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裹着蝉鸣,许星遥站在市博物馆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沉舟的消息:「我在青铜雕塑旁。」她抬头望去,男人身着浅灰色西装,正仰头凝视着展柜里的青铜器,晨光为他的侧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早。”她小跑过去,发梢还沾着晨露。顾沉舟转身时,目光在她发间的珍珠发卡上顿了顿——那是他曾修复过的同款古董发卡。他喉结轻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好的纸:“这是我标注的重点展品,有几个维多利亚时期的珠宝,或许对你有用。”
纸张边缘微微卷起,显然被反复折叠过。许星遥展开,发现每段介绍旁都画着小小的玫瑰图案,字迹工整得像是刻意练习过。两人并肩走进珠宝展区,玻璃展柜里的祖母绿项链折射出幽光,顾沉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条项链的主人,是位女探险家,她在丛林中发现矿石后,亲自设计了这款首饰。”
许星遥听得入神,没注意到顾沉舟的目光早已从展品移到她身上。当她踮脚看高处展柜时,他下意识伸手护住玻璃,生怕她磕碰;她指着某枚戒指惊叹时,他默默记下款式,打算下次修复类似物件时给她惊喜。
转角处,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星遥?”江承宇抱着一束红玫瑰出现,视线扫过顾沉舟,笑容淡了几分,“原来你和顾先生一起来看展。”他将玫瑰递给许星遥,“这是给你的,看完展一起吃饭?”
许星遥僵在原地,余光瞥见顾沉舟攥紧的拳头。不等她开口,顾沉舟已经接过玫瑰放在一旁展台上:“抱歉,我们还有工作讨论。”他看向许星遥,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占有欲,“走吧,下一个展区有你想看的古董怀表。”
回程的车上,气氛有些压抑。顾沉舟专注地开着车,指节泛白。许星遥望着窗外,突然开口:“你今天...是不是吃醋了?”空气瞬间凝固,男人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
“是。”他转身直视她,眼神炽热又坦诚,“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许星遥,我...”话未说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顾沉舟皱眉挂断母亲的来电,却在看到许星遥失落的表情时,鬼使神差地补充:“但这句话,我想认真说给你听。”
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许星遥红着脸别开眼,心里却像揣了只蝴蝶。而顾沉舟望着她泛红的耳尖,第一次觉得,或许打破家族“修复师不谈感情”的规矩,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