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开的茫茫大道,行走时孤身一人,要问觉不觉得孤单,就好像在问哑巴为什么不说话,有些生来就喜欢孤单,在长久孤身一人行走后,史鸿仪发现自己爱上了孤单一人,除非是文芍拙还活着。
但是这不现实,所以他坚定的爱上了孤单一人。
“爹!卖豆腐的来了!”
每日都会有卖豆腐的在院门外吆喝,史鸿仪总让史单霜,也就是当年收养的那一个孩子,出去买份豆腐回来。
史单霜很快便把豆腐买回来了,看着少年郎回来,他不禁想到了远在封地的父王母妃,当年他带着史单霜回去上家谱,有了史屈崇最先知道的先例,母妃很快接受了自己儿子是断袖的事实,为文芍拙感到由忠的惋惜。
殉情的事情不是没有,异姓王夫妇是怕自己的孩子想不开殉情,基本上都依了史鸿仪,甚至是史鸿仪定居南方的事。
“爹,你又在想什么?”史单霜关上院子的门,问。
史鸿仪人到中年,有时候干什么都格外精神气,有时候又特别的颓废,像个病秧子,“唉,想当年...”
史单霜知道,这是他爹又开始准备胡说八道了,小时候他没听出来,长大了读够了书,自然也就发现了这里面的门道,基本上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小子真是老大不中留。”史鸿仪恶人先告状。
史单霜无奈道:“爹,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我什么时候拿你打趣了?”史鸿仪死鸭子嘴,死硬不承认,“你可别污蔑我,过会儿我就跟你另外一个爹去告状!”
这另外一个爹,自然就是文芍拙。
史鸿仪给他立了个牌位,每天都会给人上香,在牌位面前碎碎念,经常对着文芍拙的牌位告状。
而史单霜有几次恰巧听到,后面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也学着史鸿仪的样子,每天一发现史鸿仪在文芍拙的牌位面前胡乱说话,史单霜就找个时机,给文芍拙上香告状。
“唉...”史鸿仪突然开始唉声叹气,“你另一个爹怎么就那么的狠心,这么些年都没给我拖过一次梦,他是不是在怨我?”
“他不会怨你的。”史单霜这句话听上去是安慰,实际上,他清楚文芍拙的为人,虽然当年跟对方相处并不久,但是史单霜知道,文芍拙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能包容理智的去面对和解决。
“你这话空口无凭。”史鸿仪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说。
史单霜这好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爹,我只能说,信不信全由你。”
“不过我倒是见你脾气挺好的。”史鸿仪说。
“可能是因为,我也是文先生的孩子吧。”史单霜笑道。
“哎对了,你上完私塾的课后,记得给我带新的话本子回来。”史鸿仪嘱咐道。
史单霜:“知道了,爹。”
史鸿仪爱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话本子就是其中的一项,不过也难免有碰壁,看不下去的时候,那是因为他看到的,让自己不如瞎了眼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