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
白尼尔寻找了所有之前旦矢去过的地方,
包括他居住的屋子、瓦莱里安的实验室,能找的都已经找过了,
可旦矢就像在这座宫殿里失踪了一样,并且失踪得悄无声息。
白尼尔正往一处拐弯行进,忽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柄短刀抵上了他的腰部,
短刀的持有者继续道:“把手举起来,别搞小动作。”
白尼尔看不清身后的情况,假意顺从配合着刚把手举起来,
砰咚——
一阵重物的敲击声,接着传来细胞倒地的声响,
白尼尔转过身去,只见以塞正将一根棍子抗在肩上,靠在墙上看他,
“看来,你没我不行。”
“没你我一样能解决,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白尼尔顺手将地上的细胞扛起,扔到角落里。
以塞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找到小药物被关在哪里了吗?”
“没有线索。”
白尼尔掩盖好昏过去的守卫,转过身。
“会不会是被转移出去了,可能根本就不在宫殿里。”以塞沉思着道。
“不会,他们没有其他的藏匿地点,也没有分散出去的兵力,一定还在这里。”
“如果不在地上的话,”以塞挑了挑眉:“会不会在地下?”
......
“你还活着吗?”
“你不说句话,我很无聊的。”
“真没意思,这样都不理我吗?还是,你快要死了?”
脑海中的声音环绕着,
旦矢侧卧在地面上闭着眼睛,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他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不知道是不是淋了冷水的缘故。
“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才是能更好主宰这具身体的主人。”
旦矢再忍不住睁开眼睛:“你不守信用,你说过,在那次比试中输了的意识要永远脱离这具身体,给另一个意识让步。”
那道声音闻言沉默了片刻,接着在他的脑海中大笑了起来,
“你还敢提那个比试,你差点害死我,不过,我活下来了,这就是天意,是这具身体的选择,你不配当主人。”
旦矢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逐渐升高的体温,将他的记忆带回到了那个六岁的夜晚,以及那个差点让他们都死去的‘比试’,
母亲的离开,父亲的弃之不顾,家里的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都干不长久,
幼年的旦矢故意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保姆门外,轻轻敲门。
新来的保姆打着哈欠开门,看他金色毛茸茸的头发,忍不住上手揉了揉,觉得面前的孩子实在可爱漂亮极了,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母都唯恐避之不及。
“阿姨,你会做意面吗?”
六岁的旦矢抬头问他,金色的瞳孔闪着雀跃的光芒。
“当然,你饿了是吗?”保姆蹲下身微笑着看他:“想吃什么口味的,番茄肉酱意面可以吗?”
旦矢摇了摇头。
保姆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口味的,正思索着其他意风味的意面,接着就听旦矢道,
“不是我饿了,是哥哥,是他饿了。”
新来的保姆笑容僵在脸上,他环顾四周,这间房子除了他们再没有第二个人了,但还是迎着头皮问道:“哪里来的哥哥,旦矢是不是记错了呀。”
“不会啊,他就在这里,”旦矢说着微笑着看向她:“哥哥一直跟旦矢在一起,没有分开哦。”
保姆的周身泛起凉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番茄肉酱意面哥哥很爱吃,不过阿姨要加些帕玛森干酪哦,哥哥很挑食的。”
旦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保姆独自愣神。
果不其然,旦矢刚一回到房间,就听到保姆惊叫着夺门而去,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明天会来一个新保姆的,在这之前,他有一晚上的时间独处,足够了。
旦矢来到镜子前,伸手触摸着镜中另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道:“可以开始了。”
镜子中的脸慢慢扭曲,接着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但神态已然是另一幅样子了。
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缓慢响起:“你现在呼唤都不叫我哥哥了,真让人伤心。”
旦矢忽略了对方的话,自顾自道:
“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意识能活下来,输了的意识必须彻底从身体里消失,再不能出现,能做到吗?”
镜中一模一样的脸勾起了一个阴森的笑容:“没问题,这种程度的比试,输了也不可能再出现了吧?”
“好,那就开始吧。”旦矢从桌上拿起了一粒药,没有半点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接着走到角落,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腿,看了一眼对着他的镜子,缓缓闭上双眼。
接下来,毫不意外的,整具身体开始急速升温,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只要一吃这种药就会立即发烧,之后全家上下就会焦急的给他降温,
而现在,旦矢赶走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别人’,没有人会来管他,新的保姆来得再快也是明天早上,
他会持续高烧一个晚上,直到他跟另外一个意识其中一个先熬不住在‘炙烤’中死去,
这就是他们约定好的‘比试’,这具身体只能有一个意识作为主宰,另一个要消失,
只有这样,他才能变成跟所有人一样的正常人,才能重新让母亲回来,
他要在这场比试中活下来。
夜晚窗外的虫鸣声接连响起,距离刚才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蹲在角落的旦矢渐渐支撑不住热度,靠在了墙上,脸上挂满细汗,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液浸透了。
“好热啊,我快要被烧死了,啊!啊!啊!”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嚎叫着,镜子里的‘旦矢’面容开始变得狰狞:“停下,停下!”
旦矢睁开眼睛看向镜面,颤抖着声音道:“不可能,除非你输了。”
“你真是疯了,该死,你快点离开,让我来接管这具身体,”镜面中的‘旦矢’猛地扑上了镜面,扭曲着面容看他:
“我要给爸爸打电话,让他送我去医院,我快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这具身体烧坏了,我们都得死。”
本来也有些动摇的旦矢听了这句话忽然坚决了起来:
“你不是知道吗?妈妈已经离开了,
至于她离开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就是因为这具身体有两个意识,爸爸妈妈才会抛弃我们,我要变得正常,我要妈妈回来。”
“可是妈妈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离婚了!”镜子里的声音嚎叫着:“打电话,去打电话告诉爸爸,让他救我们。”
“不,”旦矢死死撑住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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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昏过去,另外一个意识就会接管身体去求救,那他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旦矢执拗道:“她会回来的,只要我变得正常了,她就会回来的。”
高烧中,旦矢仿佛又听到了母亲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旦矢,你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旦矢攥紧双手,靠在墙上,强忍着高热的不适,长长的睫毛轻颤,
心中暗道,
我马上就会变得正常的,只要我变正常了,妈妈就会回来的。
“疯子,疯子!”镜子中的旦矢躺在地上翻滚,企图缓解身体的不适:“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抛弃我们了。”
“你闭嘴!”旦矢看向镜子竭尽全力喊道,眼角的泪再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旦矢缩紧了身体,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你难道就不想独自拥有这具身体吗?无论我们哪一个活下来,都会完整得到爸爸妈妈的爱的。”
“我现在只想活下来,该死的!啊!啊!”镜子中的‘旦矢’颤抖着扶住镜面,虚弱道:“求你了,去打电话吧!”
旦矢沉默着拒绝,继续忍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旦矢迷糊中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暖炉,周身越来越烫,越来越湿。
“快六个小时了,你真是......”镜子中的‘旦矢’已经昏过去一次了,再次醒来身体的热度却依然未减,他挣扎着道:
“你居然还在熬着,我熬不过你,停止吧,我认输了。”
旦矢睁开被汗水湿透的睫毛:“不行。”
“你......我都认输了,你还想怎么样?”镜中的‘旦矢’爬到了镜面边缘,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贴了上去,极力想看清旦矢现在的状态。
“我们说好的,是两个意识中,只能存活下来一个。”旦矢抬起头,死死扣住掌心,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你真的......原来真的想让我死啊!”
镜子中的‘旦矢’冷笑一声,他早就已经在热度中撑到了极限,他将手锤在镜面上,缓慢敲打着:
“算你狠,你赢了,我快不行了,祝你获得你想要的爱,再见。”
紧接着,镜面中的‘旦矢’缓缓消散,
旦矢睁开眼睛,镜面中空无一物,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只剩下他一个意识了,
他做到了,他赢了,
这具身体从今之后只有他一个意识了,他变得正常了,
旦矢勾起唇角微笑,
妈妈,旦矢现在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旦矢缓慢爬动着幼小的身体来到电话机前,强撑着按下了刻在心里的号码,
冷漠的女音响起,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几个都是这样,
在忙啊,那他待会儿再打吧,
不知等了多久,旦矢靠在电话机柜旁,渐渐昏了过去。
“小药物,你怎么样了?”
“旦矢?你的头好烫啊,你发烧了?”
“小药物,你醒醒,能站起来吗?”
耳畔传来轻微的呼唤声,
旦矢奋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两个模糊的影子,一时间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他微笑着看向他们:
“你们终于来接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