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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窗

作者:鱼又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之后姜淮跟着夫子到了另一处厅内。


    三人走进去。


    李夫子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五官周正,气质清疏的书生。


    “你是.....”


    秦氏当即上前,“夫子,这是我的亲儿子,前段时间才找回来,他叫姜淮。”


    夫子听完,诧异了一瞬。


    转瞬又接受了似的,只捋捋胡须,点点头,“那之前的那个.....姜平....”


    “之前的那个已经回侯府去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秦氏一口气说完。


    李夫子捋了捋白须,再次点点头。


    关于这事儿他早有耳闻,之前还只当是传言。


    面前这个妇人他也是认得的,就是之前那个姜平的母亲秦氏。


    之前姜平在文翰学堂念书,每逢休沐,秦氏都会做好些吃食让姜平带着,顺便送与夫子一份。


    她的一手盐渍菘菜深得夫子的喜爱。


    他是听说这个妇人家的孩子和侯府的孩子调换了。


    近期才找回来。


    不过这是些京城乡坊口口相传传的秘闻,没想到是真的。


    两个月前,那个姜平因为念书不专注,李夫子训斥了他几句。


    他竟气得要退学。


    当时,他也很生气,毕竟每年的束脩交给了他,学生知识毫无长进。


    这不正好说明他这个夫子误人子弟,败德辱行吗?


    那个姜平不知家里甘劳辛苦,肆意辜负他和姜家的一番苦心。


    也罢,这种不学无术,三心二意,冥顽不灵的孩子,不教也罢。


    只是可怜了他们姜家,省吃俭用,全家勒紧裤腰带存的束脩了。


    至于他之前说束脩不退,也是以这种法子逼迫姜平心有所触,再次重回学堂上学。


    没想到如今却是这副光景。


    再看眼前回来的这个假少爷,这人,说话举止气度,都像读书人的样子。


    虽浑身透着一股高贵,但气质舒朗,不让人反感。


    比那个姜平看着更像读书人。


    也是,出生侯府,想要什么没有,估计都有请教书先生进行教导礼仪。


    学识气度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换个人教,一样教。


    他愿意来,多半是看得起自己。


    这个孩子看着和他想象中很是不同。


    李夫子对这个替换姜平的学生的印象好很多。


    李夫子当即发话,“既如此,你就坐在姜平原来坐过的位置读书吧!”


    姜淮点点头,“学生姜淮在此谢过夫子了。”


    “好了,开始拜师礼吧!”


    “是!”


    之后李夫子对着刚刚那个门童道,“阿怀,快去准备!”


    “是,夫子!”门童躬了躬身,随后很快离去。


    很快,他端来一盆净水,放置在面前的案桌上。


    之后,姜淮上前。


    李夫子也上前,为姜淮正了正衣冠,随后将他的手放在盆中清洗干净。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


    寓意净手净心,望他能在日后的学习中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之后李夫子领着姜淮祭拜先师孔子。


    然后姜淮再拜李夫子,给他献茶。


    又将秦氏拎来的干肉条、芹菜、莲子、红枣、桂圆和红豆,带给李夫子。


    肉条是感谢恩师,莲子意味着苦心教育,桂圆示意功德圆满。


    芹菜表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红豆表示鸿运高照,红枣表示早早高中。


    这就是束脩六礼。


    一系列流程完了后。


    李夫子又对他道,赠你一句话,“读书患不多,思义患不明。患足己不学,既学患不行,这是出自韩愈的《劝学诗》。”


    姜淮朗声回道,“夫子想劝我多读书、多思考,学以致用。”


    李夫子点点头。


    姜淮再次躬身道,“学生一定谨记于心!”


    “好!”李夫子又捋了捋胡须,道,“对了,你可有字?”


    姜淮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表情茫然。


    只好道,“请先生赐字!”


    李夫子坐在太师椅上,再次捋了捋白须,“我见你年纪轻轻,有此令人慨叹经历,那就祝你摒弃过往,勃勃向上,自此以后正大光明,磊落做人。表字“景行”如何?”


    景行源自《诗经》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意指行为正大光明,磊落做人。


    姜淮再次拱手,“谢先生赐字!”


    之后,这礼就算成了。


    走之前,李夫子又送给他一些葱。


    寓意聪明伶俐?,表达对姜淮智慧的期望。


    至此,拜师礼完成。


    然后姜淮就被门童领着去舍房了。


    放下箱笼,告别秦氏。


    姜淮就开始收拾床铺了。


    舍房在学室后面,走过一条回廊左转,路过一个小院就到了。


    姜淮把自己的床品都铺好,随后把包袱箱笼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这会儿舍房都没什么人,都去上课了。


    姜淮正收拾着东西,就见一个人匆匆忙忙闯进来。


    那人看见姜淮,当即大着嗓门儿高叹一声,“噫吁戏......”


    随后用扇子指着姜淮,“你...你哪位?”


    姜淮当即上前,“在下姜淮,字景行。”


    听完,面前的柳士远猛的拿扇子一拍脑门儿,“哦哦哦,姜淮,对对对,我想起了,咱们上次见过面,我还去过你家。”


    说完,一屁股坐到姜淮旁边,左手持扇,右手搂住他脖颈亲昵道,“既然你来了咱们学堂,咱们就是同窗了。”


    顿了顿,又道,“你瞧见旁边几张桌子没有?”


    姜淮看了看周围,点点头。


    “这一张... 是则诚兄的。”他指着姜淮前面的一张桌案道。


    “那张,那儿……是文昌兄的。”柳士远又指了指姜淮斜对面的桌案道。


    姜淮看过去,就见那张桌案上还铺着几张纸,最上面用镇纸压着,是一篇文章。


    姜淮没仔细看内容,只看到了字。


    字 字字有力,书法工细,笔墨精妙。


    由字及人,这应该是一位风采翩翩,钟灵毓秀之辈。


    “还有一张就是我的,喏,你旁边就是。”


    柳士远拿扇子指了指姜淮右边。


    姜淮点点头。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字,在下柳士远,字彦才。”


    说完他起身对姜淮行了个礼。


    姜淮也同样起身,对他回了个礼。


    之后,两人坐下。


    柳士远突然又开口道,“对了,忘了我告诉你,你斜对面那个,你可千万别碰他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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