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的惊呼声中一束金光射向人间,瞬间灵力气环萦绕四方,碧蓝色的灵云如泉水般晕开。此时不论修仙之士,就连寻常之人都能感到由灵力充沛带来的神清气爽之感,山间灵怪更是颇受恩泽。
一位在山下茶馆的修士抿嘴浅笑,轻轻放下嘴边的茶盏。
“这场面不亚于当年仙士陆瑾的飞升礼。”
而此刻另一位修士早已经离座站在茶馆外凝望,随后笑意盎然地归座。
“李兄此言不错!话说当年……”
几位修士聊的正兴,而那故事是一段跨越几世的仙侣神话。
而此时已飞升上来的仙士却没等来任何仙官,天界空空荡荡,只余雕栏玉砌巍峨屹立。
但此时在天界的另一边,一位不速之客恍然而来,他身着紫色衣襟的墨色长袍,发带半束着头发,俨然一副不羁的模样,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恭敬的仙使。
“神君,仙号是否现在恢复。”
“不必,他的功德很快就能自归。”那男子抬眼望着眼前仙使道。
……
仙士在天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桃林,一望无际的绮丽绚烂,而他望着桃林陷入沉思,但很快便漫步其中。
忽然他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
“仙长在下有礼了!”
而听到声音的仙士回首正对上一双澄澈的眸子。
“仙长喜欢这片桃林吗?”那男子缓步走向他。
“请问阁下是?”
“江尧。”那男子微笑着道。
“仙长,关于这片桃林还有一个故事,仙长可愿听我讲述?”
……
【八百年前】
“修士,我们是诚心拜师的!请修士通允!”几位修士拱手作揖,谦卑的说道。
“你们能进第一重结界,看来也是能力尚可,不过我们的仙师不喜人打扰,他是不会收你们的!”一位青衫修士平淡的望着他们道。
听到这,几人面面相觑,心里一番琢磨,最后丢下之前的谦卑姿态,不满地盯着眼前的青衫人,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修士!若我们打上渡世山,仙师也不会不收我们!”
随即几人举剑一拥而上,剑光逼人,竟形成了灵场。不过青衫人见此状只一笑,起身一闪躲过剑来,随后拔出腰间的竹剑向众人打出剑风一齐搅落了他们的利剑。
众人见此状,盯着自己脱手落地的宝剑不敢再造次,他们只好佩服地向青衫人再次拱手作揖。
“多谢修士手下留情!我们就此下山,在不叨扰。”
随后众人捡起剑来,然后归剑入鞘,转身下山去。
待到众人走远,青衫人拂袖一越而去。
……
“听说了嘛!从兰陵来的几位修士打上了第一重界了!”一男子在酒楼里抿着酒跟另俩个人道。
“那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
渡世山天下第一修仙灵山,举世无双,这主要有赖于该山是由天下第一的仙师陆瑾开此山门。从此山门登上仙途的仙士不可胜数,民间传言天界大半仙官皆师出于渡世山,皆师出于陆瑾。
因此来渡世山拜师之人可谓是陆绎不绝,但渡世山有由陆瑾挥手设下的三重结界,一般人甚至一般的修士都无法进入第一重结界,世间人皆以为突破三重结界即可拜在陆瑾门下,实际上,陆瑾的目的就是不让人上山来扰清静,所以数百年间无一人突破过这三重结界,最强的也不过突破第二重结界,而那也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陆瑾仙师深受世人称颂,一是因为的他渡世之功,他不愿飞升,留在人间结桃李之功。二是世传他面容乃三界无双的绝色,但也有人传言他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长须白髯,但无论如何都是赞扬之声。
但陆瑾之所以不飞升实际上是有其心结,心结不解,他不愿飞升。而他的历届徒弟没有一位不是他亲自去寻来的,倒也是惜才,不过经常有人说陆瑾喜欢半夜去偷小孩上山学艺,但这个可笑的传言却信者不少。
……
这天的夜风刮得很大,白天的热浪被尽数吹散,树叶哗哗的响个不停,似乎是被风打痛了哭嚎个不止。
一个孱弱瘦小的身影在林间恍恍悠悠地前行着,似乎风都将他吹的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夜雨突降,林间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男孩只撑不住在雨里倒下,泥浆从枯叶地下渗出粘的他浑身都是。他用手扎进地面想要支撑起自己,但又无力的瘫倒下去。
“我不能死!”男孩挣扎着发出呼声。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修长身形的人影映入眼帘,随后那人将他从泥水里抱起。朦胧间他闻到淡淡的犹如雨后栀子的香味,男孩抬眼看到一张绝美的脸,清冷白皙的脸颊上是一双淡漠的眼睛,但却眼角微红。渐渐的他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清晨一束晨曦照在男孩脸上,他微皱起眉头,随后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是由青竹构造的房间,他从竹床上起身,发现身上是一套干净的衣服,而床边也放着一双干净的皂底靴。他错愕地穿上鞋子,走出屋子,看到周围是一大片竹林,密匝匝的,翠绿欲滴,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小师弟!身体看来是大好了!”
随即一个身着白袍的人走了过来,那人清新俊逸,风度翩翩,他笑脸莹莹的看着自己。
“你是说我?”男孩惊愕地看着那人。
“是的,师尊五天前抱着你回来的,那时候你元气大伤,昏迷不醒,足足今日你才醒来。”
男孩低下头来,陷入回忆,那日雨夜他朦胧间看到一仙人,白衣冉冉,本以为是幻觉…
“小师弟?你怎么了?”
白袍修士打断了男孩的回忆,他回过神来。
“没什么,就是还没缓过神。”男孩望着修士盈盈笑着道。
“是这样啊!小师弟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拜见师尊。”
“师尊!”男孩惊呼着道。
“是的,不过现在我还未能得知小师弟你的名讳呢?可能相告?”修士望着男孩道。
“江尧,敢问仙长的仙号?”男孩对着修士拱手作揖道。
“千万别,我是你的大师兄,叫我墨椟即可。”说着修士便扶起俯身作揖的男孩。
……
江尧在竹居住下已有十数日,可仍未能见到师兄们口中的师尊,而在这十数日里江尧白天去竹林里闲逛,偶尔坐在石头上看师兄们练功,晚上就在竹居边上闲逛,有时还能碰到些竹鼠,而那些竹鼠不怕人似的,嚣张得很。经常就出来吓江尧一跳,江尧从未见过这样胖又大的老鼠,起初是被它们一吓一个准,但时间久了就习惯它们的存在了,有时晚上还和它们坐成排,他望月想往事,而竹鼠就握着竹子啃。
待到月亮垂暮时,竹林间轻风拂过,林涛涌起。一个白衣身影从竹林间略过,瞥眼望向竹居,但又匆匆消失在竹林里。
夜深江尧突然大汗淋漓地猛然坐起身来,又是被梦境吓醒,他浑身是汗,发丝粘在脸颊和额头。江尧瞳孔不住的放大大口喘着粗气,突然一曲渺远的笛音入耳,最近他总能在夜里听见笛音,旷远清透的笛音平复了他不安的内心,渐渐的他感到一种平静,眼皮无力的搭下来,很快便又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