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全班都已沸腾。周惊进早已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和前后座,交头接耳了起来。
“安静,我说下课了吗?”一声怒吼从讲台上传至教室的每一片角落。
吵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好,现在我宣布五一假期现在开始,同学们玩得开心。”上一秒还在严肃的脸,下一秒早已变得和颜悦色。
全班在次沸腾了起来。
周惊快速的跑到了三(2)班门口:“简怀真快点,回家拉!”半天过去了,却没有人回应。
周惊直接走了进去:“唉!我叫你呢!”
简怀真转过头看向周惊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我真的是服了,放个假跟换个地方学习一样,每个老师都布置了好多作业,周惊我感觉我都没有时间和你一起玩了。”
“啊!这样呀!”周惊迟疑了几秒,忽而又睁大着眼睛看着简怀真:“没事啦!我作业不多呀,我可以帮你写的。”
“哎呀!别难过了”周惊拉着简怀真的衣袖撒着娇。“你有没有已经开始期待7天的假期生活了?反正我已经是很期待了。”
次日,简怀真正被房间外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房门,看着正在讨论穿什么的父母俩,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几秒,简父和简母同时看向儿子,几秒后又同时看向了对方,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后而菀菀一笑向简怀真走来。
“反正你觉得你妧妧姐怎么样。”简母走到门前蹲下看着门边的简怀真。
“很好呀,堂姐很喜欢买漫画给我,我很喜欢妧妧姐。”
“那你妧妧姐要结婚了,你想去送她吗?”
“结婚,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妧妧姐了。”
“你想啥呢?”简母用手指戳了戳简怀真的头:“经常见是不可能的,但是偶尔见也是能见到的。”
“去,”我肯定要去送她的。”
“那就赶紧去换衣服吧。”
“啊!今天呀!”
“今天怎么了。”
“我跟周惊约好了今天出去玩的呀!”
“那就叫上小惊一起去啊,你妧妧姐不是也很喜欢小惊吗?再说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人陪,你阿姨他们都不在家,那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呀!好呀!”
简怀真手忙脚乱的换着衣服,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既而放慢了动作:“妧妧姐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吧,那以后……”
周惊从睡梦中孟的惊醒。
几声敲门声隐隐从外面传来。
周惊大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贴在脸上的头发被打湿了个彻底。
周惊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地支着已经筋疲力尽的身子打开了房间门。她环顾了四周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忽而又低下了头。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周惊似乎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简怀真敲着门迟迟得不到回应,正准备转身离开。
“怀真。”周惊满头大汗的看着简怀真。
简怀真对上周惊的眼睛忽而担心了起来。
“周惊!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你先进来吧。”
简怀真看了一下四周:“周叔和陈姨都不在家。”
“这不是很正常吗?”周惊淡淡道。
“对了对了,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呀!”简怀真急忙转开话题露出好奇心。
“我不知道刚刚到底怎么了,感觉半睡半醒着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忽远忽近的,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想醒过来,但就是睁不开眼,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挣扎但越是挣扎感觉身体越重,像是有一个人压在我身上一样。突然,我看见两只黑色的猫恶狠狠的站在我床头边盯着我,我感觉我快要喘不过气了,然后画面一转我身处一片漆黑的墙角边,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小男孩打了起来,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看不清里面任何一个人,但感觉中间的那个小男孩很熟悉,然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每一次都叫得我心里发颤,突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敲门,然后就醒了。”
他的表现跟随着周惊的讲述变化着:“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鬼压床啊!”简怀真打趣道。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周惊的手跑了出去。周周一脸茫然的看着简怀真还险些摔了下去:“你干嘛?”
“今天妧妧姐结婚,我要去送送她,你也去吧!”简怀真火急火燎的拉着周惊头也不回。
周惊突然猛的站住,任简怀真怎么拉也拉不动,这才回头看向周惊。
“大哥,你看我这穿的像是去送亲的吗?”周惊感觉今天很累,这句话都是用吼出来的。
简怀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周惊尴尬的笑了笑。
周惊急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看着一件衣服楞一下。那是一件淡杏色的碎花连衣裙。
犹豫再三周惊还是拿了这件穿了起来。
这条碎花裙是去年陈落商送给周惊的生日礼物,周惊一次也没有穿过。
不知道为什么,周惊对自己的母亲总是有一种隔阂感,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简怀真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周惊,你好了吗?”等的久了,简怀真多少有些慌了,怕自己赶不上。
“好了好了。”周惊打开房门,左手还抓着头上的头发,边走边用大发圈扎着丸子头:“走呀,再不走都要赶不上了。”
简怀真楞了几秒才回过神跟在了周惊身后。
跟着婚车队开了差不多50来分钟,热闹的街道吵醒了睡着的周惊和简怀真。
老式房屋,最高的也只有6层,每家每户的阳台上差不多都养着长长的吊篮,配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别有一番风味。
车一停,瞬间涌上一大堆人群。人群像安排好的一样,中间呈一字排开绵延至尽头。人群中走出一个白净的青年,似乎还有些腼腆,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睛直视着黑色小轿车里若隐若现的身影,明亮着像发着光。
车门缓缓打开,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阳光辉洒着淡淡的黄昏,温柔而又灿烂。
几层薄薄的轻纱覆盖着新娘的上身,若隐若现的五官尽显温柔与神秘。白色的拖尾长裙像白白的云绵延起伏。
穿着西装的青年走至新娘的身旁。缓缓的牵起新娘的手,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隐隐看见新娘好像轻轻的笑了。接着青年转过身,微微弯了弯腰,新娘轻轻按着青年的肩膀纵身一跳。双手紧紧地扣在青年的脖子上,青年用力一抖,把新娘巅起,紧紧的被在背上,周围一片尖叫与欢声笑语。掺杂着礼炮声响彻周围的街道。
简怀真和周惊紧跟着人群,挤挤撞撞的就到达了新郎的家,门上、墙上、窗户上到处都贴着喜字的剪纸花。
周惊这会儿有些兴奋,拉着简怀真到处乱跑,忽而在门前顿了顿,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把大师给忘了?”
简怀真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惊!
周惊对着简怀真坏笑了一下,当然是我找妧妧姐要帕子拉!这可是是很重要的,老人们不都说新人结婚要帕子可以有好运的吗?
周惊拉着钱怀着到处乱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婚房在哪一间?简怀真被拉着被动者前行?
突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吸引了周惊和简怀真的注意力,他们随着人群挤着挤着就来到了室外。闪亮的白光在随着爆竹声中漂浮着红色的外皮格外引人注目。
周惊捂着耳朵十分兴奋的大笑着,跟随着爆竹声引入了空气中,一阵白烟一时笼罩在半空中。夕阳照射宛如奔腾的云雾观光彩熠熠随风而去。
周惊和简怀真在欢笑中对视,同时想到了什么坏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的吧?”
简怀真笑得更坏:“当然。”
爆竹声早已消失在了欢声笑语之中,周惊和简怀真跑到刚刚放炮竹的地方弯着腰仔细地寻找着地上红色的残渣,时不时捡起一个又一个还没有炸到的炮仗:“周惊,你看。”
周惊从手里举起一个火机给简怀真看:“走我们去那边放。”
简怀真正想开口询问她什么时候拿的火机,一把被周惊拉着跑了起来,开口就变成了“去哪呀?”
跑得有些累了,周惊大口喘着气停下,人也变少了许多:“就在这吧!”
简怀真从包里拿出刚刚捡的炮仗有四、五个,他把引线对着周进惊。周惊拿火机对着引火线双手大拇指有些吃力的向下挤压火气的头“嗒”一个红绿红绿的火苗瞬间点燃了引火线。简怀真立刻把炮仗甩了出去“乓”:“没想到危力还大的。”
周惊看向简怀真好似更加兴奋了起来:“再来再来。”又是一声巨响“乓。”
这里人很少,少了刚才的嘈杂声,稍有一点大的声响就听得非常清楚。
突然。再简怀真甩出第4个爆炸声响起时身后的房子同时也响起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声音巨响吓得周惊和简怀真同时抖了一下,他们猛的转过身去想查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透过外面的窗户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又是一阵东西摔摔的嘈杂声,紧随着似无情的谩骂,一个粗犷的男子语气凶恶:“TM的,臭婊子……”紧接着又是一阵闷哼声。
屋内男子右手包裹着毛巾,表情扭曲,睁大着眼睛,周边布满了血丝,狰狞恐怖。
他半跪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地上满是伤痕的女人。她头发凌乱,散落在脸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角上还残留着泪水,忽而轻笑了一下,眼泪滚滚而下。
男子看她竞还笑了,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继而用右手死死的捏住女子的脸颊,逼迫他抬头望向自己,女子笑得更加疯狂,猛的向男子吐了一口血水。
男子用力把她甩了出去,继而又用脚狠狠的踢了两脚女子的肚子,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躺在了床上,后而再无一点声响。
女子躺在地上,眼睛里透着望不见底的空洞,只是默默的看向另一个房间。
周惊用手死死的拉着简怀真的手臂,静静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情怀正倒吸一口凉气,拉起周惊跑了回去。
周惊和简怀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被吓得不轻相互搀扶着腿跟着顿时软了起来。
下午。落日的余晖透过西边的窗户,透满着淡淡的橘黄洒进了屋内。忙碌了一天的赵云这时终于想起了被她扔到一边的周惊和简怀真,她急忙寻找着两人的身影,站在1楼和2楼之间的楼梯上,左顾右盼不见人影,继而走上2楼,继续寻找他们。打开右边的门赵云的动作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简怀真和周惊趴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桌子上,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头直直安在臂弯里睡着了。赵云见他们睡得很香便没有立即叫醒他们。
沈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偷偷回了一趟家,快到家时被人山人海所隔绝在路边。他隐约透过人群看见了贴在柱子上的喜子,一陈心酸涌上心头,忽而猛的穿过人群跑了进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仅剩下落日的余晖照耀在高楼的房顶上,渐渐的消失了。
沈煜在刚刚周惊和简怀真放炮仗的地方停下 ,过了许久才缓缓走近那扇门,手触摸在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才向下压去“卡”门开了。
屋里没有一点光亮,像无尽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他按下了灯的开关。白亮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屋内,沈煜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物品家具杂乱的倒在地上,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这个家,温馨、快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变了样,变成了这样。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妈了,简怀真开始急切的寻找她的影子,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这是那个恶魔的房间,是那个亲自把她妈把拉入地狱的人的房间,但同时他又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以爱之名,以教育之名对他施虐待。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突然出现一道光,他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黑他随后就开了灯,瞬间所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她的眼泪刷刷而下,简怀真迅速跑到缩成一团的女人身边拥抱着她,脸上的泪水却已打湿了这张脸。触碰的瞬间女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她随之抬头,看清楚面前的人眼泪顺流而下,她紧紧的回抱着男孩好似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注入在这个紧紧的拥抱里。但只是一瞬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他。她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轻声抽泣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女人不停的用手对着沈煜:“快走,你快走呀!”
沈煜这一瞬间像是吓懵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泪水直流而下,他甚至不敢相信眼睛。
女人满脸青痕,脖子、手臂到处都显得触目惊心,女人试图用衣物遮挡,但却无处可挡。
沈煜撕心裂肺的叫了声:“妈”
女人哭的更加吃力,仿佛身体都要渗出血来。
她撑起身子拉上沈煜佝偻着背向门口走去:“趁他还没有发现你,现在你就走。”
沈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门口。女人一把把沈煜推出门然后关上,背对着门缓缓蹲下。她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
沈煜试图把门推开,用力用手拍打着门,却没有得到一丁点回应。
很久,路灯照亮了整个街道,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惟有这里又变成了死寂般的漆黑
宋仁荣今天出去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赵怡轻轻拍了拍周惊和简怀真的背:“回家了,小惊、怀真。”简怀真先醒过来,看了一眼赵怡后用拐了拐周惊。
周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起身站起来,“哧”了一声,险些摔下去,简怀真一把扶住她,才没有摔下去。
赵怡见状急忙上前问候:“怎么了。”
周惊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脚麻了。”
赵怡:“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好。”简怀真轻声应了一声赵怡,似是有什么话,但却咔在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怎么了?”赵怡笑着看向儿子。
“没事,我只是想回家了。”简怀真语气淡淡的。
赵怡觉得今天自己的儿子怪怪的,连带着周惊也怪怪的。但她最终还是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今天玩得太累了,便带着他俩往家走。
因为白天人太多,车子停得有些远了,赵怡走在最前面,简怀真和周惊心神不宁的走在后面。
周惊时不时往后看,总感觉身后有人,又或许是今天惊吓过度太害怕了。
当周惊再次转头时却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她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到底是不是他,当浓煜缓慢地走到了路灯下,周惊才敢确定真的是他。
沈煜看起来失魂落魄,像被人勾走了魂。
周惊跟赵怡和简怀真说声:“等一下。”便头也不回地跑向他。
“你怎么在这儿?你家在这儿?你不回家吗?”周惊急急地问了好几个问题,沈煜始终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也不回答周惊话,像是一句也没有听见一样。
“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周惊有些急了,默默的看着他,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周惊能从他的表情上感受到他的情绪,像冬日里的寒冰,冰冷而刺骨。
白亮的路灯打在沈煜的脸上,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到处都被弄的很脏,脸煞白煞白的像黑夜里的幽灵找不到回家的路。
周惊被吓得都快要哭了:“我今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人蹲在墙角,被一群人殴打,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一个也看不清,
但是我总感觉被打的那个人很熟悉,直到就在刚刚我视线转头看向你时,我觉得那人就是你。”
沈煜终于转头看着周惊:“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他蹲在地上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我从来就没有家。”
周惊不知所措了起来。
赵怡见情况不对,急忙走上前来询问情况,但并没有什么结果。只从周惊那里得知了,她们的班主任是沈煜的大姨,便打了个电话给宋仁荣。
回到家的宋仁荣发现沈煜不见了,已经急疯了,这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下意识的就接了起来:“喂,——请问您是宋老师吗?我是三(2)班简怀真的家长,你们班沈煜
现在在明花巷这里,你现在有时间来一下吗?”
“有的,有的,我马上来。”
赵怡她们在那陪着沈煜等宋仁荣,本想着安慰几句,结果问什么他都沉默不语。赵怡也只好放弃,坐在路边的石凳上默默等待。
30分钟后,宋仁荣终于匆忙赶来,跟赵
怡她们道了谢,便去询问沈煜。
沈煜看见宋仁荣直接抱了上去,宋仁荣也回抱着他。
宋仁荣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他回了家。
几天后
一个通知打破了橘丰园的安静。
周惊在周建华那里领了一块钱,蹦蹦跳跳在家附近的小卖部门口,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是买一块钱的糖葫芦呢!还是买五毛钱的小布丁,可是草莓味的糖葫芦真的很好吃,但是吃小布丁的话我还可以多买几颗糖,要不还是吃辣条吧。”周惊想的有点烦了,疯狂地揉了揉头发,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垂头丧气了起来。
“算了,作业还没写,我还是买两个本子吧!”
周惊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无奈的走到卖学习用品的角落里,拿了两个数学小本子,向老板那边走去。
老板是个中年老大妈,一口的本地话一讲出来像是说唱调子一样。
这时她正在和两个买东西的顾客说话:“天哟,都在这点儿生活了大半辈子了,现在政府讲要拆迁,要建高楼大厦啰,这是要我们搬去哪儿嘛!”老板的声音像哭腔一样,流进了周惊的耳朵。
周惊拿着钱递给了老板。
老板拿了钱,又转换了个调子,变得正常起来:“小惊呀!你爸妈是打算先去租个房子等这里修好了在回来,还是决定去其它地方买房子安定下来哟。”
周惊一脸茫然的看着老板。
“你看我,我跟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晓得个啥子。”
虽然周惊并不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懂了自己可能要去别的地方住,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周惊去自家的面馆,这面馆是租的,隔家就只隔了一条街。奇怪的是平时这个点,都是人山人海的,今天居然没人。
她走进面馆,平时忙得见不到面的爸妈这时正坐在椅子上,好似在交流着什么。
陈落商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惊被吓了一跳,本子都被吓得落在了地上。这时陈落商和周建华发现了周惊。
周惊默默地捡起本子,走到了周建华的身边。陈落商看着周惊,在她面前蹲下:“小惊,你想不想去到别的地方认识认识新朋友。”
周惊楞了楞:“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认识新朋友,我很喜欢现在的朋友呀!”
“因为不久之后这里的房子就要拆了,建新的房子,所以我们要搬去别的地方,新家或许会离这里的小学很远,爸爸妈妈打算给你重新找一个小学。好不好。”
周惊有些急切地说:“那怀真呢,怀真呢,他还是我们的邻居吗!”
周建华和陈落商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我们还没有问过你简叔、简姨是怎么想的,他们或许会去别的地方买房子。”
“别的地方,那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周惊眼里转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