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简睚眦欲裂的就想扑上来打景淑,可惜身体下一刻就被几名大力仆妇一脚踹在地上,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嚣道:
“景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你!”
安怀简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在不断地放狠话,景淑本来觉得现在先放安怀简一马。
反正手里也拿到了证据,后面还有时间,她们可以慢慢玩,没想到安怀简说的话,让景淑瞬间收起了这个心思。
几步走到安怀简的身边,用脚踩住安怀简的脸,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安怀简,我遇险的事情,你以为你真的就做的那么干净吗?”
安怀简身子一僵,面色青青白白变换着,却还是嘴硬道:“公主在说什么?臣听不懂,臣只知道当初是臣救了公主。”
“我之前图你的色才会陪着你演戏。”
随后将脚收了回来,景淑蹲在安怀简的身边用侍卫的刀柄拍了拍他的脸,接着用只有安怀简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现在劝你还是识相点,否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说漏嘴了。”
说完景淑站起身来,顺手将刀丢到侍卫身上,好心情的吩咐道:“看来驸马还是对我有些怨言,那就送去佛堂陪陪赵嬷嬷吧。”
安怀简犹如斗败的公鸡,没有丝毫反抗的被侍卫带了出去,永昌侯夫人看着儿子被带走,心里却不乐意了,立刻开口道:
“公主您说了拿了银子就放人的,怎可言而无信?”
景淑好心情的说道:“我不是放了吗?他不是刚才想要打我,这才又被罚的吗?”
侯夫人却不听,她认为既然给了银子,公主就应该守诺,今天儿子她就必须要带走。
沉思片刻后,整理好衣衫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老身少不得要去一趟宫中,让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了。”
景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告家长?难道是因为自己无能?
而皇后这个人,景淑还真的不好说什么,记忆里是没什么问题的,对她这个女儿不亲近但也不苛责。
此时永昌侯夫人剥夺诰命的口谕正好送了过来,正往马车上爬的侯夫人听到公公传来的口谕。
身体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倒在地上,嘴巴张张合合好久,好似终于接受这个现实后,顾不得身上的伤,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扑到了景淑的脚下。
“公主,公主,您不能这么做,求您看在怀简的面子上就放过我这一回,臣妇以后一定为公主马首是瞻,您就大发慈悲求皇上收回成命,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啊!”
景淑耳边听着永昌侯夫人得哀求,衣衫又被紧紧地拉住一时挣脱不开,只得挥手招来两个侍卫将人拉开。
整理好衣衫后,景淑稍一思索,就知道这永昌侯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这永昌侯府里可还有两个身份高贵的侧室,一个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另一个是侯爷故交侄女。
永昌侯夫人以前靠着二品夫人的诰命,把这两个侧室压得死死的。
再加上安怀简进了公主府后,她更是借着儿子委屈说她心里难受,把这俩侧室送去了庄子上。
现在嘛,永昌侯夫人没有了诰命后,这两个侧室还不得报复回来,都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但这些关景淑什么事?她又不是好心的菩萨,去管她那一堆破事,让侍卫将侯夫人拉开,送进马车,嘱咐马夫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将侯夫人送回去,可不得中间除了差错。
了却了一件事后,景淑的心情颇好,晚饭多吃了一碗米饭。
想到方才收下的永昌侯夫人的银钱,目光落在装着银票的盒子上,又想了想他们平时的作风,突然觉得这银票有些烫手。
不过,想到驸马的事情以及皇帝对自己的支持,明天还需要进宫一趟!顺便会一会这闻名已久的皇后。
竖日一大早景淑就进宫去向皇帝皇后请安。“快起来吧!我的瑶华受苦了。”
皇后头戴紫金翟凤珠冠,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弯鸟朝风绣纹服,气度沉静雍容。
只是此时眼睛里全是对景淑的心疼,双手颤抖着,随后又紧紧得将景淑抱在怀里。
瑶华是景淑的封号,前几年就已经有了。
“好了,好了,皇后你还是切勿心情起伏过大,现在都没事了,都没事了。”皇帝在一旁扶着皇后,温柔安慰道,眼神里全是对皇后的怜惜和爱意。
景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太适应和人有这么亲密的交往,还是这个身体上有明显的排斥,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趁机溜出皇后的怀抱,快步走到下首坐着,看着皇帝三言两语平和了皇后的心情,随后仔仔细细的将安家这两年借了自己财物还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又接着观察了两人的神情,疼爱女儿,关心女儿,不像是演的?
不对,景淑想了想剧情,又细细的看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强烈的反差感让景淑深究又是一阵头疼。
顾不得头疼,话顺着嘴继续说下去,待看到皇上细微的神情变化话锋一转道:
“父皇,这笔钱儿臣想要拿出一半在几个州县设粥棚,另外一半就办几个慈育院,让幼童老人都能沾沾父皇的光。”
皇帝听后脸上由阴转晴,一脸欣慰地看着景淑道:
“瑶华长大了,你能如此想,朕心甚慰,只是如此,你公主府岂不是没钱了?”
景淑连忙开口道:
“儿臣的一切都有宫中供养,拿那些钱财也无用,不如捐出去,为我北昭百姓做些实事。”说完脸上瞬间满眼儒慕的看着皇上皇后。
演戏,谁还不会演啊!真诚点,就当对面是之前商场上的对手。
景淑这样想着将些钱捐出去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昨天的动静极大,说不定永昌侯府不安好心,拿着这事日后来给自己挖坑。
二是这钱财的去向必须得是透明的,只要在皇帝这里过了明线,若是以后出事,自有皇帝会担着。
上首的皇帝起身走下来拍拍景淑的肩膀说道:
“不错,身为公主就该有此气度,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朕再给你二十万两,此事就交给你了。”
景淑一时间没猜透皇帝这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心有疑虑还是急忙谢恩。
看现在皇帝的心情不错,景淑就将安怀简设计原身掉崖的证据拿给皇帝。
皇帝看着宫女呈上来的书信,一时间还有些不解,直到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脸瞬间黑了。
“这永昌侯世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欺瞒圣上!”
一旁的皇后看到皇帝生这么大的气,捡起地上的纸信看了起来,脸色微变,将纸信放到一旁,开始安抚起皇帝的心情。
“瑶华是如何想的?”皇帝的气已经过了,开始看着唯一的受害者自己的女儿关切的问道。
景淑不知道永昌侯在父皇的心里占多大的位置,试探道:“那就和离吧!”一旁的皇后听到景淑说和离瞬间变了脸色,立刻出声道:“不可!”
见皇帝和景淑都看着自己,随后反应过来一脸担忧的开口为难道:“瑶华这若是和离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她当然不能让景淑和离,好不容易将永昌侯绑到他们这个船上,为以后夺位增加了筹码,若是景淑和离了,难不成永昌侯心有芥蒂,那不就是反目成仇了。
对待治儿那可真的是不妙啊!皇后满脸心疼的说道:“可怜我儿这么喜欢他,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一旁的皇帝听到这里,也是一脸为难,他可听说了这个女儿之前为了驸马大闹赏花宴的事情,为了这个,还和一向交好的长乐给闹翻了。
景淑看到皇后这么大的反应起初还不明白,心中思索片刻后,就明白了皇后心中所想。
这皇后可真的是会物尽其用啊!为她的好大儿付出这么多?也不知道她这个太子哥哥感不感动啊!
“安怀简都这样欺负我了,我难道还要守着他,任他这样欺凌,我是没什么,总不能继续丢父皇你的脸啊!”
果然皇帝一听,脸色微变,态度坚硬道:“朕以后养着瑶华,你就不必多说了,朕等会儿就赐旨。”
至于皇后做的这番动作,皇帝如何看不出皇后心里所想,只是他现在不满皇后的手伸的这么长,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她早就不是皇后了。
——
“废物!废物!全部都是废物!”
宫殿里杯盏落地声劈里啪啦地响起来。
“这瑶华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此不乖,那就给点苦头尝尝吧!”
宫殿内皇后的声音越发尖锐,时不时的还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抬手招呼着贴身宫女,吩咐几句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侍女下去后,皇后轻蔑地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宫女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宫殿内的烛火一闪一灭的,灯火照映地皇后的影子越来越狰狞,恍惚是一团巨兽。
景淑出了宫门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和古人相处的经验,今天的对话以及皇帝皇后两个人的态度都很违和。
跟披了个假皮一样,特别是皇后对于和离的态度,作为孩子的母亲,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女儿受苦了,而是这个婚不能和离。
如果不是皇帝一锤定音,看来这个和离还真不好办的。马车摇摇晃晃的穿过闹市,来到了公主府门前。
“公主。”一旁的侍女行礼,抬起手腕扶着景淑下马车。
“公主!公主!驸马在佛堂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