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伏音宗一介外门弟子。你同我比试,未免有失身分。”
袁双玉的回复堪称冷漠,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字里行间尽是疏离。
“伏音宗”三个字在清淮唇舌间滚了一圈。他忽地咧开嘴,神色阴郁,“伏音宗到底有什么好?”
“臭名昭著的玩意……”他看起来又像有些不甘,嘀咕着。
像是下定决心,他抬头,一双潋滟桃色的眼直直盯着袁双玉:“不如你拜入我西南巫蛊族,我保证你当我族圣……”
“道友请自重!”袁双玉厉声打断他。
一张玄黑古琴蓦地横亘在两人中间。
喔唷,修罗场哦。
祝清安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她咬着手指隐隐有些激动地偷看他们三个,她还是头一次见袁双玉这么不待见一个人
“敢当着本座的面挖墙脚。”
离笑抬臂一震,古琴竟被他当成一件大点的木桩来用,灵力灌入其中,对着清淮当头砸下!
“当本座是死的?”
清淮扭头飞身躲过,视线仍旧落在袁双玉身上,却见她面冷似霜。他自嘲一笑,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巫祈把祝清安从身后扯出来,“人都走了还藏什么?”
“你小点声!”祝清安差点蹦起来。
她视线慌乱地往袁双玉她们那边瞥,发现他二人并未注意到她和巫祈,这才放下心来。
她瞪巫祈一眼,“你刚刚不是也在偷看。”
巫祈眼神里透露着不解:“我明明是正大光明地看。”
“……”
祝清安翻了个白眼,懒得喷。
发着光的玉牌被青绫卷着送至巫祈眼前——经过前几轮比试后,那刻有每个人名字的玉牌早已被姽婳收回重新排列。
铃铃两道铃声再度响起,与先前不同,这次铃声足足响了三下才停。
看样子是到最后一轮决赛圈了。
祝清安抬头去看巫祈这一轮的对手是谁,余光中忽然闪入一道紫色衣影。
喔,她眨巴眨巴眼睛。巫祈这一轮的对手是那个离笑嘴里“阴险狡诈上不得台面”的清淮。
那么挫一挫巫祈锐气这件事,就交给阴险狡诈的清淮!
她趁巫祈离开之际佯装关心飞速开口道:“你一定要加油啊!”
实际这句话她更想送给清淮。
事实证明,人不可能一直买股一直错。
清淮的表现比前几轮里的人好太多,至少没有像前几轮的人一样——她打个哈欠的功夫,对局就结束了。
那才是真的绝望。
看巫祈装逼比杀了她还难受。
笛声悠扬,毒虫四起。
阵内突起一片黑烟,祝清安视野受限,根本看不清战况如何。
急得她在外面团团转。
砰——!地一声
黑烟消散,清淮接连后退好几步,手里骨笛咔嚓一声,竟是拦腰断成两截!
浓郁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脚底冒出。
反观巫祈,神色如常,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
“什么嘛……”
祝清安失望地撇下嘴。押宝失败,看来她还是高估了清淮。
不是说阴险狡诈吗?!
哥们你的阴狠手段呢!!
也不知是不是祝清安的怨念生了效,在原本比试应当以巫祈胜为结束时,清淮突然暴起,狂风骤雨般的毒虫如黑云压境般向巫祈袭去。
祝清安被清淮这浓烈的杀意震得心头一颤。
挽月剑自剑鞘飞出,辉冷如月,所行之处,毒蛊尽绝。
祝清安就看那黑压压的毒虫如潮水般涌起,那情形竟同之前对付大刀男时一模一样!任凭挽月剑如何凌厉,这些毒虫依旧源源不断地发起攻击——死掉——攻击——再死掉。
如此循环往复。
就算巫祈再厉害,这样下去,只怕也会精疲力竭。
祝清安眉头紧锁,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掩于长袖里的手无意识掐地死紧。
“祝姑娘?”
“祝姑娘?”
“嗯?”祝清安回神,对上一双狭长凤眼。
从前她因种种原因,不曾仔细看过这双眼睛。此刻注视着,眼里流光溢转,似漩涡,把人吸着,引着,拽过去……
肩上传来不小的重量,祝清安目光恢复清明。
袁双玉拿开手,似安慰道:“巫祈不会有事的。”
“啊——”
祝清安慢吞吞应了声,反应过来急忙将视线投向下方平台内。
诶?
平台内一片洁整平静,哪还有半点毒虫的影子!
巫祈立于一侧站定,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亦不知他此刻状况如何。
她是想让巫祈吃点苦头没错,可这不代表她想让巫祈输,甚至……死。
可见人在慌乱时脑子是真的不好使,祝清安显然已经忘记来之前姽婳的提醒——“传送阵里为独立空间,但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若有人妄想借机害人性命,会被传送阵强制送出,取消此次拍卖资格。”
咻咻两声熟悉的破空声再次响起。
“小心!”祝清安对着巫祈的方向大喊道。
不知为何,她此刻只觉耳清目明,因此也清晰地看见了那咻咻两声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两根极细的银针。
她也清楚的看清巫祈的脸,依旧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可眉眼间的倦色却被她一览无余。
祝清安有些担忧,倒不是别的——巫祈败了或是死了,她也完了。
在这种焦虑的情况下,祝清安突然在想,自己这样还真像和他夫妻一体似的。
丈夫的实力,妻子的荣耀。
意识到自己思维飘到哪之后,她先是一阵恶寒,又是一阵想笑,再然后又是一阵恶寒……
感觉自己和巫祈接触久了,精神是真的开始有点问题。
但当下她觉得精神更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清淮自骨笛破碎后整个人就像失去理智般,双目猩红,恨意毕露。
巫祈截至目前在比武拍卖中一路过关斩将。虽然在祝清安看来就如同杀鸡一般,但她将心比心一下,觉得今天打了这么多场,就算杀鸡,也杀了有上百只鸡,他应该是有点累了。
清淮穷追不舍,还时不时放出两根银针暗器试图偷袭,一副今天势必也要将巫祈伤一伤的架势。
而巫祈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非但没有进攻,反而步步后退防守——
“他每攻击你四下,就会发射一次暗器!”
祝清安话音刚落,果然见巫祈剑锋一转,精准挡住第四下随着清淮出掌时袖里发射出的两根银针,化守势为攻势,直逼清淮。
清淮亦不曾想到竟有人道破他的出招路数,当下心神一晃,被挽月剑扑面而来的剑气震出平台中央,连退数步,才勉强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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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你是如何发现的?”袁双玉问她。
“啊……哈哈。”她干笑两声,诚实道:“我看出来的。”
要问祝清安是怎么发现的,还真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不过这还得益于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的工作,作为公司热门游戏的宣发部运营,她自然也玩那款游戏。说是方便监测舆情,其实主要还是她自己爱玩。
而那个游戏里面的角色,在使用技能时,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特质,叫“被动技能”。
而清淮每攻击四次就来一发暗器的操作,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简单替换一下就是清淮的“被动技能”。
这波纯属专业对口。
“你这风头出的倒是不错。”
巫祈拎着剑回到祝清安身旁。
祝清安倏然惊觉,四周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如游丝般织成一道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她缩了缩脖子,往巫祈身后站了站,一边小声嘀咕:“我这是为了谁?”
一到pua时,她就发狠了,忘情了——
继续嘀咕:“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说风凉话,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咬吕洞宾……”
“多谢。”
“不识好人——嗯?”
“诶?”
“诶诶??!”
她不可置信地抬眼,“你刚刚是不是中了清淮的蛊毒啊?怎么开始说人话了??”
巫祈拿着剑鞘不轻不重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下,“少在这咒我。”
“呵呵。”祝清安抬手摸了摸头。巫祈其实没用力,自然也没什么疼痛感,但她还是送了他一个白眼。
没别的意思,就是她为人比较慷慨。
“啧啧。”离她们没有多远的离笑冷不丁开口:“堂堂挽月教少主,比武竟然还要靠一个女人。”
巫祈莫名看他一眼,想了想,“你是不是嫉妒了?”
“……你说什么?”
离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惜他没能等来巫祈的回复,只因巫祈说完已径自飞回平台内,参与新一轮比试。
留他一人在原地呼吸不畅。
心口仿佛卡了一口气,离笑疯狂拍打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迟早被巫祈气死。
或许巫祈就是想通过这种邪门歪道对付他?离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识破了巫祈的阴招,不,是明招。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把他气死,巫祈自己还不用动手。
“喂!”他越想心口怒火烧得越旺,转头冲祝清安怒气冲冲道:“你就不能好好管管这个疯子!”
莫名其妙就被离笑委以重任的祝清安满脑子问号。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离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重音,“装什么?别以为本座看不出你们是什么关系。”
“……”
祝清安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她至今为止都不知道,也不理解离笑对她和巫祈的误会为什么会这么深。就算一开始有误会后面在看见她们的相处模式后还能继续误会也是十分之神奇,简称神人。
感觉大脑皮层褶皱都是平的。
对于离笑这种单线条思维生物,她放弃解释,只是严肃声明道:
“别造谣,谢谢。”
“……两个疯子。”
“别连坐,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