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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作者:浅纸一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经历短暂的晕眩后,洛玖迅速回过神来,开始观察四周。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潮湿的天气让他有些闷热。


    “咔哒咔哒”他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23:00,细雨如绵。钟声在汇报时间,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可不妙。他皱了一下眉。


    或许需要先探索一下。他想。


    在这栋楼的走廊尽头,洛玖站在407教室门前,指尖搭在门把手上,金属的凉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门缝里溢出一缕淡蓝色的光,像某种生物荧光的呼吸。


    洛玖推开门。


    空荡的室内,白炽灯管滋滋作响,黑板上用粉笔画着一具人体骨骼图,每一处关节都被精确标注——唯独心脏的位置被挖空,露出后面墙体的暗格。洛玖走近,指节叩了叩那块空洞,回声沉闷。


    这是个解剖室。


    他的目光扫过课桌,第三排的桌面上放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刀柄刻着两个字母:「S.Y」。


    他伸手去拿,却在触碰到刀柄的瞬间,整间教室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某种尖锐的器械被拖拽着前行。


    「欢迎,转学生。」


    广播里的声音沙哑失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洛玖眯起眼,适应黑暗后,他看到讲台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白大褂,银丝眼镜,手里握着一把镀金手术剪。


    "转学生应该带见面礼。"


    声音从身后传来。洛玖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身,余光瞥见讲台上多了一个玻璃标本罐——里面漂浮着一枚人类心脏的全息投影。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楼层里异常刺耳。


    "用投影当礼物,缺乏诚意。"洛玖终于开口,嗓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阴影里传来低笑。穿白大褂的男人悠悠来到了他的侧边。那人下摆沾着一些血渍,手里把玩着一把镀金手术剪。"我喜欢聪明的学生。“他走近,声音幽幽,"尤其是……不会尖叫的那种。”


    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洛玖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是某种金属与消毒剂混合的气味,像是长期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手术器械突然被取出时的气息。这味道让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金属划破空气的锐响从右侧传来。他后仰避开,手术剪擦着喉结钉入黑板,刀柄震颤着发出蜂鸣。几乎同时,他顺手拿起一旁的解剖刀,刀锋横切——


    “啪!”


    电闸被拉响,光明重新降临。白大褂男人站在三米外,手里举着个黑色遥控器。解剖台上的无影灯骤然亮起,照出洛玖脚边一圈细如发丝的钢琴线——如果他刚才多退半步,现在已经被分割成块。


    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他扫视了男子胸前的名片:


    玄济医科大学 解剖学系


    [章选] 教授/博士生导师


    “反应速度,3秒。”男人按下遥控器,教室角落的打印机吐出一张数据单,“比上次快了。”


    洛玖扫了一眼数据单。上面除了他的神经反射测试结果,还有一行手写批注:「07号已投放,存活率预估67%」。


    进副本前,他从Sevendays那里了解到,这是薛瑶瑶的编号。


    “规则很简单。”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全息投影仪,按下开关,空气中浮现出薛瑶瑶的影像,“找到她,或者……”他微笑,“成为我的新研究对象。”


    解剖室的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风管道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天花板上的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段监控画面——


    宿舍楼407室,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正用发卡撬开床头柜的锁。几绺碎发垂在她颈侧,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柜门弹开的瞬间,里面滚出几支蓝色药剂管。


    画面突然雪花闪烁。待清晰后,女孩已经转过身,短短的马尾随着动作甩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她手里举着个一个器具,盯着摄像头,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洛玖读懂了唇语:


    “他们在看着我们。”


    屏幕熄灭。


    “我给你72个小时,希望你能够符合我的预期。”


    男人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那么,计时开始。”


    洛玖没动。那股特殊的金属气味更浓了,混合着某种电子元件过热时的焦味。


    "忘了说。"男人将一张磁卡塞进他口袋,“B2层的冷柜里有惊喜。”


    解剖刀突然抵上男人的颈动脉。洛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刀刃压出凹痕,但没见血。“如果我现在割下去,”他轻声问,“会怎样?”


    男人大笑。他握住洛玖持刀的手,主动往自己喉咙里送:“试试看?”


    刀锋入肉半寸,血珠顺着银刃滚落。但下一秒,男人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闪过全息投影的蓝光。


    “生物投影技术?”洛玖挑眉。


    "不。"男人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只是点小把戏。“他按下遥控器,打开紧锁的门,“去找你的搭档吧,转学生。记得带她来终极考场……活着的那种。”


    洛玖收刀入鞘,却也没有出去。他听到身后传来了男人的轻哼——曲调熟悉却又有些诡异:"Dormi...dormi...materia perfecta..."


    (睡吧...睡吧...完美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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