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的通报如同一块冰投入沸油,整个皇宫瞬间炸开了锅。叶曦刚整理好衣冠走到殿前广场,就看到一队华贵的仪仗已穿过宫门。十六名太监抬着的凤辇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叶曦深吸一口气,领着宫人们跪下行礼:“迎太后娘娘回銮。”
凤辇停下,两名宫女搀扶着太后缓步走下。即使年过六旬,太后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发间那支九凤衔珠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的面容保养得宜,只有眼角细微的纹路暴露了年龄,但那双眼睛——锐利如鹰,漆黑如墨,仿佛能看透人心。
“曦儿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温和得近乎甜腻,她伸手虚扶,“哀家听闻皇儿病重,心急如焚,顾不得仪制就赶回来了。”
叶曦起身时,太后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只手冰冷得不似活人,触感如同蛇鳞滑过,让叶曦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皇祖母...”叶曦强忍着不适,恭敬道,“父皇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是吗?那带哀家去看看他。”不等叶曦回应,她已经迈步向养心殿方向走去,华贵的裙裾在青石地面上无声滑行,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巨**。
叶曦快步跟上,眼角余光瞥见几名陌生面孔的宫女悄无声息地溜向了叶影的寝宫方向。她的心一紧,但现在无法脱身。
养心殿内,张仲景正在为叶凡施针。见到太后突然驾到,老御医手一抖,险些扎错穴位。
“臣参见太后娘娘。”他慌忙跪地行礼。
太后摆摆手,径直走向龙榻。叶凡的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但眉心的青黑之气仍未散尽。太后凝视片刻,突然伸手探向叶凡的额头。
“娘娘不可!”张仲景惊呼,“陛下体内余毒未清,恐有传染风险!”
太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转而轻轻抚过叶凡的发丝:“我可怜的皇儿...”她的声音哽咽,眼中却无半分泪意。
叶曦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当太后的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掀起时,她注意到太后腕间戴着一串血红色的玉珠,每颗玉珠上都刻着细密的符文,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暗芒。
更奇怪的是,那串血玉珠似乎对叶凡体内的毒素有反应,当太后靠近时,玉珠的颜色会变得更深,仿佛在吸收什么。
“张院判,”太后突然开口,“皇儿中的是什么毒?如何医治?”
张仲景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回太后,陛下中的是冰火双毒,需以至阳至阴之物调和...”
“哦?”太后挑眉,“找到了吗?”
“暂用...二公主的先天阴寒之气与地心火莲调和...”张仲景的声音越来越小。
太后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影儿?她怎么样了?”
叶曦的心跳漏了一拍。太后对影儿的称呼如此亲昵,可据她所知,太后常年居行宫,与两位公主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影儿她...消耗过度,正在休养。”叶曦谨慎地回答。
太后转身,目光如刀般刮过叶曦的脸:“带哀家去看她。”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叶曦感到怀中的双生镜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警告她什么。但她无法违抗太后懿旨,只得领路前往叶影的寝宫。
一路上,太后腕间的血玉珠串发出轻微的嗡鸣,颜色越来越深,几乎变成了紫黑色。更诡异的是,随着接近叶影寝宫,那些玉珠上的符文开始泛出淡淡的红光。
“皇祖母,”叶曦试探性地问,“您这串玉珠好生特别,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后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是哀家年轻时一位故人所赠,能辟邪护体。”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特别能压制...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叶影的寝宫外,几名宫女跪地行礼,脸色都不太自然。叶曦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两人的袖口有被翻动的痕迹——显然已经有人先来“检查”过了。
寝宫内比之前更冷了,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叶影仍昏迷不醒,额间的雪花印记比叶曦离开时更加明显,散发着幽幽蓝光。奇怪的是,她颈间的龙形暖玉不见了。
太后一进门,腕间的血玉珠串就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而叶影额间的雪花印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蓝光骤然增强。
“你们都退下。”太后突然命令,“哀家要单独和影儿待一会儿。”
叶曦刚想反对,太后锐利的目光就刺了过来:“怎么?哀家连看看孙女的资格都没有?”
“孙儿不敢。”叶曦低头,却悄悄将手探入怀中,握住了那面双生镜,“只是影儿情况特殊,孙儿担心...”
“担心什么?”太后轻笑,“担心哀家害她?”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叶曦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她坚持不退:“孙儿愿留下侍奉皇祖母。”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随你吧。”
她走向叶影的床榻,动作轻柔地坐下,伸手抚向叶影额间的雪花印记。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印记的瞬间,叶曦怀中的双生镜突然变得滚烫无比,烫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一道金光从叶曦怀中射出,与此同时,太后袖中也飞出一道血光。两道光在空中相撞,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洒落。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光点在空中形成了模糊的画面——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西山别苑内,一名面容酷似叶影的女子抱着婴儿痛哭;画面切换,产房内,皇后诞下双胞胎,其中一个女婴浑身青紫;再切换,一个模糊的身影将两个婴儿调换...
“放肆!”太后厉喝一声,袖中飞出一面血玉镜,强行打断了画面。她猛地转身,眼中杀意毕露:“你从哪里得到这面镜子的?”
叶曦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画面中,一时语塞。那些片段证实了她的猜测——影儿确实不是母后亲生,而是被调换的林氏之女!但太后为何如此激动?
“孙儿...孙儿不知皇祖母在说什么...”叶曦后退一步,手紧紧握住袖中的**。
太后冷笑,血玉镜在她手中泛着不祥的红光:“小小年纪,就学会偷窥皇室机密了?你父皇就是这么教你的?”
殿内的温度开始诡异变化,时而极寒,时而酷热。叶影的身体在这剧烈的温度变化中剧烈颤抖起来,雪花印记的光芒忽明忽暗。
“皇祖母!”叶曦顾不得其他,冲到榻前护住妹妹,“影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太后的表情突然变得慈爱:“傻孩子,哀家怎么会伤害影儿呢?”她再次伸手,这次成功触碰到叶影额间的印记,“她可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女啊...”
随着太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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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的触碰,一丝黑气从血玉镜中流出,悄无声息地渗入雪花印记。叶影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又重重落回榻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叶曦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太后的手。
太后面色一沉:“大胆!”她扬起手,血玉镜对准叶曦,一道红光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叶影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完全冰蓝、没有瞳孔的眼睛。她的小手一挥,一道冰墙瞬间凝结,挡住了红光。
“林...婉...清...”叶影的口中发出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还敢...回来...”
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两步:“不可能...你已经...”
叶影——或者说占据叶影身体的某个存在——缓缓坐起,冰蓝色的眼睛直视太后:“血债...血偿...”
殿内的物品开始剧烈震动,瓷器碎裂,家具翻倒。太后腕间的血玉珠串一颗接一颗爆裂,紫黑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护驾!护驾!”太后惊恐地大叫,转身就向殿外逃去。
叶曦呆立原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叶影”,不知该如何是好。怀中的双生镜突然自动飞出,悬浮在叶影面前,镜面泛起柔和的金光。
“叶影”盯着镜子,冰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困惑。她伸手触碰镜面,就在接触的瞬间,一道金光从镜中射出,直入她的眉心。叶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中的蓝色迅速褪去,变回平常的黑色,然后软软倒下。
“影儿!”叶曦冲上前抱住妹妹。叶影浑身冰冷,但呼吸平稳,似乎只是睡着了。那面双生镜落回叶曦手中,镜面多了一道裂痕。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太后的尖叫声:“来人!把二公主关起来!她体内有邪祟!快!”
叶曦知道,她必须立刻带着影儿离开。但皇宫处处是太后的眼线,能逃到哪里?
就在此时,窗户无声滑开,一个黑影闪入——正是昨夜秘阁中的神秘人。黑衣人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塞入叶曦手中。钥匙入手冰凉,上面刻着“西山别苑地宫”六个小字。
“带她...去那里...”黑衣人声音嘶哑,“只有...地宫的...阵法...能压制...”
话音未落,殿门已被撞开。黑衣人一把推开叶曦,迎向冲进来的禁军。在混战中,他的面巾被扯下,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那分明是早该死去的前朝侍卫统领,林婉清的贴身护卫!
太后看到那张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赵无伤!你还没死?!”
黑衣人——赵无伤冷笑一声,突然抛出一颗**。浓烟瞬间充满整个寝宫。等烟雾散去,叶曦和叶影已不见踪影。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血玉镜在她手中嗡嗡作响:“搜!给我搜遍整个皇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远处宫墙上,叶曦背着昏迷的叶影,在赵无伤的帮助下翻出宫外。她不知道西山别苑地宫有什么在等着她们,但她知道,留在宫中只有死路一条。
怀中的叶影轻轻动了动,呢喃道:“姐姐...镜子里...有个人...她说...她是我们的...”
话未说完,叶影又陷入昏迷。叶曦握紧那枚青铜钥匙,向着西山方向疾奔而去。身后,皇宫的警钟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