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o和旧政府的对抗使得世界已经残破不堪,物种**民主社会酝酿成熟,是时候让新世界的到来了。
冰冷的汗珠沿着赵启新的太阳穴滚落,坠入衣领,引得他一个激灵,猛地从梦境边缘挣脱。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那点细微的刺痛确认自己还活着。又是那个梦——无边无际的漆黑太空,庞大冰冷的战舰阴影无声地压下来,一个模糊不清、带着金属回响的声音一遍遍质问他:“你守护了什么?”那声音冰冷,穿透骨髓。他甩甩头,仿佛要将那纠缠的幻听甩出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气味。消毒水那种刺鼻的药味顽固地盘踞着,像是要钻进每个肺泡里消毒;但这药味之下,却汹涌6着一股更庞大、更令人窒息的气息——腐烂6的沤味,掺着若有若无、仿佛来自遥远屠宰场的铁锈般的血腥气。这味道无处不在,是他苏醒以来每一口呼吸都无法回避的背景,是大低谷刻在这个时代皮肤上的脓疮印记。窗外那片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在城市轮廓支离破碎的废墟之上,没有一丝光亮能穿透那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所在的房间,是这庞大冬眠苏醒中心无数蜂巢格子中的一个,四壁是光滑、毫无温度的银灰色复合板,只有角落墙壁上一块电子屏幕幽幽亮着,无声地流淌着一行行信息:大低谷第50年,全球人口统计:3,500,000,000。那个数字冰冷、巨大得令人麻木。
门无声滑开。一个人影立在门口的光影分割线上。身形挺拔,穿着一尘不染、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外套,与这充斥着衰败和绝望气息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面容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英俊得近乎锐利,眼中沉淀着与年轻外貌截然不同的、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沧桑,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跋涉。那是他的父亲,赵明楚。一个通过冬眠技术,在时间洪流中锚定自身,跨越了近六十年大低谷岁月的存在。生理年龄上,父亲只比他大二十岁,此刻看起来更像是兄长。
“醒了?”赵明楚的声音平稳得像一块深潭的冰面,听不出丝毫涟漪。他缓步走入房间,脚下没有一丝脚步声,“感觉如何?深度冬眠后的维生系统调整,需要时间适应。”他的目光扫过赵启新苍白的脸、额角的冷汗,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在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深处掠过——或许是审视,或许是别的什么。
赵启新喉结滚动了一下。面对这个父亲,一种难以形容的疏离感总是如影随形。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冰冷而精确的对接,而非血肉相连的亲情。“还好,”他声音有些沙哑,避开了父亲的目光,转而投向那块电子屏幕上的天文数字,“35亿……死了多少人?”
赵明楚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望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死寂都市轮廓。“无法精确统计。饥饿、瘟疫、资源争夺战……旧世界秩序崩溃的代价。”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漠然得像在陈述一组枯燥的实验数据,“活下来的,要么足够强壮,要么足够狡诈,要么……足够幸运。”他微微侧过脸,窗外的灰光勾勒出他线条冷硬的侧影,“但这也意味着,旧时代的那些病毒——那些混乱、贪婪、短视、盲目崇拜力量和人造神灵的疯狂因子,也沉淀下来了。它们只是暂时蛰伏,等待下一次爆发的温床。”他的目光穿透了窗玻璃,仿佛在凝视着这座废墟城市下方蠕动的暗流,“清洗,是必要的。真正的文明重生,需要纯净的土壤和一个……干净的起点。”
赵启新沉默了。父亲的逻辑冰冷坚硬,不容置疑。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心中燃烧着一簇冰冷的火焰,那火焰的名字叫复仇,叫重塑。目标宏大得令人窒息——消灭旧人类的一切污秽,建立一个由更高文明主导的、理性的新秩序。为此,父亲可以动用任何手段,包括利用他唯一的儿子。赵启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我该怎么做?”赵启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父亲早已规划好了一切。
赵明楚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活下去,启新。然后,去看。用你的眼睛,去看这个旧世界最后腐烂的样子。它会告诉你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赵启新被迫开始了“观察”。他像一个幽灵,在赵明楚的庞大信息网络安排下,沉入这片曾是人类文明心脏、如今却沦为巨大伤疤的都市底层。他行走在狭窄如同迷宫、终年不见阳光的棚户区巷道里。脚下的地面永远湿滑粘腻,混杂着污水、食物残渣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烂气味。低矮的窝棚用锈蚀的波纹铁皮、破烂的塑料布和各种匪夷所思的废弃物搭建而成,摇摇欲坠。空气里充斥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绝望,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晃动、重叠。饥饿刻在每一条皱纹深处,眼神空洞如同废弃的窗洞,看不到一丝光亮。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同样瘦小的孩子。孩子的眼睛很大,却毫无神采,茫然地盯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寻找早已不存在的神祇。不远处,几个壮年男人围着一个散发着微弱热量的废铁桶,桶里燃烧着不知道是什么合成的劣质燃料,黑烟滚滚。他们沉默地传递着一个破旧的金属容器,轮流啜饮着里面浑浊的液体,眼神麻木得像蒙尘的石头。没有争吵,没有愤怒,甚至连悲伤都显得奢侈。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生气的、行尸走肉般的沉寂。
赵明楚为他准备的“视觉洗礼”接踵而至。在一间防护严密的隔离室内,赵启新被强迫观看那些被严密封存的、来自世界各地大低谷时期的影像记录。没有解说,没有背景音乐,只有最原始、最**的画面冲击。
屏幕亮起:一座曾经繁荣的北方城市,如今被狂热的“新生活运动”信徒占领。街道上,衣着破烂但眼神燃烧着病态狂热的信徒们如同蚁群涌动,他们砸碎商店橱窗,焚烧书籍(任何带字的纸张都被视为旧世界的余毒),捣毁实验室。一个穿着染血白大褂的男人被拖到广场中央,几名骨干信徒对着人群嘶吼,指控他是“旧科学的走狗”、“阻碍人类进化”。几秒钟后,□□呼啸着砸在那男人身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被信徒们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口号淹没:“净化!进化!新世界万岁!”火焰扭曲的身影在冰冷的广场地面上翻滚、抽搐,最终化为焦炭。
画面切换:南方某地广袤的平原。焦黄龟裂的土地上,一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庞大队伍在烈日下缓慢蠕动,绵延到视野尽头。他们是“垦荒团”,被旧政权驱赶着去开垦一片早已被工业毒物渗透、辐射超标的不毛之地。沉重的劳作工具压弯了他们的脊梁,每一次迈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每一步都在加速走向死亡。不时有人倒下,像被抽掉了骨头的破布袋,无声无息地软倒在龟裂的泥土里。旁边的监工面无表情,麻木地用棍棒驱赶着队伍继续前进。尸体就那样被遗弃在路边,很快就会被盘旋的食腐鸟类覆盖。没有哀悼,甚至没有停留。死亡在这里廉价得如同脚下的尘土。
最后一张影像:一座戒备森严的地下堡垒内部。这里是旧政权的某个核心据点。装饰奢华得刺眼:闪烁着冰冷光泽的稀有金属墙壁,珍稀木材打造的家具,艺术画作点缀其间(讽刺的是,其中一幅描绘的正是田园牧歌的景象)。镜头扫过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长餐桌,上面堆满了赵启新从未见过的珍馐美味——新鲜得仿佛刚刚采摘的异星水果,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烤肉,澄澈如水晶的美酒。餐桌一端,几个脑满肠肥、衣着光鲜的官员正红光满面地举杯,脸上堆满了志得意满的笑容。而在一墙之隔的门外,守卫士兵手上的配给口粮,是几块压缩饼干和浑浊的、带着杂质的水。堡垒深处隐秘的储藏室里,堆满了快要过期的营养膏罐头。堡垒厚重的墙壁,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哀嚎与尸臭,也隔绝了他们最后一丝人性。
赵启新猛地推开椅子,踉跄着冲到墙角,剧烈地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灼烧般的绞痛伴随着胆汁的苦涩冲上喉头。他弯着腰,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无法控制地痉挛、颤抖。那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进他的灵魂深处:狂热的火焰,倒毙荒野的枯骨,堡垒里刺眼的盛宴……这人间地狱的惨烈画卷,一层层剥开了他心中那个被父亲灌输的、冰冷的“物种**”理想的光环。那看似崇高的蓝图之下,竟是如此深重的罪孽!他抬起头,泪水混合着呕吐物的酸涩滑落,视线模糊地盯着屏幕上定格的那张盛宴照片,官员的笑容如同魔鬼的嘲讽。
“看见了吗,启新?”赵明楚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冰冷,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操纵者般的笃定。他没有看儿子狼狈的样子,目光同样落在屏幕上,“这才是旧人类文明的底色。贪婪、愚昧、残忍,对同类毫无怜悯之心。资源枯竭时,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信仰崩塌时,他们又狂热地制造新的偶像来膜拜、来献祭。他们配得上这片星空吗?他们所谓的文明,不过是一场漫长而血腥的骗局。”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官员油腻的笑脸,声音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文明。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纪元。一个彻底扫除这些污秽,被理性光芒照耀,由高等文明引导的新时代。”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赵启新混乱的灵魂,“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你还愿意看着这样的世界继续腐烂下去吗?”
赵启新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呕吐带来的生理上的虚弱感尚未消退,但一种更庞大、更激烈的情绪正在他体内冲撞、燃烧。父亲的质问像一个楔子,狠狠钉入他混乱的思绪。旧的憎恨在动摇,对父亲冰冷蓝图的怀疑在滋生,但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点燃了另一种更原始、更炽热的火焰——摧毁!彻底铲除制造这一切的根源!这种摧毁的**如此凶猛,甚至暂时压倒了其他一切情绪。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泪水和呕吐物残留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火焰。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气:“我看到了……地狱!我看到了必须被砸烂的……一切!”
赵明楚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那不是一个欣慰的笑容,更像是猎手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预定位置的确认信号。他没有回应赵启新激烈的宣言,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西南重镇,重庆。这座曾经层峦叠嶂、烟火鼎沸的山城,如今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钢铁骨架和混凝土残骸,在弥漫的雾气与水汽中沉默矗立,如同被遗忘的巨兽遗体。长江浑浊的浊流穿城而过,裹挟着上游冲刷下来的各种城市残骸——断裂的巨大预制构件、扭曲如麻花的钢筋铁骨、被泡得发胀的日用杂物,甚至偶尔可见裹在破烂衣物里的肿胀尸骸,无声地打着旋,奔向未知的下游。腐烂的气息、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腥气混杂在饱和的水汽里,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一寸空间。
城市的制高点,昔日的解放碑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狰狞的地堡式堡垒群。它盘踞在被炸平的鹅岭山巅,深灰色的混凝土主体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射击孔和导弹发射井盖,粗大的炮管从厚厚的装甲防护后面探出头,森然指向山下残破的城市和雾气笼罩的江面。这里是顽固的旧政权西南总指挥部,也是他们最后的核心堡垒之一。堡垒顶端的巨大信号天线阵列,在潮湿的空气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源源不断地向散布在破碎城区各处的残余部队发送着命令和坐标。
堡垒厚重的合金大门内,指挥中心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和绝望的焦躁。巨大的战术地图上,代表起义力量的红色箭头如同蔓延的毒火,正从多个方向迅速逼近最后的核心防御圈,不断吞噬着代表旧政权的蓝色区域。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部队指挥官嘶哑、变调的求救声:
“3号阵地失守!重复,3号阵地失守!敌人有一种……看不见的武器!我们的人……全倒了!”
“指挥部!指挥部!请求火力覆盖江州桥南岸!我们顶不住了!啊——!”通讯在一阵剧烈的噪音和惨叫声后戛然而止。
“他们是从地下冒出来的!那些该死的坑道……啊!!”另一条频道传来惊恐的尖叫和密集的枪声,随即被爆炸的轰鸣淹没。
一名肩扛将星、满脸横肉的指挥官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震得显示器屏幕闪烁不定。他双眼布满血丝,瞪着地图上不断缩小的蓝色区域,对着通讯器咆哮,唾沫星子四溅:“顶住!都给老子顶住!谁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我们的增援……”
“报告将军!”一个通讯兵脸色惨白地摘下耳机,声音颤抖着打断了他,“第三快速反应旅……在磁器口附近遭遇不明打击!全旅……全旅失去联系!对方……对方没有动用任何可见武器!”
将军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骨。看不见的武器?全旅瞬间蒸发?这超出了他对战争的所有认知!恐惧第一次真正攫住了他。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指挥中心前方巨大的防弹观察窗。窗外,雾气似乎更浓了,翻滚着,涌动着,带着一股不祥的静默。
就在此时,江面上传来了动静。几艘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旧时代驳轮,发出沉重而刺耳的蒸汽轮机轰鸣声,像几头伤痕累累的巨兽,冲破浓雾,正艰难地逆流而上,试图向堡垒下方的江岸靠近。甲板上人影晃动,似乎正在调动某种重型装备。堡垒的火控雷达立刻锁定了这几艘大胆闯入核心防区的目标。
“开火!给老子把那几艘破船轰成渣!”将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下令。他需要一场胜利,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来稳定濒临崩溃的军心。
堡垒侧翼一处隐秘的炮位上,粗大的炮管缓缓扬起,调整着射击诸元。炮手的手指紧紧按在冰冷的发射按钮上,汗水浸湿了军装。就在他即将用力按下的瞬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耳的警报。一种无法形容的、如同无数根钢针直接刺入大脑最深处的尖利噪音,毫无征兆地横扫了整个堡垒!指挥中心内所有的人,包括那位咆哮的将军,脸上的凶狠、恐惧、焦虑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秒,他们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抱住头颅,眼球因为颅内巨大的压力而可怕地凸出,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吼(声带已被高频噪音摧毁),身体剧烈地抽搐、扭曲,大量鲜血从眼耳口鼻甚至皮肤的毛细血管中喷射而出!坚固的堡垒内部瞬间变成了血腥地狱。通讯系统、火控系统、所有电子设备屏幕同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随即彻底熄灭,只留下烧焦的元件冒着青烟。
那几艘驳轮上,起义者们冷漠地看着堡垒瞬间陷入死寂。在最前方一艘驳轮的指挥舱内,(由ETO秘密指派、负责技术支持的)操作员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那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形似巨大风扇的装置——“蜂巢”次声波发生器。强大的声波精准地穿透了堡垒厚重的装甲,如同无形的巨锤,瞬间报销了里面所有血肉之躯和精密电子设备的核心。
同一时刻,山下残破的城市里,起义军的旗帜如同燎原烈火迅速蔓延。战斗并未完全依靠“蜂巢”。潜伏在城市地下如同迷宫般的旧排水系统、防空洞和地铁隧道网中的起义军战士,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节点钻出地面。他们装备着远超旧政权残兵的火力——精准的激光步枪、单兵热能追踪导弹、轻便却坚固的动能护盾。这些闪烁着冰冷科技光泽的武器,在赵明楚的控制下,通过ETO的秘密渠道,早已大量流入赵启新的核心部队手中。
战斗在每一个街区、每一栋残破的大楼里激烈展开。激光束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映照着起义者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和旧政权士兵惊恐扭曲的表情。旧政权的抵抗在内外夹击和高科技武器的无情碾压下迅速土崩瓦解。他们赖以苟延残喘的重装甲部队,在起义军单兵携带的、ETO提供的微型聚能□□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被轻易洞穿、炸成一堆堆燃烧的废铁。
赵启新站在曾经的人民广场边缘。脚下是碎裂的、布满弹坑和焦痕的大理石地面。广场四周标志性的建筑只剩下残缺的骨架,在暮色中投下狰狞的剪影。空气中,硝烟的味道、血腥的气息、还有城市废墟深处散发出的湿腐气味,混杂在一起,浓烈得化不开。他的脸上沾着战斗留下的烟尘污迹,望着这最后的城市胜利在望。eto研发的新式武器电磁动能炮直接将上百艘舰船打沉,这地球上没人能挡,大革命遍布全球,地球联合政府正式成立,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这句话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