三这种后生,长得壮实,看着就有劲儿,偏偏相貌还清秀,透着股招人疼的劲儿。
她乐呵呵地跪回烧纸的蒲团上,挨着老三一起添纸钱,只是那手却总有些不安分,时不时就往老三手背上蹭一下。
嗯,不是故意的!
俩人不动声色的就聊了不少,这二麻子媳妇实在是迷恋老三的相貌,俩人聊着聊着就被老三套了不少的信儿进去!
老五在一旁都快憋不住笑了,这谁家的傻老娘们啊!
“二奶奶,我这二爷爷怎么没来啊?”
一提孙二麻子,二麻子媳妇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撇着嘴啐了一口,语气里满是嫌弃却又透着点得意。
“嗨,那死鬼去县城了,说是认了个什么哥哥,这半年啊,天天跟着鬼混,家也不回。甭管他,只要天天给钱就成!”
老三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换上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肩膀都垮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二爷爷是干啥的啊?您是不知道,我这阵子日子过得太难了,媳妇都要跟我离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再不赚到钱,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啊!”
他那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眼眶红通通的,连鼻尖都泛着酸,那副走投无路的样子,看得二麻子媳妇心里直打颤,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也软了下来。
“哎呦呦,可别着急,多大点事儿啊!你二爷爷今个儿肯定回来,大锤哥这事儿,他要是敢不露面,村里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再说了,这铁锤和他好像都是跟着那个人混的,铁锤都回来了,他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到了!”
“铁锤叔也跟着那人混啊?”
老三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急切。
“那钱给得多不多啊?二奶奶,您瞅瞅我,我这一把子力气,不管干啥都行,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二麻子媳妇被他那股子憨劲儿逗得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又堆成了菊花,摆着手笑得花枝招展。
“嘿嘿嘿,不用力气不用力气!你二爷爷瘦得跟个麻杆似的,他那活啊,不用费啥力气。我跟你说啊,那人可是县公安局派出所的,能耐大着呢!跟着他混,还愁没钱花?”
“派出所的?”
老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顺着她的话点头。
旁边的老五也将这对话听了个真切,悄悄抬眼跟老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凝重。
看来这烽县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连派出所的人都掺和在里面,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单靠他们俩,肯定是不行了。
还有听着老娘们这一顿絮叨,老三也知道,装副使这个法子,在这不好用!
这三人都认识呢!
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去喊人,可之前约定好放信号弹的法子也不能用了。
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