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我说。“我是蝙蝠侠。”
问号先生犹豫了一下，我猜在他沉默的这几秒钟里，可能在重新评估我的年龄和智力水平，毕竟像那样的问题，放哥谭随便哪个三岁小孩都答得上来。
但其实我猜错了，我没注意，在我忙着打量周围环境，试图破除幻境找到出去的道路的时候，问号先生歪着脑袋，蜷缩着问号身体，喃喃自语，“不，你不是蝙蝠侠。”
他声音轻微，很快就融进了四周稀薄的雾中，我侧过头，疑问，“你说什么？”
但他没有重复，又恢复了先前的精神，他拦住我前进的路，问：“我令人们畏惧，也被人们打败，我是全部的，也是唯一的。我是谁？”
“你是孤独。”我绕过问号，继续朝着分不清方向的雾中走去，但是问号先生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我是可怜的囚徒，也是卑鄙的尾随者……”
“问号先生，你知道这儿要怎么出去吗？”我有些无奈地停下，不抱希望地向他求助。
“噢……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没理由放你出去。”
“那就让我给你一个理由。”
“……嗯？”问号先生发出了问号，但他似乎很期待。
我郑重地闭上眼，说：“你只是我的幻觉，我的一个梦境，我当时闯进了疯帽匠他们的仓库时，那个红胡子男人看到我极其激动，大喊一声蝙蝠侠——然后就打开了手上的开关。”
“真遗憾，他要是知道精心谋划的机关最后只是用在一个盗版蝙蝠侠的身上，想必会无比后悔吧。”
疯帽匠现在确实无比后悔，他一开始是很惊慌失措的，他一切都还没准备好，诱饵和鱼钩都没来得及放出去，蝙蝠侠居然就找上了他的老巢，地下工厂昏暗的灯光下，那道沉默的漆黑之影将他笼罩在其中，仿佛是末日审判之锤，居高临下重重地敲打在杰维斯孱弱的心脏上。
他被恐惧驱使，一发狠干脆就开启了未完成的机关，稻草人的新品毒气从四面八方的孔洞中射出，片刻间就笼罩了整个房间。
这只是权宜之计，杰维斯想，毕竟蝙蝠侠总是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来应对这种攻击，他不能指望这点东西就能困住蝙蝠侠，但只要拖住他片刻，杰维斯就能顺着隐蔽的地下入口逃出去，之后再重新找个新据点……
但是上帝又和他开了第二个玩笑，这个蝙蝠侠竟然毫无防备，极为这样被简简单单地放倒了，看着那道委顿在地的身影，杰维斯蹦了起来，“难以置信，我居然干掉了蝙蝠侠？”显然是不可能，因为他一走进，就发现这只蝙蝠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他甚至连万能腰带都没有。
感觉自己被欺骗耍弄的杰维斯无比愤怒，他气红了脸，计划着把这个家伙扔去阿卡姆喂鳄鱼。
“所以醒来吧——梦境！”我像个正在召唤魔法卡牌的中二少年那样大喊一声，（如果不是有意识地认为这只是我脑子里的幻想的话，我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羞耻的行为的。）但是魔法并未降临，我睁开眼，面前依然是那只绿油油的问号先生。
“好吧——”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场面，问号先生友好开口：“也许我的确只是你脑海中的一道幻觉，一种幻想，比如说我觉得自己此时不该是这种形象，也许比起做一只问号，我更想做一只蝙蝠呢。”
说着，他化为一阵烟雾，片刻后从烟雾中飞出一只扑腾翅膀的卡通蝙蝠。
“你既然能把自己变成蝙蝠，为什么不能把我也送出去呢？”我还能没能放弃和他讲道理。
“我只是……”操着一口性感男模音的卡通蝙蝠收拢翅膀，停在我的肩膀上，“哈泽德，不是我将你留在这里，是你自己将自己困在这里，你想见我，你想和我说话，于是我才来到的这里。”
我仔细揣摩着这只蝙蝠的话，心想，我在和自己扯淡的幻想对话，自己和自己争吵，看起来若是任由我继续这样自由的发展下去。阿卡姆终将成为我的归宿之地。
闲话少想，我扭头看向小蝙蝠：“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话呢？”
“那可太多了。”小蝙蝠怪笑一声，态度变得严肃起来：“首先第一条——你绝对绝对不可以莽撞冲动。”
杰维斯没有叫人进来帮忙，毕竟被冒牌蝙蝠侠恐吓到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丢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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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