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他早就听说过,说是组织上会派人装成军人来考验他们,就看谁经不住严苛拷问把底细抖搂出来。
要是能扛住考验,就能往上提拔,听说升得高了还能出国过好日子呢!
一想到国外喝水的杯子都是银子打的,脚底下的地砖都铺着黄金,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神瞬间亮得惊人。
再抬头时,那股子坚定劲儿,比要入党宣誓还恳切,仿佛在说:尽管放马过来,我绝不说一个字!
这副模样把老三和老五都看懵了,
俩人交换个眼神,这家伙怕不是傻了,这挤眉弄眼的干嘛呢?
老三略一思忖,冲老五使了个眼色,拎着这白面男人就往最里层的山洞走,只留他们两人在。
进了洞,老三换了副腔调,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也添了几分蛮横。
“你这连考验都没经住,一股脑全交代了。我要是把这情况报上去,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男人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挤出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求饶。
“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帮我遮掩遮掩?我把存的钱全给您,您就帮着在上面美言几句,成不?”
老三猛的一声冷喝,故意加重了语气。
“就算我不说,又有什么用?刚才那些人都听见了!一会儿送补给的来了,你怎么圆回去?”
这话反倒让男人心里更笃定了,看来这老三果然是自己人!
他咧嘴笑得更欢了,拍着胸脯保证。
“您放心!这次来送补给、转移东西的,是我亲姐夫!只要您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我姐夫可是‘四大金刚’之一,地位高着呢!”
见老三脸色没缓和,他又赶紧往高捧。
“我知道,您肯定是副使,比我姐夫地位还高!我早听说过您的名号,铁面无私!不过我觉得咱俩有缘,您看,刚才抓我是您,审我是您,连送补给的都是我姐夫,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这话里其实藏着点威胁的意思,就算你是副使又怎样?真把我逼急了,我姐夫那头也未必会让你好过!
老三笑了,这人真的是有意思,说他笨吧,他竟然能联想到这么多东西。
说他精,竟敢拿这种话威胁“顶头上司”,真要是如他所想的副使,此刻怕已拧断他的脖子了。
念头刚落,老三反手掐住那人脖颈,将他狠狠按在岩壁上,声音淬着寒意。
“你敢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
这副凶戾蛮横的模样,吓得那人浑身筛糠,眼里却反倒泛起笃定。
对对对,就是这股子狠劲,这语气!错不了,定是传说中的副使!
老天爷,他怎么偏撞上了这位煞星!
老三没吱声,脑子里在飞快的盘算着,该怎么从这人的嘴巴里套出这个所谓的部门的架构呢!
就听着这人哭哭唧唧的求饶了起来!
“副使大人,您饶了我吧,除了帮主,两位副使大人,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我怎么敢威胁您呢,我只是套近乎,真的是套近乎!
您看,这副使下边就是四大金刚,紧接着就是我们中转站的联络员,您说说,咱们这好歹都算得上是领导阶层的对不?”
见老三的手劲儿稍微小了点,他好像是找到了能让对方息怒的办法,那就是套关系!
紧跟着,他又献宝似的描绘起帮派“宏图”.
“副使大人,咱们龙虎帮虽说就百来号人,可底气足啊!后边有岛国撑腰呢!我听说上次送来的资金就有几千块……”
这话刚出口,老三就瞥见他眼珠飞快打转!
不对劲,是试探!
他当即加重手上力道,喉间压迫感骤然增强,声音更加严肃。
“什么几千块?故意说少了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其实老三心里也打鼓,他上哪知道对方究竟得了多少钱,不过是虚张声势。
没成想这一诈竟歪打正着,那人喉间发紧,眼里最后一丝戒备彻底溃散,只剩惊恐与讨好。
“我……我这不是地位低,知道得少嘛!”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又试探着问。
“不过副使大人,咱们帮主究竟长什么样?我入帮半年多,还没见过呢!”“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问的别多嘴!”
老三语气愈发蛮横,偏这副态度更让对方信服,满脑子只剩恳求。
“副使大人啊,您千万要帮帮我……待会儿我姐夫来了,您可得在他跟前替我说句好话啊……”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古怪的鸟叫,三短一长,节奏分明。
那白面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堆起惊喜。
“我姐夫他们来了!”
老三心里一动,本想亲自出去看看,又怕贸然现身打草惊蛇,只好松开了手。
那男人也没多,在他看来,副使大人既已问得差不多,这都是自己人,见见也没啥!
他转身从洞口出去,绕到岩壁后扒开一堆乱草,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洞,几个身影紧随其后。
他竟半点没怀疑身后跟着的不是自己人,在他眼里,能跟在副使身边的,自然都是“自己人”,谁来不是一样?
钻出窄洞,就见八个汉子正分守在洞口四周警戒,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
见白面男人出来,为首的那个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
“齐远,你怎么才出来?我还以为出了岔子!赶紧的,东西得马上带走,上边下了命令,要尽快解散,公社的老肥已经被抓了!”
被叫做齐远的白面汉子没急着应声,反倒回头去拉老三的胳膊,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姐夫,您看谁来了!”
那为首的汉子看向老三,眉头瞬间拧起。
这是谁?眼生得很。
“这是副使大人啊!”
齐远连忙解释,语气里带着讨好。
“刚刚来考验我的,就是我没经住考验,啥都交代了……姐夫,您快帮着说说好话,千万别让副使大人往上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