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灯光笼罩着装修得很温馨的客厅,从东侧阳台的窗户看出去,天空正被深蓝和橙红两部分占据。
孙德义一行人坐在一侧沙发上,对面坐着刚刚把他们叫出来的两人,长相清秀的那个自称沈逾白,是梧城一家企业的董事长,另一个人是他助理叫周知聿,据二人的解释,他们现在是被卷入到了一个超自然的游戏副本,进来的人需要在游戏内待够五天,并且完成游戏发布的任务就可以通关出去了。
“社畜游戏?”邓玲想起OA界面出现的那行字。
“没错,根据我们和一些其他玩家的交流来看,这个游戏会随机抓取各个企业领导层进入游戏完成任务,任务形式和背景都不同,每个人需完成的任务副本是五个,所有任务完成后就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再也不会被拉进游戏。”沈逾白耐心解释。
“那任务失败呢?”邓玲急切问道。
“任务失败会死……游戏里死亡的人现实中也就死了。”沈逾白顿了一下,笑了起来,“不过你们放心,这是我们最后一个任务了,我们在游戏里遇到的人也不少,只要不作死,积极完成任务,基本不会死亡。而且这些任务实际上都不难,我们在商场上什么没经历过,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不用太过担心。”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总结出来的?”孙德义感觉这个人的话有些古怪,盯着他盘问。
沈逾白情绪十分稳定,丝毫没有因为被孙德义质疑冒犯而感到不愉快,依旧详细答疑:“一些基本情况是我们第一次进游戏的时候遇到的老玩家告诉我们的,所以我们现在主动告诉你们。当然第一个副本结束后我们也接收到了游戏发布的规则,规则里面就包括了这些信息,到时候这个副本做完你们就知道啦。”
“不过你们不要觉得只要努力完成任务就是安全的。”一直没说话的周知聿突然开口,“在游戏里面要遵守游戏规则,按副本的要求行动,不然会有你们难以承受的惩罚,如果因为不遵守规则触发了死亡条件,就算你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会死的哦。”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孙德义没有完全相信两人的话,但在这陌生、诡异的环境里有两个看起来比较熟练的人总是会让人放心些。
“先搜一下这个房子吧,等待触发任务点。故事背景你们应该已经看了吧,就是你们手机上收到的那条消息——主线任务都是围绕故事背景的,据我们推测这次的任务应该是‘让孩子爱妈妈’,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你们有其他的见解也可以提。”沈逾白解释完就不再所说了,跟周知聿在房子中进行翻找。
孙德义一行人坐着消化了几分钟后也学着他俩开始对屋子翻翻找找,当然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只觉得违和——客厅餐厅等公共空间和刚刚他们呆的房间都是这座房子的一部分,但刚刚那间屋子简陋破败整个透露出一股上个世纪自建房的气息;但是这边却不同,客厅、餐厅包括卫生间的装修虽然简单,但也看得出屋主人对这个房子是用过心的,那么那个破烂的房间在这个屋子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你们继续在这儿找,张龙你跟我一起去那三个房间看一下。”孙德义带着张龙来到走廊,刚才他们出来时并没有关门,顺势站最初那个房间的门口望了望——房间里跟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眼看得到头,俩人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转身看着对面的房间。
沈逾白二人说他们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跟孙德义他们那间的朱红木板门不同,这个房间和走廊尽头那个房间一样,都是奶白色的实木门,与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保持了一致。张龙在孙德义的示意下按动门把手——
“妈妈?你在干什么?”一个脆生生的童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两人被吓得一抖险些叫出声来。
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大小跟她差不多的玩具娃娃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房门没关但走廊的灯光并没有透进去,黑洞洞的房间什么都看不清,同样看不清的还有这个小孩的表情——灯光从她头顶的天花板照下,她的五官都敛在了阴影里,但孙德义能感觉出来他们正被小女孩死死地盯着。
没人回答女孩的问话,孙德义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站着跟她对峙,就在气氛越来越僵持时,留在客厅的众人跟在沈逾白的身后慢慢踱步过来。
“怎么了?”沈逾白看着小女孩发问。
“妈妈,你还没去缝娃娃呀!太好了幸好我起得早!”女孩头一歪,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对着沈逾白甜甜的说。
除周知聿外的其他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沈逾白,慢慢向一边挪去试图离他远一点,沈逾白无所谓地继续与小女孩对话:“缝娃娃?”
“对呀妈妈,你每天天不亮就去缝娃娃了,我每天都见不到你,昨晚我特意趴在桌子上睡的,就想在你去缝娃娃前见你一面呢。”
“真乖,我现在要去缝娃娃了,你是要继续睡觉还是……?”沈逾白语速极慢的问道。
女孩没有回答沈逾白,而是突兀地问到:“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呢。”
“好吧……那我继续睡觉啦妈妈,晚上要早点回来呦。”说完她就转身要回房间,剩下的孙德义一行人自觉拉开了跟沈逾白的距离。
“等等。”一直沉默地周知聿开口,身体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的小女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们,周知聿有点烦躁:“你有几个妈妈?”
“一”
“二”
“三”
女孩竖着食指将人一个一个划过,嘴里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慢慢数着数字,仿佛是在认真计算妈妈提出的数学题。
“七!七个!囡囡今天有七个妈妈呦!”
“真棒,回去睡觉吧,做个好梦。”沈逾白温柔地接过话,对她挥挥手,在女孩彻底关上房门后转头看向跟自己隔着楚河汉界的几人,还没说话身旁的周知聿再次开口:“懂了吗?”
众人点头。
沈逾白拍拍周知聿的手臂,微微一笑:“我理解你们第一个副本的谨慎,不全然相信我们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们一定得遵守副本规则,不要违背副本的底层逻辑,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磨合。”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后面会注意的。”李肖见孙德义的脸色不太好立刻接过话头,“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按她说的去缝什么娃娃?可她也没说去哪儿啊。”
“既然女孩说‘我们’每天天不亮就出门,那这个‘缝娃娃’的地方肯定不会是在这个房子来,现在快天亮了,我们先出去吧,到外面自然会有提示的。”沈逾白说罢转身往外面走去,周知聿还是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李肖在孙德义的示意下主动打头阵跟在两人身后。
天已经蒙蒙亮了,环抱的群山在这种将亮未亮的天色里显得有些狰狞,门口只有一条水泥路朝深山延伸,看着要走不知道多远的路,邓玲看到后果断脱下她昂贵的高跟鞋,把细长的鞋跟敲掉扔在了路旁。
几人警惕地沿着小路走着,路旁时不时会出现一两座伫立的房屋,跟他们离开的那栋一样;偶尔也会从房子里出来个人加入他们赶路的队伍,张龙起先以为他们也是玩家,后来发现不管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只是眼神空洞、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天快亮了快去广场”,仿佛没有灵魂的复读机,沈逾白说他们只是游戏里的NPC,不是真的人,张龙便也放弃了跟他们交谈的想法。
在天大亮前,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村民口中的广场——四周是直立的山峰,这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像是直接从上至下将山体凿了个坑再夯平的,蜿蜒的小路是这个广场唯一的缺口。广场中间有一个冷却塔形状的柱体,中部窄上下宽,上端隐入灰蒙蒙的云雾,下端离地三米左右的位置封闭的水泥塔身变为了一根根合抱粗的水泥柱插入地底,相邻的两根柱体之间的空隙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宽度,渗水砖由塔底向外铺开、铺满了整个广场。
上百村民聚在广场的入口,齐刷刷盯着一个正站在塔下的佝偻老人,李肖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护着孙德义等人挤到人群的第二排——沈逾白二人在他们前面。
李肖想着虽然跟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挤在一起非常瘆得慌,但万一最前面那个老头突然变成怪物一口一个呢?第二排总归比较安全。
“诸位——”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塔下的老人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天亮了,过来自行领取工具吧,请各位缝尸匠尽快完成今天的任务。”
语闭,老人抬手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三下,他身后的塔中传来稀稀拉拉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一袋袋垃圾被人从高处扔下,但此时没人会认为被扔下来的是垃圾,老人的声音不大,但四周的山壁仿佛是天然的喇叭,将“缝尸匠”三个字清晰的送进孙德义五人的耳中。
村民纷纷朝着塔下挪动,路过几人时也不闪不避地撞过去,脸色煞白的邓玲朝着孙德义哆哆嗦嗦地开口:“孙总,我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听过‘缝尸匠’这个职业,就……就跟我们现在的入殓师差不多,不过毕竟简单粗暴,就是使用新鲜的猪皮和竹子将残缺的尸体缝合起来,让人走得体面些。”
邓玲转头看向那座高大的“冷却塔”——“所以那里面……应该就是我们要缝的……尸体……”
塔下的渗水砖已被塔里的流出的液体染成了暗红色,泥里腐烂植物的味道夹杂着铁锈味逐渐飘入每一个人的鼻子。
两个已经从塔下拿起砍柴刀和猎枪的村民从几人身旁路过,目送着他们沿来时的水泥路没入山林,邓玲定了定神,转头继续说道:“我们来的路上全是竹子,猪的话……”
“野猪。”一旁的周知聿开口,“我们来的路上有很多新翻出来的小坑,我以前去山里露营的时候见过,是野猪翻的。”
“农村的话……村民家里应该都有养猪吧?有没有可能是用家养猪?”钱又问到。
“可能性不大。家养猪用不上猎枪,而且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么多户人家,你有看到猪圈吗?”沈逾白反问,还未等钱又有什么反应他又安抚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可以先不急,等看看刚才那个人带回来的东西再做判断。”
说话间一道阴恻恻的视线犹如实质朝他们投来,众人不敢再站在原地讨论,磨磨蹭蹭地挪到塔前。
冷却塔的左右两侧各摆了几张木桌,四周已经有村民开始将塔里的东西拖出来了,他们席地而坐丝毫不在意地上的血污——毕竟他们连手下那四分五裂的尸体都不在乎。
孙德义几人白着脸目不斜视地走到木桌旁,桌上放着各种工具,除了刚刚村民拿的砍柴刀和猎枪外还有木质的缝衣针、鱼线,都是缝补尸体时需要用到的,村民都已经拿了,剩下刀具和猎枪各一把以及五套针线很显然这是留给他们七个人的——张龙和钱又抢先把工具拿起来衣服兜住,沈逾白二人看了看他们没说什么。
谁也不知道再逃避下去会不会触发所谓的惩罚,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塔边,只朝塔里望了一眼李肖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村民手下的一具具残缺的尸体虽然渗人但是对他们一行在社会上闯了几十年的人来说冲击不算太大,而塔里堆积成山的断肢残臂、不断涌出的血水、源源不断从高处坠落的烂肉、滚到李肖脚边的不知道什么器官……这一切已经超过了几人的认知,邓玲精心化好的妆早已被冷汗和眼泪晕开,孙德义昂贵的鳄鱼皮皮鞋被血污和李肖的呕吐物磋磨得光泽不再,向来以妥帖示人的李肖这时早已顾不得衬衫是否褶皱头发是否凌乱——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龙二人没靠近,但看几人的反应也知道里面大概的情形,再看沈逾白和周知聿,除了周知聿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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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包里摸出个口罩递给沈逾白外,再没有其他反应。
张龙跟钱又对视了一眼达成了一致——这二人绝对不简单!就算是因为前面已经经过了数个副本,但是一个在文明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见到这种惨无人道地狱般的景象,怎么可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要不然是他们的身份有问题,要不是就是他们在现实世界的经历有问题,反正都不简单,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不仅要防着这个游戏的所谓规则,还得时刻注意他们二人。
孙德义大概是缓过来了,转头示意张龙上前,张龙长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地走了过去,也不用老板吩咐,自觉就把手上拿着的刀和猎枪递给孙德义,自己去看看要怎么扛一具尸体出来,余光瞥见孙德义把刀具递给了邓玲,心里对孙德义这突如其来的绅士行为感到稀奇,却也没多这句嘴。
孙德义和邓玲两个当事人也很奇怪,邓玲非常自然地接过孙德义递来的砍柴刀,拿到手才反应过来似的补了一句“谢谢孙总”,孙德义压下心中的异样朝她摆了摆手,转头看着张龙。
张龙摸出衣服兜里的防静电手套戴上,又掏出防噪耳塞塞在鼻子里,并后悔了十秒钟自己竟然没带防毒面罩过来,一顿装备后站在塔外观察片刻——他在努力地挑完整一点的尸体,终于选定后便一手抱着水泥石柱,一手伸到塔里,摸索一下后扯出来一具合格男尸——脖颈处的皮肉被生生撕裂,所幸骨头没断,头和身子还没彻底分开。
张龙拖着这具男尸一路走到放工具的木桌边,看向好不容易缓过神的李肖,出言让他搭把手把尸体抬桌上去,李肖听完又要吐,张龙无语,环顾一圈——孙德义指望不上、钱又在警惕着沈逾白二人、邓玲……不知道这个副本是不是会加“绅士”buff,张龙压根就没考虑过让邓玲帮忙,最后他只好向沈逾白开口。
“沈总,可以请你助理搭把手吗?”
沈逾白笑着点点头,周知聿沉默地帮张龙把尸体台账木桌放平,除李肖外的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孙德义率先开口:“那老头说今天得完成各自的任务,说明缝尸的数量是有限制的,不能等着那些村民来缝,问题就是,我们是属于一个人还是七个人?”
“一个吧?我们不是那小孩儿的‘妈妈’吗?”
张龙话音刚落钱又就出声反驳道:“村民一个人砍竹子、杀猪、缝尸,我们七个人干?这游戏有这么好心?”
“现在剩下的工具刚好一刀一枪五套针线,这不就是要我们分工干的意思吗?如果我们各算各的难道工具要轮换着用?”张龙也不甘示弱地回呛。
两人谁也不让谁,习惯性地看向孙德义等他拍板,孙德义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悠悠开口:“都有道理,我认为……我们应该是算的一个人但是我们的工作量绝不可能跟一个村民一样,估计得再乘以七。”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沈逾白,反应过来后又立即若无其事的转头。
沈逾白恍若未觉,还是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赞同孙德义:“我同意孙总的意见,而且我得补充一点,刚刚我们七个人站在广场上没有行动的时候,那个老人停下了所有动作盯着我们,仿佛我们再敢摸鱼一秒就把我们吃了,但是现在……”他说着指了指李肖的方向,“你们这位同事,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旁边吐,也是什么都没干,但是老人从他身边经过了三次都目不斜视,丝毫不在意。我猜,这应该是因为作为同一个‘人’的我们,正在认真工作。”
“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孙德义说着顿了顿,看向沈周二人,“已经有村民扛着猪皮回来了,褐色的看上去是野猪……所以,我们怎么分工呢?”
“都可以,前提是我必须跟他一起行动。”周知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以前杀过野猪,有经验。”沈逾白在旁边附和地点点头。
孙德义四人面面相觑,他们五个人里面唯一有点战斗力的就是张龙和钱又,沈周二人又要一起行动,虽然沈逾白看上去文文弱弱,但是面对尸山都面不改色的人,真的会是个善茬吗?如果让这两个人缝尸体,张龙和钱又谁也不能保证能一打二对付沈周两人,并且,他们都没跟野猪对上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沈周二人去林子里砍树杀猪,他们五人留下缝尸。
沈逾白和周知聿二人拿着刀枪离开了,孙德义看了眼一直蹲在旁边的李肖气不打一处来:“李肖!你还要在那儿吐多久?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把自己调整好然后过来干活!”
李肖听见孙德义的话浑浑噩噩的眼神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神色,孙德义看他应了也没再管他,自顾自地安排钱又把所有木桌都拼在一起,喊张龙再去选几具死相好点的尸体过来——他们暂时没有猪皮和竹子,只能先挑皮肤和骨架完整的尸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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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木针不像普通缝衣针那么锋利,虽然已经被磨得很尖了,但是要刺穿人的皮肤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们手下的是他们的同类……使出所有力气把木针穿过尸体皮肤的那一瞬间李肖感觉自己在杀人,虽然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怎么能……怎么能用尖锐物品刺穿一个人类的皮肤呢?到底为什么?他就是一个兢兢业业上班的普通人为什么要让他伤害自己的同类?为什么要他来干这么恐怖的事?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肖!”几人本来在孙德义的指挥下围木桌缝制尸体,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后每个人的进展也还算顺利,时间估摸着快到了中午,沈周二人回来送过四次木竹和猪皮,一切可以说是有条不紊地进行,谁知旁边的李肖在缝一具新抬上来的尸体时突然就不动了,杵在那儿大口喘气眼神发直,意识到不对劲孙德义一巴掌拍在了李肖的背上,看他清醒过来了忙问怎么了。
“我……我就是突然觉得……”李肖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不经意间的一个低头让他看清了手下这具尸体熟悉的脸,顿时他眼前一黑,全身汗毛瞬间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