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到什么趣事说来听听!”沈文捏起樱果放入口中。
徐皇后将玉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轻轻地推了两下建议道。
“今日簪花宴上都是些王公贵戚和官家子弟,要说年岁、门第、相貌、才情皆不相上下,更何况,这北城中好久没有大喜事了,上次轰动北城的还是安国公府……罢了,今日皇上来便是喜事,何须他物作喜!”
徐皇后自知出言有误,于是小心地瞥着皇上,只见他嘴角绷直,面色无常地又捏起一颗樱果放入口中。她故意提起的人本就叫他不快,随后的停顿转折更叫他愤怒,他突然哈哈大笑一声,深深地勾着平直的嘴角,面容怪诞地说道。
“皇后怎么不将方才的话讲完,莫非朕与皇后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言之事?”
“臣不敢!”
“那皇后就把方才的话讲完,朕今日必将全力支持皇后的彩头。”
“这各位男女才俊,今时以拥有相同的花种结为一对,名为‘簪花侣’,可同游后山湖。本宫今日在这信笺之中放了一对玉色牡丹,而拿到玉色牡丹的一对,由皇上赏赐‘行宫日游’可好?”
沈文冷哼,她想说,却又假装畏惧自己不敢说的模样更让他恼火。
“这算哪门子大喜事,皇后方才所言并非仅仅如此啊。”
徐皇后只是陪笑不语,他便面向台下宣布道。
“皇后说信笺中有一对玉色牡丹,今日拿到玉色牡丹的男女才俊,由朕指婚成姻!”
他说完,回首冷冷地看着徐皇后低声说道:“朕方才的这番话,才是皇后真正想说的吧。”
徐皇后垂首微笑,沈文虽然心思诡秘,可却容易操控,她若想要布局,便先要降低他的防备成为他的猎物。
“皇上敏锐,臣妾敬佩。”
台下此时吵声一片。
“皇上居然要指婚,这可是皇家恩典……”
“这是真的吗……”
“我这信笺中到底是何物,真是急死我了。”
众人心中各有杂念,有人欢喜、有人担忧。
安池儿不安地望着桌案上的信笺,小声唤乐晴上前低声交代道。
“你拿我这个去换……”
她正要将信笺交给乐晴却被皇上的话语制止。
“好了,各位将信笺高举头顶然后打开吧。”
皇上已经提出要求,各位只能听命将信笺举过头顶,然后摸索着缓缓打开。
安池儿已经摸到了花冠。完蛋了!她心里震惊大呼。
她紧闭双眼慢慢地取出花种,随后就听到乐晴在身后“啊”地一声惊呼。
不妙啊!安池儿!
她视死如归地将花种从高处拿下,定睛一看当真是玉色牡丹!她两眼一黑险些昏倒,偏偏是她最不想要的烫手东西!
徐皇后满意颌首:“看来安池儿和慕炽盛拿到了,请两位起身一同走近些。”
皇上一听是安池儿,那个安池儿,他抬眸凝视着她。
安池儿望了对面的人一眼,慕炽盛——慕首辅的儿子,倒是可以在他身上做些文章。她优隽地从座席上起身,并肩与慕炽盛立在宴席中央,她仔细地注视着慕炽盛的衣服,总觉得他的衣料有些异样。
而这俊女俏男的画面,在百花盛放的御花园,在微微碧波荡漾、夏风翩跹的初夏盛景之中,令皇上觉得无比刺眼且使他恼怒。
他那本就阴沉的面容上,眼神又冷酷了几分,鼻孔不时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徐皇后察觉到他的愤怒,旋即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台中的安池儿,她?
对了!
她忽然想起,安池儿是被皇上召进宫,随后又安置在她这里。他怕是又心烦安家了吧,思绪至此,她今日的心中阴霾一扫而光,于是注视着台下两人频频颌首,故意惊讶地赞叹道。
“好一对才子佳人,当真赏心悦目得很啊。”
皇上沉默不语,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想起方才的承诺他就一阵悔恨,他怎么可能容许必死无疑的安府之女同肱骨之臣结亲!他愤怒地俯视着安池儿,安国公府的人没一个叫他满意。
宴席中央的两人没有帝后二人的吩咐,只能静静地站着供人观瞻。
安池儿紧紧地攥着锦囊里的玉令,她在田庄时就对一事极为困惑,此次正好能够接近慕炽盛一探究竟,徐皇后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们两人真是有缘!”
是有缘无份的有缘吧,安池儿在心里接上徐皇后的话,终是把自己给逗乐了。
“呵呵。”身旁之人冷不丁地笑道,“安小姐倒是得意,可惜我想要的女子不是安小姐。”
安池儿愣住了,这慕炽盛还挺专情,于是坦言道:“慕公子放心,您亦非池儿心选之人。”
她悄悄抬眸望向沈星亦,却发现他正错愕地望着她,她又看向他膝间的无尽夏,一时间也愣住了,他的选择是巧合还是……?她快速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慕尧诵身上,耳边尽是他对自己心中女子如何痴情,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好言劝道。
“我并非强扭之人,今日之事也非我所愿。”
“如此便好。”
慕尧诵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的那张嘴,安池儿终于获得了一丝安宁。
与此同时,沈星亦看在眼中的又是另一幅画面。
他本就估算着无尽夏的尺寸,扫视了在场男子手中的信笺,于是笃定地叫敖梁从张公子手中换走,谁知阴差阳错,他拿到他想要的,而她没有。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安池儿,他看见她与慕炽盛聊天、她深情凝望慕炽盛,顿时火从心起,于是拿起豆盘中的青艾点心结结实实地朝着慕炽盛的额头弹去。
“哎呦。”慕炽盛小声惊呼,扶着额角悄悄举目四望,“是谁!”
然而安池儿看到了,沈星亦若是再这般纠缠,她便要顺水推舟收下他这些个人情了。
此时高台上的帝后两人也结束了讨论,皇上看向徐皇后面露冷淡的温情,又将手搭上她的手背,一字一字地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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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白玉牡丹是有彩头的,朕一言九鼎,你们两家便在‘行宫日游’之后商讨婚期吧。”
“遵旨。”
皇上不死心又追问道:“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两人却是齐声回答:“不曾有异。”
他俯视着台中二人顿时面色烦躁,于是恼怒地起身快步离开。
“你们继续,我去处理政事了。”
“恭送皇上。”
待他走后,宴席中涌动的严肃和紧张顿时销了大半,各人的也更加自由和少些拘束,徐皇后满意地望着台下的人群嘱咐道。
“今日宴席至此,本宫有些乏了,接下来便是你们的时间了,请已经结为‘簪花侣’的各位前往后山湖赏玩,你们今日尽兴即可,不必有所顾虑。”
“恭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徐皇后离席,席间的氛围更加自在,“簪花侣”们纷纷赶往后山湖,湖中碧波轻拂,湖上风光也是难得一见的秀美清爽。
安池儿见四周人已无几,便将白玉牡丹往桌上一扔,顺势坐到席间,她轻捶着麻木的小腿,一边吩咐乐晴去取沁珠豆盘里的绿酥点心。
正当她津津有味地品尝时,敖梁推着沈星亦向她走来,尽管他百般告诫自己语气要冷静温和,但是言辞间还是有几分酸涩。
“安小姐好运气,今日竟在此处找到如意俏郎君,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她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此时只想快些打发他走,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今日宴席佳女子众多,总会有人能够入了德王的眼,德王前去探寻便是,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安小姐倒是一副自在做派,若是我想要的人是你呢?”他挑了挑眉,语气甚是轻佻。
她猛地被羹汤呛了一口开始咳嗽,沈星亦见状急忙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她却摆了摆手,从乐晴手中接过手帕轻轻地擦着,她被沈星亦气笑了,自回北城之日起,他便三番五次地戏弄她,她随手点着面前的牡丹说道。
“我有人选了,请德王另寻佳人。”
沈星亦笑了,他笑得肆意且狂放,周边寥寥几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安池儿却是将头深深地埋在碗中,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半晌,他指着远处的慕尧诵,语中满是讥讽:“安小姐对这天注定的缘分当真满意?”
她竟脱口而出:“满意得很。”
他充耳不闻,只是捻起膝间花枝放在胸口,曼声问道:“那你可还喜欢我这花?”
安池儿抬首快速地瞅了他一眼,沉默不语,只是从胸口泛起一阵浓烈的悲悯之情。她悲悯她自己,她悲悯今日立于厅堂而受君威压迫,她悲悯五年出走归来仍是受人胁迫。她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便叫乐晴扶她起身。
“池儿……”,他知道自己逼得紧了,于是慌张地喊道。
“德王还是称呼我的名字,池儿乃家中之人昵称,德王称呼实在不妥。”
“池……安小姐……当真要与慕炽盛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