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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点夜颜那意思

作者:福七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车朝丞相府缓缓而行。


    车上的两人,如同陌生人一般,谁也不搭理谁。


    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则推开车窗,瞧着京城街巷上的热闹。


    瞧着瞧着,江箐珂的视线就跑了偏。


    谷俊和谷羽在她这一侧,骑着马,一前一后。


    谷俊正好在江箐珂车窗的斜后方,江箐珂一撇头,就能看见他。


    他腰间配着长剑,骑着高大的黑马,紧跟在马车的旁边,时刻警惕着周围。


    江箐珂仰着面颊打量他。


    剑眉凤眸,鼻梁高挺,紧抿的红唇肉感十足,很是好亲。


    视线向下,宽肩窄腰,胸膛结实而挺拔。


    有点夜颜那意思。


    曾在夜里与她缠绵云雨的那个哑巴,瞬间就有了脸。


    甚至连亲吻、抚摸和喘息,都在此刻具象化。


    江箐珂遐想联翩。


    谷俊似乎早已察觉到她的凝视,不自在地偏头看了看别处后,怯怯朝车窗看过来。


    隔着不大不小的车窗,两人目光相撞。


    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一个对视。


    还不等江箐珂作何反应,那谷俊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只瞧了她一瞬,便立马恭敬颔首,脸红过耳地闪开了视线。


    他双腿夹了下马,走到了谷羽的身侧,将背影和后脑勺留给了江箐珂。


    江箐珂开始琢磨,要是能把这几个侍卫的胸都扒开瞧一眼,就好了。


    “在瞧什么?”


    身侧突然传来李玄尧的声音。


    江箐珂直身正坐,懒声回道:“殿下该问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李玄尧冷声又问了一遍。


    “妾身在想,夜里冒充殿下与我同房的,可是这四名贴身侍卫之一?”


    李玄尧哼笑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又阖上了眼。


    “想猜,就慢慢猜吧。”


    “让本宫看看爱妃最后能不能猜中。”


    恶心人办恶心事,还说风凉话。


    江箐珂也故意拿话恶心他。


    “有种殿下就给妾身多送几根轮着用,区区一根......”


    她撇嘴看向窗外,嫌弃道:“小气!”


    李玄尧也不闭目养神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江箐珂,好像在看个怪物一般。


    半晌,他吐出两个字。


    “粗俗。”


    “无耻。”


    江箐珂反讽。


    像李玄尧这种不行的男子,成什么婚,争什么皇位?


    为了一己私欲,毁她终身幸福!


    想想就来气。


    车内氛围又冷了下来。


    两人继续无言,直到马车在左丞府门前停下。


    临下马车前,李玄尧冷声叮嘱。


    “不想人头落地,就管好你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有个数。”


    ……


    寿宴上,宾客席分为两区。


    一边的水榭亭台皆是男子,一边则是各府女眷,中间隔着一个锦鲤池。


    刚嫁东宫不久,江箐珂对京城里的世家大族、高官权宦还不太了解,对各府夫人贵女更是毫不知晓。


    在一双双审视的目光下,江箐珂也不怯场。


    她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宴席厅,仿若所有的人和事在她眼里皆为刍狗。


    一番繁缛礼仪后,各自落座。


    在贵客之位落座后,余光瞥见几名贵女手持团扇,挡着面容,正交头接耳地蛐蛐着什么。


    江箐珂虽未细听,可偶尔也能听到只言片语。


    “白太傅好生清俊。”


    “是啊,学士品貌样样俱全。”


    江箐珂撑头,隔着刚锦鲤池,朝对面的宴席望去。


    白隐刚到,恭谦有礼地同左丞大人寒暄了几句后,在李玄尧的身旁落座。


    只听一旁又有几位官夫人低声聊起白隐来。


    “不知这位白太傅可有定下亲事?”


    “当年白太傅刚中探花时,听说倒是被人榜下抢婿订了亲,只是不知为何,那亲事又被对方给退掉了。”


    另有为官夫人似是知晓详情,插了几句话。


    “好像是因为白大人性情木讷死板,不通人情世故,每日除了研究学问,就是做木工玩木头。”


    “本就是清贫百姓出身,又不懂风情,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木头疙瘩。”


    木工?


    江箐珂忽然被这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她忽然意识到,手上长有薄茧的人,未必就只有握剑拿弓这一种可能。


    常做木工,手上也会长茧。


    思及至此,江箐珂不由地又多打量了白隐几眼。


    夜颜的脸也从侍卫谷俊,变成了太傅白隐。


    可夜里的夜颜木讷呆板吗?


    但也不好说。


    说不定白太傅扮猪吃老虎,文武双全呢。


    且他沉迷卯榫之道,也必定深谙打桩之术。


    说不定就是白日君子,夜里时风流的伪君子呢。


    若夜颜真不是个哑巴,能憋得住这么久一声不发,还真得白太傅这种性子才能做到。


    所以,太傅白隐也可能是夜颜?


    推测虽有些牵强,可不代表没有可能。


    席宴进行到一半,一些年纪尚小的贵女们坐不住,便三五成群地起身去别处聊了。


    江箐珂与席上的人不熟,见状,也客套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带着喜晴去相府的花园透气。


    途经一片竹林,她听到深处的凉亭里有几名贵女在闲聊。


    聊的主角都是她。


    江箐珂好奇别人是怎么看她的,便驻足听了会儿。


    有瞧不起她是将门出身的,有嫌弃她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也有看不上她高傲姿态的,还有不服她能高攀东宫太子的......


    话题聊着聊着,主角又从江箐珂,变成了李玄尧。


    “还以为太子殿下不喜女子呢。今日一看,太子殿下也不似传言那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啊,我看他与太子妃入门时相敬如宾,也蛮好的嘛。”


    “逢场作戏罢了。”


    “我看也是,毕竟是皇上赐婚,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这个江箐珂也是命好。当年,若非穆汐姑娘家中生变,成了罪臣之女,到教坊司当了官妓,太子妃之位哪能轮到江箐珂啊。”


    “何二姑娘的言外之意是太子殿下一直不娶妃纳妾,实则是对穆汐姑娘念念不忘?”


    “那自是当然。穆汐怎么说也是前太傅兼内阁首辅穆大人之女,自小便同他哥哥在宫内,给殿下和长公主做伴读,与太子殿下关系最是亲密。”


    “两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谁瞧一眼不说般配?”


    “更何况穆姑娘还对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两人情义自是深厚的。”


    “这么说来,太子殿下竟也是个痴情种。”


    另有一名贵女“嘶”了一声,悄声反驳。


    “可我近些日子怎么听坊间传言,说是太子殿下年前外出狩猎时,不幸坠马,被马蹄伤到了根基,那个都碎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人压低声音提醒:“储君之争向来如此,想来是有心之人故意造的谣吧。”


    “造谣......平白无故的,谁敢造这个谣?”


    “殿下到底行不行,等些日子不就能知晓了。若是太子妃的肚子一年半载都没消息,那就不好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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