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亦伸手向后打着敖梁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
“我行动不便,你也行动不便吗!若是追不上叫人取笑,我就扣你银两!”
敖梁一听心中大急,他二话不讲推着沈星亦就是一阵猛冲,这等动力将沈星亦吓了一跳。
“是要你快些,但也没叫你立马把我送走!”
他的话远远地落在身后,敖梁此时心中只有守护银钱的自觉,他很快便推着自家王爷超过了安小姐和公主一群人,但是依然没有停下,还是一个劲儿地向前冲去。
沁珠看着二人从自己身边飞过,一时目瞪口呆,她缓缓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愣愣地嘟囔着。
“他有病吧。”
安池儿闻言笑出了声,公主和德王的仇怨果然深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消解。
四月末,宫城里的道路两旁,各色花树早已凋零纷纷长出嫩绿的脆叶,翠色渐渐迷人眼,比起前些日子百花盛放的浓郁,今日的嫩叶弥散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她犹豫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压低声音向沁珠打听。
“公主,池儿有事想要请教。”
“池儿……可是对德王好奇了?”沁珠打趣着。
“公主莫再取笑,我此前与德王并无接触,不甚了解,恐失了分寸。只是最近时日,德王越是纠缠不休,我便越是看得不清,令人恼怒得紧。”她轻蹙着眉间看向沁珠,“公主深得池儿信赖,平日里为人也极为正直可靠,在公主眼里德王是怎样的人?”
沈星亦频繁地从身后听到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有些在意,敖梁看着自家王爷突然侧过身子小心依靠,便知道王爷又把能力用在偷人隐私上了。
“德王这人极其混蛋,我很不喜欢他。”
沁珠一点都不含糊张口就骂,以至于沈星亦刚刚凝神想要听上些许,就被这一句给无情重创了。他本以为沁珠能够看得出他心思,可以实事求是、口中留情,从而将他的优点讲给安小姐,好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公主积压的埋怨,看来……迟早要解开公主心中对他的怨恨,重拾幼时这份美好的友谊才是啊……
“但是从智识和能力上讲,他确实是优异之辈。”沁珠猛地意识到居然讲了沈星亦一句好话,就颇为恼怒地跺了跺脚,“哎呀,好池儿,一说起他的优点我就浑身不自在,我们还是骂他吧,这样的话我比较爽快。”
她知道公主和德王积怨已久,教她公正地说上两句,已经实属不易,因此便不再追问,于是两人一起细数沈星亦的不是。
“德王这人确实脸皮极厚。”
“何止是脸皮厚,简直是胡作非为、不知好歹!”
沈星亦本来听到沁珠夸赞他,他还目露感激之情,此时对沁珠的悔过之心更加虔诚,谁知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开始数落他!敖梁只见王爷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便知道后面的两位必然是没有说什么好话。
“敖梁,你明日将府中新得的珊瑚摆件给公主送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送我放于密室中的那株,切记,一早便送。”
“遵命,王爷。”
终于到了御花园门口,沈星亦让出位置叫两人先入园中,他则在园口缓了好一阵才重新整顿好心情,驶安车进入,这时,北城的青年女男才俊也早已齐聚园中。
众人绕着楠木台架细细地观赏着黄楼子,不断有啧啧称奇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行礼,徐皇后穿过人群,行至主位落座。
“众位平身落座吧,今日意在赏花游憩,不必多礼了。”
众人待皇后落座后,也纷纷坐下等待皇后致辞开宴。
“今日这簪花宴有两重意思,一是御花匠今年培育出了黄楼子,本宫看着觉得欣喜可爱,今日便叫众位来一起赏赏看;其二这宫中沉寂已久,本宫觉得沉闷,借这黄楼子之机叫大家一起来解闷。”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本宫宣布簪花宴,启!”
至此,宫宴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众人乐颜。在大家赏了歌舞、酒菜也食了一轮,徐皇后端起酒樽走到众人面前。
“在座的各位都是本宫邀请来的年轻人,本宫知道你们喜欢自由和轻快的活动,不愿被困在这小小座席间受了拘束。因此,本宫今日安排了宫游。现在站在御花园东西两侧的便是今日的‘簪花使’,她们手中拿的是从御花园中收集的花枝,一样两份,分别装在黄色信笺之中,各位需要从我们的‘簪花使’手中取走未开封的信笺,公主和小姐们在东侧,王爷和公子们则在西侧。”
徐皇后说到一半看着在座各位茫然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请各位拿到信笺之后静待片刻,直到每一位都获得信笺,那时候,本宫会叫各位一起开启,而取得相同花枝的两位,在今日会结为一日‘簪花侣’同游后山湖。”
待徐皇后宣布完规则,席间顿时沸腾起来,千仁上前宣布道。
“各位,请开始吧。”
此时,人群已按照男女之分,分别在西东两侧成列,长队有序地从“簪花使“面前行过,她们仔细地凝视着黄色信笺,试图透过薄薄的纸张看到花种。
“池儿可有想要同游之人?”沁珠向前探出身子趴在她的肩上悄声问着。
“未曾有。我多年未在北城,又与在座的各位交言甚浅,今日无论与谁同游,于我而言都并无任何不同。倒是公主,可有意中人?”
“好池儿,轮到你来打趣我了。”沁珠先是轻声地笑着,用手佯装地捶着她的后肩,“我觉得今日肯定无聊得紧,倒是昨日迟先生说的题目,池儿可有考虑?”
“公主竟然在此时和我探讨学业,果然是首席女官的第一人选。”她惊讶地笑出了声,“我方才吃点心的时候忽然心生一计,只是还要晚些时候回去查了《经书》才更稳妥。”
“好池儿,你也同我彼此彼此罢了!”
常岂舒见两人聊得开心,凑上前来低声询问道。
“你们两人在这里说些什么有趣的,叫我也来听听。”
“好岂文你来了,我和池儿无聊,所以在说昨日先生出的题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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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珠看着她已经拿在手中的信笺,“你竟已经选好了,那我也随便选了去吧。”
沁珠说着便随手拿起手边无人挑选的信笺,回到座席间,安池儿瞅着剩下的信笺,在御花园中环视一圈,便选了信笺走回座席。
“王爷,你说安小姐和公主在笑什么呢?”
敖梁无聊地与沈星亦攀谈起来,沈星亦在信笺中犹豫,他只是听到敖梁的声音在响,却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的余光注视着安池儿,只见她抬首望了望四周,目光在一处有所停留,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瞬间了然。他的目光在男子的手中急速游走,锁定目标后随便抓起身边的什么信笺扔给敖梁。
“把张大人家公子手中的信笺给我换过来。”
“遵命,王爷。”
沈星亦带着选好的信笺坐回席中,他的目光注视着安池儿,她只觉得有人目光热烈,抬起头来便对上德王的视线,只见他自信一笑,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安池儿别过脸认真地品鉴着新奉上的香米酥点,果然不错!
沈星亦今日势在必得要与安池儿同游,他颇为得意地瞅着桌案上的黄色信笺,端起酒樽又是一饮而尽。
徐皇后扫视着众人桌案上的信笺,旋即抬首微笑。
“看来诸位都已经拿到信笺了,那我们现在就揭开……”
“哈哈哈哈,皇后的簪花宴热闹非凡啊。”
徐皇后见是他,面上的笑意堆的更深,她如今有事相求,在态度上自然是要多让他几分。
“我昨日问,皇上说政事缠身,怎么今日又得了空?好在我们还未开始,皇上竟是将时机安排得极好。”
千合叫人抬出金木龙椅放在皇后身侧,又在桌案上添置宴餐和酒水,沈文利索坐下。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臣女/臣子参见皇上,皇上圣躬永泰,国运昌隆!”
他一来,正在宴饮的众人离席俯身叩拜,场中此时寂静无声、无人敢动。
“怎么朕一来,大家都拘谨了,起身吧。”沈文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谢父皇……”
“谢皇上隆恩……”
沈文不满地望着徐皇后:“莫非朕来的不是时候?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皇上今日得空过来,那可是天大的荣光!只是在座诸位年龄小不懂事,皇上莫要怪罪。”
“朕在皇后眼里,竟是这等小气之人?”
“皇上是国君!岂能用这等字眼,皇上来给‘簪花宫游’加些彩头可好?”
“哈哈哈。”沈文放声大笑,“皇后尽管说,朕都允。”
他说完将手一挥,摆开衣袖,从豆盘中取出樱果放在徐皇后的盘中。
此时一阵清风徐徐拂来,湖面被吹起阵阵涟漪,又将在座各位的发饰和裙衫微微吹乱,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各家侍从紧忙上前整理,避免自家主子御前失仪。
徐皇后瞳孔收紧,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忙乱中的男女。
“本宫倒是有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