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埃瑟里朝他冲过来,
旦矢火速跳入身边的矩形镜面,
脚下一滑,
唰——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顺着冰面陡坡滑下去,
只听见镜子里传来一声嚎叫,
“这么陡都不提前放个警示牌吗?”
埃瑟里正要追进去,
艾多琳立即拦在了镜子前: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心脏’,是我的管辖区域,你要来‘心镜’试炼没问题,但你别想在我的区域,杀掉我的人。”
“你就不怕我把你袒护他的事情告诉癌主吗?”
“请便。”艾多琳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
“不过,如果你这样做了,那我抓来的血小板,将永远不会向你提供,你那些烂工厂就永远也别想建新的,
毕竟你现在连出个主城都要癌主批准,应该很难自己动手去抓吧?”
埃瑟里攥紧了手,他现在的确有求于艾多琳,如今他一朝落难,失去了‘肠道’的管辖权,如果不能在癌主面前表现立功,
那么甚至四大幻师的地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他这个位子,下面有太多癌细胞盯着了,
报仇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总有一天那个免疫细胞会落在自己手里。
......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都给我干活利索点。”
癌细胞说着扬起鞭子,抽在了一名血小板的身上。
被抽中的血小板倒在地上,背上背着的‘凝血因子’砖块洒落了一地,她浑身是伤,颤抖着想要爬起来,
“快点起来,别偷懒。”癌细胞扬起鞭子,继续抽在血小板的身上。
以塞握紧拳头,再忍不住扔开手上的‘凝血因子’就要上前,
身旁的P888血小板悄悄拉住了他的手臂,小声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千万可别管这事。”
以塞拉低了帽子,故意捏着声线问:“怎么了?”
P888四处看看,确认没有细胞注意到他们才继续道:“血小板是粘合大坝最好的材料,之前反抗他们的,都已经在这里了。”
P888说着跺了跺脚示意。
以塞看了看对方脚下正在修筑的大坝,疑惑挑了挑眉:“哪儿?”
“哎呀,就是,就是......”P888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都用‘纤维蛋白原’裹起来,埋在大坝里了。”
“活埋?”以塞瞪大了眼睛。
......
旦矢还在高速下滑中,整个人躺在冰面上,大脑甚至还处于宕机状态,
冰面极度光滑,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突起,
旦矢抬起脖子向前看,
陡坡底端,冰面裂开了巨大的开口,如张开獠牙的野兽,等待将他入腹。
照他这个速度,不用一会儿就得掉进去,
不过,
天无绝人之路,
距离底端二分之一处有个平坦的岔路,
如果能停在那里,就有脱困的可能,
眼见着即将接近岔路,
旦矢拔出刀,狠狠扎在冰面上,
速度骤然减慢,
刀在惯性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在冰面上刻下一段痕迹,渐渐稳住。
但位置有点太靠上了,
旦矢转头望去,岔路的位置理他还有一段距离,
旦矢右手紧紧攥住刀,整个身子悬停在坡面上,他现在全身的支撑都靠着这把刀,体力消耗极大,得快点了,
旦矢用靴子尖端轻轻撞击冰面,等凿出一个小冰洞时,旦矢猛地将刀拔出来,
随即整个身体骤然下落,
旦矢两脚紧紧贴着冰面加大摩擦,看准时机按住‘F’键将刀扎入,
此时脚下距离平坦的岔路极近,
旦矢握着刀荡起来,深呼一口气,跳了上去,
他搓着冻僵的手,心脏剧烈跳动。
“呜呜......”
熟悉的哭声传来,
果然,镜室里所有的镜子都是相连的,
旦矢顺着声音来源走去,
宽阔的冰面上,
那孩子依旧跪在湖心,他已经拿到了心爱的玩偶熊,正要站起身,
“别动!我来接你。”
旦矢踩着冰面,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对方面前,旦矢才松了口气,朝对方伸出手:“来,我抱你出去。”
那孩子抱着玩具熊缓缓转过身来,
旦矢看清了对方的脸,瞬间僵直了手臂,
这张脸,跟幼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那孩子仰起脸,泪水和鼻涕都混在一处,哭得乱七八糟的,
“是妈妈让你来接我的吗?”那孩子眨着金色的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瞧着可怜极了。
旦矢退后了一步,
那些尘封已久,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再次浮现,
......
年幼的旦矢躲在漆黑的房间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门开了一条缝,客厅的光线照进来,
身姿高挑样貌艳丽的女子站在门口,她温柔道:“旦矢,你的小伙伴打电话找你哦。”
旦矢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是哥哥的,我不认识他们。”
女子瞬间僵住了,修长的指甲死死扣着门把手,她压下心中的情绪,缓缓走进来,蹲下身,摸着旦矢的头发,
“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哥哥?”
“他躲起来了,就躲在我的脑子里,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旦矢,妈妈说过了,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
“可是,他就在......”
“不要再说了!”女人站起身,高声喝道,表面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她低着头,棕色的卷发遮挡下的,是崩溃到极致的面孔。
旦矢抱着玩偶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了,别哭了!”
女人一把夺过他怀里的熊玩偶扔到地上:“我叫你别哭了!”
接着大步走出房间,
女人离开后,
旦矢趴在地上,梗咽着捡起熊玩偶,拍了拍它脸上的灰,又抱回怀里。
客厅一阵叮呤哐啷的声音传来,
“又怎么了,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男人烦躁的声音传来。
“我要离开这里,再呆下去迟早我也会疯掉,”女人歇斯底里道:“他不正常,你不明白吗?这个孩子他不正常!”
旦矢抱着熊躲在门后,他记不清这是妈妈第几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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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家,
但,爸爸总会把她哄回来的,妈妈不会真的抛下他们。
所以,
很久很久之后,当她真的永远离开的那一次,
旦矢也以为,她迟早会回来。
......
“是妈妈让你来接我的吗?”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旦矢的思绪拉回来。
“没错,抓住我的手,小心点。”旦矢伸手将对方抱进怀里。
“妈妈呢?她在哪里?”
孩子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她在......”旦矢的声音顿住,他不知道,他从六岁开始就再也没见过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我不跟你走,你是坏人,你放开我!”怀里的孩子挣扎起来。
“别动,很危险。”
旦矢身形不稳,脚下的冰层开裂得更加剧烈。
“放开我!”
旦矢一时不察,被那孩子挣脱开,
年幼的小旦矢瞬间落入冰凉的湖水。
旦矢来不及多想,也纵身跳了下去,他抱住了那个年幼的自己,往湖底沉去。
咣当——
旦矢再次从房间的碎镜里滚落,
他摔在地上,着急地看向四周,
那个孩子,并没有出来,
艾多琳勾起唇朝他走来:“看来你见到那个孩子了,你在疑惑为什么他不能跟你一起出来吗?”
旦矢抬头看向她,
心中一惊,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能看到。
“‘心脏’的炎症就是因为那个孩子,他是极致痛苦的记忆所留下的‘镜茧’,就像你没法改变‘记忆’存储的位置一样,
‘镜茧’也没有办法通过物理手段搬运,人体总喜欢封存痛苦的回忆,殊不知越是这样,心就会越冰冷,直至形成冰封的心镜,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挽救,记忆能够被抹去,‘镜茧’也一样,只要直面或者接受这段记忆,那么‘镜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艾多琳弯下腰,擦去他脸上冰冷的水渍:
“你既然能看见他,就想办法让那孩子解脱吧,他已经在里面困了太久了,
记住,当‘心镜’开始坍塌时,只有初始的星形镜门才能出来,其余出口将全部被掩埋,”
艾多琳说着站起身,伸手触上菱形的镜面,平静的镜面开始波动,泛起涟漪。
“这面镜子现在直达湖底,别让他在湖底呆太久,冰封的湖水太冷了。”
旦矢有些错愕,艾多琳怎么会知道这些,又如何得知‘镜茧’正在湖水之中?
但他来不及多思考,幼年的自己正等着他去拯救,
旦矢快速冲进镜面,消失在荡起的波纹中。
艾多琳收回手,镜面上浮现了‘镜茧’在湖中的影像。
“真是怪了事,我进过这镜子这么多次,从来没见到什么孩子,为什么你们都能看到。”埃瑟里双手环抱在胸前,从角落里抬头看向镜面。
艾多琳转过身,
“我想你好像忘记了,我在癌变之前,是心肌细胞,心脏的任何细微变化我都能感知,更何况是如此顽固的‘镜茧’?”
“那他呢?”埃瑟里抬抬下巴,示意镜面影像中游向‘镜茧’的旦矢。
艾多琳看向镜面,垂下眼眸:“我正需要,印证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