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族大祭司？”
江浩眼皮一跳，心底掀起惊意。
“古籍曾有记载，远古初期，曾有灾劫降临，太阳之中孕育出的新种族，欲熔炼万界、一统诸天，彼时有天狗族出面，行吞日之举，将那方种族覆灭，将灾劫化解。”
“你……”
拘神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江浩，这段密辛竟还有人知道……
微微颔首，
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份骄傲，如实回应道，“回大瀚陛下，正是那个天狗族！”
还真是……
江浩打量着拘神，惊疑不定。
天狗一族几乎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强大种族，如真龙、真凤一般，早已遁世，不见踪迹，为何……这一族的大祭司，竟会沦落到这幅田地？
“大瀚陛下或有很多疑问，但……事有隐秘，恕老朽无法相告。”拘神略有歉意地说道。
得！
江浩嘴角一抽，拒绝的还真干脆、彻底。
“那你的伤……？”
江浩看了一眼姜禾，回归此来的目的，主动问道。
姜禾听着，原本一脸茫然，什么“天狗族”、什么“大瀚陛下”，根本听不懂，但听到这，回过神了，无论如何，爷爷的伤最重要，大哥哥可是说了，他可以救治爷爷。
“这孩子为了救老朽，四处寻医采药，老朽都看在眼里，只是……”
拘神看了眼姜禾，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老朽的伤，老朽清楚，乃是命殇，非药石可医。”
命殇？
江浩眼眸微眯，“……命格？”
拘神神情一滞，更意外了，随即点点头，“没想到大瀚陛下，竟对命格也这般了解。”
“没错，老朽命格已碎，才落得现在这幅模样。”
“命格之殇，无可疗愈，无药可医。”
江浩笑了笑，“也不一定。”
“命格秘术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若是拥有命格之术，辅以造化之药，还是有机会修葺命格的。”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不过，他当初虽王侯命格破碎，但比拘神要好很多，并没有怎么连累生机寿元。
更没有如拘神这般，灯尽油枯，命……都快没了。
“大瀚陛下说笑了，命格秘术罕见至极，岂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拘神摇了摇头，并不奢望。
“我有。”
江浩淡淡一笑。
无论是四九之术，还是「夺命术」，都是命格秘术，都有着修葺命格的功效。
拘神一怔，看着江浩，犹豫一二后，确认道，“当真？”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是老朽孟浪了，大瀚陛下勿怪。”拘神颔首道。
然后，尴尬了。
这位大瀚陛下拥有命格秘法，可助他疗愈命殇，可是……他能用什么求这份命格秘法呢？
他，现在孑然一身，什么也拿出来啊！
姜禾这下倒是听懂了，大哥哥皇帝确实有办法救助爷爷！
“大哥哥皇帝……求你救救爷爷！”
“我以后肯定百倍万倍报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姜禾靠近江浩，拉住了江浩的衣角，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江浩笑着拍了拍姜禾脑袋，“当然可以。”
“也不用你报答我什么，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
姜禾问都不问，连连点头，“我答应大哥哥！”
“姜禾！”
拘神脸色却一变，连忙伸手拦住姜禾，浑浊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神情严肃，“老朽残命一条，活与不活，并无两样。”
“大瀚陛下的好意，老朽心领了。”
“大瀚陛下……请回吧。”
嗯？
江浩有些意外，这老狗反应怎么那么大？
因为……姜禾？
莫非还有什么隐秘？
“你应该是误会了。”
江浩笑了笑，做出解释，“我并没有伤害姜禾的意思，更不知姜禾根底，只是见这孩子资质不错，打算招收为我大瀚书院的学生。”
姜禾灵动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这下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大哥哥是皇帝……大瀚皇朝的皇帝！
建立大瀚书院的那一位！
“爷爷，大哥哥是大瀚皇帝呀！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大瀚书院，就是大哥哥建立的哎！”姜禾回望拘神，一脸激动。
拘神无奈一笑，
傻孩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呢！
看着江浩的眼神，依旧满是警惕，心底很是戒备和忌惮。
说什么姜禾资质不错，要招收为学生？
糊弄鬼呢！
姜禾什么资质，他还能不清楚？
早就被人封印了，
一辈子都未必能揭开。
封印不除，这辈子都无缘武道。
这位大瀚皇帝分明是看出了端倪，察觉了姜禾的跟脚……所以才会这么说！
一个小小的皇朝之主，
居然能看出姜禾的跟脚，不得不承认，这位大瀚皇帝，确实有点水平，怪不得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神荒这方世界顺利建立运朝。
“大瀚陛下，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了，看出来就是看出来了。”
“但……”
拘神冷冷地盯着江浩，警告道，“这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你还没资格上桌！”
嗯？
江浩皱眉，拘神话中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姜禾莫不是真的身负大隐秘？
天地良心，他只是隐约感觉姜禾不一般，或是气运之子，他能投资一笔，获取反馈奖励。
毕竟，如日光般温暖的白色资质光辉，怎么看都不寻常。
他建立大瀚书院，也就是这个目的。
自己挨个寻找气运之子，那多难啊？无异于大海捞针，可建立大瀚书院就不一样了，将世间天骄全部囊括，总归能将大部分气运之子都收入麾下的。
无非是多花点资源的事，就可以地毯式的全覆盖，何乐不为？
更何况，大瀚书院本身就是在造福大瀚子民，普及武道。
一举两得。
见拘神一脸提防，根本不会相信他，江浩无奈地摇了摇头，捏碎一道信符，传唤上官无痕。
片刻间，
上官无痕踏破虚空而至。
“参见陛下。”
“将四九之术，交予此人，并竭尽所能，助他修葺命格。”江浩命令道。
上官无痕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拘神，欲探查一番，可……却看不出分毫。
心底一凛，
陛下这是又招揽到奇人异士了？
不敢马虎，立即领旨，“是！”
随即，将四九之术拓印一份，传授于拘神。
“还请放开心神，容我查探你的命殇，如此……我才好对症下药，助你修葺命格。”
上官无痕保持着客气，“光靠四九之术，也很难在短期内修葺命格。”
拘神有些失措，来真的？
这么无私的嘛？
还是说……在打感情牌？
“一定是在打感情牌！”拘神心底冷笑。
他很清楚姜禾身负的隐秘，究竟有多重要，价值有多大，要远远超越一份命格秘法。
先送一份命格秘法，和他们打好关系，再徐徐图之？
呵！
果然！
帝王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大瀚陛下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不需要！”拘神很坚定地拒绝。
姜禾急了，“爷爷……”
她不懂，能救命的，为什么不要啊？
江浩摇头失笑，看来还是心有提防啊。
随即，淡淡道，“你不自救，那确实药石无医。”
“不过，你若死了……姜禾的安危，谁来保证？”
拘神眼睛一瞪，浑浊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大瀚陛下，这是在……威胁老朽？！”
江浩无语，
我什么威胁你了？
小爷单纯地在和你聊利害关系！
果然，
圣母，都是不得好死啊！
“随你怎么想。”
江浩耸了耸肩，看向姜禾，笑着问道，“你可愿进入大瀚书院学习？”
“愿意……可是……”
姜禾下意识地看向拘神，爷爷好像并不喜欢大哥哥哎？
拘神一怔，
也回味了过来。
江浩若是想夺取姜禾身上的隐秘，等他死了，一样可以夺取。
相反，
他若是活着，江浩……还要投鼠忌器。
至少，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直接用强的。
“……老朽，多谢大瀚陛下！”
拘神内心挣扎后，选择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