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两颗大号妃子笑,因为沈宴的回答而变得格外坠手。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给阮眠,干嘛要给我,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就不怕我去告状,说你对我图谋不轨?”
宋小鹿扭捏道。
虽然话里话外满是责备。
但开心也是真的开心。
沈宴竟然记得她喜欢吃荔枝。
甚至不惜冒着从树上摔下来的风险。
只为了能让她吃到最甜的妃子笑。
在经历过沈宴对她格外冷漠的两天时间后。
重新得到特殊关照的宋小鹿。
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涨涨的,还很热。
胸口的小鹿更是在心田中肆意地横冲直撞。
这种失而复得并重新将她塞满的感觉。
她真的好喜欢。
“其实我吃下面的就行了,你要是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
沈宴甩了甩脑袋上的雨水。
伸手将湿透了的头发向后拢了拢。
他没有回答宋小鹿的前半个问题。
而是看向她自吹自擂地回答了她后半句的担忧。
“怕什么,不是我吹牛逼,能让我沈宴摔下来的树,估计还没长出来呢。”
宋小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双灵动的小鹿眼。
好似被牢牢吸住。
不断在沈宴的五官上来回扫视。
舍不得挪开眼睛。
她惊喜的发现。
此刻在她眼中的沈宴就跟换了人似的。
不光黑眼圈消失。
就连此前一直被她吐槽像小老头的胡子也被一并剃除。
露出额头后的他,少了些许稚气。
多了几分成熟男人才有的特殊韵味。
他好像变帅了耶。
“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沈宴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抹了两把。
看了眼掌心疑惑道。
“你怎么舍得把胡子给剃了?”
为了掩饰尴尬,宋小鹿干咳一声说道。
“哦,你说这个啊。”
沈宴昂起下巴摸了摸回道:
“眠眠说我留胡子看着像35的,我气不过一回家就给刮了,你怎么现在才看出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变帅了?”
宋小鹿一听这话。
心里刚涌起的暖意一下冷了不少。
沈宴竟然是因为阮眠的一句话。
就把她同样吐槽了好几年的胡子给剃了。
无形中一股让她很不舒服的落差感迅速占据她整个身心。
同样的话。
阮眠说的就是圣旨。
她说就跟放屁一样。
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一点也不帅,你还是留胡子的时候好看,比较有男人味。”
宋小鹿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说完转身撑起伞就往回走。
“唉,不对吧。”
沈宴提了提被荔枝坠得下滑的裤子。
快步追上宋小鹿。
“我记得你好像也说过我留胡子跟个小老头一样,还劝我把胡子给剃了,怎么我现在剃了你又说不好看。”
宋小鹿冷哼一声。
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沈宴,伸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质问道:
“你还记得我也劝过你啊,可那时候你有听过吗,还不是一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人就是这样。
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没有的时候,可以无所谓。
可一但有人有,而有人没有时。
那些没有的人就会不满。
正如此刻的宋小鹿。
“你在生气?”
沈宴歪头看向气鼓鼓的宋小鹿。
“没有……”
她撇过头去,不想搭理沈宴。
“哦,那就好。”
“你!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她再如何生沈宴的气。
也不管她在心底如何给自己构筑心理防线,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他。
可每当看到沈宴那双看狗都温柔的眸子时。
她却总是会先一步败下阵来。
输得丢盔弃甲不说。
卑微也在无形中越叠越厚。
以至于一次次将自己的底线打破并重组。
她只是想让沈宴对她更重视些。
仅此而已。
宋小鹿剥开其中一颗妃子笑放进嘴里。
想借着荔枝的甘甜来压制心中泛起的酸涩。
却发现这只是她在自欺欺人。
沈宴给她摘的荔枝的确很甜。
但心底的酸楚。
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
雨还在下。
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两柄雨伞在泥泞的田间慢悠悠的并行着。
时不时会有几只青蛙被两人惊动,滋出一泡尿后消失。
“你真打算就这么和阮眠结婚?”
宋小鹿弯下腰,提起自己被溅了不少泥点的白色裙摆。
脚上那双拖鞋也没能幸免。
被糊满了泥巴。
导致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白皙如藕段的脚趾在其中时隐时现。
沈宴朝一旁的空心菜地里吐出口中的荔枝核,“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人带回来。”
宋小鹿最终还是被灌进拖鞋里那又黏又滑的泥给弄得烦了。
她干脆将拖鞋拎在手中。
赤脚踩进泥里。
路过一片稻田时。
她伸手拽住沈宴。
在他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裹着泥巴的小脚探进漂着绿浮萍的水里搅动了两下。
从水里再出来时,泥巴已被洗净。
透着青筋的嫩白脚背上顺势带出不少浮萍。
宛若在白玉上点缀了几抹翠意。
煞是好看。
“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她爸妈不同意怎么办,还有她那个联姻对象,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小鹿以同样的方法,洗去另一只脚上的泥巴。
“你都知道了啊。”
沈宴收回扶住她的手,悻悻然道。
“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说了?”
宋小鹿瞪了眼沈宴,将自己从陈芝兰那里得到的信息和盘托出。
原来阮眠和上京周家的大公子早就有了婚约。
阮雄的目的是想要用阮眠巴结上周家。
沈宴这个时候把阮眠带走。
等于同时打了阮家和周家的脸。
都不用周家那位大公子亲自动手。
为了保住脸面的阮雄肯定会主动解决掉沈宴。
届时将没人能保得住他。
沈宴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
宋小鹿见他一副完全没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伸手揪住沈宴的耳朵气愤道: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我是在救你!”
“嘶,我在听,我在听啊,你先松手!”
沈宴疼得龇牙咧嘴。
“你在听个屁,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个上京的有钱表哥你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我告诉你,要是真出了事,你不要妄想你那个表哥能保住你,他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上京周家可不是你表哥和你表嫂能碰瓷的。”
上京周家。
沈宴是第一次听说。
他揉着被宋小鹿揪到发红的耳朵。
询问周家是个什么情况。
有这么吓人吗。
宋小鹿解释道:
“周家本身并不是很厉害,论资产可能在上京连三流都排不上,可他却能在上京那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稳进前五,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宴摇头。
他对上京这个地方压根就不了解。
宋小鹿深吸了口气,“因为周家背靠的,是上京第一权贵,苏家。”