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过去三天,他都去探望了詹姆斯?”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霍崇嶂眼眸低垂,高耸的眉骨投下浓重的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阴郁难测。
布克站在办公桌另一端,后脊无端窜上一股凉意。
他自幼就陪伴在少爷左右,每当对方露出这种神情,往往意味着有人要遭殃。
就在此时,布克脑海中闪过斯懿冶艳的脸,想起他曾形容霍崇嶂“像斗牛犬一样哀怨”。
布克有点想笑,心中对少爷的敬畏莫名少了两分。
他回忆起斯懿的教导,一字不差道:
“他下午两点到五点会去看望先生,但每次都要求护士们离开,所以不知道具体做了什么。”
霍崇嶂神色更加凝重:“三个小时?他和一个植物人呆三个小时做什么,浇水吗?”
布克识趣地闭上了嘴。
霍崇嶂挥了挥左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布克离开后,霍崇嶂眉心倏地蹙起,那股被强行压抑的不悦,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虽然生性多疑,但相当信任布克。
整个霍亨庄园有上百名佣人,其中大概有二十人算是霍崇嶂的心腹。他们从前服务霍崇嶂的亲生父母,如今继续为霍崇嶂卖命。
布克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而布克朴实善良的性格更是深得霍崇嶂青睐。
更重要的是,根据科学研究,从事橄榄球这种需要高爆发的竞技体育的运动员,99%都是直男。
就连照顾和监视斯懿这种事,他也放心交付与布克。
既然布克说斯懿每天去看望詹姆斯,那么事实必然如此。
霍崇嶂左手猛地攥紧,狠狠砸在红木桌面上。
他实在不能理解,老东西究竟给斯懿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对自己屡屡视而不见?
他都送到床上了,斯懿竟然真能睡着!
他可是联邦金融命脉掌控者的后代,霍亨家族的继承人,抽到基因彩票的混血王子,德瓦尔经济系最优秀的学生......
合众国四亿公民,人人都知道他的含金量。
斯懿,你怎么敢的!
霍崇嶂怒不可遏,双目死盯着昂贵的腕表,等待时针指到下午两点。
......
下午一点四十五,霍崇嶂已经守在养父的病房门口。
他身穿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装,整个人宽肩长腿窄腰,分外挺拔。
梳得考究的背头下,一绺黑发垂落在棱角分明的额前,贵气中带着一丝不羁。
霍崇嶂真的用心打扮了。
他笔直地站在病房前,等待着斯懿的身影翩然出现。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斯懿还是没来。
霍崇嶂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看来斯懿对詹姆斯也没有那么上心。
他随手推开病房门,打算顺道嘲笑一下老东西。
病房内,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把病床和床上的人影拉得很长。
霍崇嶂僵立在原地,床上赫然有两个人。
斯懿像只灵活而柔软的小猫,蜷缩在男人的臂弯。他小心翼翼地支起上半身,唇瓣拂过男人的额头和脸颊。
日光给斯懿的侧脸镀上琥珀色的光晕,线条完美如大师的画作。
霍崇嶂产生了不忍心打破这一幕的诡异错觉。
病床上的斯懿愈吻愈动情,连呼吸声都变得炽热强烈。
他情难自禁地支起上身,双腿分开跪跨在男人腰间。
霍崇嶂这才注意到,他又换上了订婚仪式的衬衫,衣摆微微掀起,露出被黑色衬衫夹紧紧勒住的大腿根部。
两条修长的腿白得晃眼,紧绷的肌肉线条优美,细带深深陷入肌肤,留下一道红痕。
眼见斯懿就要咬上男人的下唇,霍崇嶂屈起手指,用力地敲在病房门上。
声响惊动了病床上的小猫。
斯懿立刻直起身来,一双杏眼带着惶恐而迷乱的神色,看向病房外的霍崇嶂。
他穿着深黑色的西装,头发微微凌乱,神色阴郁难辨。
霍崇嶂:“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斯懿顺水推舟:“没关系,能麻烦你关一下门么?”
霍崇嶂咬牙:“难道你就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吗?他现在是个植物人,你这么做恐怕不太体面。”
斯懿扬起嘴角,原本清纯的脸带上艳.色:“詹姆斯是我的未婚夫,我为什么不能吻他?”
霍崇嶂感到血流直冲后脑,他甚至连视线都模糊了一瞬。
“但是他现在没有意识,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你吻他?万一这样会影响他恢复呢?你有征求过医生的意见吗,你这样怎么能算是爱他。”
他开始胡言乱语。
斯懿依旧横跨在男人胯间,耐心听着霍崇嶂诡辩。
等到对方的薄唇抿成直线,斯懿才悠悠开口:
“霍崇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脸上笑意更盛,轻蔑而艳丽,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圣洁、妖冶、不祥,又难以抗拒。
霍崇嶂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冲向后脑的血流开始在体内奔腾,杂乱无章地碰撞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喉结重重地下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斯懿轻抵着男人胸膛缓缓直起身,姿态慵懒地侧身坐在床沿。
两条笔直的长腿在身前交叠,黑色的细带在根部勒出更深的凹痕。
“我想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斯懿耐心地引导着他。
霍崇嶂的双腿似乎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一步一步向斯懿靠近。
他走得不快,每迈出一步,心里都有纷乱的声音在争吵。
他想要抢走詹姆斯的一切。他想要占有斯懿。他不能做这种有损家族名誉的事情。他想要斯懿吻他。他想要斯懿接纳他。他不能这么做......
斯懿勾了勾手指。
霍崇嶂心里反对的声音消失了。
霍崇嶂猛地欺身上前,五指扣住斯懿劲瘦的腰身,将对方狠狠掼向墙边的窄床,那是护士用来休息的地方。
紧接着高大的身躯压上,两人的重量让窄床发出一声哀鸣。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后悔的。”霍崇嶂的唇贴在斯懿耳边,嗓音低哑。
啪——
斯懿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霍崇嶂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热意,整个人怔住了。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还需要说第三次吗?”
霍崇嶂积压在胸腔的愤怒彻底爆发,他仿佛看见自己或矜贵或冷漠的面具正被斯懿踩在脚下,满怀恶意地碾压着。
紧绷的傲慢和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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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彻底崩塌,霍崇嶂炽热的鼻息喷薄在斯懿耳侧,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
“詹姆斯是怎么弄你的?用什么姿势?要先接吻吗?”
不待斯懿回答,霍崇嶂捏住他微翘的下巴,不容抗拒地咬住他的唇瓣。
霍崇嶂不会接吻,两人的牙齿碰撞在一起,然后又碾得本就饱满的唇瓣更加鲜红和肿。
“他也是这么亲你吗?”他逼问道。
斯懿撬开他的齿关,以此作为回应。
这是一个凌乱的、狂暴的、漫长的吻。
混乱又炽热的气息交叠在一起,两人的舌互不相让,如同掠夺般较量着。
斯懿的指尖顺着霍崇嶂的脊柱下滑,最终落在他的腰间。
霍崇嶂抬手去抓他的头发,想要借此宣泄不能宣之于口的冲动。
他的五指刚嵌入其中,某个冰冷又坚硬的东西却抵住了他的下巴。
是他的手枪。
斯懿模仿着初见的那一夜,霍崇嶂在逼仄的禁闭室里的姿势,把手枪抵在了他的下颌。
他似乎没用过抢,握住枪柄的手有些抖动。
斯懿深吸了一口气,瓷白的脸因为缺氧而泛红,唇瓣肿得像要滴血。
“崇嶂,我要上学。”他的声音很轻。
霍崇嶂的脑海里还充斥着交叠的人影,甚至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斯懿模仿他的样子拨动保险:“三。”
霍崇嶂终于听懂了,但不知如何回答。
斯懿:“二。”
霍崇嶂打赌他不会数到一,因为他舍不得。
斯懿:“一。”
他决绝地扣下扳机。
手枪里没有子弹。
霍崇嶂松了一口气,但心脏却莫名地下坠,坠进幽暗无边的深渊里。
斯懿并不爱他。虽然和他拥抱,和他唇齿相接,却不爱他。
他的视线又一次模糊起来。
斯懿将手枪扔在床头:“霍崇嶂,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也不会爱你的。”
他推开身上的男人,能感受到对方难以遏制的颤抖。
......
傍晚时分,布克推开斯懿的房门。
斯懿正端坐在书桌前,《刑法学》似乎又薄了半厘米。
布克的目光诚实地黏在斯懿身上,浅棕色的眼睛既专注又虔诚。
相比几天前,他的肩膀更加外扩,整个人显得自信了不少,茂盛的雄性激素如有实质,像一头荒原上的狼王。
自从那夜过后,他确信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都有了新的归属。
以前是为了忠诚,现在是为了爱情。
斯懿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耐烦地催促道:“什么事?”
布克这才反应过来:“少爷让我把你的电脑和手机还给你,还有学院的学生卡。”
斯懿明白,霍崇嶂服软了,他可以去上学了。
他从布克手中接过原主的各种物品,打开了过时的手机,各种信息和邮件顿时塞满屏幕。
布克以为斯懿今晚还是不需要他,于是垂着头向门边走去。
“等等。”斯懿声音撩人。
布克回过头,看见斯懿的黑发又披散开来,眼里湿漉漉的。
“你这样抓住我的头发,从正面来。”
斯懿用略显粗暴的手法抓住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