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眼中的神色,旦矢有些恍惚,错愕中惊觉对方是白尼尔,
于是试探开口:“你是谁?”
‘白尼尔’对这问话有些意外,他仔细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身体没错,一番犹豫后给出了答案:“你失忆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竟分不清失忆的是谁。
旦矢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他,
白尼尔醒过来了?
那西尔瓦斯去了哪里?
“快,帮我解开,我现在来不及解释,但你身体里另外一个家伙随时都会醒过来。”
旦矢挣了挣手腕,示意白尼尔解开。
“另外一个家伙?”白尼尔看着他们的姿势,以及旦矢解开的上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沉了脸:
“所以你们刚才在用我的身体做什么?”
旦矢张了张口,脸也有点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化成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如果我没醒过来,你们还打算继续?”
“没有......嘶......”旦矢急于解释,一时竟又用力崩开了伤口。
白尼尔看着他这般样子,便没再追问,翻身下地,割去他手腕上的束缚:“先出去,剩下的之后再解释。”
旦矢点了点头,坐起身来,数日的卧躺让他有些眩晕,加上伤口的刺痛,差点摔倒在地,
白尼尔单手扶住了他,看着对方伤口不断渗出的血迹蹙眉:“我给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吧。”
说着就要来解纱布,
“不用了,时间不多,他随时会醒过来。”旦矢忍着胸口的刺痛往前走。
咚咚——
贝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西尔瓦斯幻师,格雷夫阁下在找您,有很重要的事情。”
白尼尔跟旦矢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门外的声音是在跟他身体里‘另一个家伙’对话,
于是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
直到门口的脚步声离开,
白尼尔才拧开门把手,带旦矢一同往外走去,
外面的骨腔依旧昏暗没有光亮,
旦矢跟在白尼尔身后,缓慢前行,他们对这里的路都不太熟悉,只能凭感觉分辨。
旦矢的脚步越来越沉,
白尼尔察觉到不对劲,往后看去,才发现旦矢的脸一片惨白,胸口的血迹湿透了衣服,
“你......”
“我没事。”旦矢强撑着回答,他不敢停下来,他知道现在没有多少时间。
“滴滴——”
手腕上的受体响了起来,白尼尔蹙眉靠上骨壁边缘,握住刀柄,
转弯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白尼尔看准时机从身后将刀架上他的脖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
那道身影就在昏暗的光线下开了口:“白尼尔?你醒过来了?”
握住的刀柄一紧,白尼尔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癌变的里尔斯,
他知道自己应该利落地割断对方的脖颈,可面对曾经的同伴,他还是无法下手。
“就算你醒过来了也没用,这里是尾骨癌细胞的管辖区,有层层守卫,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不是西尔瓦斯,你们出不去的。”
里尔斯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而且,他就在你的体内,随时会重新获得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一旦他发现你会醒来,可能彻底清除掉你的意识,那时候你就会真正消失。”
里尔斯感到脖颈边的刀更逼近了些,无奈笑笑。
旦矢模糊地听着对方的话,意识又开始不清醒,里尔斯怎么会在这里?胸口的血迹不断渗出,他靠着骨壁,慢慢滑坐了下去。
“旦矢?”里尔斯警觉对方的异样,要往前去。
白尼尔却用力抵住了他的脖颈:“别动。”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可他伤在心口,不能等,让我先帮他,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我怎么相信你?你已经癌变了。”
“如果你想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就继续固执下去,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里尔斯依旧压着声线,生怕引来其他癌细胞。
白尼尔收回刀,默认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
里尔斯蹲下身,解开旦矢的衣服,看着几乎红透的纱布咬紧牙,这一看就是外力导致,他冷声问:“谁干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口中的西尔瓦斯。”
白尼尔莫名有些烦躁,想到刚醒来时的景象,他很清楚那个西尔瓦斯对旦矢藏了什么心思,
还用自己的身体做这种事,实在是肮脏的低级趣味。
啪嗒啪嗒——
走廊深处一阵脚步声响起,
里尔斯和白尼尔对视一眼,咬牙小声道:“不想他死就别出声,跟我来。”
里尔斯说完便拦腰将旦矢抱进怀里,大步往前走去,
白尼尔稍微衡量了下现在的情况,立刻跟了上去,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赌。
再次回到方才的房间内,
里尔斯将旦矢抱到床上,解开他胸口的纱布,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
里尔斯控制藤曼,蜿蜒着攀爬上狰狞的伤口,
白尼尔在一旁看着,攥紧了手:“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体内有癌细胞想要的东西,只能通过手术取出来。”
“什么东西?”
里尔斯手上动作一顿,还是如实说了出来:“‘镜茧’。”
“这个手术,你也参与了对吗?”
“我那是......算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里尔斯伸长触手,将一旁架子上的消毒用具取来。
白尼尔看着他用心替旦矢疗伤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在翻涌,
他不明白里尔斯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毕竟人类受大脑影响,而细胞只由DNA驱策,这绝不是受癌变后DNA驱使会做出的事情,
可癌变了就是癌变了,作为免疫细胞,他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会对这具身体造成威胁’的存在。
“里尔斯,事先声明,虽然你帮了我们,可下次见面,我们依旧是敌对关系,有必要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你。”
白尼尔注视着他的背影认真道。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里尔斯轻笑,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他也一样,如果有必要,他同样不会手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尼尔并未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
里尔斯专注着手上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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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工作,也没有再开口,当最后的消炎工作完成时,里尔斯将旦矢的衣服合上,摸了摸他昏睡的脸,
终于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时,却看到白尼尔靠在骨壁上,浑身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里尔斯心中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没有轻易开口,因为他不确定面前现在站着的是谁。
对视片刻后‘白尼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不解释一下吗?里尔斯?”
“你想听什么?”
“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我刚才为什么会昏迷。”
里尔斯很快反应了过来,面前的细胞是西尔瓦斯,只是不知道他何时醒来,又在这里看了多久,
但有一点,绝不能让他知道白尼尔方才醒来的事情,
“你弄伤了旦矢,所以我打昏你替他处理伤口,你还想听什么?”
西尔瓦斯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只是这样吗?”
“事实如此,既是不相信也不必再问了。”里尔斯说着往门外走去。
“里尔斯。”西尔瓦斯出声叫住了他。
里尔斯握住门把的手顿住:“还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做背叛癌主的事情,你知道一个癌变了的免疫细胞,如果同时被两方厌弃,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吗?”
“谢谢你的提醒,事关切身利益,我比你更清楚的知道,会发生什么。”
里尔斯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
西尔瓦斯侧目看向昏过去的旦矢,步至床边,轻轻抚摸着旦矢的脸,眼底满是掩盖不住的痴迷,
在来之前,他只是想获得被‘艺术品’需求、渴望的感觉,
可置于掌心的‘艺术品’却试图激怒他,这让他有些无法忍受,心底的暴虐因子被激发,
他想看旦矢疼痛挣扎的样子,这种被疼痛折磨的样子,实在太令细胞着迷,更忍不住想看更多,
心底的阴暗面在疯狂滋生,他将手抚上旦矢的心口,他忽然觉得这道伤口还是不要这么快长好,不然实在少了很多乐趣,
或者就算长好了,也可以增添更多不致命的细碎伤口,在伤口上按压,听着他破碎的呻吟,比直接上他还要有趣,
不过,他的‘艺术品’没有哭出来,实在是遗憾,
那么就下次再继续吧?
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西尔瓦斯吻在旦矢的额头上:“晚安,我美丽的‘艺术品’,下次一定要教会你哭泣。”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里尔斯靠在骨壁上,垂下眼眸,
西尔瓦斯会这么说就表明他应该相信了,只是对自己‘打晕’他的目的存疑,
他不知道白尼尔醒过来的契机是什么,如果能掌握这一点,那么,或许有办法让西尔瓦斯从白尼尔的身体里消失,
等回过神来,里尔斯自嘲一笑,他好像忘了自己现在是癌细胞,何必去管这等闲事?
脖颈忽而一凉,
里尔斯低头,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脖颈处,
这是今天第二把抵上他命脉的匕首了,还真是‘好事’成双啊。
“能独自潜入这里,说明你的能力又进步了,“里尔斯抬眸看向对方,轻松一笑:
“好久不见,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