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人坐在桌前,烛光攒动,光影在三人脸上跳动着。
“难怪进城时一路上连个房舍都没有,除了密林就是田。”江尧托着腮道。
“你看的还不算仔细了,我倒是有看到有屋子,虽然是残壁断垣,但说不定能有点什么线索。”宋秩道。
氛围沉静了一会儿后廉雍道:“确实如此,哎!许县长不是说前几日有一被害的人吗?想来能在尸体上找来鬼厉行动的线索。”
江尧听到这已经换了个姿势又陷入沉思了。
“我们何不直接点,在城外设陷引诱其入网!”
听到江尧这番大胆的话廉雍倒是给出了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也确实有可取之处,但这个风险有点大,鬼厉形成的原因各不相同,所以执着之物之事也不相同,我们又应该以什么为诱呢?”
“我们看来还是明日一早先从前日死者身上找找线索吧!”宋秩走到江尧身后挽住他的脖子笑道。
随后不久三人便吹灯就寝了,不过大通铺确实令他们三人犯难了。
“哎呀!黑灯瞎火的,宋秩你手别乱动!”江尧嗔怪道。
“师兄在旁边,你别污蔑我,你都把我挤到哪里了。”
“我是怕挤到师兄嘛!”
“好了,都睡吧,就这样别动啦!”墨椟无奈,感觉自己在管小孩一般费脑筋。
第二日,在衙役带领下,三人便到了义庄。仵作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时,那死者正瞪大着眼珠像是要突出来一般,舌头也长长的伸出来了。死者面色铁青,脖子上有深重的勒痕,但又不像什么绳子留下的勒痕,倒是细细密密的。同样已经形成尸僵了,但关节处人能活动看来是断了,那些关节的地方血淤淤结,紫红发黑。仵作介绍死因是窒息。
三人见到死者的惨状不由皱起眉头,江尧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其实进门起那股臭味便隐隐约约,拉开白布时更是腐臭无比。
仵作见三人面色不好,便赶紧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了幞头分给了三人。
戴上后,总算感觉好多了,倒没有那么气味刺鼻了。
“除了死者尸体以外可还有其他遗物之类。”廉雍道。
“有!这把剑是在死者身边找到的。”说罢仵作便取来了那把剑。
“这剑……”三人望着这把剑也是震惊不已。
“这把剑的主人也是用它到极致了啊!”宋秩感慨道。
原来仵作拿出的这把剑是一把卷刃严重甚至弯成卷状的模样。
“这不像是砍击时造成的劳损,倒像是……”江尧愿言又止,宋秩看情况便明晰了江尧的意思。
“仵作可还有曾经死者留下的遗物。”
仵作思考了一会儿便走到一旁,在柜顶格子里拿出了把菜刀。果然也是如那把剑一样,卷刃严重且形态破坏严重。
江尧望着俩件东西便清楚了,望着宋秩会心的笑了笑。
“我们看来想的一样!这厉鬼是冲着这些来的!”
而廉雍此时也明白二人的意思了,三人便先离开了义庄往府衙去。
… …
“许县令,请您颁布通知令全城百姓明日夜里千万不要出门,尤其不要出城。”江尧道。
“这是一定的,道长们是有解决方案了吗?”
“嗯,对于这厉鬼所执着之物倒是有眉目了,我们打算在城郊设陷诱其入网。”
许梅君听到江尧的话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前几次都是说无法根除问题,只得设防。如今却有彻底解决之策。
“道长们解决厉鬼之事后,许某必然重金相酬。”说罢又起身相三人作揖。
三人没见过这番场景,其一堂堂县令向自己行礼,这是第一不可思议,其二许县令竟要重金相酬,这是第二不可思议。
“许县令不必如此!严师嘱咐绝不能收官府钱粮,而接委托一是为民除害,二是积累功德,县令不用如此。”廉雍说着便赶紧扶住许梅君。
许梅君听此,心中已是万分感激。
三人说完请求后,便回了屋中,黄色的符纸一张纸铺满桌子还有卧榻,能铺的地方都铺上了,而三人则执笔蘸着朱砂墨画着符咒。
“宋秩,我分你几张写吧!”江尧贴着宋秩央求道。
“不要。”宋秩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
没办法江尧只能挪开,继续手上的活儿,而宋秩看旁边江尧写得慢不说还简直歪七扭八。
“好了,我帮你画几张。”宋秩无奈道。
廉雍见两个活宝也笑出了声。
“哎呀!师兄你怎么还笑我啊!”廉雍只道无辜,但笑意仍挂在脸上。
“唉,师兄,我的符画的实在不堪入目。”
廉雍见江尧失落便道:“师尊符画得极好,等回山之日,你便可以好好请教一番,师兄也来帮你画几幅。”
江尧见状更是感激涕零,聊着聊着便到黄昏,朱砂符总算全都完成。
“缚符、伏符都完成喽!”江尧痛快地伸了个懒腰。
“哎呀,不用说,这些肯定都是你写得。”宋秩随手拿起几张端详起来,不由地笑了出来。
“宋秩你别笑啦!”江尧道。
“师弟画的已经很好了,虽然不好看但不妨碍使用。”廉雍望着符纸道。
“哎!你有没有跟许县令说不要摆席面啊!”宋秩望着江尧道。
“放心啦,今日早上出门前就说过了。”说罢江尧便拿出前日里带下山的馕饼。
“今日别吃这个了,我带你们去外面吃。”宋秩按住江尧手上的动作道。
“宋公子请我们吃饭,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啊!”江尧笑道。
“那师兄也恭敬不如从命啦!”
说罢,三人便走到了观影街,街上灯光如昼,酒香醉人,笑语盈盈。
“就去前面的酒楼吧!”宋秩说罢便领着他们走到酒楼门口。
“皓月楼!好大的排场!”江尧感慨道。
“在这吃饭是不是太奢侈了点。”廉雍道
突然细碎蓝星飘落空中,在眼前闪闪落去。廉雍接过一片蓝星,碾开便在指尖消失如雾。
“师兄,这是?”
“是结界式子,这个结界要碎了。”廉雍道
江尧望着满天蓝星纷纷坠落,又见廉雍师兄眼神如炬,他知今晚情况恐怕不容小觑。
“我们现在就要去加固结界了,若现在有外力破坏,这个结界便顷刻灰飞烟灭。”廉雍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宋秩道。
“我们现在分头去城外的留望塔,用灵力激活结界术。”廉雍道。
“但还有一处留望塔该如何是好!”宋秩不由皱起眉头。
“你们去东西俩处,我去南处,待三处留望塔激活,我再赶去北侧留望塔。”廉雍嘱咐道。
“看来只能先这样了。”江尧望向廉雍。
接下来三人便分开行事,跃身城墙之外,城外死寂一片,却也只能听到鹧鸪的叫声,完全不似城中热闹,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在林间步行不久便看到了留望塔,江尧跃身飞向留望塔,向塔尖结界守心注入灵力催动。突然有了奇怪的动静,似乎是哭声,但是是那么凄厉令人胆寒,但更像是被撕开喉咙发出的呜呜声。
江尧激活留望塔后,想到此地这种情况绝对不能久留,便打算赶紧离开。突然飞身下塔时竟看到一个耷着脑袋长发覆面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宋秩见状感觉不妙,便赶紧拔出竹剑,慢慢后撤。
可突然女子的发丝开始疯狂生长向江尧靠近,这时江尧感觉不妙,赶紧收起竹剑,果然如他所料,发丝便开始慢慢回撤,但女子此时突然抬起头可那脑袋瞬间便翻仰过去,露出瘆人白骨,气管汩汩冒着白色的气。江尧见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所见,而那女子开始产生嘶鸣声,不像从喉咙里出来的,因为她已经断喉了,那是从肚子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